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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重狙之威,勝利

作者:樣樣稀鬆
敵人的進攻十分猛烈,開戰之初便以數支精銳部隊橫插,以斬頭、擊腰、切尾的戰術,利用優勢的兵力,將正處於行進中的蝗軍和皇協軍分成四塊。

如果是大包圍,蝗軍和皇協軍在一起,皇協軍雖然不堪戰,但在蝗軍的督壓下也不敢輕易後退、投降。可現在,雅田知道皇協軍是難以獨立作戰的,特別是對上新七軍這樣的對手。

戰況也正如雅田所擔心的,在炮火的打擊下和猛烈的進攻下,被分割開來的偽軍很快喪失了戰鬥意志。最後的崩潰則是十幾門飛雷炮的摧毀性轟擊,他們開始驚惶地敗退、投降,有的偽軍還槍殺日本顧問和頑固的偽軍軍官,以此作為反正的憑據。

偽軍的軟弱使第二十七師能夠抽調更多的部隊,加強對日本鬼子的攻擊。這樣的變化,雅田很快就意識到了。

“皇協軍——”雅田咬牙切齒地看著槍聲停息的方向,那是時錫久部隊的所在,他們完蛋了,或者說是投降了,很快,敵人就將從那個方向施加更大的壓力。

雪花亂紛紛地落在雅田的頭上、身上、臉上,他好象木頭一樣,毫無覺察。

“轟!”離得很近的一聲爆炸,一個重機槍陣地被直射炮火所摧毀,殘肢斷臂、槍械零件,伴著泥土和雪塵,飛上半空。

雅田的眼珠一輪,似乎恢復了意識。四下觀察著,抽出指揮刀,嚎叫著指揮部隊繼續作戰。

敵人不僅在炮火上佔有優勢,在輕重武器的火力上也壓過了蝗軍。雅田透過這一個小時的激戰,無奈地認識到了這一點。

輕機槍,捷克造,數量多得令雅田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種象電鋸的嘶叫聲更是恐怖,九二重機槍、歪把子被壓制住了,成排的蝗軍便是倒在那種武器射出的密集彈雨下。

而且,敵人準備得異常充分,或是披著白斗篷,或是反穿棉衣,在雪地裡的目標很不明顯。反觀蝗軍,黃綠色的呢子大衣,被白雪一襯,簡直就象靶子一樣醒目。

思慮周詳,準備充分,兇悍卻不失章法。這,這真是可怕的對手。

雅田咬緊了牙齒,他想再組織一次突圍,或者與另一部被分割的友軍會合。雖然幾次衝擊都在敵人密集的火力下損失慘重,但沒有行動就是坐以待斃。

“勇士們,為了帝國,為了……”雅田跳起來,揮著指揮刀,鼓舞著蝗軍,但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被鼓舞著士氣的蝗軍官兵看到了慘列的一幕,大聲叫喊的指揮官的右肩靠胸部位血肉迸濺,胳膊從肩部被撕裂,小半邊身子變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團,撲通一聲栽倒在雪地中。

“真他娘*的過癮!”徐小眼咧著嘴,即便有制退器,後座力也比三八狙擊槍大了很多,可他一點也不覺得疼,完全沉浸在用這大殺器幹掉鬼子的痛快淋漓之中。

點五零重狙,只製造出不到十枝,完全抽調的都是最為精英的狙擊手進行適應性訓練。而徐小眼作為資深狙擊手,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射程遠、威力大的傢伙。可訓練是訓練,實戰是實戰,看到鬼子被打得血肉橫飛,那種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風有點大呀!”徐小眼輕輕調了下瞄準鏡,衝著旁邊的觀察員嘿嘿一笑,“不過這傢伙射出的子彈,沾著就夠嗆。”

觀察員舉著雙筒望遠鏡,輕輕點頭,也沒從那血腥的畫面的震撼中完全適應過來。

“找大官兒啊,打小兵可浪費了。”徐小眼貼近瞄準鏡,自己觀察起來。

“牙西給給!”隨著一聲變調的嚎叫,稍微的混亂過後,接替雅田的指揮官,督促著鬼子還是發起了衝鋒。

“轟,轟,轟……”榴彈發射器率先開火,然後是後面的六零、八二迫擊炮,將炮彈傾瀉在鬼子衝鋒的隊伍中。輕重火力嘶叫著,編織出一道攔截的死亡線。

火光迸現,彈片飛舞,硝煙一股股騰起,鬼子的殘肢碎肉,槍枝零件,布片泥土被掀起在空中。

炮火的硝煙還沒散,倖存的鬼子便跌跌撞撞地衝了出來,活象煙霧中突然冒出的妖魔鬼怪,他們瘋狂地向前,在彈雨和轟炸中亡命衝鋒。

陣地前迅速堆滿了血肉模糊的屍體!一線陣地上的廝殺還未停止,在爆炸的火光中,能看到雙方士兵扭打廝殺的身影,還能聽到憤怒的吼聲和淒厲的慘叫。

被分割的鬼子在付出慘重的代價後,終於會合到了一處。但他們並沒有逃出生天,偽軍的崩潰,使第二十七師能夠調整部隊,對敵人形成更加嚴密的包圍。

短暫的戰鬥間歇,意味著更激烈的廝殺血拼。而此時,會合於一處的鬼子已經只剩下不到一千,損失了一半還多。

雪還在下,不急也不徐。風還在吹,帶著寒意。

呯!冷冷的槍聲響起,一個正探頭觀察的鬼子軍官象是被狼牙棒迎面擊中,猛地向後一仰,整個腦袋和望遠鏡一起,成了一片血肉模糊,幾乎被轟爛了。

大口徑重機槍!鬼子軍官依著自己的常識得出判斷,對手是在使用大口徑重機槍,且極有可能是美國的勃朗寧m1917式重機。但這種重機槍能夠進行單發射擊嗎?鬼子軍官心裡也不清楚。但他做夢也不會想到,新七軍會有重型狙擊步槍,在六倍瞄準鏡的輔助下,有效射程達到一千二百米。

力求精密地槍械加工,船形尾錐的彈頭設計,新型的發射藥,使子彈精度更高。同樣的,目前新七軍狙擊手所大量使用的三八大蓋,除了精挑細選,換裝六倍瞄準鏡外,其子彈也開始專門改裝定製。新型發射藥燃點更高,彈頭被甲一改傳統的擠壓工藝,由後向前包覆收口,最終在彈尖處留下一個小孔。後世把這種子彈稱做開尖彈,因其彈芯變形大大減小,很有利於提高射擊精度。

“沒有先進的彈藥,就不會有先進的武器”,這是輕武器行業內流傳的一句話。對於普通士兵來說,彈藥的數量很重要。但對狙擊手來說,高精度的子彈則意味著“一槍一命”的最高境界。

所以,在大量生產製造覆銅鋼殼子彈的同時,楊天風並沒有忘了傾斜資料,為狙擊手專門開出小灶。加上狙擊手培訓的正規化、系統化,新七軍的狙擊手越來越成為部隊中的殺手鐧。指定獵殺、隨隊觀察、火力支援、巡邏、定點伏擊等等,他們的價值和作用也日益被重視起來。

或許,楊天風是世界上最早重視狙擊手,併為之制定準則和戰術,開辦培訓班的人。要知道,到了蘇德戰爭時期,很多軍官都認為,狙擊手不比流氓惡棍好到哪裡去,狙擊毫無體面可言,是一種不誠實的作戰方式。

但對於楊天風來說,能夠消滅鬼子的一切手段都是能夠使用的,因為他們是畜生。況且,戰爭本就是個無情的體系,既不是為了“道德”,也不是為了“英勇”,使用最大的武力才是它的手段,這一切與受害者無關。無論他是被狙擊步槍擊中,還是被炮彈炸成碎片。

狙擊手經過了嚴格的訓練,並在實戰中獲得了某些無法言傳的技巧,他們利用地形和偽裝,以及自己掌握的專業技能進行戰鬥,任何異議在這一切面前都顯得滑稽。

又一名軍官慘烈地死去,這使鬼子產生了一些騷動。那些潛伏在雪地裡,偽裝得極為巧妙的狙擊手,已經給鬼子造成了不小的恐慌。對於看不見的殺機,人們會本能地感到更加恐怖。

衣服早已溼透,又在風雪中凍硬。每個鬼子的臉上都顯露著疲憊,但激烈的戰鬥並不會停頓太長的時間。即便是短暫的停頓,冷冷的殺機也無時不刻不籠罩著他們。

隨著重迫擊炮的發射聲,炮彈落了下來;八二、六零迫擊炮也加入了合唱,爆炸聲混成一片,猶如模糊的雷聲。

一發炮彈的逼近和爆炸沒什麼奧妙可言,當聽到遠處一發炮彈逼近的呼嘯聲時,身體的肌肉會縮緊,會感到非常無助。

但置身於密集的炮火之下,爆炸對身體和情感的可怕影響會被放大。炮彈不僅把人的身體炸碎,而且還折磨一個人的心智,讓他失去理智。每次炸彈轟響,都會感到備受折磨,無精打采,筋疲力盡。

伴著耀眼的閃光,爆炸聲此起彼伏,彈片呼嘯著迸射,撕裂了空氣。煙霧還未消散,泥土和雪塊便簌簌地落下來,還夾雜著殘肢斷臂和槍械零件。

炮擊持續了幾分鐘,但對陷入絕境的鬼子來說,卻顯得很漫長。因為他們幾乎沒嘗過這種滋味,通常都是他們看著自己的火炮在狂轟濫炸。

炮彈似乎稀疏了一些,但隨著驚叫和槍聲,戰鬥便突如其來地爆發了。就在炮擊的掩護下,身著白色偽裝服的對手已經悄悄摸了上來,最近的距離不過幾十米。這些對手不聲不響,顯然是夜戰偷襲的老手。

槍聲、爆炸聲、喊殺聲響成了一片,穿透了風雪。

捷克造、花機關、霰*彈槍噴出密集的彈雨,緊隨著榴彈形成的彈幕,極短的時間便在鬼子的左側形成了突破。鬼子拼命地抵抗,不斷地抽兵,但卻阻擋不住對手源源不斷地從突破口湧入,並對其防禦體系形成了分割包圍。

其實,結局早已經註定。優勢的炮火,壓倒性的兵力,除去那幾千偽軍,二十七師要認真對付的只是一千七八百的鬼子而已。

激戰持續了六個多小時,四千多日偽軍被全殲,無一漏網。除了三十多個鬼子被俘外,其餘的蝗軍全被擊斃;而偽軍卻只傷亡了不到五百,有一千五百多成了俘虜。

而就在一個多小時之前,獨立旅的突然反攻也宣告了勝利。監視突破口的二百多鬼子、七百多偽軍,合計一千多敵人被消滅,只有寥寥十數個敵人漏網,逃回豐縣。

……………

楊天風並沒有趕到前線去坐鎮指揮,但在辦公室裡,卻始終與前方的參謀部保持著聯絡,電報一份接著一份,即時地掌握著最新的戰況。

鹿樓鎮戰鬥的訊息傳來,楊天風長出了一口氣。儘管戰役還在進行,但勝利已無懸念,差別只是戰果的大小而已。

現在的態勢已經明朗,敵人在豐、單兩縣留守的兵力已不具備出擊的能力。或是被二十七師和獨立旅圍攻而下;或是暫時以少量兵力監視,主力直插魚臺,切斷小川所部的後路,再聚而殲之。

而梁末青和參謀部的意見是趁熱打鐵,襲攻魚臺,斷敵退路,一戰消滅湖西地區的敵人主力。然後再攻擊城池,將空虛、孤立的單、豐、沛等縣城拿下。

陰雲密佈,陣雪不斷,鬼子飛機的出動大受影響,這當然是有利的條件。但在風雪中長途奔襲,楊天風還有些擔心。在得到梁末青肯定的答覆後,他打消疑慮,同意了消滅小川的作戰佈署。

由獨立旅監視豐縣之敵,二十七師稍作休整便由順寨鎮、歡口鎮、唐馬鎮這條路北上,兵分三路,撲向小川所部的側翼、後路;同時,第二十五師稍作退卻,吸引小川繼續向沛縣深入,以利於包圍聚殲。

只要達成合圍,小川所率領的三千鬼子、兩千偽軍將難逃覆滅。儘管這個任務由二十五師來獨自完成,也有成功的可能,但卻不是十分的把握。畢竟二十五師還要戒備沛縣的敵人,不能全力對付小川。

猛獅搏兔,必盡全力。楊天風力求每戰必勝,自然要有充分的準備,勝利的把握。而戰役所動用的兵力,也可以看出他的意圖和特點。

而楊天風不急於返回前線,倒不是耽於溫柔鄉,樂不思蜀。只是對自己,他始終有著較為準確的定位。說到底,他更適合當個理論專家,從戰略層面指導抗戰。這當然與他熟知歷史,能夠投機取巧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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