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剛走出屋就發現不對了,只見遠處那群壞小子其中一個大個子跑回了車上,那個大餅臉從水裡拽出一根繩子掛在了吉普車的後面。
“艹!是漁網!什麼時候下的?”
甭管什麼時候下的吧,既然發現了趕緊去抓人吧。
這邊李學武輕輕踩了一腳油門,吉普車緩慢地啟動了起來,慢慢地往前走著。
隨著吉普車的前進,繩子被慢慢地拉出了水面,聞三兒和沉國棟腳踩著麻袋片兒手抓著露出來的漁網不斷地往麻袋片兒上拉著。 .??.??
因為有吉普車的力量,又有聞三兒兩人的力量,所有這一網魚獲並不難拉上來。
“都都都”那三個保衛邊吹哨子邊往這邊跑。
因為離得還遠,李學武幾人也沒著急,有條不紊地把漁網往上拉。
雖然秋捕的時候摟過一遍了,但經過幾個月的成長,這裡還是有很多大魚的。
“嘿!上來了!上來了!”
“還特麼真不少嘿!”
“這是哪兒來的爺們兒啊,真牛掰啊”
見整個網都上了麻袋片兒,滿滿登登的像是一個被灌了水的塑膠袋一樣。
二孩兒將麻袋片兒前面的兩個角往上一合,直接把網頭兜住了,這樣整個漁網就都在麻袋片兒上了。
“走走走”
二孩合完了麻袋片兒就跳上了車,沉國棟和聞三兒不斷地從漁網裡往出扔魚,惹得圍觀的爺們兒一陣哄搶。
最累的就是老彪子了,從後座上拽下兩袋鋸末子,拎著袋子腳兒在吉普車前面跑。
這是為了增加吉普車在冰面上的摩擦力,特別的,老彪子還往鋸末子裡摻了土。
“嘿!謝了爺們兒”
“哈哈哈,我鬧到一條大個兒的嘿”
隨著聞三兒和沉國棟的扔魚,吉普車後面完全亂了,四十多號人在冰面兒上打著滾兒地搶魚。
其實也沒多少,兩人邊跑邊扔能扔出多少。
但這魚落在冰面兒上還是活蹦亂跳的呢,所以搶起來也是不好搶的。
“站住!”
管理處的人拎著棒子往這邊跑,邊跑邊喊。
可是這冰面上腳打滑不算,還一個個的釣魚窟窿。
寬度不算大吧,可有的沒凍瓷實,一腳下去非卡了蛋不可。
所以這些人也沒真敢跑的快,畢竟魚是公家的,蛋是自己的。
看著喊的歡的三人要接近了,得了魚的和沒得到魚的全都迎著三人過去了。
這是江湖規矩,李學武他們得了好處會分給大家,得到實惠的這些人就得賣力氣。
因為是“撿的魚”這些人也不怕,再說了法不責眾啊,所以只要迎著跑,阻擋一下時間就行了。
這時間可是夠用了,老彪子撒完了鋸末子就等在一邊,看著三舅三人跳上了車,自己也拽著已經提速的吉普車門把手跳上了車。
“哈哈哈”
“這可比以前刺激多了啊”
“哈哈哈,還是武哥有招兒啊”
李學武開著吉普車慢慢提速,後面拖拽著漁網沿著冰面一直往北開。
因為網裡不斷地往麻袋片兒上漏水,所以在冰面上這兜子魚並沒有什麼阻力。
直跑到銀澱橋才算停,因為橋洞子太小了,別說吉普車了,人都過不去,只能慢慢地把車往岸上開了。
這會兒天已經擦黑了,遠處早沒了保衛的身影。
在冰面上兩條腿的還能攆上四個輪子的?
再說了,眼瞅著天就黑了,三個人敢去追五個大小夥子?
嘿嘿,也就是為了做給附近的人看的。
回去記錄上一寫,某某日有人偷魚一網,約30條,追之不及,偷魚賊人眾,保衛奮力驅趕,保住了魚塘。
爬上岸邊的斜坡一腳剎車站住了,幾人麻利地跳下車,撐袋子的撐袋子,撿魚的撿魚,餘下一個人扛著往後座上碼放。
後痤倉的座椅早就拆下去了,頂棚也都收在了後面,這會兒正好往上裝袋子。
一網魚根本沒費什麼時間,因為這會兒魚都凍上了,反倒是撿魚的兩人手凍了個夠嗆。
這網魚看著多,實際大大小小的收拾出來也就五袋子,全都堆在了後座艙。
“走了走了”
老彪子把網和麻袋片兒塞進副駕駛,便對著李學武擺了擺手。
李學武一腳油門上了坡,沿著小石碑衚衕,走的菸袋斜街直接穿回了大院兒。
老彪子幾人就得腿著兒往家裡趕了。
好在離得不算遠,幾個人都是大小夥子,腿兒著到家也才不到20分鐘。
李學武到家的時候西院兒已經關了門了,但是回收商店還沒關,小燕兒一直站在窗邊等著李學武幾人呢。
見衚衕子裡進來一輛汽車,趕緊往後院跑,去開了大門。
李學武稍稍減速把車直接開進了西院兒。
車也沒熄火,李學武跳下車,抓著一個大麻袋抗在肩上就送進了西倉庫。
“武哥,彪哥他們呢?”
“後面腿兒著呢,車上沒地方了”
“哦哦”小燕答應一聲把大門關上就來幫李學武收拾。
如此五次把魚獲倒騰完,又把漁網、麻袋片兒什麼的扔了進去。
“得燒一鍋水,拿刷子把車上刷一刷,不然味兒太大了,等你彪哥他們回來也得洗呢”
李學武看了看自己穿的破褂子已經滿是腥氣味兒了,便交代小燕兒去燒水洗車。
“好好好,柱子哥和於麗姐在做飯呢,我先去跟姥爺把店關了,然後就回屋用大鍋燒”
李學武看了看跑跳著往門臉兒房去的小燕兒,感覺這孩子還挺會來事兒。
“回來了?剛才李嬸兒還來問你了,說這個時候了咋還沒見你回來呢”
於麗拎著土籃子出來拿噼柴,見李學武正站在院子裡從身上往下扒褂子,便打了聲招呼。
“呵呵呵”李學武哭笑不得地說道:“我媽算是盯上我了,這小感冒給她嚇壞了”
於麗扔了手裡的籃子幫著李學武解了紮在後面的繩帶兒,口中笑著說道:“也就您心大吧,都燒迷湖了,還小感冒呢,非真得燒出肺炎來才算大感冒啊?”
李學武彈了一下落在手背上的魚鱗,然後詫異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燒迷湖了?解成說的?他回來了?”
於麗瞟了李學武一眼說道:“不是,他在家住那一宿都心疼加班費了,哪裡還會回來住,是於海棠說的?”
“嗯?”李學武掉過頭看了看於麗,不知道於麗怎麼從於海棠口中得到這個訊息的。
“於海棠是我堂妹,今天下午來看我了,說起你的事兒,我這才知道昨天的詳細情況”
“呵呵呵,沒看出來,長得也不像啊”
李學武看了看於麗的身材和臉型,笑著搖了搖頭。
於麗被李學武看得臉紅,嗔怒道:“去,跟你說正經的呢”
“嗯嗯,你說,我可正經了”
李學武掏出煙盒給自己點了一顆,壞笑著逗著於麗。
於麗現在可不敢跟李學武鬧,想要掐一把都不敢,只能瞪了這個缺德的一眼,道:“海棠來這一趟可淨說你來著了,還跟我打聽你的情況來著”
李學武看著大姥收拾完往這邊走來,笑著說道:“姥爺,晚上肥魚就酒”
姥爺看著李學武的精神頭還好,便笑了笑,但還是想走過來好好看看。
早上吃飯的時候李學武著急,也沒跟大姥說幾句話,姥爺也沒打擾李學武,這會兒就想看看外孫子。
“抽空兒跟她說一聲,甭惦記我,我名花有
主兒了”
說完這句話李學武“呵呵呵”地對著於麗壞笑了兩聲,便迎著姥爺走了過去。
“你爸回來說你身體不好,怎麼還去折騰水兒?少吃兩口又能咋地”
聽著姥爺的嘮叨,李學武笑著給姥爺點了一顆煙說道:“沒,我就去開車來著,沒碰水,穿的嚴實著呢”
於麗被剛才李學武的話和壞笑勾搭的心裡小鹿亂撞,心裡直罵這壞蛋不是好人。
可就是這個在自己面前不著調的壞蛋,卻又是別人畏之如虎的混世魔王。
現在又把正直、樂觀、善良的一面露給了自己。
這不是勾著自己去跳他這個火坑嘛,真討厭。
要不怎麼說三大媽厭惡李學武呢,於麗不是第一個被這亦正亦邪的李學武弄得五迷三道的女人了。
這南鑼鼓巷且不說有多少李學武的小姐姐,小妹妹,就是小嫂子於麗也排不到前面去的。
撿了地上的籃子裝了一筐的噼柴,由著小燕兒跑過來幫忙,兩個人抬著回了倒座房。
剛跟姥爺說了兩句話,聞三兒他們就回來了,一進院兒見李學武都收拾完了,便抱怨著怎麼不等自己等人。
李學武笑著指了指吉普車說道:“刷車的活兒留給你們呢,等一會兒把車用刷子刷一遍,再用熱水澆一遍,擦乾了開進車庫裡”
“嘿嘿嘿”老彪子笑著湊到李學武跟前兒說道:“武哥,你不用車的時候我們能不能用車啊?”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問道:“可以用啊,你會開啊?”
老彪子的大餅臉一顫一顫地說道:“閆解成已經答應我們要教我們學車了,等會開了,去紅星村可就省勁兒了,去鄉下那邊兒也省事兒了”
李學武抽著煙說道:“油呢?燒水啊?”
“啊?”
老彪子被李學武這一問算是問著了,這才想起來這是汽車,是燒油的,沒有油別說紅星村了,連這院門都出不去。
現在車裡的油還是李學武在軋鋼廠加的呢,使的還是保衛科的份額。
“現在加油站都要油票的,沒有油票可加不了油,再說現在油站可都是自己廠子裡的,面向社會的可不多啊”
“那怎麼辦,附近我可沒見著加油站啊,不能真的燒水吧?”
老彪子真是傻眼了,這鐵馬沒有油還不如院裡看著這邊的大青馬呢。
李學武眨了眨眼睛問道:“廢品公司沒有油站嗎?”
老彪子點點頭道:“你是說找他們換油票?”
李學武嘿嘿笑道:“別心疼,就拿廢品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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