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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楊天風這樣,陣亡的撫卹是六畝田地,是夠烈士的家人溫飽,且能持之長遠。至於傷殘,也是同等的待遇,楊天風還在籌建著榮軍農場,使為國征戰者無凍餓之憂。
“原來如此啊!”馬彪感慨地長出了一口氣,接著又搖頭不止,“做不到,騎一師做不到。”
“對鬼子的仇恨,對國家民族的感情,也是英勇殺敵的因素。”楊天風知道他們做不到,因為他們只有軍權,沒有政權,不象他,有專員公署在全力支援,幾乎是軍政合一的體系。
“當然,如果國府能出相關法令,就更好了。”楊天風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他也知道這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劉琛的表情很黯然,從山東到河南,多少官兵捐軀殉國,他們得到了什麼呢?他們的家人現在是否能衣食不愁?那點撫卹能起多大作用?他連嘆氣都懶得做,端起茶杯,大口喝著,在嘴裡,茶水是那麼苦澀。
“其實,這也不是沒有辦法。”楊天風把茶杯一墩,緩緩說道:“國府可能馬上要實行軍政合一,如果衛司令長官能兼任河南省省長,向他提出建議,為戰區所有部隊考慮,這項政策倒也不是沒有實行的可能。”
哦,劉琛的眼睛一亮,和馬彪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點頭。
炮聲突然在遠方響了起來,圍殲另一路鬼子的戰鬥開始了。令鬼子和很多人感到出乎意料的是,戰場離淮陽不過七八里。離淮陽已經如此之近,來援的鬼子可能會放鬆警惕吧?淮陽城內的鬼子恐怕會從喜悅很快落入絕望。
平原作戰與山地作戰的最大區別在於缺乏地理障礙作為依託,日軍的機動力和火力優勢能得到充分發揮,而我軍的隱蔽變得比較困難。
但事無絕對,從地形上說,雖然平原沒有大山以躲藏之利,卻有象山一樣的作為隱蔽活動的樹林、村莊、溝溪、蘆葦、禾苗、青紗帳、起伏地,利於我軍隱蔽,伏擊敵人。
而楊天風與參謀們勘測地形地勢後,巧妙地利用流經淮陽北面的黑河的一條小支流作為分割日軍的天然阻隔。
河的南面是原來的帶狀河流故道,地勢開闊,但卻是一個大窪地。西面是一道大沙崗,長約三里,高有數米,上面長滿了荊棘和紅柳叢;窪地的東面和南面則是小馬莊和劉莊,構成了天然的防禦陣地,把地勢傾斜的大窪地夾在當中。
而三縱敢在淮陽的家門口布陣伏擊,也出乎了急急增援的日軍的意料。
戰鬥首先在劉莊開始,在很遠的距離,莊內的部隊便向過河的日軍先頭部隊猛烈開火,作出了阻擊的姿態。
日軍先頭部隊為一箇中隊,遭到打擊後立刻展開兵力,向劉莊進攻。然而,兩次猛攻都被擊退,在六零迫擊炮和榴彈發射器的猛烈轟擊下,損失了一個小隊的人馬。
日軍大隊隨後趕到河流北岸,立刻分兵從一座石橋和一座木橋上過河支援。等敵人大部來到河南岸後,隱藏在劉莊後面的重迫突然開火,十幾顆炮彈便將兩座橋炸塌,利用天然障礙瞬間便完成了對敵人的分割。
隨後便是火力全開,120重迫、八二迫擊炮集中轟擊日軍過河的炮兵部隊,在其還未展開、進入陣地前,便將其山炮、步兵炮摧毀殆盡。
七八百鬼子後路被斷,蝟集於河南,雖然意識到不妙,但還是組織起兵力拼命反擊。在所剩迫擊炮和擲彈筒的掩護下,向正南的劉莊反覆衝殺。
鬼子不知道,在劉莊足有郭支隊一個半的大隊,一千五百餘人防守,並有大量的炮火協同。
波次衝鋒、迂迴包抄,鬼子手段頻施,如同洶湧的波濤拍在剛強的礁石上,卻一次次把自己撞得粉身碎骨。甚至一個迂迴中隊在劉莊西側遭到了預伏飛雷炮的猛轟,在守軍的隨後反擊中,全軍覆沒。
這個時候,日軍才意識到對面的敵人不僅有工事依託,而且兵力雄厚,火力強大。鬼子指揮官迅速調整戰術,對南轉攻為守,調集部隊向西,準備佔領沙崗這個有利陣地,以待後援。
當鬼子剛剛踏上沙崗前的大沙灘時,立刻遭到了猛烈的攻擊。迫擊炮、榴彈發射器從崗上劈頭蓋臉地砸下來,炸起的沙塵迷得人連眼也睜不開。密集的子彈如下雨一般,打得鬼子損失慘重,狼狽地退了下去。
西面不行就向東,鬼子再組織部隊向東竄,剛看到小馬莊,晉造山炮群的一頓轟炸使鬼子又遭到了一次打擊,留下近百具屍體,退了下去。
三面皆敵,後路河流阻斷,鬼子這才真正明白過來,斷定已經陷入了對手的伏擊包圍圈。對手並沒有急於出擊,只是用炮火轟擊著蝟集於方圓三四里的窪地內的鬼子。每一炮下去,伴著泥土和塵沙,總要造成數個鬼子的傷亡。而120重迫已經轉移目標,依靠著射程優勢,對河北岸的鬼子進行了一輪轟擊。
前方受挫,左撞右衝,鬼子的傷亡很大,兵力已經不足五百。西、南、東三面我軍各參戰部隊一齊開火,猛烈堵擊、側擊敵人,鬼子象熱鍋裡的螞蟻,在口袋陣內瞎闖亂撞,卻始終衝不破“口袋陣”,並被逐漸逼得退向河岸。
狗急跳牆的鬼子組織起瘋狂的攻勢,不計傷亡地向西面的沙崗猛撲。而事實上,在瘋狂的背後卻隱藏著最狠毒的伎倆。
在迫近沙崗後,鬼子用不多的迫擊炮發射了毒氣彈,毒煙藉著風勢向西飄去,很快便淹沒了沙崗的一片陣地。
“班裁,班裁!”在瘋狂的嚎叫聲中,鬼子端著刺刀,挺直了身體,飛奔向沙崗,這似乎應該是一次勢在必得的突破。
噠噠噠……毒霧剛剛飄過的沙崗陣上,幾十挺機關槍,幾百條步槍、霰×彈槍,猛然間爆發,響如爆豆,密集的子彈象下雨般潑向直著身子衝鋒的鬼子。
血雨在空中飛濺,慘淡的月光下,一具具戴著防毒面具的醜陋屍體倒了下去。屍體枕籍,在沙崗陣地前的斜坡上,汙血已不能被飽和的沙土吸收,匯成小流向下淌去。
這是一次最為沉重的打擊,勢在必得的進攻被粉碎,不僅僅是傷亡慘重,更摧垮了鬼子的信心。在復仇的子彈、榴彈、炮彈的追逐下,鬼子退了下去,一路上又留下遍地的屍體。
八百,七百,五百,四百,二百,不到三個小時,鬼子的數量已經以驚人的速度被消減。而喪失了火炮優勢的鬼子,戰力至少要下降三分之一,甚至一半。
河北岸突然響起了激烈的槍炮聲,放開大路走兩邊,實施後退決戰的騎十四旅和蔣支隊一大隊的人馬尾隨趕到。先是騎兵的一輪突襲,然後是大隊壓上,猛擊鬼子的後隊,而左右兩翼埋伏的騎一師第二旅也發起了進攻。
三百多鬼子陷入了三面包圍,與南岸敵人一樣,河流是一道難以逾越或難以擊敗的對手,牢牢地“防守”住了一面。而三百對五六千,又沒有預設陣地,這個數量比和實力比只能用懸殊來形容了。
紅色的訊號彈凌空飛起,河南岸的我軍發起了總攻。炮火猛烈,轟擊著集中蝟集的敵人,揚起陣陣泥土沙礫。
密如雨點的蹄聲如打鼓一般,一個團的騎兵由小馬莊後疾速衝出,無數揮舞的馬刀閃著凜凜寒光,向著殘存的敵人橫掃而去。
……………
絕對優勢的兵力,遠超過鬼子的炮火,充足的彈藥,旺盛的鬥志,周密的勘察佈署……綜合實力完全壓倒了鬼子。
劉琛和馬彪得到勝局已定的訊息後,雖然並不出乎意料,但還是鬆了一口氣。他們對楊天風及三縱的實力和打法,又有了更高一層的認識。
而他們所不知道的是,楊天風已經作了近兩個月的準備,囤積的彈藥物資使他對獲勝有著強烈的信心。更不用說這些日子以來,兵工廠生產製造出的武器彈藥有百分之八十都向西線運輸,每天幾大車,沒有中斷。
所以,在外人看來是三縱勇猛善戰,楊天風籌謀周全,可要查究更深一層的原因,卻要歸結到兵工廠的生產製造能力上。正是有了這一物質支撐,近三千的的鬼子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被分別殲滅。
當然,鬼子執行命令的死板固執,對重炮、坦克、裝甲車、飛機,以及士兵戰力的盲目信心,也是其失敗的重要原因之一。
天已經矇矇亮了,北邊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淮陽城下的坑道爆破工作也全部完成。但楊天風並沒有急於攻城,繼續做著準備。
東、西對進,南面佯攻,是既定的攻城策略。雖然現在也可以開始攻城,但城下的部隊並不是太讓楊天風放心,仗著兵力優勢當然也有把握取得勝利,可大的傷亡卻不是楊天風願意看到的。
何況大部分的重火力都調到了北面,再運回來需要時間,連續作戰的部隊也需要休整,還有鬼子的飛機,在白天也會造成很多麻煩。
所以,楊天風認為這是該“慢”的時候。準備不完善,那就堅決不打,這也是攻堅的原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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