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又走了回來。
周干城看著李學武愕然無語的表情忍不住想笑,打量著裝傻的周小白問道:“小白同志也在這工作?”
“不,我是來學習的。”
周小白微微一笑道:“聽著你們談話很有收穫,很能增長見識”。
“哈哈哈——!”
周干城爽朗地一笑,擺擺手沒在意地說道:“我可不是什麼領導,尤其是在你們面前,所以一起坐吧”。
李學武對周小白也是沒轍,撓了撓腦門問道:“手續辦好了?這邊給你安排辦公室沒有?”
“嗯,條件很好,比我在外事部的工作環境還要好,可惜了——”
周干城輕輕拍了拍沙發扶手道:“要是能一直在這邊辦公就好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就怕你捨不得!”
李學武笑著看了他一眼,問道:“我跟那位法國外事文化專員談話,不會所有的記錄都報上去吧?”
“你以為呢?”
周干城嘴角扯了扯,無奈道:“能不能有點正型,你教她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啊”。
他捏了捏鼻樑骨好笑道:“翻譯都來找我告狀了,說你們的聊天是在河邊走,早晚要溼鞋”。
“我倒是想正經的聊了,可沒遇著正經人啊!”
李學武靠在沙發上說道:“是她在試探和勾引我的,我不這麼做怎麼辦?以身飼虎啊?”
“別想著搞調查部那一套,你們還是純粹一點的好!”
“我們怎麼不純粹了?”
聽見李學武的話,周干城不願意了,瞪了他道:“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們是在保護你!”
“你自己想想,你們都說了啥!”
“我說啥了?”
李學武見周干城的眼神飄向周小白,無語道:“那些話你也信?”
“我不信,我怕有人信!”
周干城提醒道:“外事交際中要注意分寸,別啥話都往外說。”
李學武苦笑著搖了搖頭,沒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沒啥意思。
剛剛跟姬瑪·羅曼聊天的時候,對方講起了她自己本人的工作經歷,李學武只是聽了個熱鬧,沒太在意。
不過這倒是引起了外事監察的注意,尤其是對方的挑逗行為。
剛剛從餐廳出來,便見到周干城給他示意,來這邊聊聊。
聊什麼?
聊紀律,聊規矩,聊問題。
外事工作就是這麼嚴謹和麻煩,確實不能像李學武這樣啥特麼都說。
周干城見他不說話了,還以為他不理解這個生氣了。
解釋道:“我們也一樣,你見我有跟外國人胡咧咧的嗎?”
“理解,這也就是在私下裡。”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而且這個女人不大對勁,像是別有目的。”
“你知道就好,別上鉤了!”
周干城意味深長地提醒道:“人家沒啥事,拍拍屁股回國了,你可就要搭上這輩子人生了”。
“什麼意思?她是……”
周小白懂規矩,跟在李學武身邊一般是不會主動開口說話的。
可這會兒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實在是這情況太讓人驚訝了。
李學武抓了她的手放在腿上拍了拍,安慰道:“就是這麼一說”。
同她說完,又給周干城講道:“從第一天見面我就在懷疑,香塔爾既然有外事館的關係,又何必多此一舉呢,沒想到把我當魚釣了”。
“因為你這條魚太香了——”
周干城眯著眼睛道:“他們應該是調查過你的身份背景了,包括你的一些個關係,沒什麼好驚訝的”。
“他們就不怕我吃了誘餌吐了鉤子,再噴他們一臉水?”
李學武疊著腿,腿上是周小白的手,她倒是沒有抽回去,覺得這樣更親切,甚至挪著身子坐近了。
周干城看著兩人的互動嘴角忍不住抽抽,這是在幹什麼!這是我能看得嘛!周震南問起來怎麼說啊!
“什麼損失?一個女人?”
他目光看向自己的茶杯道:“充其量在對話中打打嘴仗,還能有什麼損失,跟得到你來比不值一提。”
“不可理解,憑什麼啊?”
李學武皺眉道:“就憑一個性格開放,長相靚麗的女人?把我看得也太不值錢了吧?”
“怎麼?你還要申訴啊?”
周干城耷拉著眼皮說道:“掉進女人陷阱裡的人還少了?還是你覺得他們給的太少了?”
“我是覺得他們給的太早了!”
李學武好笑地喝了一口茶,道:“不應該是先合作,然後再慢慢接觸,最後來個意外或者抓把柄嗎?”
“現在合作都還沒談呢,就火急火燎地讓人來跟我接觸,是覺得我年輕沒有抵抗力?”
“有可能是兩個意思,還是要看一看香塔爾集團跟你們廠之間的合作是否能達成吧。”
周干城認真地提醒道:“當然,就算是達成了合作,這樣的舉動以後絕對少不了,甚至會給你更好的”。
“合作是合作,但記得分清根本利益性質,別啥錢都賺,丟了本心”。
“這話您得跟我們李主任去說”李學武玩笑似的說道:“我一個副處長能做什麼決定,更別談利益。”
“我就是提醒你一句,怎麼做在你”周干城站起身認真講道:“法國人相中你絕對不是無的放矢。”
“這一次不成功,下一次會換個人來,更漂亮,更有吸引力,甚至帶著大把大把的鈔票和其他什麼。”
周干城歪了歪腦袋,道:“我相信你擁有對組織的忠誠和信念,但也得防備身邊出現這樣的混蛋。”
他示意了周小白道:“你每次跟她見面都帶著女同志的做法是正確的,希望你永遠純潔,健康”。
“謝謝,我會的——”
李學武抿著嘴認真地點點頭,說道:“永遠純潔,永遠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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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學武終究是沒有跑了,被周小白按在休息室啃了幾口,這姑娘要瘋了,尤其是聽說有人要勾引他。
藉著跟李學武彙報津門海產供應鏈的情況跟他動手動嘴的。
“你從津門回來還沒回家呢?”
當聽說周小白昨晚也是住在了這邊,甚至要拉著他上樓坐一坐的時候,李學武好笑地問道:“不是說回來陪爸媽的嗎?”
“我爸媽都不在家,我陪誰去?”周小白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只能陪著你了,反正你不能走!”
住在國際飯店一晚上一兩塊錢得是有的,周小白有錢消費?
當然有,李學武在海鮮供應鏈的分紅工資可都是做在了她的身上,且從來沒有拿回來過。
為什麼不拿回來,任由周小白鬍花海花,任意逍遙?
因為李學武搞出這個海鮮供應鏈根本就沒打算自己從裡面賺錢。
他要賺的都已經透過回收站經銷行為賺走了,個人部分是故意給了周小白,就是讓她花用的。
一方面這姑娘喜歡新鮮事物,家裡又不會給她太多的錢,李學武願意養著她,養出她花錢的自信。
現在十八歲就敢住國際飯店,喝咖啡,吃海鮮,再加上她的身份和日益增長的見識,李學武很期待她的未來會成長成為什麼樣的存在。
另一方面就有點複雜了,算是對津門那套別墅,也就是李懷德給他套的那個圈的補丁。
既然李懷德都能給他挖坑套圈,他就不能反手給老李套個圈?
這個圈不僅僅要給老李套上,還要給水產公司的兩個人套上,這樣老李才相信他,願意讓他套嘛。
所有分工工資都是做給了他們的家人,唯獨李學武是做給了周小白。
可並未引起他們的懷疑,反倒是覺得理應如此。
李學武年輕風流,不僅僅在別墅那邊養了一個,生了孩子,還養了一個周小白。
沒人覺得他和周小白是清白的,都特麼睡一個被窩裡了有個屁的清白,除非驗明正身。
老李正是基於此,才心甘情願地把自己的把柄交到了李學武的手裡。
萬一有一天他出了事,李學武的關係不救他,或者坑了他,就把這個關係扯出來,大家一起死。
誰死啊?李學武可不會死。
查經銷關係,軋鋼廠還有份呢,回收站做的是正經的生意,哪有利益牽扯。
查李學武,那必定是要查周小白的,查吧,只要不怕死就去查。
所以現在周小白看著是小白,以後就是小黑了,一碰就黑臉的小黑。
一個月一百多塊錢的分紅之於其他幾位算是一筆不小的好處,可對於李學武來說不算什麼。
用這種錢養著周小白,怎麼都值了,到那一天,周震南都怪不了他。
怎麼說?
閨女一年一千多塊錢的花銷,就是他們那種家庭也消費不起吧。
況且李學武還沒做什麼,也算不得包養,李學武也是實實在在地培養著周小白,他能說什麼。
所以,一個月一百多塊錢給周小白花了,李學武不心疼,一點都不心疼,甚至鼓勵她把錢花在刀把上。
多喝喝咖啡,讀讀外國報紙,學習學習外語,換點外幣去友誼商店逛逛,女孩子就是要有自信和見識。
真要是培養出了一個有思想、有見識、有自信的新時代女性,她得找個什麼樣的物件?
李學武的投資從來不會吃虧,更不會打水漂,充其量就是看什麼時候收回鉤子,釣多大的魚。
算一算這一鉤子都把多少大魚拴在了一處。
“能不能安排我做一點正經事?”周小白咬著牛排可憐巴巴地看著他說道:“我在津門有點無聊。”
“嗯?你是總經理啊!會無聊?他們沒有跟你請示彙報工作嗎?”
李學武逗著她道:“這太不應該了,這不是架空你了嘛,回頭我找他們說說去,嚴肅批評他們”。
“哎呀——也不是啦~”
周小白為難地說道:“就是那些事都簡單的嘛,簽字啥的,我是說我想幹一點實實在在的事”。
她想了想,說道:“就比如吳老師做的那些,或者楊召做的那些”。
“那多掉身份啊——!”
李學武無腦地說道:“你可是總經理啊,得掌管大局才是”。
“哎呀~你就別哄我了——”
周小白晃悠著他的胳膊道:“我就知道你是在逗我玩,給我一個啥都幹不了的總經理,聽著好聽罷了”。
“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啊,總經理可不是誰都能當的!”
李學武逗了她一句,隨後點點頭說道:“我回頭跟吳老師說說,你跟著她學習學習應該怎麼幹工作吧”。
“嗯,好!我會努力的!”
周小白笑著點點頭,保證道:“吳老師很有學識的,我一定跟著她好好學習”。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她這麼說著,從揹包裡掏出一個青色的錦囊遞到了李學武的手邊道:“送給你個禮物,嘻嘻——”
“呵呵——給我的?啥呀?”
李學武拿起錦囊拆開看了看,卻是一方玉石印章,不大不小,很是方便攜帶和使用。
他空出來擺弄著看了看,印章已經雕刻好了,就是他的名字。
“這是啥玩意?我可不認識啊!”李學武看著印章上蹲著的小獸問道:“你買的古董?別不是被騙了吧?”
“你真掃興!誰會騙我!”
周小白嘟著嘴說道:“這是我找人買的,他不敢騙我,我還找人看了,說是清代的古董”。
她點了點印章上的小獸解釋道:“雕刻印章的人說這是獬豸”。
“所以我是從古代來的是吧?”
李學武好笑地抬起手給她看,指了底部道:“這印章的原主人也叫李學武?”
“當然不是,我忘了叫啥了”周小白解釋道:“我讓雕刻師傅把那人的名字鏟了,雕刻了你的名字”。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