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也沒再多言,這事兒聞人溪才是當事人,具體的要怎麼處理,要等她醒了再說。
在這期間,杜氏守著女兒,同時也讓自己人照看外孫,完全不給左家人靠近的機會,左家人便是心中有怨言,面上也依舊不敢說什麼,現在的情況,他們不低頭不行,任何一點強硬態度,都可能會激化矛盾。
聞人溪在晚上醒的,不過精神比較差,在確定孩子沒事,自己大概也從鬼門關回來了之後,跟小草道了謝,安撫了親孃幾句,稍微吃了些東西,然後又沉沉睡下。
隔日,聞人溪再醒過來的時候,精神已經好了很多,不過,不管是身體上的創傷,還是精神上的創傷,都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恢復的。
曾經,因為聞人仲庸一心想要嫡子,將大房的聞人旭跟聞人暘當親兒子一樣對待,對妻子對親生女兒都格外的差勁兒,似的聞人溪心中的異常的怨恨,自然因為聞人瀅有侯府的親事,而她的未婚夫僅僅是四品官員的兒子,心中同樣不忿。不過後來因為小草,徹底的改變了杜氏的心態跟處境,自然也讓聞人溪解除了心結,對這麼親事自然就沒什麼牴觸心理了,在嫁過來之後,她丈夫對她是很不錯的,以至於培養感情的過程都比較的順遂,所以說,其實是動了情的,只要動了情,遇到這種事,豈有不傷懷的道理。
不過,好在就算是動了情,也非是情根深種,不至於讓她因為這次的事情就心如死灰。
其他人都支了出去,屋裡就剩下小草跟聞人溪母女,哦,還有個昨日才出生的小豆丁。
昨日發生在產房外,聞人溪所不知道的一些事情,也並未隱瞞她。
“所以,六妹妹你現在想要怎麼做?七妹妹出嫁的時候,我承諾過,若是有‘萬一’,我可以養她一輩子,這話,對你也一樣,所以,六妹妹有什麼想法,我都支援你。”
聞人溪眼眶頓時就有點紅,當初得知四姐姐對七妹夫說的話,不是不羨慕,現在驟然間覺得圓滿了,就算是遭了這麼一場罪,只要命撿回來了,她就不算虧是不是?“四姐姐……”
旁邊杜氏也忍不住抹了一把淚,說實在的,就算是他們當父母的,也沒幾個人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畢竟父母通常都是比兒女先行一步的,而兄弟就算是接納外嫁的姐妹歸家,中間卻還存在諸多的問題,可是,小草卻有這樣的底氣,她要照顧姐妹,完全不需要依靠別人,也完全能杜絕別人指手畫腳。
“沒什麼好說的,和離,孩子,我們一併帶回去。”杜氏斬釘截鐵的說道。
小草跟著頷首,表示沒什麼問題。
雖然說,和離的有,這孩子被女方帶走的少有,但也不是沒有,仗勢欺人又如何呢,這勢如果連在意的人都不能保護,又何須那麼多人都想要謀求呢?
當下世人基本上都認為,這子嗣,傳承的是男方的血脈,在小草這裡自然是狗屁不通,在她看來,聞人溪和離,孩子必然是歸聞人家的,這個問題壓根就不需要考慮。
“娘,我不和離。”
杜氏原本挺篤定的事情,卻被聞人溪否了,頓時氣得心口疼,“溪兒,你……”
“二嬸,先別生氣,六妹妹或許是有別的想法,先彆著急,聽她把話說完。”
“娘,他們左家害我至此,就這麼輕輕鬆鬆和離了,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聞人溪恨聲道,都說了對她丈夫感情並非多深,出了事,自然是再無感情可言。
“和離了,照樣可以繼續收拾他們,太常寺少卿而已。”杜氏說這話的時候,卻是看了一眼小草,依照她的能耐,肯定是不能將一個四品官員如何的,見到小草點頭,底氣就足了。
“只是弄點官位算什麼,我要他們左家,給我當牛做馬一輩子!經此一遭,有四姐姐跟大伯在,他們只會捧著我敬著我,那個男人,我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之前我懷孕不方便,還安排人伺候她,日後,我便是明目張膽的做悍婦,他們又奈我何?
在家要給我伏低做小,在外,還要給我拼命的掙前程,不給我兒子留下一份讓我滿意的家業,我讓他們老了睡大街去。”
杜氏頓時啞口無言,小草眼中眼中也閃過幽光,看來是白擔心了,這六妹妹也是個狠人。
——要說如果聞人溪在,大概不會覺得奇怪,畢竟前世的時候,聞人溪是眼皮都不眨的掐死了繼母所出的弟弟,然後一頭碰死了,是如此的決絕。
“如果這是六妹妹的決定,我沒意見。”
“四姐姐不覺得我狠毒嗎?”
小草失笑,“說什麼傻話。”她從來就不是聖母,哪怕有一天,她需要親自奪人性命的時候,也會義無反顧。“不過,有些人,我覺得,需要想給點苦頭嚐嚐。六妹妹覺得,讓六妹夫嚐嚐生育的滋味怎麼樣?”敢大言不慚的說女人生孩子就那麼回事,不叫他親自體會體會,怎麼對得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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