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主子的不肯吃藥,他們也沒有辦法。
只是不想他沉浸在這一份痛徹心扉的思緒裡。於是……
“世子爺,瞧著小公爺火氣很大,萬一敦王傷重了,不會有事吧?”
“能有什麼事?外人都覺得小公爺乖戾張狂,凡事我行我素,目中無人,實際上怎麼樣,你們還不知道嗎?雖然有些時候沒用在正道上,但也不能否認他其實聰明著呢,他知道往人身上哪個位置下手會很痛,卻不能留下痕跡,而且,他身上不是還有文新留下的傷嗎?敦王不肯能孤身一人,他跟敦王動手,那些人能眼睜睜的看著,只要他們動手,小公爺那身傷可就栽在敦王頭上了。”
所以,要真告到皇上那裡去,最後還不定是誰吃虧呢。
文新跟那人彼此瞧了瞧,很想說一句,小公爺現在這個樣子,難道不是世子爺你的功勞嗎?他在一年多以前,可是跟外界傳聞差不了太多的,橫衝直撞,不管不顧,要知道小公爺以前揍人,可都是喜歡往臉上招呼的,就算有分寸,到底也是他的錯,脫不了干係,現在麼,不僅能將自己摘出來了,還反栽贓回去,這麼陰險!
世子爺,你跟小公爺的“親近”關係是怎麼建立起來的,別以為他們不知道啊。
“小公爺之前跟屬下動手的時候,好像沒刻意挑地方下手。”還是直來直往的。
“能一樣嗎?平常切磋或者發洩打架而已,再說,就算在你們身上留下痕跡又不會怎麼樣,當然就怎麼痛快怎麼來,無需顧忌。”
“爺,這身上往哪兒打比較疼又不留痕,你也告訴屬下唄。”
“你是想對誰動手?”魏亭裕淡淡的問道。
“當然是魏錦程原奇羽那些人啊。敦王妃都堵到聞人家面前去了,這麼做還不是敦王的授意,敦王又為什麼會記恨上聞人家,所以,那些龜孫不是欠揍嗎?”
魏亭裕若有似無的笑了一下,他縱容甚至刺激的小公爺對敦王動手,還不是因為他們不好對敦王下手,只有小公爺沒什麼顧忌,動到萱兒頭上,他怎麼能夠容忍。
對魏錦程跟原奇羽等人下下黑手什麼的,魏亭裕當然不介意,他也相信,他手底下的人能夠做到不被發現,不過,就算是發現了又能如何呢?還能理直氣壯的找到他頭上來嗎?本來事情就差不多可以收尾了,他不會被他們拿捏,也不會再有所退讓,上次計劃意外被萱兒破壞,魏亭裕就絕了虛與委蛇的想法。
魏錦程被萱兒卸了四肢關節,找不到萱兒,他在場,他那老子可不就怒氣衝衝不問青紅皂白的跟他算賬,他當時的情況,實際上可比魏錦程嚴重多了,畢竟魏錦程那只是外傷關節錯位而已,不過,早就不對所謂的父親抱有任何的指望,他眼皮都沒抬一下,直接甩出點東西,他那父親就偃旗息鼓,帶著更大的怒火離開,之後再沒半點動靜。
再說,魏錦程被卸掉關節,雖然已經正回去了,即便是用了最好的藥,這紅腫也沒那麼容易消,不僅如此,不知道是不是那痛苦對於魏錦程而言實在太過深刻,還是萱兒動了什麼手腳,魏錦程現在也輕易不敢活動,哪怕只是輕微的動作,就會引起劇烈的疼痛。
別說,僅僅是聽聞下面的人描繪魏錦程慘嚎的場面,就挺讓人心情愉悅的,不過,魏錦程如何,從來就不是魏亭裕關心的重點。
他現在心裡憋了火氣還有鬱氣,正好沒處發呢。
魏亭裕撐著頭,輕描淡寫告訴自己的下屬,人身上那些是弱點,要如果下手。
聽上去,不血腥也不暴力,但是,連同文新,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激靈。
“爺,這些東西都是從哪兒知道的?”驚嚇過驚嚇,這求知慾依舊旺盛。
對於他們這不怕死的精神,文新有時候也是挺佩服的。
“哪兒知道的?”魏亭裕呢喃了一聲,“你們夫人說的。”
猶記得,是萱兒在研究人體穴位的時候,順口提到的,當時還跟他開玩笑說,如果他惹她不高興了,她就往他身上招呼,而且她也不用手,她用銀針,一紮一個準兒,能叫人體會到從骨子裡滲出來的痛,痛得死去活來,恨不得立即去死,但是,在那種疼痛下,甭管是什麼人,其實都很有有力氣做什麼。
言笑晏晏,還拿著銀針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有些小嘚瑟,有些小惡劣。
魏亭裕止不住的笑起來,只是隨後笑容消失,眼中是一團濃得化不開的黑霧。
提到夫人,就便是再有作死精神,也乖乖的閉上嘴巴,不再此事上多說一個字。
不過還是在心裡咂摸了一下,夫人貌似有跟她的溫柔性情不同的一面,專找人痛處下手什麼的,聽起來貌似有點兇殘啊,不過,兇殘點好,兇殘點遇到什麼事情,才不會吃虧。
“主子,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繼續找東西。”
不知道幹嘛要裝模作樣的找東西,明明要釣的魚兒依舊要咬鉤了,幹嘛還要費這無用功,不過,他們知道自己的腦子不好使,主子讓這麼做,肯定是又他的道理的,他們這些人,只需要無條件的執行命令就成。
那邊小公爺下山,敦王還在跟護衛扯皮,那意思是想要上山。
“開平衛辦事,敦王都想要摻和進來,皇上知道嗎?”
敦王瞧見小公爺,臉色一黑,“既然是開平衛辦事,表弟又為何在這裡?”
“小爺是你表弟不假,但是,別這麼叫,怪噁心人的。——怎麼著,你可以找過來,不知道開平衛是小爺我帶來的?敦王這是瞧小爺不書順眼,想方設法的找茬是吧?現在小爺有正事要辦,麻溜的,滾。”
敦王的臉色黑成鍋底,他當然是知道這些人都是這魔王帶來的,就是因為知道,他才過來的,因為他壓根就不相信是開平衛在辦差,開平衛何等重要,但凡是經手的事情,那都是要命的,這魔王就是掛在督司混吃等死的廢物,父皇怎麼可能將開平衛交給他?指定是在這裡發現了什麼,想要到父皇那裡去邀功,只是他沒權利搜查,所以就假借開平衛的名頭,而且他已經讓人暗中確認過,開平衛就沒有出任務,就越發的篤定這魔王是假傳命令。
放在觀音寺的東西,他倒是不擔心會被輕易的發現,在他看來,引起這霸王注意的,也只會是別的什麼。而他的東西,就算真的被搜出來,也不太可能牽扯到他頭上來,不過,東西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尤其是他“家底薄”,若是損失了,豈不是叫他肉痛死。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終究是要確認一下心裡才放心。
如果還能有別的發現,那就賺到了。
正好,將這魔王的事情抖露到父皇那裡去,他敢假借開平衛的名頭行事,他日,他是不是就無法無天的敢假傳聖旨了?這等無法無天,豈能繼續縱容下去?
敦王早就想要好好的教訓一頓這個霸王,有事沒事的找他麻煩,大庭廣眾之下給他難看,父皇卻每回都輕拿輕放不當回事,就不相信這一回還會是同樣的結果。
要知道,開平衛直屬於父皇,是誰都不能染指的,父皇以往對這霸王的包容,也不過是沒有觸犯底線,果然是被驕縱慣了,自以為做什麼都會被原諒。
想一想,簡直就是一箭三雕的結果,敦王就越發篤定了上去的決心。
“表弟才是,該趁著還沒出什麼亂子,早些卻向父皇請罪,父皇一向疼你,興許還會減輕你的罪責。”一邊說著,揮開拉路的護衛,就要闖過去。
所以,敦王這是確信自己假公濟私?嘖,在他眼裡,他就這麼沒腦子嗎?
小公爺堵上前,“敦王想好了妨礙開平衛辦事,是什麼後果。”
“表弟還敢死不悔改?來人,將他給本王拿下,本王要親自羈押他到父皇面前去。”因為堅信自己的猜測,敦王是理直氣壯得很。
小公爺地罵了一聲“蠢貨”,“敦王妨礙開平衛辦事,不用客氣,給小爺打出去。”然後,二話不說,拎起拳頭,就照著敦王身上掄過去。
跟文新打架很爽很痛快,但是,單方面揍人也相當的痛快,尤其是這種自以為聰明的傻缺,好好的給他醒醒腦,小公爺表示,自己可是在做善事,不過不用太感謝,畢竟是他舅舅的兒子,如果能變得聰明點,那是再好不過的對不對。
敦王帶的人也就那麼幾個,想要護主,結果全部被小公爺這邊的人攔住,他們倒是不敢跟敦王動手,敦王這些護衛,那就完全沒有顧忌了,隨便揍。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小公爺的影響,一個個都很興奮。
小公爺收拾起敦王來,簡直不要太輕鬆。
敦王接二連三的慘叫,又被他直接給堵了嘴,他可是在魏亭裕那裡憋了一肚子火,不全部撒出來,他能渾身上下的一直難受。
敦王趴下爬不起來了,只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痛的,他決然沒想到,這霸王今日下手這麼狠,感覺就像是想要他的命一般。
小公爺扭扭脖子,活動活動手腕,“撤,該幹嘛幹嘛去。”
一眾“護衛”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眼觀鼻鼻觀心,身板繃得筆直筆直的,剛才的事情就像沒發生過一樣。神清氣爽的小公爺也拍拍屁股,轉身,上山去了。
敦王的護衛沒他那麼慘,很快就爬了起來,急忙去將敦王扶起來。
只是在這過程中,不小心碰到了敦王的傷勢,疼得直哆嗦,控制不住的慘叫起來。
猝不及防的這麼一聲,還真是怪瘮人的。
小公爺站在高處,回頭看了一眼,嘲諷般的嘖了一聲。
敦王身上痛得什麼都沒法思考了,那還顧得上什麼一箭三雕。
敦王這樣,他的護衛只以為他是被小公爺傷得太重,內心止不住的顫抖,敦王要是有個好歹,他們得吃不了兜著走,一邊通知敦王妃,一邊趕緊找御醫。
那邊敦王妃“言笑晏晏”的跟韓氏說話,有些話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不乏威脅之意,綿裡藏針的指責聞人家瞧不起敦王,膽大包天云云。
這時候,自然沒有小草跟聞人瀅說話的餘地,她們只需要做好背景板,看著他們親孃應對就是了。雖然早就知道她們孃的本性,並非是在家裡那般溫柔嫻淑,只是跟敦王妃綿裡藏針的懟起來,才發現,厲害了,聞人大夫人!
瞧不起敦王?怎麼會呢,身為祈朝的子民,對陛下是再敬重不過了;膽大包天?那就更沒有,她們面對敦王妃可都是誠惶誠恐。
他們聞人家敬重陛下,敦王是陛下的兒子,是不是也被敬重,呵呵,這個就要自己領會。
對她親王妃誠惶誠恐,那不就變相的指責她以勢壓人嗎?!
敦王妃被噎了個半死,偏生還不能拉下臉來。
韓氏淡定的喝茶,講真的,她現在雖然是三品官員的夫人,她還沒出嫁的時候,就跟上一輩的王妃們打了不少的交道,包括聖上已逝的先皇后,敦王妃也不過就二十多歲的年齡,在她眼裡還嫩了點。
本來嘛,能結善緣,誰也不想結仇,可誰讓敦王因為一個狂傲自大的原奇羽,就要逮著聞人家不放呢,反正都已經得罪了,誰還在意得罪得更狠一點呢?
相比之前那回得罪了敦王,聞人瀅心生惶恐,這會兒,她倒是淡定得很,就算是平津侯夫人那裡,四姐姐說能治,能改變平津侯夫人的命運,聞人瀅也半點沒懷疑,站在她的立場上,自然是希望平津侯夫人能好好的,不能做她兒媳,也全當為了上輩子的那份善意。
也就在這個當口,敦王妃得知敦王被霸王給揍得半死不活,驚得險些沒坐住,二話不說,急匆匆的走了。
“活該,揍得好。”聞人瀅說道,就差拍手了。
韓氏瞧了她一眼,倒是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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