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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 揚帆出海(大結局)(1/3)

作者:賊眉鼠眼
.終章揚帆出海(大結局)

蕭凡出宮的時候便得到了訊息,紀綱死了,被憤怒的大臣們活活打死。

站在皇宮外的金水橋上,蕭凡呆立許久,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

“死得好,被打死總好過在菜市口千刀萬剮凌遲而死,我也算是積了功德了。”蕭凡仰望著頭頂一片碧空,碧空之上,幾朵白雲悠悠飄浮,如洗過般乾淨,無暇。

從頭到尾都是蕭凡在背後佈局,cào控,紀綱的野心膨脹到令蕭凡感到不安的時候,他的結局已被蕭凡安排好了。

一啄一飲,皆是註定。

當初若紀綱不參加朝廷的武舉,若他只是在山東老家當一個本分的種地農民,若他對權勢錢財沒有那麼大的野心,他的一生縱然不夠jing彩,至少能活到壽終正寢。

生活沒那麼多假設,選擇了什麼樣的路,便需承擔什麼樣的結局。

蕭凡現在的心情很輕鬆,有種打完boss後升級的舒坦。唯一不太滿意的是,這boss死了以後沒掉裝備。

boss也不冤,生前被蕭凡敲詐得家徒四壁,真正達到了人生最美滿的境界,——眼一睜一閉,錢正好huā完了。

值了。

紀綱的死,對風làng翻滾的大明朝堂來說,不過是ji起了一朵xiǎoxiǎo的lànghuā,lànghuā消逝於長河,轉瞬不見,而長河,仍舊奔騰向前,永不停歇。

蕭凡這一手借力打力起到了作用,趁著紀綱扒了幾位大臣房子的契機,蕭凡毫不遲疑便命錦衣衛將這些不願遷都的大臣們送上了燕子磯的官船,一群如狼似虎的錦衣衛跟下了山的bāng老二似的,半請半拖將不斷跳腳罵罵咧咧的張紞,楊靖,陳迪等人押赴北平府。

反對遷都的強硬派都被蕭凡送走了,剩下的大臣縱然再不情願,也不得不走了,蕭凡這回擺出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姿態,大臣們心裡都很清楚,誰再敢跟他唱反調,恐怕就是下一個紀綱。

建文二年七月底,大明朝廷正式佈告天下,開始遷都北平府。

遷都進行得非常順利,數月之後,北平曾經的大都皇宮,燕王府,朱允炆在已經建成的皇宮奉天殿開始了遷都後的第一次早朝。

南京也留下了一套朝廷班子,六部九卿官員皆有任命,魏國公徐輝祖留守南京,世代永鎮。

時光荏苒,三年很快過去。

大明建文五年,燕王叛luàn被平定四年後,大明天下民心安定,經過四年的休養生息,國庫漸漸富足,民間風調雨順,朝野上下一片清明,君主仁德聖明,臣工勤勉忠於社稷,百姓豐衣足食,明朝的第一個盛世——建文盛世已見端倪。

大明強盛的同時,周邊邦鄰xiǎo國的日子卻不那麼好過了。

建文三年,méng古乞兒吉斯部首領鬼力赤叛luàn,深夜點兵,犯上篡逆,兵圍北元可汗皇帝坤帖木兒,鴆殺可汗,盡廢宮室,最後鬼力赤以成吉思汗後人為名,自稱黃金家族傳人,於草原稱帝,méng古王公大臣駭其兵威,不敢反抗,紛紛向鬼力赤臣服。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鬼力赤的可汗日子也沒享受多久,遠在千里外的大明朝堂,一雙yin冷的眼睛已緊緊盯住了他。

同年十月,朵顏三衛首領脫魯忽察爾遣使入草原,恭賀鬼力赤稱帝,脫魯忽察爾很客氣,恭賀的禮品中有一樣很新奇的東西,名曰福壽膏,吸食可令延年益壽,身體強健如牛。

鬼力赤試過之後感到此物確如脫魯忽察爾所說那般**,吸食後身體反應飄飄yu仙,如墜雲霧,其滋味美妙無比,簡直是長生天賜給他的珍貴禮物。

一直與北元頗不和睦,屢有衝突的脫魯忽察爾這回彷彿變了個人似的,派人非常討好的告訴鬼力赤,北元可汗如果喜歡的話,這種福壽膏要多少有多少,什麼?談錢?不,不要錢,談錢多傷感情,白送!不但給你白送,你黃金帳下的將領勇士們都白送,我們都是一衣帶水的méng古人呀,這世上的好東西當然要給我們méng古同胞一起分享,而且是免費分享。

於是,蒼茫遼闊的草原上升起了縷縷鴉片煙,黑sè的煙土成了méng古可汗,王公,乃至帳中將領勇士們的新興時尚,每天不吸幾口,出mén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一年過後,鬼力赤和méng古王公們終於感到有些不對勁了,這玩意兒並非那麼美好,一旦某天不吸,後遺症非常嚴重,不但全身睏乏無力,而且xiong腔如烈火焚燒,非常痛苦。

然而,發現不對勁已經晚了,千里之外的大明朝堂已然開始發動。

建文四年十月,脫魯忽察爾忽然對méng古草原切斷了一向免費,而且源源不絕的福壽膏供應。

切斷供應後的數日內,méng古各部落兵變,鎮壓了一頭,另一頭又起,那些以前驍勇善戰的勇士們無力的舉著刀劍,軟綿綿的互相拼殺,有的則痛苦的滿地打滾嘶嚎,扯開xiong前衣裳,手指在xiong膛上使勁摳劃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部落大營內哭喊聲廝殺聲jiāo織成一片恐怖的地獄亡靈曲。

建文四年十一月,大明天子朱允炆下旨,任英國公蕭凡為北征總兵官,排程北地各都司衛所官兵總計二十萬大軍,過長城,出山海關,入草原征伐北元méng古。

戰事進行得很順利,一路摧枯拉朽,高歌猛進,官兵幾乎沒有什麼損失,便直搗北元黃金大帳。

méng古各部落組織不起有效的反擊,節節敗退,一直被明軍bi到斡難河,退無可退,不得已與明軍決戰。

此戰,明廷官兵以獅子搏兔之勢,向孱弱無力的méng古軍隊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luàn軍陣中,前鋒平安親斬阿蘇特部首領阿魯臺,左哨軍總兵盛庸斬鬼力赤,右哨軍總兵曹毅活擒北元后裔本雅失裡,左掖軍主將郭英斬北元知院失乃幹,二十萬明軍陣斬méng古韃子數萬,北元朝廷支離瓦解,各部落崩潰敗逃,一直退出大興安嶺以北數百里,直入西伯利亞平原,後來被迫融入了俄羅斯各民族,méng古各部落就此同化,成為歷史長河中的匆匆過客……

明軍大獲全勝,蕭凡派人飛馬向朝廷報捷,並請旨在大興安嶺建立奴兒干都指揮使司,以及在寧夏和綏遠北部建立綏寧都指揮使司,兩司各駐軍數萬,以安大明邊境。

至此,華夏北部千里草原大漠,全部納入大明版圖,遵服大明天子王化,大明疆境達到華夏有史以來最大,一直延伸到西伯利亞平原,直接與極北的羅剎國接壤,疆域之闊,遠邁秦漢唐宋,兵威之盛,直令萬邦臣服。

北征大軍還未班師,總兵官蕭凡罪惡的雙眼又瞄上了西邊的瓦刺,和東邊頻頻侵擾大明東南沿海的倭國……

建文五年chun,大毒梟王貴代表大明天子出使倭國,已經jiāo還大寧府,數萬朵顏三衛將士充入大明衛所軍中,只剩一根光桿的脫魯忽察爾代表大明天子出使瓦刺,兩位使節分別向瓦刺的首領瑪哈木和倭國的室町幕府將軍足利義滿獻上代表大明親善和睦的友好特產——福壽膏……

天朝上國皇帝陛下所賜,瓦刺首領和倭國幕府將軍幸福得快爆炸了……

大明建文七年十月,蕭凡奉旨再次領兵西征,戰事持續半年,毫無懸念的將瓦刺各部納入大明版圖,並建立哈密都指揮使司。

建文九年六月,大明天子派兵“進入”倭國,由於倭國乃大明太祖皇帝當初欽定的十五個不徵國之一,大明派兵進入倭國自然不是為了討伐日本,而是冠以“查緝福壽膏”的名義,經過舉報,聖明的大明天子這才發現原來福壽膏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必須派兵查禁銷燬,以免此邪物流入大明境內,荼毒大明百姓子民……

什麼?你家幕府將軍上癮了?整個日本的幕府大名和公卿都上癮了?……大明天子表示抱歉,下次送禮物我們一定仔細檢查以後再送。當然,將軍和公卿們既然戒不掉,你們這輩子吸食福壽膏,我們大明管飽,前提是我大明必須在你國土上永世駐兵,並且……聽說你們倭國的特產是銀子?銀子是個好東西呀……

…………

…………

文治與武功齊頭並進,大明建文年呈現南北宋百年後鮮有的盛世氣象,天子儒法並舉,內聖外王,百姓豐衣足食,藩屬蠻夷臣服。

建文五年除夕。

天子朱允炆御駕南下,率滿朝文武官員赴南京應天孝陵,祭拜於大明太祖高皇帝朱元璋陵前。

禮部尚書鄭沂恭立於陵前,一篇駢四儷六,huā團錦簇的祭文念得ji昂頓挫,鏗鏘有聲。

朱允炆垂首跪於陵前,身後左側跪著的是他的長子,於建文三年正式冊立的皇太子朱文奎,而他的身後右側,卻赫然正是與他相得多年的臣子兼好友蕭凡。

三人身後的yu石臺階下,滿朝文武百官靜靜跪在下面。

天空下著méngméng細雨,不時呼嘯而過一陣寒冷的北風,江南冬天的雨如同情人溫柔的纖手,纏綿悱惻,情深意濃。

祭臺上,禮部尚書鄭沂仍在唸著祭文的內容,裡面的意思蕭凡一句也聽不懂,而跪在最前面的朱允炆也雙目失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顯然他也沒怎麼聽進去。

不知過了多久,鄭沂彎下腰,悄聲提醒道:“陛下,陛下!臣已唸完,您該向太祖高皇帝叩拜了……”

朱允炆甩了甩頭,回過神了,沉默了一會兒,命人點起火盆,然後伸手接過一個托盤,托盤內,一柄鏽跡斑斑的剃刀,一份泛著淡黃sè的度牒,還有一件疊得方方正正的灰sè僧袍。

失神的雙眼凝視著托盤內的三樣物事,許久,朱允炆眼眶漸漸泛上淚光,嘴角卻勾出淡淡的笑容。

“皇祖父,孫兒沒有辜負您的囑託,這座江山,孫兒將它打理得週週到到,兵威之盛,家國之強,不遜漢唐兩宋,百姓富庶,朝堂清明,萬邦臣服……孫兒沒有丟掉您jiāo給我的江山,相反,孫兒讓大明愈發強盛,皇祖父曾經予孫兒的這三樣物事,孫兒用不著它們,不但孫兒用不著,我的子子孫孫都用不著,我朱家的家訓傳於子孫萬世,我會告訴後人,我們不會害怕敵人,更不會躲避敵人!……皇祖父,這三樣物事,孫兒現在將它們還給您。”

喃喃念畢,朱允炆淚中帶笑,將托盤輕輕扔進了火盆裡。

盆內薪火閃耀,瞬間吞噬了它們。

彷彿完成了一件心願一般,朱允炆瞧著盆內的火舌晃動tiǎn舐,輕輕撥出一口濁氣,靈臺頓時一清。

蕭凡跪在他身後,探首瞧了瞧,看不真切,不由xiǎo聲問道:“陛下,這麼多人看著,別玩火了……你燒什麼呢?”

朱允炆深深道:“朕燒的……不過是以往的恐懼,懦弱,那些一直套在朕心頭,久久不能解脫的枷鎖……”

恭敬朝孝陵叩首之後,朱允炆站起來,回身環視面前黑壓壓跪著的文武百官。

目光落在蕭凡身上,朱允炆眼中浮上濃濃的溫情。

這位布衣朋友,在他內外jiāo困,危機重重之時,總能看到他的身影,那麼堅定不移的站在他的身邊,與他共同面對,共同承擔,卻從來不曾抱怨過一句,彷彿為他這個天子所做的一切都是應當應分,天生該承擔的責任一般。

旁人眼裡的朱允炆,是天子,是真龍,是天下共主,只能伏首叩拜,這世上只有蕭凡看他的目光裡,從來沒有討好,沒有畏懼,這麼多年過去,他深邃的眸子裡倒映出的影子仍舊那麼的純淨無暇,一如當初江浦縣初遇時的那個酒樓xiǎo掌櫃……

朱允炆忍不住唏噓,當初若非蕭凡,自己今日又是怎生景況?還是萬人之上,天地一人的共主嗎?還是開創大明第一個盛世的聖明君主嗎?沒有他,或許今日的自己,穿著一身灰sè的僧袍狼狽逃竄,躲避篡逆之王的追殺吧……

想起皇祖父曾經的告誡,帝王是孤獨的,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因為帝王必須絕情,帝王的一生不可能有朋友……

朱允炆啞然失笑,仰望灰méngméng的天空,默默道:“皇祖父,您錯了,誰說帝王不能有朋友?孫兒若無蕭凡,今日將是何種境地?看來聖明神武的您,也並非全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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