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王不常在王府,在外面上躥下跳的,讓他的兄弟們都看他不順眼,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出身,也妄想大位,偏偏還不算無用功,的確有朝臣將微末的希望壓在他身上。
想來也是,最有希望的,身邊不乏支持者,一般的朝臣想要靠上去,人家估計還不稀罕,而從龍之功,一旦成了,就是潑天富貴,但凡有點野心的,誰不想要,於是這些人自然就去選擇那些比較邊緣的皇子作為輔佐物件,誠王為了拉攏人,空口白牙的許了不少好處。
雖然都是些中下層的官員,但是這人多了,也難免讓人膈應,而且,這些人中或許還隱藏著才智出眾的,時不時在背後玩點陰的,搞不好還會弄出大麻煩,儘管這樣的機率很低,但誰也不能保證不會有萬一的發生。
現在好了,因為明芷心,誠王算是被一擼到底,還打回去跟年幼的皇子一起讀書,可算是面子裡子都丟光了,那些依附誠王的,也變得群龍無首,散沙一盤,不足為懼。
不過還是有點惋惜沒能直接將他給碾死再也爬不起來,這樣的念頭大概也就想想,畢竟沒有證據證明誠王知道誠王妃的所作所為,就算是知道,只要他沒沾手,身為皇子,又不是弒君篡位,也不會慘到那裡去。
倒是有人若有似無的將目光落在恆王身上,這明家倒了,卻尤不死心,明芷心一顆棄子,都被利用了起來,恆王這個他們曾傾盡了無數心血的人呢?
會不會留給恆王的人手其實更多?恆王如今看著不張揚,不冒頭,比最初被壓下去那段時候還要低調,或許是在暗中謀劃什麼,醞釀著大陰謀?
恆王一向是屬於比較有腦子的那一掛,只不過以前端王眼瞎,就他母妃分位最高,外家最給力,投靠他的臣子不知凡幾,還有一個給他摟錢的寇氏,所以是春風得意,事事冒尖兒,只不過大廈傾覆,那些依附他的臣子害怕被牽連,瞬時就散去七七八八,再加上端王復明,更加雪上加霜,恆王非常清楚,如果還想要那個位置,必須蟄伏起來。
大起大落,心性倒是更穩了。
不過,即便如此,這會兒也忍不住頭上冒冷汗,別人懷疑的事情,他自然也能想得到,只不過,這一回他是真的冤,當時那般情況,明家怎麼敢將暗中的人手給他,就算給他,他也不敢要,畢竟,若那時候讓宣仁帝發現還有這等事,明家或許就是查抄,而是直接抄斬了,他搞不好就直接被擼了爵位,貶為庶人了,他母妃也可能直接進冷宮了。
又不是傻子,怎麼會幹出這種事來?
恆王小心的覷著宣仁帝,某一瞬間突然跟宣仁帝的視線對上,恆王嚇得一哆嗦,險些直接跪地請罪了。知道的是他怕了,怕宣仁帝懷疑,不知道的還當他是心虛了。
可是,明知道這時候應該表現得坦蕩,但,面對他們這位父皇,明明也不是個對他們嚴苛冷厲的父親,他們卻始終心懷敬畏,每次見到,不說拘謹,卻做不到輕鬆自在,沒事兒還好,一旦有事兒,這渾身的皮都止不住緊繃。
索性宣仁帝也就看了那麼兩三息的時間便移開了目光,沒有將他拉出來鞭笞的打算。
恆王鬆了一口氣,然後後知後覺的發現,後背已經溼了。
宣仁帝沒提恆王,眾朝臣這會兒也不敢多言,這時候想要踩一腳,搞不好直接被宣仁帝給削一頓,那實在得不償失,所以只能遺憾這樣機會流失。
朝堂上這件事暫時揭過,明芷心所作所為雖然駭人聽聞,還不能佔據大朝的主流。
魏亭裕親率開平衛前往誠王府,團團圍了,許進不許出。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會引起注意,而誠王府所在,周圍基本上都是皇親貴胄。
因為之前全無訊息,所以,對誠王府來說,事情實在來得太突然,驚慌不已,只是面對凶神惡煞的開平衛,一個個也都老老實實的不敢造次。
這主要目標是明芷心,只是這王府的其他人,自然也要逐一的審訊一遍,包括誠王的其他側妃侍妾都被暫時看守起來,每個院門至少兩個開平衛守著。
這些女人不管平時在後宅掐得多厲害,這種時候,那也脆得更紙糊的一樣,只是看到只是守著門,沒有抓人,心裡才稍微鎮定,少不得思慮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魏亭裕叫了人領路,直接帶了一隊人前往主院。
明芷心在得到訊息的最初,也止不住的打翻了手中的茶杯,只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她癲狂瘋魔心狠手辣,但神智卻好好的,清醒得很,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在敗露之後,會是什麼下場,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這麼猝不及防。
魏亭裕進來的時候,她從容的起身,直勾勾的瞧著他,然後揚起嘴角,“倒是小瞧駙馬爺了,我還以為會跟上回一樣,卻原來,只不過是為了迷惑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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