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撞在一起的時候,就有人去跟小草說了,正好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出來。
“無過。”小草一身幹練的著裝,看上去要多素有多素,不緊不慢的出來,“把刀收起來。客人無禮,卻也只是小事兒,遠不到動刀動槍的時候。我祈朝泱泱大國,該包容的時候要多包容,”小草撣了一下袖口,“該威懾的時候,自然也無需客氣。”
範無過臉上的沉怒消散,將刀丟給了護衛,“姐姐這話說得在理。”
小草點點頭,目光落到六刈公主的身上,說道六刈,也就難免想到當初給魏亭裕尋藥的事情,進入六刈的地界,卻也歪打正著的撞破了六刈的陰謀詭計,以至於祈朝這邊加強了防範,後面才沒出什麼事情,就是不知道六刈那邊後來是個什麼情況。
小草蹲了蹲身,全了禮數。
要說六刈公主對小草的興趣似乎比範無過還要大些,認真說起來,似乎也不奇怪,畢竟從一開始就是衝著小草來的,還了禮,只不過相對而言,卻多少帶著三分目下無塵的傲慢。
六刈公主其實是瞧不上祈朝的女子的,就她一口流利的祈朝官話,就能知道,她對祈朝的瞭解必然是很深的,祈朝女子有著怎樣的地位,她心中自然明的,對祈朝的女子難免就格外的輕視。瞧著小草,“瞧著安國公主倒是與旁的祈朝女子不同。”
話雖如此,神情卻沒改變多少,尤其是小草方才的幾句話,不是明擺著告訴她,她六刈人無禮,小問題,祈朝乃禮儀之邦,不計較,但是到了大問題上,祈朝從來就不懼。
——有大家風範,又有強大的國力作為依託。
六刈公主眼神變得幽深了幾分,六刈對祈朝的野心從來就未曾斷絕過,誰讓六刈地處北方,就算地域廣博,卻也多是苦寒之地,祈朝就不一樣了,地大物博,遍地金銀綾羅,還有其他各種東西,著實叫人眼熱非常,而她自幼就喜歡祈朝的東西,如果想要得到更多,想要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將之抓在自己手中。
老師曾經說過,想要戰勝你的敵人,就需要先了解你的敵人,知己知彼。
因此,這位六刈公主,自幼就學習祈朝文化,瞭解祈朝各種風土人情,她自信,她對祈朝的瞭解,絕對遠遠超過大部分的祈朝人。
——不管是哪個國家,哪個年月,更多的都是普通人,他們發愁的永遠都是自家生計。六刈有諸如這位公主這樣仔細研究祈朝的,祈朝對於六刈這個強大的仇敵,自然也會深入瞭解,可能本質的目的是不一樣的,過程卻是一樣的。
在這位六刈公主的認知中,祈朝的女子,那都是三從四德,普通女子也就罷了,這高門貴女,基本上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男女大防甚是嚴重,這什麼事情都是男人說了算,女人就是依附男人而生存的菟絲花,讓她覺得狗屁不通,對於這樣的女人,她沒有什麼憐憫之心,是自己不爭氣被各種壓制,就該死絕了才好。——他日六刈侵佔了祈朝,這些女人該好好的謝謝六刈才是,因為六刈,才讓她們知道自由權勢的味道。
因為這種情況下,知道安國公主這麼個異數,自然就迫不及待的過來看看了。
有些高興,似乎又有些失望,的確是不同的,不過也沒有脫離她對祈朝人的印象。
“聽聞安國公主醫術了得,本公主想要見識一二,這才貿然登門,不知……”
“打住。”小草不客氣的打斷她的話,“公主在六刈,或許是說一不二,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這裡是祈朝,我很忙,沒有義務滿足公主的要求,早些離開比較好。”
“安國公主方才不都還自詡祈朝是禮儀之邦,現在這麼說可就有些失禮了。”六刈公主眼神變得有幾分深邃。
“禮儀之邦的禮儀,是對待有禮的客人。”手頭上的事情被打斷了,小草是真心有些火大,如果是求醫上門的另說,像這種純粹是沒事找事的,就別指望她多客氣了。
三句不離她無禮,這讓六刈公主心中也是火大,“安國公主這麼說話,只怕是要破壞兩國友好睦鄰,你們皇帝陛下知道了,怕是會不高興。”
這回範無過都直接嗤笑一聲,“等什麼時候,六刈不驚擾我祈朝北疆,我定北軍像其他地方的守軍一樣安定的時候,再來說‘友好睦鄰’四個字比較好。”
六刈的常規風氣是直來直往,誰的拳頭大誰說了算,而這位六刈公主不知道是不是習了太多的祈朝文化,更喜歡祈朝迂迴委婉,一句話,往往都九曲十八彎,還喜歡美化,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有點格格不入,她一直以為,祈朝的人應該跟她一樣,然而面前的兩個人,說話竟都是直白異常,讓她懷疑自己曾經學的東西,真的沒出錯?
“別說你只是六刈公主,我祈朝皇子親王,不是什麼急症重症,都不要找到安國姐姐跟前來,說道我們陛下面前,也是你們自找麻煩,公主不想丟臉的話,還是趁早離開。”
“既如此,那本公主就不打擾了,相信日後總會有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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