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書記的笑有點苦。
再看李懷德的眼神里忍不住的辣!
得嘞~!
自己得特麼笑的甜唄!
“功過是非無定論,今日一舉眾人擔”
李懷德輕輕揮了揮手,示意了正從招待所裡走出來說笑著的年輕人們,道:“是學武辛苦了,是大家辛苦了”。
參與籌備和談判的幹部們今晚也享受了一頓豐盛晚宴,慶祝的喜悅也有他們一份。
這會兒是收拾了簽約儀式的殘局,他們下班回家呢。
李學武微笑著聽了三位領導的謙虛,對著從路上笑著走過的談判組幾人點了點,道:“你們別自己走自己的,要負責把女同志送回家!”
“聽見了嗎?!”
“是!保證完成任務!”
“呵呵呵~哈哈哈~”
今天屬實很高興,談判組的小年輕們還壯著膽子同李學武開了玩笑。
李學武也是沒在意,從兜裡掏出大半盒香菸扔了過去。
“謝謝李副書記~”
這些小年輕的見李學武扔煙,更是笑的開心,誰不知道李副書記不抽次煙,最少都是大前門。
團結湖邊三人神情複雜地看著李學武同年輕人們打成一片。
他們得承認歲月不饒人,軋鋼廠的未來終究是年輕人的。
李學武轉回身,看向三位領導,笑著接了話,道:“論辛苦,三位前輩當面,學武哪敢言苦,萬幸不辱使命罷”。
“倒是看著他們~”
說到這裡的時候李學武指了指出去大門的年輕人們,道:“朝氣蓬勃,意氣風發,我又覺得今日之軋鋼廠是有意義的,是有未來的”。
三人聽著李學武的話,均是把目光看向了大門外,那裡已經沒了年輕人的身影,但有“我們走在大路上”的歌聲傳來。
……
家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可能就是多晚回來都會亮著的那盞燈。
楊元松和程開元先上的車,李學武以為李懷德要留宿招待所呢,沒想到也上了準備好的車。
值班的張松英見他們都走了,還問李學武來著,晚上留不留下。
李學武笑著解釋了一句家裡有事,然後便在她遺憾的目光中上了指揮車。
十點前必須回家,特殊情況打申請,這是李學武給顧寧的承諾。
到家的時候二樓的燈還亮著,擺手示意韓建昆可以離開,自己按了門鈴。
其實不用按秦京茹也知道,她一直等著車動靜呢。
門廳的燈亮了,她小跑著到了大門口,給李學武開了大門。
“還沒睡啊?”
“瞧您這話說的”
秦京茹笑著道:“我要是睡了,誰給您開門啊”。
說完示意了二樓方向道:“小寧姐也沒睡呢”。
“知道了”
李學武點點頭,邁步進了屋。
看了一眼黑著的客廳,以及亮著光的秦京茹那屋屋,知道確實等著他呢。
換好了鞋,李學武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回去睡覺了,自己也上了樓梯。
剛上了二樓,便見客房的門開了,董夢元抬了小手揉著眼睛,頂著刺眼的光線眯眯著走了出來。
待看清是大師哥,便是夢遊般地一笑,隨即抬著小臉迷糊著問道:“師哥,我媽什麼時候回來啊?”
李學武一愣,原來這孩子什麼都懂。
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微微一笑,道:“明天到家,你今晚是在我家的最後一宿了”。
“嘻嘻~”
董夢元笑了一聲,隨後跑去了衛生間,再出來的時候跟李學武擺了擺手,自己回屋睡覺去了。
顧寧聽見李學武的聲音從書房走了出來,站在小客廳裡看了這邊一眼,隨即往主臥去了。
李學武抿了抿嘴,微微搖頭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跟著進了主臥。
洗漱過後躺下時,他還跟顧寧說起了剛才的事,顧寧卻是眨了眨眼睛沒說話。
夫妻夜話,總是李學武說的多,顧寧聽的多,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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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二出了件大事,王敬章死了。
李學武一上班就收到了訊息,周瑤臉色有些青白地跟著他上了樓,邊走邊彙報了具體情況。
“今天早上四點半,保衛科接到報告電話,說是宿舍樓發現了死屍”
“我先給分局刑偵隊去了電話,隨後帶著人去了現場”。
“位置就在廠單身職工宿舍樓三樓把一頭的312寢室”
“我們到的時候門已經被管理員打開了,但現場沒有被破壞”
“倒是屍體已經高度腐爛了,還有老鼠活動的痕跡”
“就宿舍管理員回憶,這個寢室一直都是王敬章把管著的,沒別人住,從他在服務處的時候就是如此”
“最先發現異常的是在311寢室居住的金泉,他說是聞見臭味才報告給宿舍管理員的”
“此前他一直聞見有臭味傳來,但因在311寢室居住的侯寶亮有吃臭豆腐的習慣”
“就其所言,宿舍床底下就有從家帶來的臭豆腐罈子,再加上男同志宿舍的衛生情況不好,所以開始他們都沒注意”
“後來金泉覺得味道實在是太大,受不了了,以天熱,臭豆腐難聞為由,勸侯寶亮清理了那個罈子,為此兩人還吵了一架”
周瑤同李學武一起走進辦公室,繼續彙報道:“三天前侯寶亮清理的罈子,可昨晚惡臭的味道依舊,半夜睡不著覺,同寢室幾人追根溯源,查到了312寢室”。
“宿舍管理員周海權接到報告後帶著同事上的樓,確定臭味是從312寢室傳出的,這才踹開了宿舍門”。
“我們到現場後固定了所有涉及到的人員,做了詳細的筆錄,同時也對宿舍管理員和同樓層的人進行了調查”
“調查顯示,沒人發現王敬章何時上的樓,更沒人發現有任何嫌疑人進過那個宿舍”
“從現場來看,王敬章是在那間宿舍裡生活過一段時間的,桌子上還有殘餘的食物和白酒……”
“等等!”
李學武坐在辦公桌後面,微微皺眉打斷了周瑤的話,點了點她,問道:“你先前說屋裡有老鼠活動的痕跡,對吧?”
“是”
周瑤點頭道:“因為長時間封閉,宿舍床上已經有了灰塵,上面有老鼠的腳印”。
“況且我們還發現屍體有被老鼠啃噬過的痕跡,其他宿舍也發現過老鼠的蹤跡,宿舍管理員為此還下過老鼠藥,但沒用”。
“老鼠!殘留的食物!”
李學武點了點周瑤,道:“老鼠會把他吃剩下的食物留給你們看嘛?”
“你說酒剩下了沒問題,食物剩下了就有問題了”
李學武靠坐在椅子上,微微搖頭道:“餓的都吃人了,卻不吃那東西”。
“說說,連老鼠都不吃的是啥?”
“這……”
周瑤一邊皺眉思考著,一邊說道:“就是咱們食堂能買到饅頭和炒白菜……”
“笑話!”
李學武眯著眼睛道:“老鼠不吃饅頭?不吃白菜?肉食鼠啊?!”
“查!”
周瑤被李學武的一聲低喝嚇了一跳,站在那有些發懵。
“您是說……那飯菜裡有毒?”
“查一下宿舍管理員以前都用什麼做誘餌,再查他都用了什麼老鼠藥”
李學武敲了敲桌子,道:“殺人於無形的毒藥有很多,但能隨隨便便買到的卻很少,普通人能獲取的就更少了”。
“現在人都爛了,查起來估計也費勁了,但不要放棄,跟刑偵那邊說,重點查胃部殘渣,看是否有毒”
“還有~”
李學武皺眉看向窗外,想了想,說道:“判斷一下現場,是否有掙扎的動作和痕跡,是否有自救或者求救的意圖”
“再找找看,有沒有其他人存在的痕跡”。
“注重細節!”
李學武轉回頭,看向周瑤道:“只要是犯罪,就一定會留下痕跡,我就不信王敬章都躲耗子洞去了,還特麼有自殺的心”。
“是!明白!”
周瑤敬禮離開,她知道領導判斷是他殺了,這個案子終於進入到了非常階段。
傅林芳、王敬章、黃詩雯、房立寧、張國祁,甚至是來自首的劉光天。
一連串的事情發生,牽扯出了一連串的人。
王敬章的消失沒引起什麼熱鬧,可他的死卻是成為了今天的熱點話題。
這個人挺招人恨的,可畢竟是處級幹部,正治上的問題不能牽扯到具體的身份上來,所以廠裡也比較重視。
楊元松和李懷德分別給他打了電話,交代要仔細偵查,妥善處理。
幹業務,領導的話你當廢話聽就行了,因為他們慣於說廢話了。
特麼的,都死人了,保衛處還能不仔細偵查?
要說妥善處理,還不是查出個讓大家滿意的結果才叫善終嘛。
王敬章活著的時候給自己找麻煩,特麼死了還不消停。
李學武眯著眼睛,看著桌上的電話機,他琢磨著,人都沒了,是不是最後利用一下,不然沒機會了啊。
紅旗派存在的話,可能還緬懷這位曾經的旗幟人物,但紅旗派早就銷聲匿跡,灰飛煙滅了,誰還惦記他。
真要是關心和惦記,也不至於人都要成白骨了才被發現。
李學武讓周瑤先去斷死因,同時查給王敬章送飯的這個人。
初步猜測,王敬章死於食物中毒,有人謀害的。
不用想的多麼複雜,這裡不是柯南劇,沒有那麼多的陰謀詭計,愛恨情仇。
預謀殺人和衝動殺人都有一個共同的麻煩,那就是屍體的處理。
活人好哄騙,死人可不好挪動,死沉死沉的,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沉的你不好挪。
王敬章是個社會性死亡了的人物,物理性死亡只是一個延續,甚至可以說是歸宿。
李學武不關心王敬章死前要做什麼,他躲在那裡又是為了什麼,他只想知道到底是誰躲在暗處幹了這些事。
牽扯在一起的幾個人物或多或少的都出現了問題,傅林芳自殺,房立寧失蹤,黃詩雯精神出了問題,現在王敬章也死了。
到底是誰?
上午下班前,周瑤同分局刑偵負責人於東亮一起來了他的辦公室做彙報。
雖然李學武現在不是分局主管治安的副處長了,甚至他都不在分局了。
可是,於東亮絲毫不敢輕視了李學武。
先不說李學武在分局的人脈關係,也不說他現在的身份地位,單說李學武的戰績。
三個月都不到,就把分局死刑案第一的名頭給拿了,甚至在全市都能拿頭一號的。
能辦案,能指揮,能組織,能寫書,堪稱警界之星了。
現在李學武是軋鋼廠的保衛處負責人,又是在軋鋼廠辦案,他自然是要來彙報工作的。
根據周瑤前期調查的證據,以及李學武的指導性意見,經雙方共同調查判斷,王敬章死於他殺。
現場獲取的食物殘渣,以及解刨死者胃裡殘留的食物殘渣經過化驗,判定為強力毒鼠藥。
而周瑤在同宿舍管理員的詢問中得知,以前管理員就是用食堂的那些飯菜做誘餌的,並且用的也是這種老鼠藥。
不是巧合,也不是管理員下毒,而是現在的老鼠藥就那麼一兩種。
老鼠吃過這個虧,就對這種食物有抵抗和畏懼行為,所以放著桌子上的食物不去動,反而相中了王敬章。
王敬章的相關情況已經告知了家屬,其妻子已經從鄉下往回返來處理後事了。
兩人還沒有辦理離婚手續,所以王敬章的後事依舊是由其家人來處理。
廠裡是有給處級幹部喪葬費和追悼會待遇的,但現在這種情況,尤其當事人是王敬章,估計他是享受不到了。
就於東亮所說,現場沒有發現其他人居住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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