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看到魏亭裕帶著人出現在鐵籠子附近。
不得不說,魏亭裕的觀察能力很強,或者說,他的經歷,讓他對危險的預知性更甚常人,在兩頭大象出現之際,他就緊緊的盯著,在大象甦醒的時候,索性就離席,找到場邊的靳文傑,點了幾十個禁衛軍,靠近鐵籠子那邊。
事實上,大象撞擊籠子比預計還早,索性魏亭裕帶著人也及時的趕到,將鐵籠子團團的圍住,佩刀半拔,但有不對,就會在第一時間將兩頭“巨獸”斬殺。
為了安全起,魏亭裕直接丟擲兩瓶麻藥,在接近大象口部的時候,兩支利箭咻的射出,玉瓶砰地一聲炸開,裡面的麻藥迅速的瀰漫轉化成霧狀,因為濃度過高,已經肉眼可見。
小草這麻藥,能輕易的藥翻各種大型野獸,絕對不是鬧著玩兒的,原本吧,兩頭大象,半瓶都還多了,只不過因為是分開裝的,相隔一定的距離,小草也明白魏亭裕用兩瓶的原因。
希望兩頭大象還有醒過來的機會,而不是就這麼誰死了。
不過眨眼間,兩頭大象的精神就弱了,然後搖搖欲墜,再然後轟的一聲倒下,那動靜,感覺整個地面都在震顫。
危險在瞬間解除了,引得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不過,小草這威力十足的麻藥,算是徹底的暴露出來了。
因為靠得相對較近的緣故,魏亭裕捂著口鼻示意禁衛軍後退,出現這種麻藥濃度過高的情況,小草也教過魏亭裕怎麼處理,直接取來水,在空中潑灑即可,這麻藥在過度的稀釋之後,效果會大大的減弱,即便之後再因為太陽的照射,揮發起來,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了。
處理完成之後,魏亭裕又吩咐宮人在兩頭大象弄走之後,再將地上的水灑掃了。
隨後,魏亭裕面無表情的看著敬獻大象的使臣,“爾等既然敢將這等巨獸作為壽禮送來與我們陛下,那麼,想必諸位當有馴服它們的方法,為何會出現這等意外狀況,爾等需得給我們皇上一個交代。”
這樣的天,使臣也忍不住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神象發威到底有多恐怖,沒有人能比他們更清楚,當真若是出了事兒,便是祈朝仁慈,怕是都要踏平他們國家。
“此事的確是我們的過錯,一定會設法查明原因。”
“爾等不需要跟本官說什麼。”說完就轉身欲走。
“這位大人請等等,請問這兩頭神象……”若不是明看到它們身體明顯在起伏,怕是會以為它們已經被殺了。
“睡一覺就沒事兒了。”至於睡多久,那就不保證了。
按照魏亭裕的想法,是想將它們直接給宰殺了,只不過今日是宣仁帝壽辰,這又是壽禮,若是就這麼斬殺了,那肯定是不行的,已經不是不吉利跟晦氣那麼簡單了,所以,不得意才暴露了小草的麻藥,也就這一點,讓魏亭裕的心情有些糟糕。
至於後面若是兩頭大象睡死了,只要不是今天,那就沒什麼事兒。
使臣轉過頭去,誠惶誠恐的跟宣仁帝解釋,可沒了之前的得意勁兒。
宣仁帝擺擺手,雖然因為險些的意外,有點破壞心情,不過事情到底是及時的平息了,宣仁帝自然也不會因為這點小狀況嚇到,只是讓人將兩頭大象送去珍獸園,那地方原本就規劃得比較的大,現在再加兩頭大象也綽綽有餘的。
大象雖然龐大,又力大無窮,但是身體笨重,不會攀爬,要將它們圈禁在一定的範圍內,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大象被弄走,地面的水清掃了,這事兒就當是一件小插曲。
只是解決了小插曲的魏世子爺,再度被更多的人所知,不僅僅是引起了延慶公主的再度花痴,也讓某個人在看向他的時候,眼神中帶著越發濃烈的陰鬱以及快要掩藏不住的殺意。
這些暫且不說,剩餘的國家繼續獻上壽禮,雖然插曲對後面的影響並不大,到底是顯得越發的平淡了,相比起心驚肉跳,平淡其實也沒啥不好,後面的幾個國家這般的安慰自己。
終於就剩下西遲跟六刈了。
本以為不會再有什麼問題,可顯然是放心得太早了,西遲又出么蛾子了,而這次跳起來的是延慶公主——以往內她自己堅持,祈朝這邊也體諒她一個女孩子對祈朝人生地不熟,讓她與西遲的人坐在了一起——按照誰最後誰最強的邏輯,西遲可不會認為自己比不上六刈,雖然說跟六刈其實沒打過,不僅是沒打過仗,也沒打過交道。
為這麼點破事爭執僵持,也是讓人無語了。
嘴皮子上一分爭論不休,而作為兩國的皇子、親王,看著也沒有阻攔自家人的意思,想來在這個問題上,他們的想法也是一致的,即便是讓人覺得幼稚,也堅決不讓。
然後這個皮球被踢給了宣仁帝,宣仁帝倒也沒推遲的接了,“要不這樣吧,西遲跟六刈,抽籤或許划拳,誰贏了誰決定。”這處理方式輕飄飄地顯得敷衍又兒戲。
在確定宣仁帝不是開玩笑之後,不論是六刈還是西遲,你都無可奈何,更知道繼續堅持下去,對雙方都沒有好處,還平白的讓人看的笑話,索性也就借梯子下滑,然後雙方還極默契的將之前的爭執轉化為小玩笑,笑笑鬧鬧的以小遊戲決定了先後順序,即便是西吃贏了,也“謙讓”的表示,自己可以先來。
西遲的禮單比較長,設計到的種類比較多,而西遲有一方地域盛產名貴草藥,在壽禮中,自然就包含了這一部分。
之前也就是對金銀寶樹驚歎一下,對大象的出現驚詫一下,便也沒有其他的想法,這會兒就完全不一樣了,她內心被“想要”充斥,甚至也潛意識地將這些東西歸屬到自己腰包裡。
——主要是在眾人知道了她的“喜好”之後,大部分人送禮給她,裡面或多或少都夾雜有各種名貴藥材,如今見到了這些東西,似乎就有些想當然了,唉……
福康長公主在旁邊感受到了小草的情緒,不由得失笑,“那麼些奇珍異寶,也沒見萱丫頭你有什麼喜歡的,這一說到藥材啊,這雙眼都忍不住的放光。放心,那些肯定都是你的。”畢竟只有在她手裡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宣仁帝自然不會吝嗇。
太后也忍不住跟著打趣兩句,小草有點不好意思,笑而不語。
總的來說,西遲的壽禮並沒有跨過“尋常”的範疇,不過不管是分量還是質量,都遠超前面的小國家,配得上他們“西遲大國”的身份,只是這樣一來,並不能從這些壽禮當中看出什麼。
最後輪到六刈了,六刈這回送的東西也相當有六刈特色,主要送的是馬牛洋這些牲畜,這牛羊還不好定義,至於這所謂的戰馬,本來兩國就水火不容,六刈會將戰馬送給祈朝?
六刈本來就以騎兵著稱,戰馬是他們最為重要的戰略物資,除非是這些人叛國,偷偷的將戰馬輸送給祈朝,所以,這些馬必然是老弱病殘,九成以上估計還沒有生育能力,能生育的大概都不可能孕育出優秀的後代。
他們送了禮之後不是炫耀的心思,而是對著宣仁帝哭窮,表示他們六刈有多麼多麼的難過,尤其是這個還沒完全過去的冬季,大雪比往年更大,凍死了很多的牲畜,人也死了不少,能給宣仁帝湊齊這點壽禮,已經是相當不易,希望宣仁帝不要嫌棄云云,同時,還相當厚臉皮的請求援助祈朝支援。
——曾經多少回,六刈侵略祈朝,燒殺劫掠,人神共憤,其罪簡直就是罄竹難書。
或許是沒想到六刈會這麼的厚顏無恥,多少人都驚呆了,祈朝這邊也有不少人直接怒及而笑。
誰要再告訴他們,六刈的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不過是一群莽夫,他們就跟誰拼命。
宣仁帝的定力倒是比誰都好,甚至還能笑出來,“這倒不是什麼大事兒,只有六刈願意,便是叫東北軍負責押送各種物資都可以,人手不夠,祈朝其他地方的將士也還不少,定當能滿足六刈的需要。”
六刈人的臉上有些僵了,而祈朝這邊的一眾人,心裡痛快了,就像冬日裡喝了暖湯,夏日裡吃了冰一樣,從內到外都透著舒暢。
六刈跟祈朝之前,大半都是祈朝處於被動,宣仁帝沒有想要侵略擴張,但是這並不代表就是他的底線,如果能多出一塊國土疆域,他肯定也不會嫌棄。
早些年,祈朝或許只能死守,沒有反入侵的能力,但並不代表現在沒有。
就問六刈一句,想要祈朝的支援,敢不敢開啟自家的大門,讓祈朝的將士“送東西”過去。
身為祈朝的君王,實打實的絕對集權,他就是祈朝的意志,他一旦決定的事情,甚至都不用跟朝臣商量,所以,不管你六刈人有多囂張,在挑釁他之前,最後都好好的掂量掂量。
六刈整個使團,雖然說如今代表著六刈,也真不可能在宣仁帝面前叫板,惹怒了他,將整個使團的人全部留下又如何,便是六刈藉機跟祈朝全面開戰,祈朝也怡然不懼,相反,六刈如果真有那麼大的底氣,怕是早就全面入侵了,真正心中不確定的到底是誰?
蕭昱等人敏銳的意識到,他們需要適可而止了,現在的宣仁帝看上去很平和,實際上很危險,他的天威,絕對不允許他們侵犯!
蕭昱站出來笑容和煦的阻止了自己這邊的人,向宣仁帝表示了歉意,將隱隱的危險消弭下去。
六刈乖覺了,其他人自然更加不會蹦躂,所以,在獻禮這一環結束之後,戲臺那邊再度的熱鬧了起來。
隨著一開場就異常激烈的鼓點,一群“獅子”花式入場,在戲臺上下,上演了一出精彩紛呈的表演,還帶著一定的爭鬥角逐性質,爬高上低,空中翻騰,梅花樁上起舞,舞獅兩人的默契配合,異常的靈活,各種高難度動作,就像是一個人完成的,瞧得人眼花繚亂,讓不少人止不住的大聲叫好。
宣仁帝都止不住的拍手,瞧著之前因為六刈帶來的鬱氣都消散了。
隨著“獅子”搭起高塔,獅隊表演就此結束,跳下來,像兩邊撤離之後,眾人瞧見,那戲臺之上,又呈現出另外的一番景象,戲臺的第二層中間,豎著一面巨大的鼓,一個穿著銀甲的人背對眾人而立,而他的後面,還有一面腰高的鼓。
除此之外,以他為中心,上層三面鼓,左右兩面鼓,下面三面鼓,隨著他一聲大喝,重重的敲響豎著的打鼓,一場振奮人心的“鼓舞”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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