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月?”鍾躍民跟李奎勇都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向秦浩。
就一幫從來沒種過地的知青,五個月能實現自給自足?做夢的吧?
二人對視了一眼一致認為,這是秦浩使的計策,為的是這五個月能吃飽飯,畢竟就算是五個月之後不能實現自給自足,難道知青辦還真的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餓死?
再加上之前鍾躍民跟李奎勇跟秦浩不對付,心想,秦浩能做到的事情,憑什麼他們不行?
鍾躍民直接一拍桌子:“不就是五個月自給自足嘛,我們也行!”
原本馬主任只是想要打消鍾躍民繼續鬧下去的念頭,誰能想到這小子居然還槓上了。
“你胡鬧些什麼!”馬主任狠狠瞪了鍾躍民一眼。
還沒等鍾躍民反駁,李奎勇也站了起來。
“馬主任您這話就不對了,大家都是有手有腳的,他能做到,憑什麼我們不行!”
馬主任一時有些進退兩難,話是從他嘴裡說出去的,要是現在收回來,他的威信何在?
“這事可不是一拍腦門就能決定的,五個月自給自足,首先你們得有地可種,秦浩他們可是自己開墾荒山,沒有佔用集體一寸耕地。”
一聽要開墾荒山,鍾躍民跟李奎勇都有些打退堂鼓了,平時他們在村裡下地幹活,也是能摸魚就摸魚,就這還累個半死,開墾荒山肯定要比種現成的耕地累得多。
鄭桐在旁邊一聽也悄悄拉了拉鍾躍民:“躍民,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然而,鍾躍民就是頭倔驢,越是不讓他乾的,他就越是要幹,於是拍胸脯道:“我們也可以開墾荒山,不就是種地嘛,都是知青,他們行,我們怎麼不行?”
馬主任一時也沒了脾氣,沉思良久這才說道:“你們要學也行,不過縣裡就批了一個試點,你們還得再等等。”
“不行,為**事業做出貢獻,我們一刻都等不了了,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去找縣領導。”鍾躍民知道馬主任這就是緩兵之計,要是等到五個月之後,秦浩試點成功,到時候就算他也做到了,受到表彰的也只會是秦浩,這樣風頭,他怎麼能讓秦浩一個人獨享。
腦海裡,鍾躍民已經開始幻想著,五個月之後在全縣知青面前,身披大紅花做演講的畫面了。
馬主任氣壞了:“行,你要是能讓縣領導同意,我就給你批足額口糧!”
鍾躍民也不廢話,起身出了知青辦就往縣政府走去,鄭桐等人也只好跟上,李奎勇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瞧見了吧,就這樣的性格,能種得好地就有鬼了!”馬主任看著鍾躍民他們的背影一陣搖頭。
吐槽完,馬主任又詢問起秦浩試點的情況。
秦浩一五一十的回答:“目前我們已經開墾了十畝荒地,現在大豆已經開始出苗了,平均一畝地在六千株左右,預計畝產能夠達到四百斤大豆。”
馬主任聽到這個數字就是一愣,作為基層幹部,他對農業還是比較瞭解的,一般的良田大豆畝產也不過是五六百斤,而秦浩他們種植的是荒地,又沒有肥料,怎麼會有這麼高的畝產?而且這個出苗率也太高了些。
秦浩也沒有隱瞞,把自己播種大豆時的一些技巧說了一遍:“其實,要是多播種一些出苗還可以更高,主要是我們只能採用有機肥,怕土壤肥力不夠,就只能先種這麼多了。”
馬主任聽得連連點頭,讚賞的道:“嗯,看不出來,你們種地還是一把好手啊,考慮得很全面,唉,要是所有知青都能像你們一樣,我們的工作就好做多了。”
秦浩只是笑了笑,沒有接話,他本身也是知青,以後也還要利用知青的身份做文章,立場一定要站牢。
“馬主任其實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跟您申請一批殺蟲劑,您也知道我們開墾的都是荒地,本來蟲害就多,灌溉、播種、除草這些,我們還可以自己克服,可萬一辛辛苦苦種的大豆,等到豐收的時候,被蟲子給吃完了,那就.......”
來都來了,秦浩自然想著薅點羊毛帶回去。
馬主任一聽就為難道:“這殺蟲劑可是稀缺物資啊........”
秦浩低聲道:“馬主任,您看這樣行不行,給我們開個批條,我們自己花錢買。”
“這,好吧,不過我只能給你們開兩桶的,多了可沒有。”馬主任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被秦浩描繪的美好場景說服了,心裡也打定主意,等有空了,一定要去楊樹村看看,那裡究竟怎麼樣了,別被這小子一面之詞給騙了。
兩桶雖然少了點,不過也好過沒有,秦浩拿上批條去供銷社把殺蟲劑買了回來,就帶著秦嶺一起往回趕。
路上,秦嶺好奇的問:“上次買種子跟農具應該就花了不少錢吧?你哪來那麼多錢?”
秦浩捏了捏她軟乎乎的小手,得意的笑道:“當然是賺來的啊。”
說著就把在京城打造傢俱換取工業卷跟物資的事情說了一遍,對此秦嶺倒是沒有懷疑,知青小院添置的傢俱都是秦浩自己打的,那手藝絕對沒得說。
秦浩有些感慨的道:“也就是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要不然就憑咱這手藝,養活你一點問題沒有。”
“去,誰要你養活了。”秦嶺啐了一口,不過並沒有把手抽回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在這個年紀正是荷爾蒙躁動的時候,一路上,二人之間的距離越靠越近,特別是天黑之後,氣溫下降,秦浩的手已經不知不覺攬住了秦嶺纖細的腰肢。
黃土高原上,黑洞洞的道路,只有月光跟手電筒的光束在閃爍,秦浩嗅到秦嶺身上一股特殊的香味,讓人不由的沉醉。
隨著秦嶺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重,秦浩再也安耐不住內心的躁動,低頭吻了下去。
秦嶺沒有抗拒,閉上眼睛,很享受的回應著,在秦浩的連番攻勢下,很快就失去了抵抗能力。
就在秦浩要進行下一步行動時,秦嶺嬌羞的伸手關掉了手電筒。
潔白的月光傾斜而下,耳畔傳來蟲鳴蛙叫,秦嶺也在這一刻,落下了兩滴淚珠。
........
等到秦嶺再度恢復意識,天邊已經霧濛濛的一片,而她整個人就這麼蜷縮在秦浩懷裡,秦浩的衣服墊在地上,秦嶺的衣服則是蓋在二人身上。
“醒了?”秦浩察覺到了秦嶺明顯變得有些雜亂的呼吸聲。
秦嶺“嗯”了一聲,整個人慵懶的趴在秦浩身上,絲毫沒有在野外的羞澀,相反她很喜歡這種無拘無束的感覺,她伸出手感受著風的撫摸,甚至就連回城的意願也不那麼強烈了。
“現在幾點了?”
良久,秦嶺才眨了眨眼睛問道。
秦浩抬起手腕,時針指向四點:“四點多了,天快亮了。”
“哦。”秦嶺打了個哈欠,完全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秦浩好奇的問:“你就這麼把自己給了我,就不怕我始亂終棄?不逼著我做選擇題了?”
“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只要你現在是屬於我的就好了。”秦嶺趴在秦浩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聲,緩緩說道。
秦浩卻忽然一個翻身,在秦嶺的驚呼聲中,開始了一天的晨練。
“朝夕太短,做我的女人就是一輩子。”
........
回到知青小院的時候,已經是早晨九點鐘了,回來之前二人還找了個地方清洗了一番,不過還是被鍾靈發現了端倪。
“秦嶺姐姐,你身上的衣服怎麼這麼髒啊?”
秦嶺難得紅了臉,支支吾吾的道:“路上摔了一跤。”
秦浩心裡暗笑,這丫頭還真是不會撒謊,就這麼點小謊言就緊張成這樣。
“對了,怎麼就你在家,他們呢?”秦浩見鍾靈還在纏著秦嶺問東問西,於是岔開話題。
鍾靈笑道:“哦,他們都去地裡了,我回來給他們帶點水。”
“哦,那你快去吧,我們趕了一夜的路,得先休息一會兒。”
鍾靈倒是沒有懷疑,去廚房提上水壺跟碗就去往山上了。
“你衣服也脫下來,我給你洗了吧,怪髒的。”秦嶺紅著臉說道。
秦浩一看還真是,墊在下面的能不髒嘛,趕緊回屋換下來交給秦嶺。
等到中午的時候,寧宇他們都回來了,見到秦浩帶回來的殺蟲劑好奇的問。
“浩哥,這是幹嘛的?”
秦浩正色道:“這是殺蟲劑,有劇毒,你們可千萬看住了,萬一要是誤食,可是要出人命的。”
這年頭的殺蟲劑基本沒什麼安全標準,主要是能殺死蟲子為標準,毒性弱了反倒是會被老百姓認為沒有效果,其中藥效最強的就是“敵敵畏”,這玩意含有劇毒,卻深受老百姓的歡迎,就因為它的殺蟲效果極佳。
眾人一聽都下意識的挪開腳步。
吃過午飯,避開太陽最毒的一兩點鐘,秦浩一行又扛著鋤頭上山,此時的十畝荒地上,已經是一片綠意蔥蔥,一顆顆堅強的豆苗隨風擺動著。
除了給這些豆苗除草、澆水之外,秦浩又帶領眾人繼續開荒,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後山的荒地還多的是。
把泥土全部刨開了,把裡面的蟲卵翻出來在太陽底下暴曬,可以降低蟲卵的存活機率,降低蟲患。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兩個月很快過去,原先的十畝大豆苗已經長成了一片低矮的植物叢,在這片植物叢中,已經有一些白色火淡粉色的小花。
蝴蝶跟蜜蜂已經開始忙碌起來,臨近七月份,已經到了大豆開始開花的季節,雖然大豆的花並不算好看,也沒什麼香味,但對於秦浩他們來說,這絕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花。
“後生,不錯嘛,是把種莊稼的好手!”
經過幾個月的相處,村裡人已經逐漸接受秦浩這些知青,一開始他們都等著看知青的熱鬧,可是當秦浩他們真正開始種地,並且跟他們一樣挑水、挑糞、除草,漸漸地村裡人意識到,這些知青跟他們想象中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城裡少爺、小姐不一樣。
特別是在大豆出苗之後,他們驚訝的發現,這十畝地的出苗率比他們的還要高,這就讓人很是不解了,一群從來沒幹過農活的小娃娃,居然種地比他們還要拿手?
就連村支書都來詢問秦浩,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技巧。
秦浩也沒有隱瞞,把一些技巧和盤托出,可是村裡的莊稼長勢就是不如知青地裡的好。
弄得村支書認為是秦浩藏了一手。
實際上,原因很簡單,這十畝地是秦浩他們自己的,所有人都指望著這十畝地能夠讓他們吃飽飯,而村裡的土地是集體的,吃的是大鍋飯。
說了白,多出力氣幹活掙一樣的工分,累了吃的自然也要比別人多,自然是能摸魚就摸魚。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其實這個時候吃大鍋飯的弊端還不算明顯,等到了後期,那才真是眼看著莊稼爛在地裡都不會有人心疼。
中途知青辦的馬主任來了一趟,看到那十畝豆苗,比看到親人還要高興,對著秦浩這幫知青就是一通誇獎。
當然,誇獎過後馬主任又叮囑秦浩,一定要確保這十畝大豆的安全,比秦浩這些知青還要緊張。
比較有意思的是,馬主任在閒聊的時候還透露了一個訊息,說是鍾躍民跟李奎勇不知道透過什麼方法,說服了縣領導,也給他們批了知青試點。
“唉,這幫傢伙可沒你們這麼勤快,這一個多月過去了,我聽說現在連荒地都還沒開墾出來呢,哼,到時候我看他們拿什麼跟縣領導交代!”
其實這事還真不怪鍾躍民跟李奎勇不賣力,實在是他們村的知青原本就對搞什麼自給自足不感興趣,在他們看來吃大鍋飯混混日子就得了,壓根犯不著跟這玩兒命。
別的不說,光是鄭桐這貨就是一個只適合動動嘴皮子的,讓他幹活不是這疼就是那不舒服,偏偏鍾躍民還不好說他,見他這樣偷懶,其他人自然就有樣學樣,弄得鍾躍民心急如焚也毫無辦法。
不管做什麼事情,但凡是涉及到協作、配合的,內部沒有達成統一共識就很難完成。
時間很快來到九月份,原本綠意蔥蔥的荒地上,已經被一片秋黃所代替,這是收穫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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