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貨物的交通運輸”。
“我這裡提到銷售處與排程處結合就是接下來我要說的內容”
李懷德抬起頭看了因為手裡方案而面色各異的眾人一眼,道:“著重依從軋鋼廠銷售處的職權職能,激發銷售處本職工作的能力和方向,依託當前“互通有無”、“小工廠、小商品”的優勢政策,開展銷售工作”。
“我這裡著重強調一下”
李懷德放下手裡的方案,看著還在看方案的眾人說道:“互通有無是雙向的,也是多向的,不侷限於京城,也不侷限於鋼鐵系統內部,廣闊天地,大有作為嘛”。
“咳~”
馮道宗咳嗽了一聲,看著手裡的方案,抬起頭對著李懷德問道:“你這份方案裡所提出的,將軋鋼廠的產品銷售去往邊疆,去往鋼城,然後將鋼城的商品流通回京城,銷售去往邊疆”。
說著嘴瓢的話,馮道宗又看了看手裡的方案念道:“邊疆的貨物也可以銷售到京城,銷售到鋼城,對吧?”
“這就是我所說的不侷限於一隅”
李懷德沒有正面回答馮道宗的話,抽了一口煙繼續道:“當然,我所說的這三個點,幾條線也並不是固定的,如果咱們銷售處的同志有能力,還可以把商品賣到周邊省嘛,更遠的川省也有可能嘛”。
“呵呵呵~”
眾人聽著李懷德話均是輕笑出聲,這種想法和方案他們還真是沒想過,就連銷售處的苟自榮都沒覺得自己的銷售處還能幹這個。
可大家嘴上笑著,心裡卻是思考著這種可能,更想著這場會議到底該怎麼結束。
這會開的,實在是跑的太偏了,從批判和學習,到了專案工作,再到分工,現在又特麼扯到新的方案上了。
任是誰趕上這樣的會議都會覺得挺扯淡的,也許只能在工作組組織的會議上能看見這種笑話。
大家當這是笑話,李懷德卻是沒有,他是認真的,認真的不想接工程處,不想接居民區專案。
當初問李學武怎麼才能不接,李學武告訴他,不忙那個,也得忙一個,找一個脫不開身的理由。
終究李懷德還是掉進了李學武的坑裡,沒跑了給李學武當替身的活兒。
其實這個方案就是聯合企業的後半部分,現在被李學武拿出來給李懷德,就是想借他的手,先完成一部分目標。
聯合企業現在看來,一時半會是拿不到手上了,那就算了,改個方向一樣幹。
沒了聯合企業,那不是還有後勤處呢嘛,就以後勤處的名義搞貿易,喊出給工人賺福利的口號,李懷德說完了,誰敢反對。
許立友他們就在這坐著呢,今天領導們的發言會後一定會被他們傳到全廠工人的耳中。
到時候反對這一專案的人就有的難受了,面對全廠工人的責備,怕不是回家的路上都得加著小心,睡覺都睡不踏實。
聽了李懷德的解釋,大家只是笑著、想著,卻是不說話。
馮道宗戴著眼鏡把手裡的方案仔細看了個遍,輕輕地放在手邊,不自覺地用手在上面敲了敲。
他是瞭解李懷德的,他在部裡工作的時候就聽說過這個人,可不知道他有這份才能。
要是早知道,還不早在部裡相見了?
這種想法的意思就是,這份方案絕對不是出自李懷德之手,更不是他所說的什麼後勤處提交,他總結的。
狗屁!
如果軋鋼廠後勤處有這種人物,還能讓張國祁在位子上坐著?
昨天就軋鋼廠幾次“事故”找相關的人員談話,其中就有後勤處處長張國祁。
要說業務能力他們不接地氣還可以,但要說看人這一方面,他們自認為是沒問題的。
張國祁是個什麼貨色他們很清楚,真要是寫出這份方案來,恐怕早就是副廠長了。
方案從實際出發,多角度、多方向,著重分析了當前的形勢,側重表達了軋鋼廠當前的發展需要。
結合軋鋼廠現有的實際情況,從三個處室的本身工作和職能出發,本著服務大局的意願,詳細地闡述了多地、多渠道、多商品類別的貿易流程,以及相關的處置方案。
在程式上嚴謹且符合政策,在方案制定上考慮了採購、運輸、銷售、排程、財務等各個方面。
馮道宗覺得,就算不是李懷德提出來的,牽條狗在這“汪汪”兩聲,他都得給這個方案鼓鼓掌,點點頭。
寫的太特麼好了,這李懷德背後還有能人啊。
這能人馮道宗不知道,工作組的人不清楚,可軋鋼廠有好些人都隱約猜到了什麼。
有些視線已經落在了李學武這邊,包括李學武身邊的徐斯年。
李學武卻是渾然不知的模樣,見著徐斯年看向他的時候還茫然的睜了睜眼睛。
我不知道啊!你看我幹什麼!
裝!你就跟我裝!
徐斯年眼皮一耷拉,別過頭去不再看李學武,他心裡跟明鏡似的,這玩意兒絕對是李學武搞出來的。
說實在的,徐斯年真的替廠長心累,不是廠長不努力,也不是廠長不會搞管理,是對面的敵人太狡猾了。
張國祁這個大傻子衝鋒陷陣,李懷德扛著大刀橫衝直撞,李學武騎在李懷德脖頸上指揮若定,時不時的還讓李懷德挖幾個坑。
這些坑有的是為別人準備的,也有為李懷德他們準備的。
他就知道,李學武這損小子狠著呢,狠起來連特麼自己人都坑!
“我很欣慰地看到軋鋼廠還有人能幹實事,想幹實事,想為工人做貢獻啊”
馮道宗抿了抿嘴,手指還在點著那份方案,又繼續說道:“什麼叫自力更生、艱苦奮鬥?剛才許立友同志問的問題我覺得現在已經有了答案”。
“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馮道宗說到這裡,手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坐直了身子看向眾人說道:“我看有些同志是忘了本了,忘了咱們的組織是怎麼一步步發展起來的,忘了鹽安,忘了南泥灣了”。
這話說的太深了,剛才還輕笑著的眾人全都嚴肅了表情聽著,不敢再有輕浮的意思。
李懷德眯著眼睛似是老貓一樣坐在那,心裡罵著街。
碼的!話都被你說了,剛才是特麼誰嘲諷來著!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