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錢送過來”
王主任起身走到辦公桌,拿起一份檔案遞給李學武,道“這是委託書”。
李學武見乾媽早幫自己準備好了,也是很感動地站起身接了檔案。
“謝謝媽!”
“以後做事情還是要三思而後行”
“知道了媽”
就像沈放在心裡嘀咕的那樣,哪有什麼指揮若定的天生帥才啊,無非是有人在李學武的背後給他撐腰罷了。
在軋鋼廠有董文學這個年輕處長給兜底兒,李學武可以放開了手腳跟付斌放對。
不然李學武這個19歲的幼虎哪裡有能力跟付斌這個老狐狸鬥法。
在街道所,李學武有王主任給撐腰,有鄭富華的賞識,李學武可以站在街道上大喊“我要打十個!”
不然李學武怎麼有膽量收拾衛國衛民?
李學武囂張嗎?
就是這麼囂張!
有比李學武更牛掰的存在,遇到了怎麼辦?
還有乾爹鄭樹森,還有丈母孃丁編輯,還有師母韓老師
所以李學武一路走來靠的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
機智如妖的李學武終究是個男人,做事再滴水不漏也是會有短板的地方。
幸運的是李學武有貴人在一路扶持,容錯率是別人的無數倍。
就像現在,李學武在前面跑,王主任就在李學武的後面給打補丁。
王主任指了指茶几上的飯盒說道“這個就留在這兒吧,晚點兒我把飯盒幫你還回去”。
“是,乾媽”
李學武笑著答應了一聲,隨後輕聲商量道“餃子您吃吧,別帶著回去了”。
“用你說?忙你的去!”
“哎,謝謝媽”
李學武答應了一聲便出了門。
不是李學武無情,把愛的便當隨手送人。
也不是李學武醉心權利,把女人和愛情當做附庸。
而是這個年紀了,習慣於透過表象看本質。
王主任不知道李學武的本性嗎?
知道,可能管的就是面兒上這些了。
院裡的眼睛太多了,李學武接了冉秋葉的飯盒,帶進了王主任的屋裡沒帶出去誰也說不出什麼。
可要是李學武拿著吃了,那以後可能就是個事兒。
王主任能做的就是晚上當著這些人的面兒把餃子吃了。
乾兒子孝敬的,誰能說出什麼?
再一個,王主任僅僅是點了李學武一句,也沒有深說李學武,因為李學武給她的印象就已經不是一個四六不懂的孩子了。
成長起來的李學武讓太多人看到了希望,也讓太多人願意推李學武一把,看著他走向更高處,為自己遮風擋雨。
李學武知不知道自己乾媽的心思?
知道,多少年的正治鬥爭,贏過,也輸過,李學武看透了人情世故。
對於這個乾媽,李學武更願意當親戚來相處,透過親情更能將關係聯絡的更緊密。
這也是李學武與其他人的不同之處。
他不願意用利益捆綁關係,包括跟聞三兒、老彪子等人也是這樣。
就連大院裡兒的那些街坊鄰居,李學武也沒有說跟誰徹底紅了臉。
日常的磕牙拌嘴誰都會有,沒人記李學武的仇。
這盒餃子李學武放這兒和帶走對於冉秋葉沒什麼關係。
從李學武接了這盒餃子之後,他就知道這餃子再香他現在也吃不上。
所以王主任一說,李學武便將飯盒留下了。
至於人世間的美好,這對於李學武不是問題。
李學武來這邊兒是因為剛才“散會”的時候乾媽給自己使了眼色。
李學武故意站在院子裡等了一會兒,為的就是不那麼的顯眼兒。
這院兒裡可不都是同志,群眾裡面也是有壞人的。
這些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一卡車。
李學武出了門,見到出去抄付長華家的韓雅婷回來了。
“科長,金魚衚衕搜出來的東西和錢已經送去歸檔了,那邊的人被送去了北新橋所”
“挺順利的?”
李學武抬手看了看時間,沒有多一會兒啊。
韓雅婷點點頭說道“所有的東西都在明面兒上,我看了,沒有私藏”。
“嗯嗯”
李學武對著韓雅婷交代道“審審那兩個女人,對一下口供”。
“是”
韓雅婷道了一聲是,又彙報道“我粗略地看了看,付長華家裡其實沒多少東西的,錢財不多,就是些浮財,就是吃用可能是因為那邊有女人,所以精緻一些罷了”
李學武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他現在倒是不關心付長華家裡搜出來多少錢,多少東西,反正不是自己的東西。
再說他已經猜到了付長華的資產不多了,因為找這些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一定是他拿錢。
付長華就是過路的財神。
李學武也是搞不懂為什麼付斌捨得讓自己的兒子來頂這個雷來做面兒上的人。
讓韓雅婷將付長華的審訊記錄分成了幾份,關於付海波的、付斌的、其他人的單獨了出來。
韓雅婷不知道李學武為什麼這麼做,但還是答應了。
就在韓雅婷準備去做記錄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轉身對著李學武說道“科長,剛才付處長將電話要到這邊兒來了”。
“有說什麼事兒嗎?”
“科長”
韓雅婷遲疑地看了看身邊幾人,隨後往門邊走了走,李學武皺著眉頭走到門邊看著韓雅婷。
韓雅婷小聲地對李學武彙報道“付處長在電話裡的語氣不大對,質問您去哪兒了,為什麼不去上班,還說了您到底是軋鋼廠的幹部還是所裡的幹部”。
“呵呵”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他
急了,他也慌了”。
“科長”
韓雅婷擔心地說道“咱們的證據已經足夠了吧,就不能?我怕他們狗急跳牆啊!”
李學武看著韓雅婷說道“記住了,法律講證據,正治講規矩”。
“科長,您的意思是這一次都處理不了他?”
韓雅婷實在不是很理解為什麼都這個地步了,還是不能辦了付斌。
尤其是李學武從佈局開始,一步步走的穩是穩了,可是也太慢了。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聽說過溫水煮青蛙嗎?”
韓雅婷搖了搖頭,不明白李學武話裡的意思。
“正治就是這個樣子的,想要永久消除一個人的威脅,那麼就一定是要將他的影響力一點點兒摘除,這樣他的危害性就會變小,就像拆彈一樣。”
“這就是正治的規矩,付斌他太懂了,他不會鋌而走險做出過激的事情的。”
“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溫吞吞地減除他的影響力,直至我將他身上的光環一層層打落,等他孑然一身的時候就是他跌落凡塵永世不得翻身的時候了”
韓雅婷聽著李學武的話渾身一哆嗦,她也是第一次處理付斌這個級別的幹部,沒有接觸過這麼激烈的正治鬥爭。
更何況付斌還是她的領導。
以前都是按照法律辦案,找到壞人抓就是了。
今天聽了李學武的話,她對於保衛工作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這個時候的韓雅婷也知道了李學武的決心,那便是要讓付斌跌落凡塵,永世不得翻身。
無論是從個人層面還是正治層面。
這也是後世判決書多看見的剝奪政治權利那一項的原因,這裡不過多解釋和延伸。
“你這幾天辛苦一下,去盯著劈柴胡同,如果付斌沒有異動就不用搭理他,但凡他往出搬東西或者有逃跑舉動,直接扣押他!”
“是”
韓雅婷知道李學武跟付斌已經要撕破臉了,答應了一聲,又問道“是要等楊書記來嗎?”
“還不是時候”
李學武搖了搖頭說道“再填一把火,把水燒的再開一些,讓想捂蓋子的人覺得燙手”。
韓雅婷點點頭,轉回身去分檔案去了。
跟李學武接觸的時間愈久,韓雅婷愈加敬重和佩服李學武,而對李學武的個人感情越來越少。
這可能就是領導幹部位置越高,關係越簡單的原因。
剛開始的時候韓雅婷對李學武還是有好感的。
青年男女,在一個辦公室工作,兩個人都很優秀,說話還合得來,難免會心生情愫。
可跟李學武辦了這麼些案子以後,韓雅婷對李學武已經沒了那些想法。
韓雅婷知道李學武是個好領導,但不一定是個好丈夫。
因為她看見了李學武太多的陰狠狡詐,尤其是李學武的不留情面。
這次韓雅婷猜測付斌可能真的要提前退休了。
可是萬萬沒想到,李學武給付斌安排的不是退休後的頤養天年。
而是直接一步到位,把墓地都挖好了,現在就差抬著付斌入土為安了。
試問一個正常的女人哪裡敢讓這樣的人睡在自己身邊,說不定什麼時候入土為安的就是自己了。
李學武這邊說完了話,站在辦公室的門口看著街道院裡的大樹愣神。
午後的陽光漸漸失去了溫度,被驟然而至的風雪慢慢侵蝕。
閆解成拎著兩個布口袋樣式的東西,有些為難地走出街道的裡院門,正看見李學武從辦公室出來。
“走,回軋鋼廠”
李學武招呼了閆解成一句便往吉普車邊上走去。
可剛走了兩步,李學武的腳步就是猛地一停,皺著眉頭轉身仔細看了看閆解成手裡拎的東西。
“這特麼啥玩意兒?”
閆解成見李學武問,還有些不好意思抖了抖手裡的兩個東西。
“這這是我爸的腳踏車”
“啥玩意兒?”
李學武拔高了嗓門,瞪著眼睛再次仔細看了看閆解成手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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