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當然,這怎麼都是長輩的事情,小草就算是八卦,也僅僅是在心裡八卦一下,然後有可能的話,就暗戳戳的吃一下瓜,肯定不會做多餘的事情。
幾人一道過去,除了有魏亭裕這個與謝三爺“相熟”的人在,聞人家作陪的人,竟然是五叔聞人少堅,小草跟這位五叔的接觸自然也不多,這位在聞人家來看,其實頗有點異類,三十好幾的人了,卻還有些是紈絝子弟的味道,有點吊兒郎當的沒個正行,十幾年了吧,居然一直都在翰林院裡不鹹不淡的混著。論聰明才智,他跟聞人泰伯其實不相上下的,但凡努力上進點,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可惜啊……牛不喝水,強按頭也不行啊。
聞人少堅在聞人家上一輩兄弟幾個人,大概是過得最隨意的一個人,萬事不管不愁,這人呢,自然也就不顯老,長相同樣不耐,跟謝三爺擱一塊兒,看上去還挺接近的。
聞人少堅這會兒居然收起來了身上的那股子不正經,跟謝三爺交談,帶著幾分笑意,這才是正兒八經書香門第出來的人。魏世子反倒是安靜的甘做背景板。
所以,謝三爺在上一輩人中,不僅是很多女子的白月光,這異性中的擁躉似乎也不少。
端王妃瞧瞧拉了小草,湊過來跟她咬耳朵,“沒想到十幾年了,謝三爺看上去真的還這麼年輕,要說他跟我們家王爺是同齡人都有人信,只是現在相比十幾年前,人倒是沉斂了很多,不過這樣子看著,好像更招人了啊。”
小草頗為意外的看了端王妃一眼,端王妃這會兒,可不見什麼端莊雍容,反而像個有點花痴的小迷妹,眼神亮晶晶的。不過她這狀態,應該還是跟端王有關,端王狀況好了,她自然也跟著好了,整個人也就更為輕鬆了,光彩照人。
這樣子挺好。
等屋裡的人看過來的時候,端王妃又恢復成了儀態端莊的模樣。
相互之間見了禮。謝三爺對小草揚起三分笑意,那一瞬間,當真是有一種天地無色的感覺。“小丫頭啊,麻煩你了。”
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這樣的謝三爺,小草卻是皮笑肉不笑,以唇形回了“老流氓”三個字,然後才開口,“謝三爺客氣了。”
謝三爺挑了挑眉,他這“老流氓”的頭銜,是一輩子都摘不掉了啊?
寶兒坐在謝三爺身後的位置,按理說,她一個女眷,還打著肚子,不該在這裡的,但是,她的身份,看上去就是個“侍妾”一般,並沒那麼重要,只是有時候看謝三爺的態度,對她似乎又很看重,因此顯得多有矛盾。
小草“說了”什麼,寶兒自然也是看在眼裡,捂嘴輕笑,“勞煩安國公主了。”
就算是多了一重身份,小草跟原本也沒差,擺擺手,“小事兒。”
小草上前,沒有立即把脈,“去後面?”因為在趙縣的時候就知道有問題,這回自然也不過是走走形式,就是不知道謝三爺到底想要幹什麼,不過應該也拖不了多久了,畢竟這位的肚子又大了些,隨時都可能臨盆,沒錯,就是“隨時”,劃重點。
寶兒點頭,謝三爺也萬分鄭重的表示一起。
魏亭裕眼神微眯,雖然他還不知道這個“寶兒”身上到底有什麼不對勁兒,但是,謝三爺在這件事情就沒可以迴避遮掩過,在趙縣的時候,似乎就有些蠢蠢欲動的等著萱兒將事情揭開,雖說萱兒沒搭理,後來若不是皇城中的傳書,謝三爺指不定還會鬧什麼么蛾子。
“能否勞煩王妃與甄夫人去瞧瞧?”
如果謝三爺真想做點什麼,萱兒絕對被他算計得死死的,而且,萱兒向來尊重病患隱私,有些事情沒有跟他明說,謝三爺到底是什麼目的還不知道,未免萱兒吃虧,自然要防範未然。
端王妃跟甄夫人都是極為聰明的人,聽魏亭裕這話,心下有些詫異,立即就察覺到這裡面可能還有另外的事情,幾乎是沒多想,就點頭答應了。
前面的人才在後堂落座,甄夫人跟端王妃就跟了進去,小草心中微動,倒是沒說什麼,倒是謝三爺,在心裡暗罵了魏亭裕一聲“小狐狸崽子”,不過他面上也坦然。
他這態度卻讓小草心頭越發疑惑了,這到底是想幹嘛?
因為拿不住謝三爺的態度,而寶兒本來是大問題,也是沒毛病,把脈之後,小草本來斟酌著要怎麼開口,結果寶兒先細聲細語的述說自己哪兒哪兒不舒服,明明面色紅潤,看上去很不錯,不過她說的各種問題,倒也十分吻合一個懷孕婦人該常有的毛病。
小草沒揭穿,也就順著她的話,叮囑了一些簡單的東西,然後,這事兒也就這麼完了。
以至於,端王妃跟甄夫人都一頭霧水。
即便霧水,小草也沒法解釋。
從後堂裡出來,聞人暘趕了過來,說是特地來拜見謝三爺的。
他會出現很正常,說起來也是因為沒在大門處待客,不然,興許方才就沒事聞人五叔什麼事兒了,當然,隔了這麼久才過來,大概得到訊息比較晚。
聞人暘的名聲還僅僅侷限於皇城內,不過,因為他的存在感十足,皇城內的主要訊息,謝三爺自然都會關注,所以在聞人暘自報家門之後,立即就知道是誰了,認真說起來,他對聞人暘還很感興趣,對於一個某方面的天賦還在他之上的人,想不在意都很難。謝三爺一向都是驕傲且自負的人,現在這個年紀倒是內斂的很多,如果是年輕的時候,而那時如果又有一個聞人暘這樣的人,說不定會是惺惺相惜的勁敵。
謝三爺願意跟人聊聊,聞人暘當然很樂意啊。
沒小草她們什麼事兒,來轉一圈之後,也就離開了。
不過,甄夫人從始至終對謝三爺都沒太大的反應,小草的瓜沒吃成。
倒是在離開時候,甄夫人反倒是問題了之前的事情。
小草蹙了蹙眉,不知道要怎麼說,“說起來應該是謝三爺的私事兒,想來也沒什麼問題。”畢竟謝三爺其實還做得挺光明正大的。
“既如此,有什麼需要,只管說,別瞞著。”小草不說,她們也不強求。
小草笑起來,“謝謝王妃跟夫人。”
“咱們可是一家人,這麼客氣。”端王妃拉了她的手,笑道。
再回去的路上,小草被人攔住了去路,對於聞人家的親朋,小草基本上都見過了,記性也不錯,完全陌生的幾乎沒有,而現在不用說,更別說還帶著一個讓她熟悉的孩子,那個出現神經性腹痛的孩子。
然而,不等對方開口,小草的臉色就冷了下來,“你們沒把我的話當回事兒?”
年輕婦人原本焦急惶惑,小草這麼一說,臉上呈現出幾分尷尬,嘴唇輕顫,“姑……公主,一切都是我的錯,當初您說了那些話之後,我就回去與丈夫說了,丈夫也去私塾瞭解了,只是些小問題,丈夫不當回事,又說我婦人之見,這男孩子,一點小問題而已,哪會那麼脆弱,依舊堅持送孩子去讀書,因為沒聽孩子再喊肚子痛,我也就以為沒事兒了,那段時間,家裡面又出了些事情,我沒將太多的注意力放在孩子身上,後來發現的時候,孩子已經很不對勁兒了,不僅是不愛說話,看上去木訥呆板,甚至是打他都沒反應……”
婦人一邊說,一邊哭了起來……
“這才意識,孩子出了大問題,病情加重了,再按照育兒手冊上的方法去做,什麼效用都沒有。”那時候,她連跟丈夫拼命的心都有了。“想要找公主你看看,您人又在外面。”更不用說,回來之後,基本上都在宮中,“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當初就該聽公主的,孩子說不定已經完全沒事了。
公主,求求你,求求你幫幫我,給孩子瞧瞧,他還這麼小,如果,如果……這一回,我一定什麼都聽你的,求求你,求求你……”
小草最討厭的就是這些不將她的話當一回事的病患家屬,不過,這種事,既然已經發生了,說什麼,也沒有現實的教訓來得深刻,小草伸手將對母親痛哭毫無反應的孩子報過來,摸摸他的頭,最初的時候病情還比較輕,如果照她的話去做,應該不是大問題,現在麼,就很難說了。
“他現在的情況,還不確定,需要進一步的檢查。將你丈夫叫來,這一次,必須有他在場。”
其他地方不合適,也就帶回了她自己的院子。
端王妃跟甄夫人彼此瞧了瞧,也跟了上去,孩子嘛,哪家都有,這個孩子的情況瞧著就特殊,多瞭解一些,總歸是沒有壞處的。
小草給孩子做檢查的時候,也基本上不能引起他的反應,自然就只能從其他地方瞭解。
孩子的父親趕了過來,不僅是他,還有孩子的祖父祖母。
都帶著幾分焦躁與懊惱,對孩子倒不是漠不關心,不過就算如此,也依舊不可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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