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長閣下,我個人一直是尊敬您的為人,尤其是您當年為我提供的幫助,因為那場戰爭而榮休的話,我個人深表遺憾甚至有些內疚和不安”
“得了吧,小鄭禮,都和我打官腔了,有什麼話,直說吧。”
“好吧,我才知道自己居然有選擇權,您覺得我選誰比較好。”
依舊是熟悉的議長宅邸,這裡除了歲月的痕跡,一些新的戰利品之外,和過往並沒有多少區別。
老婦人耐心的給膝蓋上的野貓梳毛,還給它裝上了貼心的毛茸茸小馬甲看著不斷抵抗的貓咪,鄭禮都不知道這是愛貓還是虐貓了。
最終,不斷向著主人伸抓的貓輸了,愉快的笑著的老婦人給貓貓穿上了毛衣、聖誕靴,才放它離去。
和過去相比,如今的瑪莎議長少了些神秘少了些銳氣,更像是一個居家的普通老人。
但離的這麼近,有“真理之眼”的鄭禮,卻可以看到到她身上可怕的靈能,整座房屋都被黑色的迷霧覆蓋著,隱約有一個怪物潛伏在其中,那扭曲的手臂邪惡而漆黑,提著的迷燈閃爍著詭異的光是偽裝被撕壞掉了?還是單純的越到終點越強?
此時的議長閣下,大概是鄭禮見到的最離譜的存在了。
“喵!”
那隻貓剛剛下地,就炸毛一般的跑開了,看來,敏銳的動物也承受不了這種壓力。
“哎,我養的那些小可愛裡面,就剩下它了看來,它也快逃走了。”
老婦人緩緩睜開雙瞳,那其中蘊含著的,是一片璀璨的星空。
在這一刻,整個古宅化作了漆黑的廢墟和灼燒的焦炭,下一刻,一切卻恢復了平靜,火爐之中是靜靜燃燒的木炭只有鄭禮背心的冷汗,昭示著這一切並不是幻覺。
巔峰神話徹底走向失控的終末?這似乎看起來比真正的神祇還要離譜?這一刻,鄭禮看到了劍主的終點。
“接下來,你想說‘幸好,您是站在我們這邊的’你現在就是這麼想的嗎?”
老婦人突然開口,讓鄭禮一愣。
是讀心?還是預知未來?
“不,只是你已經將其放在了臉上。呵呵,別摸臉了,開個玩笑而已,只是因果線的能力到了極致,也有了些類似預言的效果。
老婦人饒有興趣的拿起編織,開始履行自己的愛好。
僅僅看到現在的瑪莎,鄭禮就知道“謠言”大概是真實的,議長要重選了。
由於某些原因,大部分時遷城高層的鎮守之位都是終身制的,劍主往往只有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才會衰弱,死在戰場上才是大部分高階神話的最終結局。
“還是讓話題回到原點吧。瑪莎議長,您就沒有考慮過您的後續嗎?我的那張票,希望能夠跟著您投。”
“沒有,否則我早安排了,相信小李他也不會阻我的意呵,有些話,大概也只能說給你聽了吧,其實我有三個徒弟,本來指望他們接班”
這是一段已經被時間掩蓋的往事,也沒有多少需要被掩蓋的價值,只是一個老人的傷心事。
“老大當了兩年的議長,就沒了。老二是七十年前的小夥子,結果活不過我這個老傢伙,還沒有完成修行老三。呵呵,你說不定有機會會遇到她的,現在是四神的野崽子。”
聽起來很慘?其實在這個時代也很是常見,弟子活不過準神話、神話的師傅太正常了,常見到讓鄭禮都不知道該表示悲傷還是平靜以對。
“後來準備養個老四,這次更快,才出道二十年就沒了再就懶了,懶的去教了。”
太過現實的理由,讓鄭禮無話可說。
“那之後的議長不就是沒有命運線的能力嗎”
“呵呵,你似乎和他們一樣,都搞錯了一個問題,不是議長必須有命運和預言的能力,是因為我是議長,才讓整座城市有了依賴,對議長這個位置有了過高的期望或許,我該早點退下來,讓新人早點接班。”
鄭禮恍然了,看來,在瑪莎之前,議長的職務和市長並沒有什麼本質的不同,都是“兩極”的鎮守,只不過由於議長的預言系和超長待機,才讓這個職務顯得過於特殊。
這個時候,鄭禮也知道瑪莎一直迴避的“答案”是什麼這樣的老政治家,可不會沒事拉家常。
她提到過去失敗的接班人,還有自己給議長這個位置太多特殊,給後來者帶來了巨大的壓力,是間接陳述她並不在意誰會成為新的議長,而為了竟可能的給後人鋪路,她會竟可能的抹掉自己和後續者的關係在這種情況下,她怎麼可能接下鄭禮送出去的一票。
“行吧,我那就隨便投了,或者,用那張票賣點東西、換掉好東西。”
鄭禮直接把話說開,得到的,卻是老人滿意的笑容。
但鄭禮來這裡,可不是單單的為了這件事,有些東西,他必須給時遷城高層透個底,為之後的交易做點鋪貼而已經開始退居二線的議長,過往和自己的關係不錯,還是提攜之恩,是最適合洩底的物件。
“或許,您可以晚點退休,或許再找個地方睡一覺,有人會讓你返回過往的青春。”
這一刻,老婦人手中的織針都停了,也難得的露出了明顯的喜悅。
“你到哪一步了嗎?真的不可思議,按我們之中最樂觀的估算,你也至少要三十年。”
“顯然,他還不瞭解我呵,只是有了點門路,神話是肯定做不到,但準神話卻可以嘗試一下,當然,如果要拿回來的時間是用年為單位的。不僅需要時間系的材料作為祭品,我還需要足夠的營養品提升自己的實力,彌補自己消耗掉的‘時間’。”
“呵呵,這已經足夠那些老傢伙瘋狂了可惜了,睡著的兄弟姐妹,大多都是神話,而且都傷了好多年才躺進去。”
老議長說的,自然是時遷城的戰略武器,那傳說之中下一刻就會死去的“一百零八將”。
“既然你做到了,為何不優先復活你的師傅哦,你在尋找試驗品和出資人?嗯,不錯的思路,很多人會願意的。”
“那麼,您”
“我就算了,我累了,心累了,是時候去陪那些先走一步的老傢伙了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躺進去,你懂嗎?”
老婦人笑著,這一刻,鄭禮是真的懂得死亡,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是一種卸掉身上職責和無限因果的睡眠。
再好的醫生,拯救不了想死的人,鄭禮無奈的搖了搖頭,算是徹底理解了議長的現狀。
而更讓他頭痛的,卻是手中這張票時遷城在某些地方,異常的遵循古法,只有鎮守才有資格選舉新的鎮守,而且還不是平等的票。
三極(兩極)每個人有10票,四王每個人五票,十二位部長每個人三票,二十四鎮守每個人兩票。
也就是說,鄭禮手上的那張票,在第三極被時遷城認可後,足以抵得上五位區長!
而由於票數的傾向性新出來的議長,只可能是中央派的,可中央派的各個部、各位王,也都有自己青睞的候選者。
這無疑,已經成為了席捲整個時遷城的政治旋渦。
如果鄭禮他只是普通人,或者他的第三極“鐵人區”依舊只是一個廢墟,其他人可以透過政治、輿論、實力上的優勢,逼他主動交出那張票至少,變成了不影響大局的廢票。
但現在,鄭禮也是“一方大佬”了,有了入局的基礎實力,其他人就必須老老實實按規矩玩。
而確定了手上的票遠遠大於自己擁有的東西,本來就不想玩的太花(對時遷城本部沒有啥想法)的鄭禮,自然就打算將其送給議長,交出這份燙手山芋。
但現在,被議長拒絕之後,他就真要考慮一下,到底將這個給誰。
這個,是真的可以影響城市未來發展的就鄭禮所知的,幾個候選人已經為這個位置發瘋,那真是一步登天的機會。
“頭痛,希望不要這莫名其妙的‘饋贈’,影響我接下來要做的正事。希望議長儘快把情報傳達到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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