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不想去考驗法國政府對一名失蹤多年的諜報人員的信任程度。
過去的身份暫時……作不存在吧。
蘭堂掩耳盜鈴。
五月一晃而過,六月十九日,太宰治的生日來。
麻生秋也組織了一場燉鴿子出版作者的線下聚會,邀請了“青澀獎”獲獎的那些熟人,地點在了“lupin”酒吧。
一場別開生面的見面來。
除了個別不認識麻生秋也的作者婉拒了,其他人都給了他面子。
晚上七點,準時前來。
位於城市角落裡的酒吧一瞬間成為了藝術沙龍的地方,武裝偵探來了江戶川亂步、織田作之助、與謝野晶子,港口黑手黨來了麻生秋也、蘭堂、尾崎紅葉,異能特務科來了坂口安吾,在校學生來了中原中也,遊離在各個勢力之外的則是澀澤龍彥和三島紀夫。
今天還有一隻三花貓湊了熱鬧,從空著的吧椅上跳了桌子上,懶洋洋地趴著,被麻生秋也哈哈大笑地稱之為“貓咪老師”。
不論是華麗和服打扮的尾崎紅葉,英倫偵探服裝的江戶川亂步,還是一身白色極簡風格、塗了黑指甲的澀澤龍彥都極為引人矚目。
哪怕是中原中也都活像是一個青春洋溢的叛逆少年,脖子上掛著骷髏羊頭的項鍊,穿著機車選手般的露臍裝,色彩明豔,戴著半掌手套,跟在麻生秋也的身邊,絲毫不會被家指責過於非流。
麻生秋也包容他們的個性和興趣愛。
只要不傷害自己,不傷害別人,不養成惡習,隨你怎麼玩。
喝點小酒,權做是提前體驗成年人的滋味了。
蘭堂對中原中也的打扮有一點小意見,不過學習秋也,沒有說,而是拉了拉對方的t恤,想要拉下去一點,遮住小腹。
中原中也的臉色糾結:“蘭堂先生……”
蘭堂說道:“沒有腹肌,不看。”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乾脆利落地外套的拉鍊拉上,擋住了露臍裝,得了江戶川亂步不給面子的笑聲,連織田作之助都流露出善意的微笑。
太宰治從澀澤龍彥和三島紀夫的身後突蹦了出來。
澀澤龍彥剋制住反擊的衝動。
太宰治的目光落在了他的短髮上,眼神令人澀澤龍彥不愉快,他就知道躲不過太宰治的惡趣味。
習慣了發的澀澤龍彥忽有一點不自在起來。
是不是這個髮型沒有做?
“還行吧。”
太宰治知道對方看似涼薄,則蠻在乎外表的性格,難得沒有刺激澀澤龍彥,而是用冰冷奇異的目光打量對方帶來的人。
太宰治本能地不喜這個人:“這傢伙是誰?”
三島紀夫微笑:“平岡青城。”
“青澀獎”短篇小說第一名,在聚會里是有牌面的。
太宰治“哦”了一聲,精準地插刀:“怪不得只參賽了一次,後面就沒有見你了,看來是年齡超標的偽少年。”
三島紀夫:“……”
三島紀夫梗住後,對澀澤龍彥說道:“你老師家的孩子真有趣。”
澀澤龍彥冷漠地說道:“治君,別擋道。”
之後,短髮後更加冷清孤僻的澀澤龍彥走吧檯前,那邊已經沒有空位置了,全部被那些人搶光了。
“老師,第二次在這裡見面了。”
“是啊,龍彥。”
麻生秋也的左邊是蘭堂,右邊是尾崎紅葉,因為女士優先的紳士原則,江戶川亂步倒是沒有搶座位,而是在隔了一個位置的地方與中原中也說,兄弟兩人和樂融融,亂步幫中也躲開了蘭堂先生對服裝不贊同的目光。
麻生秋也對自己唯一的學生舉起酒杯,“找個地方坐下,大家聚一聚,喝個酒,聊聊天,你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出門了吧。”
澀澤龍彥頂著蘭堂帶來的壓力,紅瞳專注地看著自己的老師,輕柔地笑道:“嗯,多謝老師的關心,我有重新認識自己的不足。”武力值不夠,異能力優先權要進一步提升,“不知道您何時有空,親自來指導我一番,我感覺自己的成速度還不盡人意。”
麻生秋也承諾道:“。”
蘭堂懶得理澀澤龍彥,支著下巴去看那隻三花貓。
澀澤龍彥又與他打招呼道:“蘭堂先生。”
蘭堂說道:“什麼事?”
澀澤龍彥謙虛地說道:“望以後還能得您的指點。”
言下之意——以後還會來挑戰你。
得你的異能力結晶!
蘭堂回過頭,意味深地說道:“儘管來,希望每一次都有進步。”
兩人皆是陰陽怪。
三島紀夫先是為澀澤龍彥的笑容吃驚,後看出他和那位外國人的不對勁,大腦活躍地腦補出了一系列老師的家庭和學生之間的矛盾。
“澀川君,我們坐那一邊去吧。”
“嗯。”
澀澤龍彥記住了初的恥辱,淡地告別老師一家人,坐了後面的卡座上去了,他的質始終與其他人格格不入。
尾崎紅葉掩唇,笑著說道:“那位就是澀川龍兒?”
麻生秋也介紹道:“我學生,怎麼?”
尾崎紅葉回答:“秋也先生的學生自是出色的,就是有一些不近人情,看得出來十分地尊敬您呢。”
麻生秋也摸著下巴,與三花貓對視一眼,“這也是沒辦法的嘛。”
“畢竟,因為性格不成熟,所以才會是我的學生啊。”
這番傳入了澀澤龍彥的耳中,澀澤龍彥的手指微動,下意識地反省了一下自己最近的所作所為,莫非自己在老師看來相的不成熟?
“lupin”酒吧的聚會,最後一個趕的人是芥川龍之介。
十三歲的少年感覺闖入了另一個世界。
所有人齊刷刷地看他。
而後,在或是高傲、或是冷漠、或是洞察世情、或是看穿人心、或是歷經黑暗的這些人的面前,芥川龍之介不僵硬,產生了遇見強敵時候的應激反應,極力鎮地說道。
“在、在下來晚了……”
眼前的這些人,最小的也比他大幾歲!
麻生秋也沒有去嘲笑敢鼓起勇踏入這裡的人,拍了拍掌。
“歡迎柳川隆之助先生!”
湊熱鬧的人開始跟腔,“歡迎,歡迎!”
江戶川亂步搖晃酒瓶,“嘭”得一聲,噴出了大量的酒水泡沫!
群魔亂舞的聚會即將開始——
太宰治早就搶了手稿的事情拋之腦後,找自己喜歡的作者,用麻生秋也教他的方式遞上簽名本:“求籤名!”
織田作之助木訥的臉上也浮現了一絲錯愕。
“找我?”
在場這麼多人啊。
太宰治心中寫得最精彩的是江戶川亂步,推理小說的優勢比其他小說都大,但是對於年的津島修治,最有趣的仍是織田作之助的小說,那本《冷愁》讓他看了外面世界的殺手是如何落魄的生活。
殺手有殺手的苦惱,不是有強大的殺傷力就能活得很。
太宰治笑道:“自從看過《黑魔術手帖》之後,我發現你的作品驚為天人!沒有色/情,沒有暴/力,沒有弘揚邪惡或者正義,沒有奇奇怪怪的獻祭和宗教義,純粹就是貼近現的小說——”在場多名作者膝蓋中槍,夾雜著澀澤龍彥的冷哼。
太宰治成功踩在其他作者的頭上,大力吹彩虹屁。
“織田作老師!給我簽名吧,今天是我的生日!”
是這麼說的吧。
秋也?
麻生秋也同屬於被他踩臉的那一批人,翻了個白眼,是,是,你沒有說錯,錯的是我低估了你會怎麼誇作者!
織田作之助在眾多同行的殺下,寫下簽名,認認真真地說道。
“謝謝,大家的作品也很看。”
沒有認出少年就是那個熊本熊,織田作之助仍用樸的方式,溫暖了太宰治,“祝你生日快樂。”
太宰治真心地笑了。
聖誕老人的祝福,在夏天也是管用的。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鏡,在旁邊心有慼慼地說道:“剛才要被嚇死了,虧你可以這麼若無其事地簽名。”
織田作之助回答他:“很嚇人嗎?”
坂口安吾狠狠地點頭。
大家都要拔劍了!
織田作之助確自己的異能力“天/衣/無/縫”沒有預示死亡風險,誠懇地說道:“我沒有感覺,所以大家都很友善。”
坂口安吾發懵,情不自禁說道:“你挺特殊的。”
太宰治說道:“織田作老師是天屬性嗎?”
江戶川亂步和中原中也都認識織田作之助,與謝野晶子毫不客地給同事拆臺:“一個缺乏常識的傢伙!”
織田作之助慢半拍地道:“為什麼叫我織田作老師?”
太宰治得意地說道:“因為順口啊!”
專屬暱稱!
無賴派三人組正式認識了起來。
性格和身份的不同,導致一群人的小圈子也不同,發現芥川龍之介無處可以加入,似乎在躲著太宰治,中原中也心地他拉過來一起聊天。
芥川龍之介認出了中原中也:“是你?”
中原中也喝了一點低酒精含量的果酒就兩頰通紅了,神采飛揚道:“你果會走出那個地方!”
“喂,以後就認識了吧!說一遍,我是中原中也!”
“中也,你的酒量真差。”
江戶川亂步喝酒的水平沒有高多少,卻會去吐槽。
中原中也要一個酒杯塞給芥川龍之介,下一刻,芥川龍之介手裡的酒杯就被另一個人換成了熱橙汁。
麻生秋也搖了搖手指:“你不能喝酒,注意身體。”
芥川龍之介第一次見麻生秋也,莫名有一種忐忑的預感。
這個人很不一般。
“您是……”
“我是‘讀者’,也是一名喜愛小說的讀者。”
麻生秋也的解釋就像是在述說一件理所應的事情,他也喝了一些酒,精神清醒而愉快,牽起蘭堂的手,親吻戒指。
“他是‘讓·尼古拉’,我的伴侶。”
蘭堂用溫柔平靜的態度回應他。
在國外的文壇,他們兩個的關係早就被敲了,而不像是日本宣傳得這麼委婉,還被誤認為朋友。
“歡迎你踏入這個圈子,拿起筆,開始了你的寫作生涯。”
麻生秋也彎下腰,去看這個瘦弱的孩子,以引導者的身份驅散了芥川龍之介的不安。
對方要追尋的生命意義,在小說的世界裡找了。
他私底下救濟對方的目的也達成了。
“悄悄告訴你——”
“燉鴿子出版是我開的,目標就是你們都燉了哈哈!”
一不留神,麻生秋也爽朗地說出了真相。
眾鴿子沉默下去。
咕……?
聚會在深夜結束,大家都順利的熟悉了起來,有的交換了手機號,有的記住了彼此的相和筆名。江戶川亂步和中原中也全部喝醉了,麻生秋也和蘭堂各背一個少年,後牽著同腳踩在棉花上、暈乎乎的太宰治回家。
光明正大喝酒,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
這一條路,彷彿走了很久、很遠,手被熱乎的手掌牽住,太宰治快要栽倒地說道:“我走不動了……”
後,他模糊地感覺對方停下腳步,調整了一下動作,原本揹著的人交給了另一個人,自己小心翼翼地抱了起來。
就像是……
四歲的時候……那人的懷抱。
有一個年齡不大的男性,取代了他的兄、他的父親,給予了他從未體會過的尊重和善意。
他的耳朵在酒精的作用下發燙,微微疼痛。
【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不重要,我只是一個小人物。】
【小人物是什麼?】
【死了也不會被人記住太久的人。】
【真的嗎?我和你一啊!】
【一嗎……】
久遠的過去,十七歲時候的麻生秋也的聲音有一些迷離。
如今不一了,他們死了,作品也會被人記住,被喜歡的人收藏。
這就是……你讓彷徨的野犬寫作的意義吧。
非忠於他人。
而是忠於自己筆下的內心。
這一天,雙黑十五歲了,沒有《剎那之愛》為開頭,夜晚是香甜的呼嚕聲,別墅裡的三個孩子沉浸在醉死的夢鄉里。
麻生秋也洗過澡,趴在了床上,蘭堂在給他紋身,用在工具人身上練習過的紋身技巧,為愛人紋上自己的法文名字。
——arthur rimbaud。
蘭堂在精心挑選的合適地方,紋上了這一串法式的花體字。
他的心情是亢奮的。
消毒後,每一針都留下了自己的印記。
蘭堂道:“會痛嗎?”
麻生秋也笑道:“不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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