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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所念所知(2/3)

作者:平生未知寒
br/>好像沒有。
顧泯喃喃道:“我會好好護著他們的,因為他們曾經是南楚的子民。”
“現在機會很好,崇文樓代表著天底下的文人,現如今不在大祁也不在大應,你爭取到南楚,事情就成了一半,另外吸納其餘遺民入南楚,拿民心,那些大祁的世家大族,不會關心誰做皇帝的,你只要給出他們想要的,都能成。”
寧啟帝緩慢開口,一字一句,都是教導顧泯要如何做。
誰又敢說當初崇文樓的那位太傅大人對大祁心灰意冷不是他一手安排的?
寧啟帝雖然才從帝陵裡走出來沒多久,但是他的手段,在細微處,已經有了效果,至少如今的亂局,就是他一手所造就的。
什麼桓霧,什麼算計千年,在他面前,的確是一條狗都不如,寧啟帝要破他的局,或許都要不了一日,半日光景,也就夠了。
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區別。
況且他本來就是這個世間天才中的天才。
不過寧啟帝這會兒雖然說了這麼多,但是顧泯卻沒有聽到多少,他如今已經昏昏沉沉,
那酒入口的時候並不醉人,但是到了後面,就越發的醉人了。
任他是個飛光境的修行強者,也沒辦法。
他腦海裡在翻來覆去的想那麼些話,最後覺著自己有些昏昏沉沉,然後就倒在了石桌上,整個人都昏睡過去了。
不過他身上這會兒,其實在外面冒著白霧。
赤發看著這一幕,皺眉問道:“陛下,這是什麼酒?”
一般的酒水,可沒有這麼個效果。
寧啟帝搖了搖喝了大半的酒罈子,裡面的酒水,其實已經見底了,顧泯看起來沒喝多少,其實還真是喝了不少。
一大罈子。
“當年茶聖的名頭足夠響亮,那位酒聖也不差。”
茶聖陸羽,酒聖杜康,這兩位其實當年都是修行界裡赫赫有名的人物,陸羽因為那棵茶樹被修行者們掛念,實際上酒聖杜康這輩子也釀了九壇酒,每壇酒都有名字,自然喝了之後,也各有好處。
“桃花、赤水、一氣、長夢、離神、呢喃、見雪白、壽延、遊臨。”
寧啟帝緩慢說道:“這傢伙一輩子不是在釀酒,就是在釀酒的路上,一輩子也就釀成了這九壇酒,自己卻只喝了一罈,朕拿了他四壇酒,前些年做皇帝朕喝了壽延和遊臨,如今只剩下這一氣和呢喃了。”
酒聖杜康這一生,到處奔波,收集了不知道多少材料,最後才釀成了九壇酒,每一罈都是珍品。
“剛才喝的就是呢喃,這壇酒,沒多大作用,除去基本的提升修為之外,別的,也就是能醉人了,能把朕這幾句話,都好好的記在心裡。”
寧啟帝看著昏睡不醒的顧泯,嘖嘖道:“一覺起來,忽然就變成繁星境了,你說這小傢伙會不會覺得不可置信?”
赤發有些無奈,“喝頓酒就要破境,這事情放在誰身上能接受?”
顧泯雖然之前已經到了飛光境頂峰,距離繁星境,也只有一道門檻,但是想要跨過門檻,本來沒這麼容易的。
可這酒聖的酒都喝了,還真就簡單了。
“你說這小子,想的是什麼,他是不是想著還要五十年才走到金闕?”
赤發笑道:“依著臣來看,估摸著他還真想的不止五十年。”
“最多十年,多一天都不要說他是朕的子孫。”
寧啟帝笑道:“三年結髮,七年金闕。夠不夠?”
赤發苦笑道:“陛下,整個修行界的歷史裡,真有這樣的人?不到五十歲的金闕境?”
“拔苗助長可不是什麼好事。”
寧啟帝搖頭道:“一個庚辛劍主,身上又流淌著朕的血脈,五十歲夠了,多一天都是浪費他的天賦。”
赤發只能苦笑著點頭,對於這件事,他還真不敢相信,不到五十歲的金闕境,這可不是萬年唯一的說法了,怕是萬年之前,也沒有吧?
寧啟帝想了想,還是皺眉道:“這小傢伙天賦足夠,也有股子韌勁,但是他野心不夠,想要做天下共主,自己沒野心,怎麼能成?”
赤發雖然很想說一句,人各有志,但這會兒也沒說話。
“行了,讓他好好琢磨吧,咱們去邊境看看,這場戰爭雖然沒那麼壯闊,但也好多年沒見了。”
寧啟帝站起來,這就要走。
赤發盯著桌上剩下的那罈子酒和那包茶葉,有些眼饞。
這世上能夠喝到茶聖陸羽那棵茶樹上摘下來的茶葉泡的茶的人,屈指可數,能喝到酒聖杜康這九壇酒之一的人更是寥寥。
而同時能夠喝到那些酒和喝到這些茶的,也就只有寧啟帝一個人。
而如今,第二個人,就是顧泯。
兩個人第一次見面,寧啟帝送出的東西,實在是太過於豐厚了。
“都留給他吧。”
寧啟帝看了顧泯一眼,眼裡沒太多情緒。
……
……
顧泯一覺,睡足了半個月。
他醒來的時候,身上有些飄落下來的樹葉,吐出一口濁氣,顧泯看了看周圍,忽然之間,他就愣住了。
“破境了?!”
感受著身體裡那更加強大的氣機流轉,顧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是睡了一覺起來,就真的破境了。
從飛光境到繁星境,自己用了多少日子?
顧泯有些不可思議。
他看向桌上,那包茶葉和那壇酒還在,顧泯站起來,在道觀裡走了一圈,沒有發現有人,正殿裡面的那些東西,早就腐朽了。
這明顯是已經有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沒有居住的痕跡。
顧泯沒來由的想起一樁記載在某本神鬼異志上的故事,說是一個樵夫在山林裡砍柴,看到兩個人在下棋,於是停下觀看,等到一局棋下完,他再去拿斧頭,斧頭都已經腐朽,等到回家之後,更是奇妙,原來他這一看,便已經過了百年。
這雖然是百姓相傳的故事,但其實還真有可能,當然了,這要那個樵夫是修行者才行,修行者一頓悟,有可能十年,也有可能百年。
顧泯有些疑惑的回到石桌前,自己這破境也有些莫名其妙,他伸手去拿已經喝光的那罈子酒,罈子上纂刻的有兩個字,呢喃。
再去看另外一個沒有開封的酒罈。
上面有兩個大字,一氣。
顧泯默默唸叨著這幾個字。
忽然間,他猛然抬頭。
又想起一個傳說。
傳言千年之前的酒聖杜康,耗費畢生精力,釀造了九壇酒。
“呢喃,長氣……”
……
……
萬丈雪城之前,那座平原盡頭,柳邑站在岸邊,低頭看著手腕上的那條已經斷開的絲帶,思緒萬千。
她沒想到,顧泯說走就走,竟然都不曾和她告別。
他明明已經和她的感情更好了些,可又是為什麼?
是因為有些事情他已經想明白,所以才如此做的嗎?
柳邑低著頭,有些委屈。
她喜歡的人,這個世上可就一個啊,怎麼就這麼一個,還這麼對她?
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她的眼淚就要流出來了,她蹲下來的時候,眼淚就止不住的流出來了,很快就淚流滿面,她想不明白,自己之前也不是個愛哭的姑娘
啊,怎麼這會兒,偏偏那個人又沒做些什麼,她就覺得很傷心,覺得他是做了天底下最對不起她的事情啊。
柳邑看著掌心的陽玉,感受著溫暖,才低聲唸叨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呢?”
可唸叨了幾句之後,她又很賭氣的把那塊陽玉扔了出去,很傷心的說道:“我不來找你,你肯定不會來找我的。”
可看著那塊陽玉在雪地裡滾著,柳邑又很快伸手把它拿了回來,重新握在掌心,這可是他拼了命才拿回來的東西呢?
“你不來找我,我可以來找你嗎?”
柳邑看了看遠處,然後眉眼低垂,不言不語。
冰天雪地裡,什麼東西都是冷冰冰的,可誰能想到,這裡卻還有滾燙的思念呢?
……
……
白玉塵站在遠處,在風雪裡,看著這個站在遠處岸邊的閨女,這個男人握住一把木梳,想起了某個和柳邑很像的女子。
說是很像,卻不是相貌像,而是神態和性子。
柳邑的長相,其實大多數源於他自己,白玉塵是天底下有名的美男子,這已經是公認的了。
他在這裡看著柳邑,等柳邑做出選擇的時候,他也要做出選擇。
白玉塵輕聲道:“所念所知。”
——
軍報已經傳到鹹商城幾日了。
那位年輕皇帝開了幾場朝會,最後已經讓兵部拿出解決方案,最後點兵點將,今日方案已經安排妥當,傳到邊軍去了。
當然,隨著這些東西安排妥當,糧草之內的事情,也都安排好了。
不知道大應那邊是個什麼想法,所以第一批糧草只是在關西的糧倉裡調動的,若是戰爭要持久下去,之後肯定要再度徵糧了。
一襲黑色帝袍的梁照登上皇城的城牆,站在高處,看著皇城外的那些建築,這位年輕帝王,說不上舒心。
大祁本來就是百廢待興,甚至這期間還有許多事情處理不妥當,其中最要命的是崇文樓離去,這讓大祁國境內的那些文人,和大祁王朝是真的離心離德了,這放在往日,梁照還能慢慢找補,可是這會兒大戰一起,那麼這件事就要往後推了,可越是往後推,其實這越麻煩。
當然了,這最為麻煩的事情,肯定不是這個。
最麻煩的事情,還是如今到了邊境的那些大應兵卒。
兩國大戰,如果只是對方給的下馬威還好,可若是真的打定心思要和大祁不死不休。
那麼就真的是很麻煩的事情。
大祁如今,真的說得上是風雨飄搖,內憂外患了。
“師叔,如今這局勢,您又有什麼辦法呢?”
梁照轉過頭,去看一身長袍的留覓道。
如今這位大祁國師,已經常駐鹹商城了。
“大應要出兵,不一直在你的預想裡?”
梁照苦笑道:“預想裡是在預想裡,但朕真的沒想過能如何應對。”
說修行者,大應那邊也不缺修行者,這邊即便是劍庭前仆後繼,每一個人都不畏死,也不一定能夠填的上這個坑。
況且,在生死麵前,人會怎麼選擇,從來都不可靠。
在極度危險的時刻,人們會怎麼選擇呢?
梁照從來都沒想過,這些劍庭弟子,到了最後關頭,也會和他站在一起,柢山和大寧王朝的故事,不是常態。
“你是掌教弟子,又是他們的師兄師弟,為何不信他們?”
留覓道淡然道:“況且打仗,無非是因為利益而已,你給的足夠多,不能停下?”
梁照笑道:“師叔您這說的是一般情況,若是大應非要想著一統天下呢?”
說起來好笑,其實梁照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師兄師弟,而是不相信留覓道,留覓道是不會把劍庭拴在大祁的,或許說,是最危難的大祁。
他可以帶著劍庭來錦上添花,也可以說是救大祁在危難之中,但是如果大祁已經是註定大廈將傾,那麼留覓道會去背上那個讓劍庭覆滅的罪名?
會去揹負劍庭衰弱的罪名?
依著梁照的看法,留覓道絕對不會的。
他只想看見好,不願意看見差。
如今大祁最大問題不是這一仗能不能打贏的問題,而是這些人能不能讓他去打的問題。
若說起來軍伍,大祁的十三座軍府,那些邊軍,雖說太久沒有經歷殺伐,但戰力猶在,面對大應兵卒,不會吃虧。
但是境內,說不定很多人樂得看他吃敗仗。
打仗打仗,前方吃緊,後方緊吃。
這本來就是大問題了,可現在的問題是,有人盼著梁照失敗,盼著他從皇帝寶座上走下去。
而偏偏面對這些人,梁照暫時沒辦法。
或許在之後的好些年裡,都沒辦法。
“練劍的時候,覺得什麼都不難,那會兒覺得天底下沒什麼難事的。這會兒當了皇帝,才知道,做皇帝才是天底下頭一等的難事。”
梁照自嘲道:“朕要是不做皇帝了,還能回去練劍嗎?”
其實梁照的退路還是很多的,不做皇帝了,回去練劍,也不會有人為難他,說不定過了些年,他依然能夠成為這世上一等一的劍道宗師。
只是他的心氣在這裡,即便是最後無奈敗退,估摸著也要大祁真正被打得抬不起頭來,或者是被自家人弄的支離破碎。
“朕這些日子一直在想,若是先帝在,只怕這些事情,在他看來,完全不值一提了,要知道,先帝當年打下的基業,可是想著北伐的,誰知道這有朝一日,卻被對方南征了。”
南征北伐,這些事情,歷史上發生過不止一次,但是南征的王朝有過成功的案例,北伐就從來沒有功成過。
在歷史上,只有一次幾乎功成,可是那位皇帝也是運氣不好,在即將成功之前病故了,他一去世,整個北伐的大事,就算是敗了。
反正差一點成和差一萬點成,結果都是一樣。
就是沒成。
這就是一座王朝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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