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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同李學武一樣,對各地辦事處的建立是很關注的。
第二個辦事處遠在越州,他沒時間,也不方便去看看,但第三處的津門他是要來的。
一是要同位處於津門最重要的合作伙伴,津門海產公司的領導見上一面,敲定接下來深度合作的方案。
另一個就是他關心的辦事處了,選址、選人、選產品,他想看看津門的潛力。
可以這麼說,李懷德對這趟津門行是很期待的,也是懷著一個很好的心情準備的。
但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總有人給他添點堵,找點彆扭。
“我不同意!”
李懷德皺眉說道:“第一,不符合組織程式,第二,調查的目的和藉口太假了一些”。
他嘴裡說著,眼神掃過小會議室內的眾人,尤其是書記楊元松。
“這不是惡意舉報,或者蓄意報復吧?”
李懷德話裡的意思很明顯,書記楊元松和紀監書記薛直夫、讜組副書記谷維潔,讜組的三位書記都在。
三人把他叫來開會,開口就是要對張國祁展開組織紀律調查,是不是針對昨天的事情進行報復啊。
張國祁有沒有問題他還不清楚嘛!
李懷德怎麼可能允許張國祁被調查呢!
首先,張國祁正在考察期,是他推舉要接手廠辦的主任人選,現在搞這個不是噁心他嘛。
其次,就薛直夫提出的調查意見,他覺得不能讓這件事發展下去了,這就是楊元松和楊鳳山見面後商量出來的報復行動。
自己剛剛敲打完楊鳳山,這邊就逮著了張國祁,還說不是故意的?
至於說舉報什麼的,他才不信這個呢,是真的也不能信。
張國祁被調查,一定會查到青年會的事,這裡面也會牽扯到他。
這不就是楊鳳山使出來的陰招嘛,到時候他是不是也得完蛋。
所以,薛直夫說完,他直接提出了反對意見。
除了上述的反對意見外,李懷德還特意強調了當前的穩定和團結局面,要讜委和紀監那邊充分考慮現在的形勢。
楊元松看了薛直夫一眼,轉頭對著李懷德說道:“我們就是充分考慮到當前的嚴峻形勢,才做出了這個艱難的決定”。
“我們也不希望組織內部出現這樣的害群之馬啊”
楊元松很是遺憾地說道:“但紀律無情,必須保證組織的純潔性”。
“如果他犯下的錯誤是不破壞工作的,是對當前形勢不會造成惡劣影響的,那我們是願意給他誡勉談話,治病救人的”。
“可是,問題已經很嚴重了”
楊元松面色嚴肅地說道:“所以,我同意了紀監的要求,立即對張國祁進行組織調查,並暫停對他的人事命令”。
沒給李懷德說話的機會,薛直夫也是一張永遠嚴肅的表情,將一份調查檔案遞到了李懷德的面前。
他不說話,只是由著李懷德去看他剛才遞過去的那份證據清單,以及一些人的供詞。
剛才書記楊元松說了是紀監主動找的他彙報了關於張國祁的調查申請。
其實是不對的,不是紀監主動彙報的,他沒想著這麼快就掀開局面來硬的。
是楊元松主動找的他,直接攤牌了。
薛直夫不知道楊元松是如何得知紀監在調查張國祁的,但既然書記來問了,那他就得照實了說。
楊元松跟他說的也很直白,想要用張國祁牽扯到李懷德,進而把李懷德老底給掀開是不妥當的。
前段時間那麼鬧,薛直夫都沒出手,更沒什麼動靜,開會也不發表什麼意見,並不代表他沒有意見,也不代表他不會出手。
想要幹掉李懷德,可以不用大學習,楊元松知道薛直夫是要走紀監這條路。
但是他不同意,很簡單,狗急了是會跳牆的。
現在的穩定局面是李懷德想要的,也是他想要的,他更清楚,這是軋鋼廠所有人都想要的。
現在沒人關注張國祁做了什麼,更沒有人願意去追究李懷德在其中做了什麼。
至少在這個時間是沒人願意掀開他們老底兒的。
一旦薛直夫把張國祁查透了,直接威脅到了李懷德,這人是會瘋狂的。
到時候軋鋼廠一定會亂起來,不說結果如何,只是紀監都不會好過,更不用提什麼證據了。
沒人會保證所有的證據會被公佈出來,楊元松跟薛直夫說的是,兩人無論是誰,都沒有保護這些證據的能力。
既然是攤牌了,楊元松跟薛直夫說的更多了些。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當初薛直夫要李學武去紀監,是有打掩護這個目的的,也是薛直夫在賭李學武對組織的忠誠度和紀律性。
他到底能不能贏不知道,但楊元松說了,一旦這個事情大了,他是兜不住的。
軋鋼廠也沒人能兜得住,兩人可能都看不到李學武掀開底牌的那一天了。
所以,楊元松不會阻止薛直夫調查張國祁,因為當前這個時候,他更不想放棄讜組對軋鋼廠幹部的管理權。
敲山震虎,可不能真的打疼了虎,沒有屠虎的能力和時機前,最好保證穩定局面。
楊元松給出的意見是,正式提請對張國祁的組織調查程式,斬掉李懷德的一隻胳膊,讓他有所忌憚。
而且為了增加震懾效果,對張國祁的調查不宜暗地裡進行,應該越公開越好,最好形成一股壓倒式的局面。
所以,在薛直夫充分考慮過後,同楊元松談了關於李學武的情況後,做出了今天的決定。
由紀監提出調查決定,讜組配合制約張國祁的組織關係,楊元松同李懷德攤牌。
在薛直夫看來這是楊元松在挽救軋鋼廠的危險局面,在谷維潔看來,這就是明顯的震懾行動。
而在楊元松這邊,他是不得不做出的反擊。
三天時間,變故接連發生,讓他措手不及,應接不暇。
身在局中,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李懷德對他的威脅,以及管委會一步步蠶食著讜組的權利。
他必須出手反擊,必須給李懷德一個教訓,讓軋鋼廠不至於出現滑落深淵的危局。
會議室裡的氣氛陰沉的可怕,谷維潔一直都沒發聲,她也不用發聲。
事情到了這一步,不用她去解釋,李懷德也知道這件事不是她能阻止的。
楊元松和薛直夫一力主張調查,谷維潔只有配合的份兒。
況且依著谷維潔的性格,這件事她也是有意見的。
可以在規則範圍內相互聯絡,共同實現遠大目標。
但不能以觸犯紀律,或者謀奪私利為前提,這一項在她那就過不去。
不管張國祁為李懷德立下多少汗馬功勞,又或者對李懷德多麼的重要,只要他敢伸手,跨越紅線就是錯誤。
李懷德的眉頭皺的比地壟溝都深了,看著手裡的檔案,就像是在割他的肉。
跟他想的有些區別,紀監查的不是青年會,反而是張國祁個人的貪、汙問題。
證據很詳實,還有證人存在,很明顯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查出來的,紀監應該早就盯上他了。
讓他有些傻眼的是,紀監給他看的一份賬本顯示,張國祁在組織青年會期間私自扣下了價值七萬五千六百多塊錢的物資。
可他明明記得張國祁給他的……比這個少多了啊!
青年會翻出來多少東西他沒有問過,這不是他經手的。
可他自己得了多少他清楚的很啊!
碼的!又是對賬!
李懷德恨對賬,更恨背叛他的人,如果紀監沒搞錯的話,那就是張國祁撈的比他還多。
他可以容忍張國祁中飽私囊,但絕對不允許對方得到的比自己還多!
實在是過分!這混蛋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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