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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學武還以為周小白開玩笑的,捏在手裡這枚方章一看就是好東西。
田黃嘛,只要確定是真的古董那必定是值錢的,可週小白把值錢的印證給……剷下去了?!
這玩意是古董啊!印章都是靠款來確定所屬和價值的,這丫頭真是個狠人,也真不拿古董當古董。
李學武現在只是無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這片心意感受到了。
周小白見他如此,緊張地問道:“你不喜歡?”
“沒有,很喜歡,太難得了。”
李學武擺弄著手裡的印章問道:“怎麼想起給我送印章了?”
“就是……你那印章是橡膠的嘛,就不好看,我想著……”
周小白看著武哥的表情好像是反應了過來,知道自己辦差事了。
李學武笑著揚了揚手裡的印章道:“你給我刻的這個我也不敢用啊,太張揚了”。
“再說了,我那橡膠印章是帶著防衛陰線的,這個可不行”。
“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的好意,我就留作收藏了,當私章用吧”。
他將印章收回袋子裡,突然想起什麼,確定道:“不是從你爸的收藏品裡拿來的吧?”
……
從國際飯店離開的時候,李學武遇著一位熟人,三禾株式會社的駐京辦事處主任桃谷繪里香。
對方不是一個人,身邊還有一位英國外事館的專員,還是張松英給他介紹的。
雙方並沒有打招呼,僅僅是點頭示意了一下便錯過了。
張松英送他出門,解釋了那位桃谷繪里香最近很是活躍,跟不少外事館的工作人員打過交道。
其實她不介紹李學武大概也猜得出來對方是哪國的。
英國男人只要到了一定的年齡就會展露自己的國別特徵。
倒是桃谷繪里香的動作讓他覺得好笑,這下子有熱鬧可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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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衛三團搞了一個卡車車隊去貨運站把化肥接走的。
聽廠裡的排程說,裝化肥的集裝箱一到港口就被人給盯上了。
說是借調的條子都打好了,集裝箱調運都快裝車了,卻被衛三團的人給扣住了。
扣住的不僅僅是集裝箱,還包括打條子的人,以及運輸的人。
這下子算是捅了大簍子了!
早前李學武就給齊耀武提過醒,衛三團的人估摸著時間早就去津門港碼頭等著了。
李學武這邊打過電話,那邊就接到了訊息,一個排的人衝了進去。
這個時間,港口來了一船的化肥,誰不眼饞啊。
可船上的化肥早就被京城供銷社那邊給定走了,屬於特運物資,沒人敢隨意借調。
但港口的人卻發現了漏網之魚,兩個集裝箱七十噸的化肥還在。
這邊趕緊聯絡人,打借調條子,那邊排程就開始轉運集裝箱。
可還是沒趕趟,車還沒發出去呢,衛三團的人來了。
你就想吧,帶隊的小排長才多大的歲數,他能跟港口的老油條客氣?
有排程不服氣,不讓他們上前,一槍托挨在了腦門上,鍕勾踹的那人滿地滾爬,愣是沒人敢說話。
從辦借調的人,到運輸和接貨的人一個不落,全都給扣了。
港口的人來講情不管用,連近前都靠不上,這算是惹了大豁子了。
借調,說的好聽,這個時候哪哪都缺化肥,借了你的,等不種地的時候還給你,你能有啥說的。
到時候化肥都讓人搶走撒地裡了,你還能讓他給你刨出來啊?
這官司沒法打,只能認倒黴。
可這倒黴擱別人身上也就認了,在港口裡被借調走了,你找誰去?
但在衛三團這裡不好使,他們也不抓上面的或者背後的,這些個辦事的人一個不落,全塞集裝箱裡運走。
週日發生的事,李學武也不知道啊,津沽港辦事處倒是得著訊息了,那邊也知道了跟李學武有關係,便託人來問了。
從津沽港辦事處往軋鋼廠轉電話,再找李學武,那不是扯淡嘛。
李學武家裡的電話不是特別緊急的情況誰敢打?
津沽港緊急,跟軋鋼廠有什麼關係,他們才不會給李學武打電話呢。
倒是一上班,彭曉力把這個情況跟他彙報了,說是排程來問怎麼處理。
“我知道怎麼處理?”
李學武哼了一聲,端著茶杯道:“我不知道,就說我不在,讓他們找別的關係去”。
“我估計還得是來找您。”
彭曉力笑著說道:“人都在衛三團呢,港口那邊的人追過來了,可大門都沒進去,找衛戍區不好使”。
“況且是他們沒理,想解釋都不敢大聲嚷嚷,解鈴還需繫鈴人嘛”。
他接了李學武的茶杯又給續了熱水,道:“我估計齊團長的意思是拿他們一下,也還軋鋼廠個人情”。
“那就再抻抻,省得他們揚臉朝天的不知敬畏,誰的貨都敢借調”。
李學武不耐煩地說道:“既然要搞一下子,那就搞徹底了,讓津沽港辦事處也藉藉光,吃點實惠的”。
“明白了,我這就去說。”
彭曉力見李學武這邊同意了,便要往出走,又想起什麼來,提醒道:“委辦那邊有訊息說市裡的協調工作不好做,又單位不願意搬遷”。
“甭管這個,現在是市裡的事,跟咱們沒關係”李學武擺了擺手道:“拆不拆已經不是他們說了算的”。
這個確實,因為跟軋鋼廠已經談妥了利益分割,那十幾個工廠其實早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了。
怎麼切不是他們說的算,現在應該做的就是清理賬目,服從安置。
軋鋼廠這個時候不會做壞人,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反正方案執行不下去,他們手裡還有檔案可以要土地。
彭曉力也就走了沒多大一會兒,便無奈地陪著谷維潔走了進來。
他們身後還跟著幾個人,李學武不大認識,看著一腦門子官司。
看見彭曉力嘰咕眼睛,李學武已經猜到了這些人是誰。
透過谷維潔的介紹,李學武知道這是港口來的,一個副主任,一個業務主任,一個辦公室主任。
“哎呀,終於見著您了——”
那位副主任姓曹,一上來便握住了李學武的手,熱情地打著招呼。
李學武微笑著點頭,招呼他們在沙發這邊落座,態度也是很好的。
“曹副主任跟我是同學,讜校培訓班的,這不找到我這裡來了。”
谷維潔主動開口介紹道:“說是連拜碼頭都找不到門路,撞了滿頭的包”。
“哎呦,維潔同志喲,你說的太對了,我可不就是撞得滿頭包嘛!”
曹副主任的嗓門倒是很大,話說的很是誠懇:“我是求爺爺告奶奶,終於找對了方向,您可別見怪”。
“嗯,我聽說這件事了”。
既然是谷維潔帶來的人,李學武也沒藏著掖著裝不知道,他示意了彭曉力道:“早晨曉力跟我說的”。
“曹副主任昨天就來了,可沒找到衛三團的關係,跟衛戍那邊說了一下,倒是讓齊耀武發了火氣”。
谷維潔笑著說道:“這不嘛,昨晚就聯絡到了我,我說這事還得好好說說,畢竟大週末的,都得休息”。
“這批化肥您可能不知道,這是我聯絡朋友專門給衛三團墾區調來的,山上就等著化肥下子呢”。
李學武認真地講道:“您也別怪齊團長發火,這事擱誰身上都得生氣,我聽著心裡都不舒服”。
他很是不客氣地說道:“今天能調了衛三團的化肥,明天軋鋼廠的貨是不是也給借調走了啊?”
“衛三團的人發火敢抓人,我要是急眼了敢崩人,您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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