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簡單的稱呼,其實將魏亭裕叫成了小草的附庸,畢竟,“駙馬”這個詞兒,通常是那些僅僅是駙馬的人,這重身份,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地位,魏亭裕不一樣,他實權在握,是侯府世子,也是侯府的實際掌權人,在外面,通常都是指揮使或者世子爺,“駙馬”只會是有人故意嘲諷、貶低的時候,當然,也可能是關係不錯的人之間的調侃。
明芷心的意思不必言說。
魏亭裕全然沒當回事兒,大部分人對他避開“駙馬”這個的稱謂,他其實還挺喜歡,畢竟,這重身份,與安國公主有著最直接最親密的聯絡,多好。
面對明芷心這個女人,另當別論,一句話都不想多說,“帶走。”
明芷心的臉色陰了一下,顯然是魏亭裕的沒將她當一回事的態度,反而比她現在的處境更讓她不滿,雖然她一直隱藏在幕後,但是,她設想中,在暴露之後,她成為所有人熱議的物件,人人談她色變,一想到那些人對她的咒罵,在她看來,那就是最高的讚揚,她心裡就扭曲的快意,同時心裡也遺憾不能所所有人造成直接的恐懼,畢竟他們知道的時候,意味著結束。
明芷心很清楚,她要直接弄死小草是不可能的,就憑她救了宣仁帝一命這一點,只要她不直接參與逆謀反上,那麼,便是聞人家覆滅了,她都可能逃過一劫,明芷心怎麼能忍受她過得風光無限,而自己像陰溝裡的老鼠,便是不能弄死她,也要搞臭她的名聲。
只不過,萬沒想到,她安排周詳,還是出了意外,那麼離譜的意外,以至於別說是搞臭她聞人萱,反而將她推了一把,被人詬病的地方都被洗刷了不少。
——老天還真是格外的眷顧她。
還有面前這個男人!
明芷心對小草的關注,絕對比九成九九的人更多,以前那些刻意的攀附,轉變成真心只為那個人,就能知道他的愛意有多深沉。或許明芷心因為自身陰暗,所以,跟魏亭裕哪怕沒怎麼接觸過,似乎也更能看出他心底的黑暗,知道這種人被觸及了底線,會是什麼反應。
有想過魏亭裕會像看死人一樣的陰惻惻的看她,或者會上來就冷厲的送她“找死”兩個字,可是都沒有,他態度輕漫,像是對待完全無關的人,她明芷心似乎算計的也是別人,讓人如何能忍?可是她現在再如何的失控,魏亭裕也不動如山。
只能說,明芷心見過的人到底還是太少了些,對人心的把控,相較魏亭裕來說,就弱了太多了,更何況,不管是開平衛還是魏亭裕手底下的人,都仔仔細細的收集過明芷心的資訊,所以,僅僅是站在這裡,魏亭裕就掌握著絕對的主控權。
魏亭裕帶來的開平衛中,恰好就有接手了暗查明芷心情況的人,對這個心狠手辣,完全就不是人的女人,可以說厭惡到了極點,動手的時候,相當的粗魯,男女大防,那是對人的,不是人的東西,就別指望了。
明芷心本來還想要保留最後的尊嚴跟體面,結果被拉拽,險些就直接摔了。
“放開……”我……
一句話沒完,那佩刀就直接砸在了身上。
明芷心在嫁到誠親王府之初,沒少被誠王各種這樣,身心俱是,只不過已經很久沒有遭受過身體上的傷害了,那一瞬間的疼痛讓她直哆嗦。
不管她心有多毒,手有多狠,現在也沒有施展的餘地,本質上也就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收拾她,不要太容易。
明芷心被拽出了房門,頭髮就有些散了,隨後就撞見了一臉惶恐的抱著孩子的奶孃。
這一刻,明芷心眼中終於多了些別的情緒,之於明芷心來說,她被所有人的人背棄,沒有長輩,沒有朋友,丈夫是個混球,她甚至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唯獨這個孩子,與她血脈相連,是能屬於她的,孩子顯然也被嚇到了,眼神卻是懵懂無知。“娘……”
明芷心下意識的就想要上去,結果被一腳踹在膝蓋彎,猛地就向前撲跪在地上。
奶孃自然也是被抓捕的範圍內,只不過孩子怎麼處理需要魏亭裕指示。
“送去誠王側妃處。”
誠王兩個側妃,一個被明芷心弄得纏綿病榻,一個失去生育能力,在之後,明芷心的事情多半是瞞不住的,這兩個側妃對這孩子會如何,就難說了。
明芷心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不要,魏世子,求你把他送到王爺手裡,他還這麼小,那兩個女人……啊——”
這麼小,卻有個作惡多端的娘,他尚在孃胎的時候,算是明芷心那些血腥手段的伊始,那時候,怎麼就不想著為孩子積福呢?
明芷心被拖著往外,拼命的掙扎也無濟於事,她最後的良知,卻無人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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