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過啊”。
“哈哈哈哈”
李懷德開口笑道:“他也就是咋呼的歡,牌打的忒臭”。
“那您就說對了”
李學武笑呵呵地說道:“看看他們選的這個地方兒,孔夫子搬家,淨是輸了,我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先把水攪渾了”。
“說你一套兒一套兒的,你還真來”
李懷德笑呵呵地也不看兩邊的書記,打出了手裡的牌,對著李學武說道:“那也得找好了方向再攪和,這牌打的,亂糟糟,你怕是也找不到胡牌的路了”。
“那得看要胡多大的”
李學武摸了一張牌,挑了挑眉毛,見底下沒有張,拆了手裡的熟張打。
這是認可不胡牌也不給下家兒的谷維潔送牌。
“你可真損!”
谷維潔眼瞅著李學武把自己要的那張牌摸走了,可攥在手裡就是不打。
“要是都叫你這麼玩兒,那還不打起來?”
“打誰啊?”
李學武笑問道:“還有沒有王法了,啊,您要這東風,我不給就打我?”
“去去去,誰要東風”
谷維潔嗔道:“我要發財”。
“扯!”
李學武把手裡的東風放在了身前,意思就是死都不打出去。
“我就不打這張,看您怎麼發財”
李懷德見李學武跟谷維潔鬥嘴,也是笑著看了楊書記一眼,他們兩個是四零級的,谷維潔是三零級的,李學武是二零級的。
現在讓他們兩個有這個嘴皮子是不成了,但看笑話還是成的。
楊元松也是微笑著搖了搖頭,心裡直感嘆不服老不成了。
看看現在的年輕一代,再看看自己這一代,不給人家收拾了還往哪兒跑。
李學武說完了谷維潔,又繼續回答李懷德先前的問題。
“我今天要是想贏大的,就啃住了楊書記,臭住了谷副書記,要是想贏小的,三兩把我這就要上聽了”。
“上頭吧你,還上聽”
谷維潔不滿意地打了手裡的對兒東風,順便嗔了李學武一句。
轉過一圈來,李學武也把自己手裡的東風打了,又是氣的谷維潔直瞪眼。
餘大儒見屋裡沒啥人了,也坐到了張國祁原來的位置,正好在李懷德旁邊。
見著李學武話裡有話地跟幾位領導閒扯,也是佩服至極。
他就是業務能力一般,但是在單位處理事物的水平高,所以領導才用他的。
現在來看,這軋鋼廠可是比他們單位的段位高一些啊。
這要是年輕幹部都跟李學武似的,那他就早早等著退休得了。
說是要血戰到底,其實沒打多久。
到了後來幾位領導也分別上了廁所,氛圍一亂,大家也都沒了打牌的意思。
楊元松和谷維潔是一起走的,幾人也是在沙發上正經地聊了一會兒,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各自回房了。
只有李學武藉著收拾的工夫帶著餘大儒留在了李懷德這兒。
李學武先是把餘大儒的事情說了,隨後看向李懷德,說了自己的考慮。
李懷德倒是好說話兒,眼睛一眯就知道李學武把人領到自己這兒來幹啥了。
嘴上不住地答應著,可實在的話一句都沒有。
更多的是叫他和李學武慢慢談,先把基礎工作做好。
餘大儒還想再說,沙器之卻是進來彙報,說是招待所的同志給他準備好房間了。
這意思就很明顯了,但他今天也算是得了句話不是,所以跟李懷德客氣了一句便出去了。
就剩李學武和李懷德坐在沙發上喝著茶。
三月末的夜晚不那麼的冷,但吹起來的風還是涼颼颼的。
李學武只穿了一件半截袖襯衫,尤其是晚上了,身體的熱量正在消散,所以有些冷。
他也是想著長話短說,好叫李懷德早點兒休息。
“領導,這一趟不容易吧”
“嗨~工作嘛”
李懷德擺擺手,靠坐在沙發上,看著坐在單人沙發上的年輕俊傑,不由得笑了笑,道:“你也辛苦了”。
“都是應該的”
李學武笑著點點頭,隨後問道:“說是來了一個領導……”
“嗯,是部裡的袁副書記”
李懷德這會兒臉上的神色很是複雜,先是喝了一口茶,這才解釋道:“鑑於軋鋼廠的實際工作需要,和工人生活水平的提高,部裡撥了一筆啟動資金,作為補充預算,交由廠裡進行聯合企業的探索建設,和工人居住環境的改善”。
“原來是這樣”
李學武理解地點點頭,說道:“這風可真夠緊的”。
“呵呵”
李懷德微微搖了搖頭,道:“一週前我就知道了”。
說著話,也不看李學武略微驚訝的眼神,直言道:“廠裡要做什麼,哪能不跟上面做彙報,這都是正常的程式,誰有能耐誰使勁兒唄,都是為了工作嘛”。
“這倒是”
李學武嘴上認同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倒是也希望一切都好,至少工人居住的環境是真的亟待解決,廠裡的發展也是急需建設和擴充套件的”。
“你做的事我都有聽說”
李懷德對著李學武點點頭,說道:“汽車專案我認真問過了,確實可有發展,包括你現在準備的紡織等等,不得不說你有想法,也有能力”。
“嗨,就像您說的,都是為了工作嘛”
李學武倒是沒在李懷德面前想著吹牛皮,點了點頭,看著李懷德問道:“您這次回來是要緩一緩了?畢竟前陣子太累了”。
“嗯,緩一緩”
李懷德眯著眼睛看著李學武說道:“就像打麻將,這風水輪流轉,你累的時候就得緩一緩,歇一歇,你說是不是?”
“呵呵呵,當然”
李學武輕笑著說道:“您要是喜歡,這桌子我就不撤了”。
“放這兒吧”
李懷德笑著點點頭,同時也站起了身,拍了拍跟著站起來的李學武的肩膀,道:“欲速則不達,這個道理你懂,我不說,我要說的是,智者,當借力而行”。
“您說的是”
李學武笑著應了一句,走出門,對著李懷德說道:“領導您休息吧,我下去了”。
說著話,跟站在門口的沙器之擺了擺手,一起要下樓。
可剛走幾步,沙器之便輕聲跟李學武說了句什麼,李學武的腳步微微一頓,隨後便帶著沙器之往樓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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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所的變化很大,很多房間都改了用途。
當初依著李學武的意見,小會議室門口的兩間屋子改成了茶水間和茶廳。
就在樓梯不遠處。
李學武下樓的時候在大廳還見著了巡查的秦淮茹,沒說話,帶著沙器之去了茶廳。
“谷副書記,這麼晚了還沒休息啊”
沙器之在樓上跟李學武說的便是谷維潔在樓下茶廳等著他呢。
李學武倒是沒怎麼驚訝,今晚大家都有些話要說,在樓上的時候谷維潔沒跟李學武單獨相處,所以難免的要說些什麼。
這處位置還不錯,一個個小茶座,因為半夜也沒有人,正合適說話。
沙器之只跟在了門口,隨後便站在了門邊上抽起了煙。
很晚了,要是不抽菸實在沒精神。
今天在樓上,他的腦子都快不夠用了,裝作小透明似的,聽著、學習著。
李學武難得的給他找的學習的機會,他哪裡還不抓住機會。
這會兒也是趁著領導去說話,他在門口尋思尋思。
李學武一進茶廳,便輕聲問候了一句坐在茶桌旁淡雅地喝茶的谷維潔。
這女人真是多變,在樓上一副斤斤計較的模樣,這會兒倒是顯得端莊典雅了。
“有些話想聊聊,睡不著”
“呵呵,樂意奉陪”
李學武看了看自己面前準備好的茶杯,輕輕轉了轉杯子,沒有再喝的興趣。
在樓上已經喝了夠多的茶了,再喝今晚真甭想睡覺了。
谷維潔倒是沒這個擔心一樣,喝了口茶,對著李學武問道:“還有想法嗎?”
“呵呵,您是指哪方面?”
李學武倒是會說話的,這會兒眼珠子直轉,惹得對面兒的谷維潔直皺眉。
“大半夜的,你也不想多耽誤工夫吧?”
谷維潔抹噠了一下眼睛,說道:“別不是嚇破了膽,偃旗息鼓才好”。
“您看今天像是偃旗息鼓的樣子嗎?”
李學武笑了笑,又說道:“再說了,就算是不敲鼓,就不進步了?”
“你倒是敢說”
谷維潔打量了李學武一眼,問道:“他是為了進步,你是為了什麼呀?”
“我?”
李學武反問了一句,笑呵呵地說道:“我樂於看著大家都進步,大樹底下好乘涼嘛”。
“言不由衷”
谷維潔低眉垂眼地喝著茶,輕聲說道:“虛偽”。
她實在不願意看對面這張亦正亦邪的臉,太惹人討厭,又惹人……
李學武倒是沒在意谷副書記對他的評價,反而進一步說道:“我還是那句話,聽龍叫,還不過年了?”
看著谷維潔的神色,李學武臉色不屑地微微搖了搖頭。
谷維潔也沒有在乎這損小子的態度,低聲道:“你還覺得事有轉機?”
“說不好”
李學武撇撇嘴,道:“這事兒啊,都是人做的,只要是人他就有隨機性,誰又能說得好下個月什麼形勢,下下個月什麼形勢呢?”
“你倒是看得透徹”
谷維潔眯著眼睛看了看李學武,問道:“你這是準備好了大風起兮雲飛揚了?”
“您就別磕磣我了”
李學武挑著眉毛說道:“今晚您問的就夠多的了,我也問您一句,您不會撒丫子走人吧?”
“你希望我走啊?”
谷維潔今天的問題特別多,而且多是針對李學武的。
李學武合掌晃了晃,算是告饒了。
“要我說啊,沒什麼話是不能說的,沒什麼工作是不能做的,他做他的,您做您的,我就不信還能擋著您不讓您幹工作”。
李學武說完後,看見谷維潔面露思索,也是強調道:“人生嘛,難免起起伏伏,哪怕是伏伏伏伏伏伏……也總得有個伏得不那麼厲害的吧,我看領導說的沒毛病,緩一緩,要嘚!”
“呵呵”
谷維潔被李學武故意的一句四川話逗得輕笑了一聲,隨後說道:“看來他是有準備的了,不然你也不能這麼快下來”。
說著話站起身,對著李學武說道:“好好幹吧,世界真的是你們的了”。
“謝謝領導”
李學武歪了歪嘴,調侃了谷維潔一句,算是做別。
他沒著急出去,而是坐在茶桌旁想了一會兒,這才出了門。
“你休息去吧,沒啥事兒了”
對著沙器之說了一句,自己也是上了樓,去了熟悉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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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房間,熟悉的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按了監控了,反正李學武也是剛洗了澡,便見著秦淮茹進門來了。
“真忙到後半夜啊?”
李學武光著身子,用浴巾正擦著,秦淮茹見著接了浴巾,幫李學武擦了起來。
“就忙上半宿兒,哪兒有那麼多活兒啊”
秦淮茹邊解釋著,邊在手裡忙活著。
等給李學武擦好了,將李學武脫下來的襯衫拿去衛生間洗了,又掛在了房間窗戶邊上。
再給窗子開了個小口,一晚上準能幹了。
李學武這會兒躺在床上眯瞪著,直等著秦淮茹收拾完了,這才睜開了眼睛。
秦淮茹也是用著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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