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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第五百零六頂異國他鄉的環保帽(1/2)

作者:魚危
第五百零六章
一個詩人在冬天的逝去, 另一個詩人在次年崛起。
1876年的法國文壇,是屬於斯特芳·馬拉美的輝煌年代,一首《牧神的午後》成為了象徵主義詩歌的代表作!
隨著名氣的高漲, 斯特芳·馬拉美每週二舉辦的沙龍活動,更是成為了藝術界名人的盛宴, 受到邀請的人無不感到榮幸, 法國人稱之為“馬拉美的星期二”。
斯特芳·馬拉美一舉得到了名聲,地位,錢財, 寫出的詩歌在象徵主義的領域與蘭波的《醉舟》齊名。
然而, 他再也沒有見到過阿蒂爾·蘭波了。
那個雙手令人心疼的金髮少年,恍若從他的人生裡消失。
唯有披薩店的“通緝令”能喚醒斯特芳·馬拉美的一點笑意, 感慨著世間所有人忘記了蘭波,但是追稿的編輯不會忘記。
“王秋先生, 這是我的作品,請你品鑑。”
某個星期二, 斯特芳·馬拉美邀請到了王秋, 奉上了自己修改了數次名字後, 最終贏得眾人讚許的《牧神的午後》。
法語文字的優美精緻, 盡在其中。
麻生秋也雙手接過詩歌的原稿, 紙張表面沒有泛起波瀾,證明著它無法連線上文野世界。
【在文野世界, 斯特芳·馬拉美不是異能力者嗎?】
【又是亂步那樣的特例?】
一絲疑惑閃過, 麻生秋也就沉醉在法語詩歌的世界裡。
若人如詩歌一樣美麗,文野世界的馬拉美會是牧神的化身吧,執掌著農牧的力量,追逐著藏在蘆葦裡的仙女。
“我並非專業的文學評論家, 無法做出準確的評價。”
麻生秋也用歐洲人最愛的清澈黑眸凝視著斯特芳·馬拉美,縱然斯特芳·馬拉美接受了文壇多年來的洗禮,勉強榮辱不驚,此刻仍然感受到了等待審判的一絲悸動。
“它太美了,就像是詩人的內心化作了羅馬神靈,在似真似幻之中演繹出音樂的旋律……”
“你的熱烈與爆發力猶如層層累積的火山。”
“你虜獲了我。”
“我相信它會流芳百世!”
歐洲第一編輯·王秋在讚美他人的時候絕對不含蓄。
斯特芳·馬拉美老臉一紅,血脈噴張,自己的詩歌虜獲了眼前的東方人啊。他即使喜歡的是阿蒂爾·蘭波那類美人,也罕見地結巴道:“謝、謝王秋先生的誇獎。”
麻生秋也對他的成就送上了祝福,而後去了一趟巴黎音樂學院找到了尚未成名的阿希爾·克勞德·德彪西。他聘請了這位叛逆的音樂天才,為《牧神的午後》譜寫一曲管絃樂。
後世雙株,便是詩歌《牧神的午後》與改編自詩歌的管絃樂《牧神午後前奏曲》。
麻生秋也不忍它那麼晚出現,私底下推動了一次。
音樂家和詩人提前心心相惜了。
……
“加布,法國超越者裡有叫馬拉美的人嗎?”
【沒有!我背過名單!】
“或者是同樣姓氏的異能力者?”
【沒聽說過。】
“這……有點遺憾了。”
【媽媽,我覺得詩歌沒有小說好看!】
“你太小了,詩歌要等你再長大一點來品味,我來跟你稍稍講解一些《牧神的午後》的故事和意境。”
……
來到法國,總是忍不住前往巴黎聖母院。
坐在古樸的鐘樓上,麻生秋也望著遠方的黃昏,腿上搭著文學雜誌,臉上流露出一抹迷幻的神色。
他有的時候也會想,自己所見所想的一切,是不是如同牧神一樣,是慵懶的打個盹時無意識幻想出來的內容。
他沒有穿越。
他就躺在家中的床上,想象不平凡的人生。
自己的書架上,擺滿了各類的文學作品,《彩畫集》僅僅是其中一本出色的詩歌集,為它打上特殊烙印的則是萊昂納多對阿蒂爾·蘭波的演繹,漂亮的美少年總是扣人心絃的。
他的胸口劃過微熱的暖流,又有一道傷痕在作家、詩人們出版的文學作品影響力下消失了。
文學作品治療著他。
呼喚著,讓他感受到這個世界對他的溫柔。
“能來到這個時代是我的幸運。”
麻生秋也闔目,感謝著冥冥之中帶來的第二次穿越。
它賦予了自己心靈的蛻變。
再次戰勝了孤獨。
六月的一次假期,麻生秋也帶著奧斯卡·王爾德去了德國旅遊,探訪了慕尼黑大學。奧斯卡·王爾德以為這裡出現了一個令王秋感興趣的德國作家,卻沒料到對方沒聯絡任何人,帶著他去了慕尼黑學生學者歌唱協會聽歌。
坐在臺下,麻生秋也再一次用出眾的樣貌獲得了驚呼。
他微笑著望著臺上表演的那些學生。
“請忽略我,把我當作一名觀眾吧。”
話雖如此,協會里的表演者們手忙腳亂了片刻,好不容易找回了之前的節奏,唱歌的那人更是臉上浮現兩朵紅暈。
奧斯卡·王爾德的視線落在了歌唱者的身上。
他的心臟久違地都跳了兩拍。
見過各種風情的美人,奧斯卡·王爾德依舊為對方的容貌吃驚,而且這一位的年齡比自己更小!
精緻,漂亮!五官傑出得猶如希臘美少年!
最美的是側顏——
太絕了!
尤帶著一絲德國人的禁慾和靦腆。
奧斯卡·王爾德受到了審美的衝擊,情不自禁沉醉於德國美人的顏值下,若是沒有見過王秋、沒有見過阿蒂爾·蘭波,他怕是要在今天直接對德國人一見鍾情。
奧斯卡·王爾德耳邊出現一句含笑的問話:“奧斯卡,看走神了?我就知道你喜歡這樣不可多得的美少年。”
奧斯卡·王爾德一個激靈,連忙說道:“我沒走神!”
麻生秋也淡然:“不用否認,我也喜歡他。”
奧斯卡·王爾德心中猛虎痛哭,第一次聽見王秋承認喜歡男性!偏偏是一個德國美少年啊!
上天為什麼沒有賦予他美麗的容顏,他也想被王秋喜歡!
兩個外籍觀眾在聊著天。
德國人的聲線直接卡殼,硬著頭皮地唱下去。
直到結束曲子,德國人匆匆下臺,耳根紅到了脖頸,隱約羞澀的眸光看了一眼麻生秋也的方向。
奧斯卡·王爾德詢問:“我們不過去嗎?”
麻生秋也聽完了那人唱歌,已經心滿意足了:“不用,能聽到他唱歌,便實現了我多年來的心願。”
奧斯卡·王爾德不可思議,王秋跟自己一樣忠於顏值嗎?
那人唱歌的水平一般般啊!
麻生秋也但笑不語。
奧斯卡·王爾德不死心地追問:“他叫什麼?”
麻生秋也帶著王爾德離開座位,於慕尼黑大學之中回答了名字,聲音之中有著某種虔誠和敬仰。
“馬克斯·普朗克。”
今年,普朗克十八歲,明年才會正式轉入物理專業。
這位物理學大拿,正值歷史巔峰的顏值!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他見識了教科書上的美人啊!
……
文野世界,奧斯卡·王爾德回味著夢裡德國美少年的顏值。
放在自己這邊,馬克斯·普朗克的容貌不算多麼逆天,但是夢裡的驚豔是最令人魂牽夢繞的。
“這個名字蠻特殊的,我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奧斯卡·王爾德苦苦思索。
而後,他跳起身,跑去翻找自己遺棄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物理書,在物理書上看到了一個相同的名字和不同的照片。
——十九世紀末,德國著名物理學家!
奧斯卡·王爾德呆滯。
“啊!”
奧斯卡·王爾德慘叫一聲,想要自戳雙目。
教科書上的照片醜到他了。
他不願接受現實,為什麼德國美少年會變成禿頭男人!人類的顏值怎麼能跟泥石流般山體滑坡!
“靠!!!”
“這就是學了物理的科學家嗎?!”
隔著遙遠的時空和夢境,自詡憐香惜玉的奧斯卡·王爾德明白了麻生秋也的想法:賞花,便要挑合適的時機。
作為旁觀者見過普朗克最美的那一刻,一生足矣。
——德國慕尼黑,打卡完成。
……
半年後,改稿狂魔的列夫·托爾斯泰交稿了。
這本《復活》跟麻生秋也看過的版本不一樣,監獄裡的女主角最後接受了幡然悔悟的貴族的求婚。在這個看似“庸俗”、但是世人最愛的大團圓結局下,絕望的生命被愛情點燃了新生,最底層的平民與貴族相愛了。
它也許失去了文學的悲劇美學,難以成為經典之作。
可是麻生秋也痛快地笑了。
歐洲作家們最愛的就是悲劇!人們看世界名著就要有一顆鋼鐵般的心,讀者哭得越兇,作品的地位一般就越高!
【我想看的結局——其實就是這樣的啊。】
“托爾斯泰先生,您終於寫了一個我喜歡的故事。”
“???”
列夫·托爾斯泰喜悅的笑容凝滯,而後吹鬍子瞪眼起來,什麼?你以前不喜歡我的作品嗎?
“王秋!把草稿還給我,我再修改一遍!”
“不給了——!”
麻生秋也抱緊《復活》。
時間流逝,到了1876年的年底。
歐洲文壇湧現出成百上千部出版作品!堪稱第二場“文藝復興!”!
除了脖子上的縫合線。
麻生秋也身體上縱橫交錯的傷疤……痊癒了。
後腰的法文,第一次清晰起來……
……
《牧神的午後》:你知道,我的激情已熟透而絳紅,每個石榴都會爆裂並作蜜蜂之嗡嗡,我們的血鍾情於那把它俘虜的人,為願望的永恆蜂群而奔流滾滾。
——斯特芳·馬拉美。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是10月24日的更新。
【《牧神的午後》by斯特芳·馬拉美】
全詩用牧神自問自答的抒情獨白形式寫成。詩中的主人公牧神出自羅馬神話,他頭生羊角,腰以下為羊腿,是個半人半山羊的執掌農牧的神,居住在山野之間而生性放蕩。神話中說牧神追求一位水仙女(或稱林澤仙女),仙女無處藏身,化作蘆葦,從此牧神便以蘆作笛,以蘆笛寄託自己的情思,和蘆笛結了不解之緣。
牧神:
林澤的仙女們,我願她們永生。
多麼清楚
她們輕而淡的肉色在空氣中飛舞,
空氣卻睡意叢生。
莫非我愛的是個夢?
我的疑問有如一堆古夜的黑影
終結於無數細枝,而仍是真的樹林,
證明孤獨的我獻給了我自身——
唉!一束祝捷玫瑰的理想的假象。
讓咱們想想……
也許你品評的女性形象
只不過活生生畫出了你虛妄的心願!
牧神啊,幻象從最純淨的一位水仙
又藍又冷的眼中像淚泉般湧流,
與她對照的另一位卻嘆息不休,
你覺得宛如夏日拂過你羊毛上的和風?
不,沒有這事!在寂靜而睏倦的昏暈中,
涼爽的清晨如欲抗拒,即被暑氣窒息,
哪有什麼潺潺水聲?唯有我的蘆笛
把和絃灑向樹叢;那僅有的風
迅疾地從雙管蘆笛往外吹送,
在它化作一場旱雨兩遍笛音之前,
沿著連皺紋也不動彈的地平線,
這股看得見的、人工的靈感之氣,
這僅有的風,靜靜地重回天庭而去。
啊,西西里之岸,幽靜的澤國,
被我的虛榮和驕陽之火爭先掠奪,
你在盛開的火花下默認了,請你作證:
“正當我在此地割取空心的蘆梗
“並用天才把它馴化,遠方的青翠
“閃耀著金碧光輝,把葡萄藤獻給泉水,
“那兒波動著一片動物的白色,準備休息,
“一聽到蘆笛誕生的前奏曲悠然響起,
“驚飛了一群天鵝——不!是仙女們倉惶逃奔
“或潛入水中……”
一切都燒烤得昏昏沉沉,
看不清追求者一心渴望的那麼多姻緣
憑什麼本領,竟能全部逃散不見
於是我只有品味初次的熱情,挺身站直,
在古老的光流照耀下形單影隻,
百合花呀!你們當中有最純真的一朵。
除此甜味,她們的唇什麼也沒有傳播,
除了那柔聲低語保證著背信的吻。
我的胸口(作證的處女)可以證明:
那兒有尊嚴的牙留下的神秘的傷處,
可是,罷了!這樣的奧秘向誰傾訴?
只有吐露給向天吹奏的雙管蘆笛,
它把臉上的惶惑之情轉向它自己,
在久久的獨奏中入夢,夢見咱倆一同
假裝害羞來把周圍的美色逗弄,
讓美和我們輕信的歌互相躲閃;
讓曲調悠揚如同歌唱愛情一般,
從慣常的夢中,那純潔的腰和背——
我閉著雙眼,眼神卻把它緊緊追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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