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麻生秋也在樓梯口坐了一夜。
他的呼吸帶著濃重的鼻音, 在黑夜裡此清晰,一個男人對伴侶的佔有慾,通常會恨不得對方的平行時空同位體都是單身狗。
【只有我最適合你。】
這樣的話, 不過是戀愛裡一句甜言蜜語。
有人類,球照樣轉,有麻生秋也, 阿蒂爾·蘭波和保羅·魏爾倫會走進對方心底,阿蒂爾·蘭波不會再愛上第二個男性,保羅·魏爾倫總會有新的出軌行為, 不會一心一意忠於婚姻。
閣樓裡的人睡著了, 麻生秋也渾渾噩噩走下樓梯, 木頭的嘎吱聲, 同旅館的一段歷史,不會有人知道今夜有誰在難過。
這裡,那裡, 四處可見通宵達旦的旅人和坐馬車回家的貴族。
法人的夜晚是漫長的。
一夜未眠。
麻生秋也住在閣樓的下方房間,一舉一動都能聽得見,清晨, 閣樓裡只有一個人下樓離開,動作有些遲緩, 有那利落。
過了一會兒,旅館外走出了持紳士仗的法男士。
這人身形削瘦而高挑, 大約一百九十公分,頭髮是常見的深棕色, 眸的色澤隱匿在了帽簷之下,很快就請了一輛馬車離開旅館。麻生秋也在窗戶後麻木注視著保羅·魏爾倫形跡可疑溜回家,彷彿能設身處感受到瑪蒂爾達的心情, 人能原諒出軌的男人。
【瑪蒂爾達的婚姻是一場笑話,而我又好到哪裡去了。】
【他們可真是幸福啊。】
麻生秋也本來和奧斯卡·王爾德約定好了,到了巴黎的落腳就寫信,可是他有心情寫信,也不想跟任何人吐露自己的情況。
他想離開自己的傷心之。
麻生秋也穿戴整齊,下樓後要求退房,老闆不樂意錢退掉,麻生秋也冷漠說道:“我不需要你退第二天的房費,只是告知你一聲,住在閣樓的朋友喜歡吃乳酪,你替我送一道早餐給他。”
老闆一聽,嘀咕道:“早餐也是要花錢的。”
麻生秋也出去了一趟,與都柏林貨運公司的法分公司聯絡上。
一個小時後,他拿來了一份法人愛吃的乳酪火腿三明治。
老闆遲疑:“您在外面買的?”
麻生秋也說道:“產自義大利的薩丁尼亞乳酪,有錢人都很難買到,這種乳酪對身體很有好處。”
老闆看著三明治散發的乳酪香,自己也嚥了咽口水。
香是真的香啊!
旅館裡的女服務員是老闆的親戚,在小費的誘惑下幫忙送上了早餐。
麻生秋也聽見頂樓敲門的聲音,提著行禮,頭也不回走了。
還走遠,他就聽見了旅館閣樓的尖叫聲撕心裂肺。
阿蒂爾·蘭波迷迷糊糊聽見有人送早餐過來,誤以為是旅館的服務,有刷牙,直接撕開了三明治紙包裝就咬了一口。乳酪的味道醇厚得出人意料,在口腔裡融化,像是1英鎊才能買到的高階乳酪。
他甚至產生了幻覺,感覺到嘴巴里的乳酪富有跳動的生命力。
腮幫子嚼動,阿蒂爾·蘭波披著睡袍,金髮藍眸,睡迷離,剛才送餐的女服務員給迷得不行。他胸口坦/露,踢開髒了的床單,一副饜足模樣說道:“這家旅館的早餐這好吃嗎……”
很多美好的事情,在不經意間的一就容易破裂。
阿蒂爾·蘭波去看自己吃的三明治。
麵包。
火腿。
厚乳酪。
以及……乳酪半融化裡探頭探腦的小東西。
阿蒂爾·蘭波品嚐美食的臉凝固了,牙齒忘記了咀嚼,液化的乳酪從有吞嚥的喉嚨裡流了進去,帶著那些長得像蛆的東西。
乳酪會動……不是錯覺……
們真的在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義大利的薩丁尼亞乳酪,總是能帶來出其不意的巨大傷害。
阿蒂爾·蘭波撲向垃圾桶裡嘔吐,睛都溼了,連三明治丟在室內的勇都不敢,“啪”得一下開啟窗戶,他忙腳亂裡可怕的東西丟了出去,又急又的尖叫聲驚動了其他樓層的旅客。
馬路兩旁,麻生秋也聽見旅館的樓上有人丟垃圾,一就看到了給他刻骨銘心記憶的閣樓窗戶打開了。
在路人們對丟垃圾不滿的指責聲下,麻生秋也注意到了閣樓裡的人。
他的瞳孔狠狠縮緊,觀察力所未有的高度集中。
那是一個金髮藍眸、眸色乾淨得隔著距離都能看清楚的美少年,在後世的好萊塢女明星口中能用“beautiful”來形容也不誇張。
不是黑髮,不是棕發,而是金髮!
蘭波怎會是金髮?
三次元裡有蘭波和魏爾倫的油畫,畫中的蘭波是黑髮,面孔稚嫩,五官容貌中偏上,絕非能光彩照人、奪人球的美少年。
這張臉、這張臉給人的熟悉感——文野裡的保羅·魏爾倫?
錯了!
是萊昂納多!!!
對方的長相肖似的是少年版本的際巨星萊昂納多!
尚未玩水槍的萊昂納多有著登臨世界頂級水平的容貌,相傳他去參與電影選角的時候,整棟樓的女性都跑過去圍觀。即使是萬人裡殺出來的好萊塢女明星都驚歎這份美麗,表示不知道該怎與他對戲。
同樣是傳記類電影,萊昂納多飾演的蘭波與裘德洛飾演的波西一樣成為經典角色,兩人的顏值不分上下,但是麻生秋也更偏愛蘭波。
蘭波的美,是桀驁不羈,是沙漠戈壁上野蠻長出的花。
不那貴,但是純粹到直擊靈魂。
文野的保羅·魏爾倫就是在這個電影蘭波的基礎上,昇華了三次元際巨星的美麗,一躍而成文字裡“放浪的北歐神明”的男人。
麻生秋也的靈魂差二次出竅。
震驚到了失語。
他以為的蘭波不是歷史上的蘭波,他以為的三次元變成了電影世界。
這裡是r級的電影——《心之全蝕》啊!
他聽著路人們對美少年的包容,“這個孩子真好看。”“好久看到這純正的金髮了,那睛就像是藍寶石啊。”“看上去出身不太好,住在這種廉價的旅館裡,行為太無禮了……”
麻生秋也的腳步一個踉蹌,目光從金髮蘭波哭著的臉上移開。
乳酪送錯了人,也送對了人。
讓你鬼混!
讓你未成年睡男人!
所有的怨和憤怒變了味,麻生秋也無法再他當作蘭堂的同位體看待,畢竟這個蘭波長得像幹掉他的保羅·魏爾倫啊!
麻生秋也在紗布下的臉皮扭曲抽搐,離開了這片是非之。
當天,麻生秋也有意尋找到了另一個人的正面。
——保羅·魏爾倫。
一個長得像是《哈利波特》裡狼人盧平的禿頭男人。
蘭波和魏爾倫的容貌,再一次證明了這裡不是三次元世界,而是二五次元的電影世界。除了開始回憶《心之全蝕》的劇情,麻生秋也懷疑起自己認識的奧斯卡·王爾德,對方會不會是另一部電影裡的人?只是電影《王爾德的情人》還未到二十年後的劇情時間段?
相比好判斷身份的蘭波,麻生秋也對王爾德不是很確定,要知道電影《王爾德的情人》的選角非常好,人像極了歷史上的文豪。
“艹。”
弄清楚世界的狀況後,他從牙縫裡蹦出了經典罵。
自己為這個世界的蘭波、魏爾倫傷心個屁啊。
他所愛的是蘭堂,不是萊昂納多,更不是剔成禿頭的狼人盧平!那兩個人一起滾再多的床單也無法傷害到他!
這一刻。
麻生秋也終於從被綠的痛苦中清醒過來。
蘭堂是黑髮綠眸的法美人,獨一無二,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有人像蘭堂。
除了文野,再無第二個蘭堂。
……
愛爾蘭,奧斯卡·王爾德打了個噴嚏,失魂落魄,無心聽課,老師問他不專心的原因,他苦澀回答:“我無法分辨自己心中的感情,老師,我為此感到了酸澀和茫然。”
哲學課老師沉吟:“人永遠最難看清楚的是自己。”
奧斯卡·王爾德低頭思考。
哲學課老師一就看出了他為情所困的模樣,用狄更斯的話感慨道:“成熟的愛情,敬意、忠心不輕易表現出來,的聲音是低的,是謙遜的、退讓的、潛伏的,待了又待。”
奧斯卡·王爾德聽見“愛情”一詞,嚇了一大跳,張口想要否認,卻感覺到心底隱秘的竊喜:我喜歡美麗的人,而秋是最美麗的。
一股熱在他的臉上蒸發,散發出熱度。
白皮膚的歐洲人在害羞方面,幾乎難以掩飾,臉紅得明顯。
王爾德的同學們紛紛吃驚,猜測這個處處搶佔風頭的傢伙是愛上了哪一位美女,而王爾德的哥哥則狐疑去看弟弟。
【奧斯卡最近又看上了哪位女演員,有印象啊?】
下課後,奧斯卡·王爾德拒絕了同學們的聚會,返回了公寓,他的哥哥死皮賴臉跟上去,七嘴八舌問他喜歡上了誰。
公寓空蕩蕩失去了一個人。
“你那位朋友呢?”威利·王爾德看到那個毀容紗布男,客廳裡擺著兩個花架,看得出他們近期在學習繪畫。
“他臨時有事,去法見雨先生。”奧斯卡·王爾德自己埋在沙發上,神情懨懨,警告哥哥不要亂翻麻生秋也的房間。
“雨啊!”威利·王爾德馬上就崇拜起來,“他認識雨!”
奧斯卡·王爾德有無力:“嗯。”
威利·王爾德走向畫架,掀開了一個遮擋的畫布,饒有興趣鑑賞道。
“這又是誰?素描的輪廓挺漂亮的嘛。”
奧斯卡·王爾德疑惑,不知道麻生秋也走之的時候畫了誰。
他扭頭看去。
看到了一個半成品的油畫——憂鬱俊美的長髮男人。
“我不認識……”
奧斯卡·王爾德的皮瘋狂跳動,男性的魅力被人秒殺,他乾巴巴說道:“但我覺得這男人像個法佬……”
不僅東方有美人,法也是美人的聚集啊。
可惡!
秋不會去法找真愛了吧!
剛明悟愛情的奧斯卡·王爾德吃起醋,酸得想要捶沙發。
……
文野世界,摟著戀人睡覺的奧斯卡·王爾德半夜驚醒。
他不著痕跡鬆開臂,為波西蓋好被子,撫過對方的臉頰,惹得睡夢中的波西皺了皺眉,發出了一聲孩子的夢囈。
奧斯卡·王爾德來到客廳,按下機關按鈕,牆壁翻轉,出現了一幅畫。這幅畫既不是家政府要求他繪製的,也不是他給同僚們用來美容養顏的肖像畫,而是他當年出於好意,幸運保留下來的畫作。
他一個人品嚐紅酒,坐在沙發上,靜靜注視著畫中人。
“秋,你還活著對嗎?”
畫中人的思維停留在死亡之際,怨恨世界,不去理會王爾德。
奧斯卡·王爾德感到了一絲無法釋懷的愁悶。
“你為什選擇他。”
“他那對你,你不報復他,還處處保護這個人……”
“那個我……到底哪裡不蘭波了……”
他的聲音變小了許多。
“不就是……我長得不行嗎?莎士比亞先生說你不在乎臉的啊。”
一連數,奧斯卡·王爾德得到了許多異世界的記憶,雖然記憶不全,但是他感受得到另一個自己對麻生秋也的懵懂感情。
他有一肚子話想要對麻生秋也述說。
奈何,麻生秋也揹著他,給了他一個後腦勺,顯然覺得他煩了。
奧斯卡·王爾德喝悶酒。
“我不說了,你轉過來吧,看不到你的臉,我更難受。”
“男人啊,初戀總是最傷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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