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夏目先生這麼快就看完了。”
週六在家度過的麻生秋也蘿蔔雕花, 自言自語道。
蘭堂還不知道家裡少了東西,走出健身房,對出門一趟後買了許多食材回來的男人說道:“秋也, 今天是吃中餐嗎?”
麻生秋也舉起蘿蔔,“我在做準備工作。”
蘭堂的身後,是一條快癱軟在地上的亂步貓貓, 對方好似從水裡撈出來,毛皮全部溼漉漉的,手軟腳軟, 拽著蘭堂的手臂才沒有摔倒。
對於這樣的畫面, 麻生秋也喜聞樂見:“亂步, 福澤先生你制定了合理的訓練計劃表, 我和蘭堂會負責監督你的訓練。”
不再是原著裡全職保父的福澤諭吉,對江戶川亂步狠得下心。周七天,江戶川亂步有兩天是窩在家裡, 其餘五天的時間內,白天跟著福澤諭吉到處去工作和破案,晚上就回到家裡打遊戲、吃粗點心, 不留神,對方的腰圍都粗了圈, 臉上有嬰兒肥的跡象。
江戶川亂步發出哀鳴,“我真的不行了……”
蘭堂用毛巾擦拭脖頸的汗水, 淡然地說道:“能喊得出來,說明有力, 明天繼續跟著我訓練,不許賴床和偷懶。”
江戶川亂步眼前發黑,手指鬆開, 人就栽倒在了地上。
蘭堂眼疾手快地抓住亂步。
“秋也,他好像缺糖分了……奇怪,每天吃那麼多甜食還缺糖?”
“可能是吸糖大戶吧。”
麻生秋也跟他開了個玩笑,起來想去接過亂步,蘭堂不讓,說亂步全身是汗水,會弄髒秋也的衣服。承擔起了監護人責任的蘭堂親自把人送去了椅子上休息,拍了拍少年慘白的臉,他灌下葡萄糖水。
江戶川亂步恢復了些神智,抱住了蘭堂的腰求饒。
“你看我快要暈過去了!”
“嗯。”
“蘭堂先生……訓練減半……再減半……好不好?”
“不好。”
蘭堂殘忍無情地回答他。
貓貓爆哭.jpg
身心受傷的江戶川亂步自閉了,拒絕被任何人哄,洗完澡,他在中午看見滿桌子豐盛的中餐的時候也開心不起來,縮在椅子上副悽悽慘慘的樣子。準時過來吃午餐的中原中也從別墅外面走進來,雙手插兜,衣著稱不上光鮮亮麗,但是低調有個性,符合下的時尚潮流。
“他怎麼了?”中原中也納悶。
麻生秋也原本是幸災樂禍的,見狀有點心疼,“亂步今天開始鍛鍊身體,有些不適應,蘭堂,你不放鬆標準?”
蘭堂把勺子放進湯碗裡面,心如鐵石,“別被他騙了,你想一想亂步君馬上十五歲了,卻打不過十歲的中也君。”
麻生秋也乾笑:“這不是……很正常嗎?”
別說是四歲的差距,二十六歲的武偵亂步也打不過十歲的中也啊。
“哪裡正常了!”蘭堂吃了驚,去看亂步和坐上位置的中也兩人,“亂步君,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中也君的哥哥嗎?麻煩你拿出一點兄長的勢,碰到了危險,總不能躲在中也君身後吧。”
這扎心了。
江戶川亂步哼哼唧唧地開始吃飯。
中原中也明白事情的經過,內心樂,嘴角咧開,“是啊,你加油。”
他現在的容貌沒有進行過分的偽裝了。
經過他、江戶川亂步、麻生秋也三個人的試探,步步地解除了化妝術的痕跡,透過蘭堂的反應,確定中原中也的容貌暫時不會觸雷。
中原中也年齡小,五官沒完全長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時刻戴著美瞳,掩蓋了瞳孔的顏色,再加上微調了眉毛和髮型,即使是完全恢復記憶的阿蒂爾·蘭波也未必會認為十歲的中原中也和年的保羅·魏爾倫有關係。
那一兩分熟悉感,在經常的接觸下會被蘭堂的主觀意識忽略。
投緣?
也許就是最好的理由。
這件事算是三個人的通力協作了,好在,他們幫中也幸運的度過難關。
中原中也吃著味道豐富的中餐,心裡胡思亂想道:“爸爸是有多擔心蘭堂先生的前任啊,防備到了這種地步,難道蘭堂先生恢復記憶會原諒那個人?不可能啊,亂步說兩個人有仇,見面估計會打起來。”
午飯結束之後,麻生秋也整理餐桌上的碗筷,江戶川亂步和中原中也被蘭堂帶出門消食。
看著大一小兩個孩子在別墅前面的花壇玩耍,蘭堂有了養兩隻貓貓的感覺,總算承認了秋也說的“養貓有助於身心愉快”的說法。趁兩人不注意,蘭堂返回去找秋也,在廚房裡抱住了秋也,從後面貼貼。
麻生秋也的雙手在洗碗池裡,弄出一點洗潔精的泡沫,點蘭堂的鼻子,蘭堂連忙躲開,拒絕油汙的泡沫。
“秋也!”
“蘭堂,帶孩子的人怎麼溜回來了?”
“他們在玩,不用我看管。”
蘭堂熟練地在秋也的褲子口袋裡找出手機,解開密碼鎖,對方手機螢幕的照片便是一隻法國布偶貓和只黑貓、只橘貓。
蘭堂幽怨地說道:“你把我貓養了嗎?”
麻生秋也說道:“親愛的,你是我的第一隻貓啊!最貴的品種!”
蘭堂把手機放回去,把臉埋在秋也的肩膀上。
“我才不貴呢。”
對敵人堪稱魔鬼的情侶二人,在家裡和樂融融,包容對方的小問題。
廚房前面的窗戶口,探出兩個小腦袋。
江戶川亂步:【瞧,這就是你爸和你媽,不需第三個人。】
中原中也對他齜牙,不接受挑撥,【我樂意!】
中午的午休時間,麻生秋也把兩個小孩哄去睡覺,再跟蘭堂說了聲,他便去把自己上午夏目漱石的詩歌集拿了回來。
天的休息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週日,麻生秋也收到夏目漱石的資訊:【晚上八點,晚香堂。】
他從蘭堂的身邊坐起來,肌膚摩擦之間,細膩柔嫩,令人心神盪漾,國人的大長腿橫斜在他的身上,腳趾勾著,不讓他離開。
論思想和行為上的開放,十個日本人也比不上個法國人。
麻生秋也回覆資訊:【好。】
隨後,他就默默縮回了被窩裡,摟緊了蘭堂,手掌在圓潤的臀/丘上撫摸,回味被夾緊的滋味。這樣的蘭堂,他做夢也想睡一輩子!沒有人能拆散他們,日本政府不可以,國政府也不可以!
麻生秋也委屈巴巴:【我也想兇他們,放狠,可是打不過。】
蘭堂在的他胸膛處蹭了蹭,鼻尖壓著有彈性的肌肉。
“秋也,你的心跳亂了。”
“嗯。”
稍稍……他發誓就稍稍有點擔心。
夜幕降臨,晚上八點,麻生秋也個人出沒在危險的橫濱市。
黑暗的小巷子總會發出異動,路人們匆匆離開,紅燈區的站街女們若隱若現,酒吧一條街永遠有著年輕人結伴的光顧。
西田志橋跟隨在他身後不遠處,充保鏢,臉色冷漠,他的異能力全程覆蓋在了麻生秋也的身上,足以在子彈破空的時候發揮異能力進行防護,把切襲擊過來的東西變成泡沫。
西田志橋沒來過晚香堂,快要抵達鐵路交叉的隧道時,麻生秋也對暗處的人說道:“你留在隧道口,不用進來。”
西田志橋點頭,毫不猶豫地撤回異能力,雖然他很好奇這個人晚上出門要見誰,但是被使喚的不爽依舊存在,他對麻生秋也的死活不關心,只在乎什麼時候可以回去休息,沒人想要天天加班!
晚香堂,黑板被擦得乾乾淨淨。
麻生秋也坐在了講臺下的第一排位置上,把紙和筆擺在了桌子上,儼然是一個好學生,前提是不看他雙手托腮發呆的表情。
八點整。
晚香堂外來了只毛皮乾淨的三花貓。
緊接著,晚香堂的門關上,隔絕了外界,為了夏目漱石的講堂。
夏目漱石來了之後,不提其他,先麻生秋也上了趟反追蹤的課程。麻生秋也在港口黑手黨也接觸得到這些,學得比較粗略,總歸是沒有政府的人知道的多,正好需個專業人士進行補充講解。
個小時的課程結束。
夏目漱石把黑板寫滿了內容,將短小的粉筆丟回了粉筆盒。
師徒兩人誰也沒提這是一堂課,四目相對。
麻生秋也坐姿端正。
華國人的靈魂令他相當尊師重道,把上課的夏目漱石當了自己的班主任,是惹班主任生,後果不堪設想,沒有學生想要回憶。
夏目漱石亮了亮嗓子,雙手放到了手杖上,支撐住站久了的身體。
“說說看,你那位男朋友的身份。”
“位來日本旅遊的國詩人,因為愛上我,以留了下來。”
麻生秋也不假思索地給出蘭堂的來歷。
夏目漱石淡漠道:“你愛國嗎?”
麻生秋也微笑,字頓地回答:“我愛國。”
夏目漱石牢牢地看清楚他的表情,緊繃的神經鬆了下來,無論未來如何,他在此刻能夠確定麻生秋也不會危害道日本政府便可以了。
“蘭堂君的真實身份,不止是詩人,是法國培養的異能力者吧。”
“夏目先生說笑了,他是在日本覺醒異能力的。”
“你確定和我說謊嗎?”
“夏目先生以怎樣的立場詢問我?是政客,是心操師,是傳說中日本最強的異能力者?亦或者……僅僅是一位開明的師?”
麻生秋也不疾不徐地把問題丟了回去。
別看夏目漱石是金大腿,在對方沒退休前,對方的立場是日本政府!
夏目漱石笑呵呵道:“如果是老師的身份呢?”
面對鋒利到要把他剖開的目光,麻生秋也難得不緊張,因為他知道這位夏目先生的本性,在沒有出賣國家利益前,對方便是一位有良知的好人,絕對不會為了絲懷疑就抹殺自己看上的半個徒弟。
“如果是老師——”麻生秋也沉吟,臉上的笑意濃郁,“那麼,麻煩您明年來問我這個問題吧。”
晚香堂沉重的空氣越發可怕,壓迫在了麻生秋也的心頭上。
夏目漱石很多年沒有碰到過麻生秋也這樣的人,你以為他智慧卓絕的時候,去看他的日常生活,會發現這個人很多方面距離一流有些差距,你以為他是個半吊子的時候,對方總能語出驚人。
總體而言,是一個值得培養的人才,未來的上升空間很高。
“被你看出來了啊。”夏目漱石被人看穿之後,不再掩飾疲憊地嘆道,“這幾年發生的事太多,我確實有退休的想法。”
中年男人走下講臺,用手杖敲了麻生秋也的腦袋。
“但不是你拖時間的理由!”
“嗷——!”
麻生秋也被他這麼“親切”對待,非但不躲,主動承擔了下來,“夏目先生——不對,夏目老師!嗷!別敲了,我不怎麼聰明,再被敲就更不聰明瞭!被打傻了就沒有辦回答您了!”
夏目漱石氣不過,揍了他三、四下,收回手杖,“說吧。”
麻生秋也揉了揉頭頂的包,“蘭堂過去是法國人,現在是日本人啊!標準的日本國籍,戶口還是港口黑手黨幫忙辦理的。”
夏目漱石沒好氣道:“他是異能力者,國政府不會拒絕,他可以輕鬆的跑回國啊。”
麻生秋也垂下睫毛,說道:“現在回不去的,回去就是一條死路。”
夏目漱石驚怔,與預想的不太一樣啊。
“是罪犯?”
“不是。”
“是叛國者?”
“不是。”
“是戰爭時期留下的秘密人員?”
“是……也不是。”
這句話說得就比較曖昧模糊了,麻生秋也的臉上似乎有陰鬱的感覺。
“他不能回去,國有他的仇人,那個人知道他還活著,定會對他痛下殺手。我沒有能力保護住他,只能把他留在日本……夏目老師,我愛他的這件事不是謊言,以我無對你說出完整的事情。”
面對夏目漱石,麻生秋也把心底的部分負擔吐露出來。
那是連亂步都不知道的秘密!
“請您相信我,我不會做出背叛國家的行為,蘭堂也是愛我的,您就作我為日本留下了位國血統的異能力者吧。”
“……”
夏目漱石理了理邏輯,不想被秋也的思維帶進溝裡。
“你的意思是——他會帶來一定的危險,但目前是安全的?”
“是的。”
“你能保證他輩子留在日本嗎?”
“不能。”
“那你在說什麼?”
“五年,五年之內他會留在日本陪我,我會讓危險處於可控範圍之內,沒有人能認出他的身份來歷,不管您怎麼查,只要您不把他的照片洩露出去,我保證不會日本政府帶來麻煩。”
“五年之後呢?”
“他會留下,或者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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