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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七章 真心話(2/3)

作者:平生未知寒
了,要是一位劍仙,這老兄弟也不敢接這玩意了。”
顧泯又問道:“那這位竹前輩,就是一位風亭境強者?”
謝寶山笑而不語。
他只是繼續說道:“這老兄弟殺人是有一手,但是想要殺顧劍仙,沒那麼容易,兩人一路僵持一年,最後老兄弟還是差點死在了顧劍仙的劍下,不過還是讓他跑了,可等老兄弟修養好再去找顧劍仙的時候,顧劍仙已經他孃的千秋了。”
顧泯露出微笑。
謝寶山調侃道:“要不是顧劍仙最後沒起殺心,估摸著現在,這老兄弟早就沒了。”
顧泯問道:“那胭脂鋪那位,又是怎麼惹上的?”
謝寶山皺了皺眉,但還是說道:“那婆娘以前修的是雙修的道法,尋求鼎爐,男子天賦越高,境界越好,對她的修行便越好,她便是看上了顧劍仙,想要將顧劍仙迷暈之後,再霸王硬上弓。”
顧泯不用聽下文都知道結果,結果自然是晚雲真人並沒有上當,反而差點把她殺了。
謝寶山譏笑道:“事情敗露之後,她還心有不甘,連續做了不少事情,最後顧劍仙忍無可忍,一劍遞出,差點真把她殺了。”
顧泯問道:“是做了些什麼?”
“將一個橫渡雷池而來的年輕劍修給用雙修道法活生生榨乾了。”謝寶山說道:“顧劍仙最為痛恨的,便是有人這麼明目張膽的欺辱那些外來的修行者。”
謝寶山嘆氣道:“我們也知道,那是因為顧劍仙也是外來的修行者。”
過去的那麼些年,晚雲真人在世間行走,時不時便出劍,沒事便去那些仙山上閒逛,真不是因為他無法無天,而是知曉那些仙山之中,有些修行者,正在做那些不把那些外來修行者當人看的事情。
那些年晚雲真人劍下死的那些人,全部都是因為他們欺辱那些外來的修行者。
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顧泯看向謝寶山。
謝寶山苦笑道:“老謝的故事,沒得什麼好說的。”
顧泯笑意不減,“那前輩總要說說,當初是怎麼顧劍仙結仇的。”
謝寶山搖頭道:“年少輕狂的那些事情,其實真沒什麼好說的,反正掌教記得一點便好了,就是那些仇恨隨著時間的洗禮,本來就淡的不行了,顧劍仙又既往不咎了,那自然而然對我們這些人來說,是感恩戴德的,現如今加入寒山,自然也就把掌教當作掌教了。況且掌教要做的那些事情,我們幾人合計過了,覺得很有意思。”
顧泯有些興趣,問道:“前輩幾人,理應都不是橫渡雷池而來的修行者吧?難道之前沒有人會覺得那些橫渡而來的修行者,都是下等人?”
謝寶山坦然道:“自然,除去那胭脂鋪婆娘之外,其實這幾人之間,或許老謝是最看不起這些修行者的,即便是前些年出了一個顧劍仙,老謝打不過,但不意味著老謝就此對於其他的修行者刮目相看了,不會的,只是這些年,戰事一次又一次,老謝倒是發現一個有趣的事情,那就是那些修行者,本來弱小,也知道自己上戰場是去當替死鬼,送死的,但仍舊是一個個前仆後繼。”
顧泯說道:“他們有他們想要守護的東西。”
謝寶山點頭道:“何況他們之間,並非是沒有出彩之人,只是因為被送上戰場的太快,許多人來不及厚積薄發,也來不及大器晚成,便死在了戰場上,喪失了無限可能。”
“少年天才很少,大器晚成的人更少。”謝寶山說道:“這個世界對於掌教這些外來的修行者,的確很不公。”
謝寶山之前從來不談這些,但如今好似真有很多話,不吐不快。
“掌教和書攤那個老傢伙之前說了些什麼,其實老謝大概都能想到,只是老傢伙太老了,滿腦子的想法都和掌教格格不入,所以註定談不到一起,就像這個世界一樣,真正說話算數的,都是那些老東西,可老東西們依著一套規矩做了很多年,所以註定不會輕易改變,反而是要將那些想要改變這些規矩的人全部都殺死才甘心,可憑心自問,這樣做,對這個世間有益,還是對他們自己有益?”
謝寶山譏諷道:“那些所謂的穩定和從大局出發,可沒能改變現狀。”
顧泯安靜聽著,沒有插話,實際上他也在消化謝寶山的這些說法。
謝寶山忽然停下,好似精氣神也被抽空了不少,“今晚就和掌教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掌教在戰場上大殺四方,沒有給任何人丟臉,所以這是咱們幾個老傢伙認同的地方,要不然即便有顧劍仙最後的一面,也不至於跟著掌教去寒山,更不可能心甘情願的叫一聲掌教。”
“但有這些還不夠,之後的事情,掌教如何做,怎麼做,是如何的情緒,我們全部都看在眼裡,這些都決定我們幾個老傢伙以後對掌教。”
謝寶山微笑道:“但有一點,掌教你要知曉,不是你做了一件大好的事情,我們幾人對你的看法就都是贊同了,同樣一件事,幾人的看法,都可能不同,所以有可能某一日,其中幾人會對掌教推崇備至,另外幾人,會漸漸遠離掌教。”
“我明白。”
顧泯看了一眼天上明月,輕聲道:“當初在家鄉那邊,我作為一座王朝的君王,同樣明白,一項政事頒下,老百姓們感恩戴德,那些官員指不定就要在背後罵我。”
“人所在的立場不同,看事情就自然不同,想要一切人都以同樣的眼光看我,那不得天下有千萬個顧泯才行?”
謝寶山打趣道:“要是人人都是掌教,那不用打了,過些年,就自然解決了那些事情。”
人生在世,要學會拍馬屁,但拍馬屁不難,難得是怎麼才能拍的順其自然。
顧泯不說話了。
謝寶山就開口說道:“早聽說過掌教之前做過整個人間的主人,想來也該是個賢明之君?”
“對了,掌教那個時候,年紀多大?”
顧泯想了想,認真道:“應該是不到半百之數。”
謝寶山由衷讚歎道:“了不起。”
只是顧泯馬上就又開始想起一件之前都已經忽略的事情了,在離開家鄉之前,他便已經年紀不小,到了這邊之後,其實怎麼也過了十來年,差不多將近二十年,如今的顧泯,其實距離百歲,已然不遠。
年少時候,覺得要活到長大那天,是很久遠的事情。
那個時候不曾修行,不也覺得一生漫長?
顧泯看著那輪明月,喃喃道:“有時候覺得自己要做那麼多事情,光是想想也就累了,旁人說我不像劍修,我想想也是,整日要想要做那麼多事情,也瀟灑不起來,要是什麼都不管不顧,我想殺人就殺人,還能有人說我不像劍修?”
謝寶山笑道:“掌教其實不用糾結這種說法,像不像劍修又如何?年輕一代,誰能有掌教的劍更鋒利?以後登高望遠,站在山峰之上,誰再說這樣的話,一劍不出,便足以讓人他們閉嘴
,到時候怎麼看,都無意義。”
顧泯看著謝寶山,丟出一壺酒,惆悵道:“本來是想要留著的,因為也所剩無幾了,但是聽前輩拍馬屁真的挺不錯的,酒不捨得,也變得捨得了。”
謝寶山暢快大笑,“本來是不忍心喝的,不過掌教這麼說起來,不喝反倒是不好了。”
只是當他喝了一口顧泯遞過來的酒水之後,還是實話實說,“不過這酒水的味道,還是比不上桂雲釀。”
顧泯皺眉道:“前輩這話,太沒意思了。”
謝寶山哈哈大笑,再不多說。
……
……
樂都山的這個晚上,絕對不消停,與他們對峙這麼久的長嶺宗,在一夜之間,轟然倒塌,其實倒也不是說門下弟子盡數都死傷殆盡,而是那些排得上號的修行強者,今夜全部都死了。
因此剩下的那些修行者,也不過是成了無頭蒼蠅一般,根本再難對樂都山產生什麼威脅,因此這一夜,樂都山徹底便將長嶺宗覆滅。
以後的長樂城,其實從現在開始,就可以改為樂都城了。
如何去處理那些長嶺宗的修行者,其實最開始樂都山的修行者來問過許錄的想法,許錄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讓那位老祖宗做定論。
她自然知曉最好是將那些大部分長嶺宗的修行者處死,少部分的修行者放走,但她的確是開不了這個口。
畢竟她真沒有如此狠辣。
因此只是清算了長嶺宗的資產後,她老老實實將其分為三份,將之前顧泯的說法告知老祖宗,後者沒有任何異議。
因此當晚那告示便張貼出去了。
許錄拿了屬於顧泯的那份,另外親自主持要在明早分發長嶺宗搜刮而來的資產。
其實這一步,一旦做出來,有好幾個好處,首先一個是眾人都能知曉,長嶺宗已經轟然倒塌,成為了歷史,樂都山更是透過此事,可以迅速在西城這邊收攏人心。
長樂城會完全變成樂都山的天下,而且沒有絲毫波瀾。
於是勞累了一個晚上的許錄,在白天一樣奔走在長樂城裡,等到天色暗去,才算是大多數東西都處理好了。
但對於長嶺宗的處理,仍舊是老人拿得主意。
老人看著遠處,長舒一口氣,“今日之事結束了,但今日之事又開始了,人生在世,想要安逸的人有,想要一路走下去的人也有,丫頭你覺得是適可而止好,還是一路前行來得好?”
許錄皺眉道:“能力有限,做到最後便是了,若是還一味做超出自己能力範圍內的事情,就遲早要迎來災禍。”
老人笑道:“這就好比說,一個瓶子能裝多少水便裝多少水,瓶子裝滿之後,還想做些事情,便要將瓶子放在大缸裡。”
許錄若有所思,她知道老祖宗說的大缸就是顧泯。
老人說道:“我充其量能管轄半州之地,你跟著顧道友十年,或許之後能管理一州之地,但要將整個世間納入掌中,只有顧道友有這個本事。”
許錄想了想,點頭道:“知道了。”
老人看了她一眼,也沒有繼續說些什麼,只是自顧自轉身,很快便走了。
許錄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後才問道:“顧公子在什麼地方?”
……
……
夕陽西下,晚霞猶在。
那座小院,有個年輕人進進出出,有一口銅鍋,早就在那裡面架起,翻滾的湯水裡有鮮紅的辣椒浮沉。
梁拾遺坐在小院一角,聞著這股辛辣的味道,挑眉道:“顧小子,你什麼時候變成蘇宿那小子了?”
顧泯將最後一盤菜餚端上來,這才招呼小院裡的其餘幾人過來。
女子劍仙和梁拾遺作為主人,自然坐在主位,謝寶山和竹篾匠則是對視一眼,坐在了顧泯的左右。
任由顧泯一人,坐在最下方。
顧泯夾起一塊毛肚,才笑道:“說起來蘇宿,我就是不知道這小子現在跑到什麼地方了,不然肯定是得去找找他,說起來吃火鍋這種事情,還得是他弄出來的,才最正宗。”
梁拾遺嫌棄道:“這小子白瞎是個天生劍胚,不把心思放在練劍上,要不然也不至於被梁照那小白眼狼甩在身後。”
顧泯笑道:“羅浮宮的天驕榜,其實不一定正確,說不定蘇宿這會兒已經很了不起了,不過就是沒和梁照打一架而已,對了,我離開之前,他已經能戰平梁照了。”
梁拾遺冷笑道:“那小子,沒有人天天踹他屁股,他是不會往前蹦躂的。”
顧泯笑而不語,對於蘇宿,大家對他有著共同的認識。
不過顧泯是真的想要找到蘇宿,一來是害怕這小子招惹上天玄山,在某個地方就被天玄山給宰了,二來也是很久不見,真有些想他。
謝寶山趁著顧泯出神的時候,端起酒笑道:“以前只是聽說,哪裡見過像是道友這般的劍修夫婦,今天是實在開眼了,以後同在寒山,咱們兩人,當真是要多親近親近。”
梁拾遺一怔,隨即道:“啥?”
謝寶山一本正經的捧了梁拾遺幾句,無非是說女子劍仙如何如何,梁拾遺能娶得了這樣的媳婦,定然自己也極為了不起。
梁拾遺聽著這話,自然而然是喜笑顏開,聽好話誰不喜歡?之前在家鄉那邊,他沒有興致去聽那些人捧臭腳,其實還是因為那些人境界不夠,和他梁拾遺,不在同一個水平。
換句話說,要是白玉塵這樣的人物來捧他,他梁拾遺能不高興?
不過想起這個,梁拾遺便朝著顧泯喊道:“你不去尋一尋你老丈人?”
顧泯說道:“上戰場之前,還有些訊息,這會兒則是徹底銷聲匿跡了,不知道我那位老丈人是不是跟著那位的大應太后找個地方隱姓埋名,說不定這會兒又生出幾個孩子了。”
梁拾遺挑眉道:“顧小子,這種話當著你那老丈人,你敢說嗎?”
顧泯一本正經的搖頭道:“當然不敢。”
甭管現在境界有多高,但那位是老丈人,怎麼說,都是老丈人。
梁拾遺遺憾道:“要是你那個老丈人年輕個幾百歲,我覺著吧,到了這邊,肯定也很多仙山搶著要。”
顧泯笑道:“我現在也搶著要。”
梁拾遺翻了個白眼,不再說話。
梁拾遺轉而繼續和謝寶山閒聊,謝寶山那個人,做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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