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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183; [Dead Doll#183;死偶](1/2)

作者:狐夫
七哥曾經說過,在地下世界,VIP乘客都是車站的香餑餑,哪怕是獵手,也不會去找VIP的麻煩,甚至願意幫助VIP探險排障。
他們去往人跡罕至的蠻荒曠野,對付各種極端的地理環境和靈災怪獸。
能在這趟車上遇見大衛·維克托,江雪明只覺得非常幸運。
——於是他準備抓著這個VIP先吸半小時乘車經驗,再吸半小時作戰技能,儘量爭取在兩個小時之內把這個騷貨吸乾,畢竟列車這種不安定空間也沒有合適的器材和環境。
就像是維克托老師給乘客準備的一套超高壓環境教材,叫阿星帶著桌椅床板浴缸和書架一起拆成碎片,這課程一時半會也沒辦法復刻了。
這叫雪明非常失望,他還想體驗體驗維克托的[靈壓]。
是的——維克托老師身上那種詭異古怪的壓迫力,神奇的催眠魔術,還有那個不知道原理,能憑空攪拌咖啡的超能力。
這一切構築出來的[靈感壓力],暫時就叫[靈壓]。
當步流星聽到這個詞時,當時莫名熱血上頭大聲吶喊著。
“月!牙!天....”
沒等這小子喊完,雪明就捂著阿星的嘴,把這股子熱血的勁頭給按了回去。
“上回我就和你說過,你少看點動畫片對大家都好。”
“ε=(′ο`*)我一時沒忍住,聽到[靈感壓力]這個詞的時候,就覺得好他媽酷炫。然後...”阿星嬉皮笑臉的應和:“就覺得氣氛到了嘛。”
......
......
“維克托,關於賠償問題......”江雪明靠在椅子上,觀察著室內各處的殘破傢俱,心中算了一筆造價:“我和步流星在旅途結束之後,會向BOSS坦明這件事,並且幫你再造一個貴賓車廂,算我們給你賠禮道歉。”
“不,工作室裡的東西隨處都能找到替代品。”維克托倚著門框,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而且我在設定這個考題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種結果,這算是給我的小懲大戒——不需要你們賠償什麼。”
步流星在一邊聽得半懂不懂的,還沒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一臉懵逼。
江雪明和維克托費了老大的勁,解釋明白之後。
......
......
“哦!原來是這樣!”阿星的肢體語言非常豐富,和白露似的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維克托老師是個很厲害的乘客,是車站的VIP,也答應幫助BOSS培訓普通乘客,幫助普通乘客迅速成長起來,學會使用護命符來對抗這種壓力。”
他捧起胸口的護命符,一遍遍擦拭金鎖,是找到了寶貝的用法,更加喜歡這件飾品了。
“我本來就很喜歡維克托老師的故事,加上老師對我用了催眠術,就更加喜歡了,這些幻覺和真實的情感交織在一起,是非常厲害的誘惑,我得啟用這個護命符,才能意志堅定的拒絕誘惑!”
江雪明:“是這麼個道理。”
維克托:“他的理解力不像是我預估的那樣低能,看來還是可以溝通的。”
“就像是老師和我真刀真槍的幹了一仗!”步流星握緊雙拳,興奮異常:“我發覺那些臭老鼠爬上老師的底稿時,整個人都怒得發狂,那種被冤枉的委屈,要輸掉決鬥的慪氣,還有這些怪老鼠毛茸茸髒兮兮密密麻麻擠在一起的時候,朝我撲過來,把我的手啃爛,那種疼痛和恐懼感幾乎要把我溺死——但是我清醒過來了!”
“是的。”江雪明感到十分暢快:“你成功喚醒了輝石,它放大了你的其他情緒,並且讓你順利的通過了這道考題,書架裡其他兩百多個同學,都沒你厲害。”
“同學?同學!”步流星勐然看向書架的殘片。日誌原本是整整齊齊排在架子上,如今散了一地。
也有不少日誌已經翻開,裡面確確實實寫著別人的乘車內容調查要務。
——也就是說。
“維克托老師,你沒騙我?”步流星又皺起眉毛,在地上一通翻找:“這些日誌都是真的!你當真是一位犰狳獵手?”
“我的工作就是撰寫故事和理解故事,沒人規定乘客不能打兩份工,許多乘客都有多重身份。”維克托滿不在乎的隨口解釋:“除了寫作以外,我還是BOSS的翻譯——這位沒耐心的大老闆根本就不想看你們寫出來的廢話文學。”
維克托矮身整理地上散落的日誌,又掏出其中一本,指著乘員日誌上凌亂的筆跡,耐著性子給阿星詳細解釋。
“你看看這裡,這些筆觸文風,還有不同語言語法的用詞習慣,不同語境的形容比喻。你們這些乘客寫出來的日誌,在BOSS眼裡大多都是不及格的文章——我得將這些雜亂無章像是夢囈,恐怖程度好比古神低語一樣的文字,清楚明白的轉述給BOSS聽。”
“哦!所以你會光明正大的承認,自己是個犰狳獵手。”步流星蹲在維克托老師身邊一起幫忙,“你沒有迫害過其他乘客嗎?維克托老師!”
“原本我就是為了寫作,才來到地下世界的,我確實很想要其他乘客的日誌。”維克托將書本壘起來,要收拾好這些寶物:“畢竟這是他們最寶貴的東西,冒著生命危險換回來的乘車經歷,是最棒的寫作素材——但是我為什麼要迫害他們呢?殺死他們?攔路搶劫?或者威逼利誘?坑害拐騙?用這種卑劣下賤的手段,去奪取他們的寶貝?我只想好好寫故事,沒那個精力勞心費神去對付武裝僱員的調查。”
維克托越說越多,步流星的眼睛越來越亮。
“我不需要他們手裡的萬靈藥,只是希望能看一眼他們的日誌,將這份寶貴的知識,將這段資訊記錄下來——
——說起來很像是廢話,但我必要說明,如果只有一瓶萬靈藥,用光了就沒了。
——但是把一份日誌,變成我的故事,送去報紙印刷廠,就會變成兩份、三份、四份、五份無數份。”
兩百三十七個乘客日誌本,在車廂牆邊壘得整整齊齊。
“我在與你作騎士比武時,就和你說清了利害——如果你輸了,我會把這些日誌變成我的素材,寫在我的故事裡。”
“你作為決鬥者,也可以隨意翻看我的藏書,從別人的乘車日誌中,從一個個失敗的例子裡找到勝利的法門,你也可以直接拒絕我的決鬥邀約。”
“如果你答應下來,依靠意志力也好,使詐耍賴也罷,在我離開車廂的這段時間裡,只是去做了兩杯咖啡,又看不見車廂裡發生了什麼,我怎麼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偷窺我的底稿呢——
——可是但凡你的心裡有那麼一瞬間,在這種高壓環境中認輸投降,你的日誌就歸我所有,這就是我的狩獵方法。”
......
......
聽完這些話,阿星捧起維克托老師的底稿,眼中滿是崇拜的小星星。
“老師,我現在能看你的底稿了嗎?”
“......”維克托愣了那麼一下,
緊接著開心大笑:“哼哼...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個大作家捂著肚子,幾乎笑得喘不過氣了,他一邊笑,一邊和江雪明說。
“喂!江雪明!你這個朋友,他真的好有趣啊!我真期待他還會說出什麼話來!”
江雪明低聲附和:“有些人你一開始感覺,他好像是一無是處,實際上他能溫暖人心,看見就上火。”
“哈哈哈哈哈!”維克托笑得更開心了:“你也是這樣,你們一個冷得像冰塊,一個熱得像火焰。我真的很好奇,非常非常好奇!我想看看你們的日誌,可以嗎?”
江雪明:“不可以。”
步流星剛想開口。
江雪明瞥一眼。
步流星給維克托翻譯了雪明大哥的意思。
“不可以哦,明哥說,他的屁股不能上報紙。”
江雪明低聲對阿星:“你總能在我意想不到的地方冰雪聰明惠質蘭心。”
阿星撓撓頭:“啥意思啊?”
江雪明吹著口哨,漫不經心。
“誇你。”
......
......
“可以哦!”維克托像是找到了生命中的珍寶,指著步流星手中的底稿:“你已經戰勝了我對你施加的靈感壓力,儘管看吧!”
“真的嗎?!”步流星躍躍欲試,手指碰觸信封的時候,就像是在拆生日禮物。
“真的!我非常高興!”維克托的情緒高昂,與方才冷靜澹漠的態度判若兩人,開始催促:“快看吧!看看它!”
步流星像是找到了新的樂子,他扮作一副賤兮兮的樣子,翹起蘭花指,一手拈起信封的邊角,又捂著嘴故作驚訝:“不會吧?維克托老師!我在看你的底稿哎!不會吧!~剛才是誰說,底稿就像是作者的...”
......
......
話音未落——
——雪明扯下信封,把稿子按在了阿星臉上。
緊接著他對維克托鞠躬道歉。
“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整個過程非常快。
快到甚至我沒來得及形容江雪明是如何踩上椅子,拉近和阿星的身高差,居高臨下把稿紙完完整整的按在阿星臉上。
因為贅述這個過程很繁瑣,理解它的順序,非常影響畫面衝擊力。
......
......
“沒事沒事沒事!”維克托像是吃了蜜糖一樣甜:“當這個小傢伙在這場比試中勝出,對我的底稿不屑一顧時,我真的很傷心——但是現在他還願意去讀我寫的故事,我實是在太開心了。”
“那麼!”江雪明走上前去,把維克托帶出凌亂的貴賓車廂,“樂子找完了!我要和你談談正事。”
兩人走到車廂的連結通道,私底下打著商量。
江雪明掏出車票:“維克托老師,這是我的車票,你瞭解這個目的地嗎?你去過這個地方嗎?”
維克托接走車票,看見[DD]的英文字樣,就立刻答話:“我也要去這個地方,我們在同一個地方下車。”
江雪明一時沒緩過神來。
因為他心裡一下子哽住了。
這是VIP要去的地方——
——雪明的乘客年齡才多大?才算第二次上車的小寶寶啊!
“別擔心。”維克托細心解釋道:“雖然我們在一個車站下車,但是去的地方不一樣。我要去更深處——江雪明,你是第幾次上車?”
“第二次。”
“那應該是在機關家屬樓附近調查。”
“維克托老師,你不是第一次來?”
“VIP有自主選擇目的地的許可權,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什麼時候去,什麼時候回來,都是我們自己說了算。”
“機關家屬樓?給我詳細說說?”
“那你要答應我,聽見這些東西,你不能反悔,不能半途放棄這趟旅行,這樣會給BOSS添麻煩,BOSS也會把麻煩轉嫁給我,我會很困擾的。”
江雪明思慮再三:“拜託了,請告訴我吧,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其實有時候,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不知道目的地在何方,反而是一種幸福。”維克托瞥向貴賓車廂裡,還有些顧忌,他不太敢相信雪明這個陌生乘客的承諾,畢竟江雪明比步流星看上去成熟得多,也複雜得多。
江雪明也跟著維克托老師的目光,一起看過去——
......
......
——阿星在車廂中捧著底稿鬼喊鬼叫。
“這是什麼東西!這本書,這些底稿......”
“這種真實又刺激的觀感,就是維克托老師修改之後的故事嗎?”
“不像是初版在報紙上看見的那種陰沉恐怖的氛圍,一切故事都發生在陽光和清甜的晨霧裡。”
“這條斷掌偶爾有血肉向我濺射過來,好比[果凍或黏膩的玉米粉肉球]或是[手指腫脹如一根根德國白腸]這種描述,卻一點都不令我反胃...”
“連貫的行文和恰到好處的隔斷標點,把整個故事都變成了一個個乾淨整潔的房間,這些副標題就是房門上的招牌,讓人忍不住想要推開它!”
“用奇妙的比喻來說,我顱骨裡好像長了螞蟻窩,它們把我的腦子蛀空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翻開下一頁!”
......
......
“他確實是挺幸福的。”江雪明能從阿星潮紅的臉色,還有興奮的神情中感覺得到。
“你能理解吧?”維克托形容著,“是廚師做了一頓大餐,在客人把它的蓋子揭開之前,都不知道里面是什麼,這種驚喜,會持續到食客將所有食物都吃得乾乾淨淨,舔乾淨盤子,不浪費任何一點,最終心滿意足的趴在桌上。”
“是的。”江雪明冒昧接上之前的話題:“未知的選單和未知的目的地一樣,充滿了新鮮感,但是我還是想問清楚,畢竟我還在健身,不能亂吃東西,我不要驚喜,對我來說它更可能是驚嚇——再者說,我也不能像維克托老師你一樣,仗著VIP的本事和許可權能到處亂跑,我才第二次乘車,只算個寶寶。”
“那我詳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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