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武的浴巾擦著身子,嘴裡問道:“今天怎麼這麼多領導來啊?”
“閒扯淡唄”
李學武隨口說了一句,隨後便往裡面挪了挪身子。
“還說的這麼晚”
秦淮茹嘀咕了一句,實在是看谷維潔十一點了還叫李學武去茶廳有些犯嘀咕的。
“嗯”
李學武也不知是聽清還是沒聽清,只是在嘴裡胡亂地應了一聲。
秦淮茹倒是很主動,掀開被子……
後半夜了,屋裡溫度許是窗子開了個小口的原因,有些涼。
兩人裹著被子躺在床上,床頭櫃子上的檯燈亮著,秦淮茹眼神卻是有些迷離。
“是不是要出事兒啊?”
她也是擔心什麼,又看不懂這些領導們一個個的故作玄機說的話,做的事兒。
唯一能問的就是李學武了,可李學武卻是不大跟她說這些個。
“沒事兒”
李學武躺在枕頭上,因為又洗了一遍澡,有些睡不著。
“照我說的做,做好自己的工作,別亂說閒話,啥事兒沒有”。
“那還是要有事兒?”
秦淮茹撐著身子看著李學武,見李學武不想說,便解釋道:“我是擔心家裡”。
“胡思亂想”
李學武捏了捏秦淮茹的下巴,道:“我還真沒聽說啥事兒是奔著老人和孩子去的”。
秦淮茹看著李學武,任由他捏著自己的下巴,嘴裡含糊著說道:“是京茹……”
明顯感覺到下巴上,李學武手的動作微微一頓,秦淮茹解釋道:“她真想孵小雞賣錢,真的鐵了心不回家了”。
“由她折騰”
李學武不耐煩地說道:“早說過的,折騰累了就不折騰了”。
“我知道,你就是看不上她那股子愣勁兒”
秦淮茹對著李學武說道:“可她就是那副脾氣,都這麼大了,我這當姐姐的還能管著她多少”。
說著話,用手撫著李學武的胸膛,聲音有些低的說道:“這街道上不三不四的小年輕越來越多,我在街上就見著大白天的,騎著車子就追著女孩子往上貼,真怕她又鬧出什麼來?”
“怎麼鬧?”
李學武吊著眼睛道:“瘸這一條腿呢”。
“可早晚有好的一天嘛”
秦淮茹試探著用商量的口吻問道:“實在不行,能不能……”
“讓我給她安排?”
李學武徹底閉上了眼睛,道:“我說過了,她的性子得磨,你要是願意,就跟你妹妹玩兒熬鷹,我可沒有帶孩子的興趣”。
說著話,意有所指地道:“她也沒多長時間在城裡晃悠了”。
“唉!~”
秦淮茹看了看李學武,輕輕掐了一下這心硬的壞人。
都這麼求他了,還是咬死了不鬆口,勢必要把自己那惹人嫌的妹妹熬回家的。
她也不是老好人,實在是家裡有著這麼一位,跟定時炸彈似的。
許是見著後院兒出了事兒,這幾天院裡沒人,自己那妹妹竟想著用院裡的菜窖養雞。
那菜窖是院裡的公用的,冬儲大白菜,土豆,蘿蔔,都在那裡放著。
少數像李學武他們家似的,在屋裡有地窖的當然不用。
但多數人家都得用呢,現在她要用,弄了一地窖雞屎味兒,還不鬧翻天。
可算是把她吆喝住了,卻是惹了一肚子氣。
現在可逮著李學武的影了,重新提起這個事兒,還是沒過關。
李學武拍了拍秦淮茹的臉,說道:“放寬心,現在才哪兒到哪兒,以後有你愁的呢”。
“你損不損啊你!”
秦淮茹嗔怪著輕輕打了李學武一下,卻是任由這壞人揉捏自己的臉。
“就等著看我的笑話是不是?”
“扯!”
李學武就奇怪了,這娘們兒孩子都生了仨,這臉怎麼還這麼細。
肉嘟嘟的,粉撲撲的,真是禍水紅顏。
他也不是沒吃過豬肉,可這娘們兒自有一股子風情。
“我啥時候讓你成笑話了”
李學武拍了拍秦淮茹的臉,道:“沒事兒,啊,好好睡覺,該發生的擋不住,不該發生的多餘擔心”。
“你就會說!”
秦淮茹推了推李學武,懇求著說道:“她性子磨好了,你可得給安排”。
說著話,很怕李學武煩,補充道:“不求啥好的,哪怕是擦桌子掃地都成”。
“嗯嗯,知道了”
李學武看著這娘們兒的神情,尤其是直起身子的狀態,翻身又壓了上去。
秦淮茹也是想他,自然由著他。
院裡越來越不方便,秦淮茹再沒去他屋裡留過夜。
本來想著在招待所安排好了,能多見著他,可這壞人卻少來招待所留夜。
再一個,這邊還有個張松英,上次就是她主動讓的。
張松英長的好,身材好,又是個能說敢玩兒的,秦淮茹怎麼不知道男人都喜歡啥。
現在李學武越走越高,她雖然也是副科了,但卻是覺得海市蜃樓一般,不踏實。
全身心都指著這壞人呢,伺候著都小心翼翼的,深怕他不滿意了,嫌棄了。
院裡都說她風光,其實她倒也喜歡這種風光。
可風光的背後是多少的付出,多少的汗水,多少的力氣。
李學武這大體格子實在是有些沉,力氣又大,逮著她使勁兒收拾。
要不怎麼說張松英喜歡他呢,兩個人身高都高,搭配起來幹活不累。
她身高也不低,但在李學武面前就不夠看了。
見這壞人把自己抱了起來,嗔怪著打了他一下,卻是被他故意頂撞了一下,再抬不起手。
夜幕十分,窗子吹進來的細風將掛在視窗的白襯衫吹的微微晃動著。
微弱的燈光映照在牆上的影子也起伏晃動著,好像一刻都不得歇息似的。
直到後半夜撒了風,牆上的影子才停止晃動,房間裡傳來幾聲呿呿聲,隨後便見秦淮茹穿了衣服,開門出去了。
李學武早上醒來的時候早飯點兒都過了。
不過是在廠裡,多睡一會兒也不會遲到,便也就一直睡到了七點半。
等洗了臉,下樓見著張松英已經幫他把早飯準備好了,也就在小食堂吃了饅頭和米粥。
張松英是知道李學武昨晚要在這邊住宿的,也想著留下陪李學武。
但自從上次跟秦淮茹一起在那房間裡,實在是不敢再亂來。
也就由著排班兒安排,跟著秦淮茹說笑了幾句回家去了。
像是小貓撓心似的,今天早早的就來了,見著秦淮茹在辦公室裡睡著覺,就知道咋回事兒了。
去食堂準備了早餐,秦淮茹一份,李學武一份兒。
秦淮茹的那份要等她睡醒了再吃,李學武這份卻是一定在八點前吃的。
李學武看了一眼張松英,笑著問道:“你吃了嗎?”
“吃了”
張松英見小食堂這會兒人不多,也就跟李學武多說了幾句。
李學武點點頭,道:“見著樓上那些領導們下來了嗎?”
“嗯,都是吃了早飯走的”
張松英雖然來的時候秦淮茹已經睡著了,但還是很有默契地交接了工作,給昨晚留宿的領導們安排了早餐。
李學武點點頭,快速消滅了早飯,起身跟張松英打了招呼便去辦公室了。
沙器之要比他起的早,已經去上班了。
今天領導不用接,正好在辦公室多準備。
李學武進辦公室的時候,沙器之還笑著說呢,要是領導都住在招待所辦公,那辦事效率要大大的增加了。
說著話意有所指地示意了主辦公樓方向,道:“今早谷副書記便來電話,說上午開讜委會議,要您參加”。
“關保衛處啥事兒?”
李學武不耐煩地說道:“昨天就開會,今天又要開?”
想了想,道:“這樣,叫於主任替我去,咱們把保衛處的工作過一過,直接去治安大隊,把崗轉一遍,不走一遍我心裡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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