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末,月兒隱入烏雲,天色滲出微白漸層,即將放亮。
黑暗的臥房中,劉藝妃朝左側躺睡著,摟抱著懷中的“人兒”,彎曲的右腿壓在“人兒”的身上。
睡得很香,但這睡姿就有點纏人。
平日裡要麼是大女王,要麼是小公主,到了睡眠中卻又如此婉柔,可謂是可鹽可甜又可嬌,展示出哪一面全看心情。
昨晚睡得有點早,醒來就有些快,當她無意識翻了個身的時候,心下莫名“咦”了一聲,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劉藝妃忽然睜開眼,手上和腿上的觸感在腦海中盤旋,發覺到了不對勁,原來自己纏抱的是一床被子,而不是楚軒。
伸手,“啪”的一聲打開了燈。
朝旁看了一眼,楚軒人呢?
聽了聽動靜,衛生間裡也沒有任何聲響。
不過,好像樓下傳來些許細微的響動。
楚軒在樓下?
在樓下幹嘛呢?
劉藝妃滿心疑惑,掀開被子下床穿上拖鞋,較為緊身的包裙式睡衣難掩她曼妙的身形,就如此走出了房門來到廊道。
沒了房門的隔音,樓下傳來的響動也越來越大。
到樓梯口欄杆前向下瞧了瞧,頓時就讓她竊笑不已。
這楚軒,大半夜的一個人在廚房裡搗鼓著什麼,餓壞了吧?
但是呢,楚軒又不會做飯,那一個人在廚房能搞出什麼東西?
劉藝妃的起床氣都被老公這一幕給逗醒了,懷揣一顆樂不自勝的心,悄默默的下了樓。
廚房裡頭,楚軒在煮著面,他是屬實餓壞了,被餓醒了之後就想吃東西。
從老媽的小別墅廚房裡頭拿過來麵條,順帶還從那邊拿了兩枚雞蛋和幾個小西紅柿。
沒別的什麼工序,就把蛋打進鍋,西紅柿清洗了下放進鍋,混合麵條一頓亂煮。
好不好吃另說,能飽肚子就行。
“你在幹嘛?”
陡然自背後傳來一道聲音,聲音還很空靈,在這凌晨的夜裡顯得有些縹緲,就跟有鬼一樣。
楚軒被嚇了一跳,打了個哆嗦,扭頭一看。
劉藝妃倚在門邊,雙手環抱,一副笑吟吟的打趣模樣。
“醒了。”楚軒忍俊不禁,有種揹著媳婦搞事情被發現的小侷促感,道:“一起吃點?”
劉藝妃走了進來,含趣道:“你是被餓醒了?”
“你說呢?”楚軒攤了攤手,一副明知故問的樣子,轉頭去看鍋裡的麵條。
劉藝妃看老公那委屈的樣,直感到有趣極了,既心疼又好笑,又感受到一番楚軒對她的寵,正因為寵她,才陪她一起減肥,才被餓成這個樣子。
劉藝妃自背後環抱起楚軒,給予楚軒一個愛的安撫,從楚軒右臂側邊探頭望著鍋裡的食物,雞蛋的黃色、西紅柿的紅色和麵條煮出來的白水沫混雜一起,這就很難評。
看過媽媽也這麼煮過麵條,可不是這個樣子呀。
“能吃嗎?”她調侃道。
“保證沒毒,其它不管,愛吃不吃。”楚軒道。
四字一組十二個字,跟說相聲似的回答,讓劉藝妃忍不住放聲笑了幾聲:“那我嚐點,如果下得了嘴就當早餐了。”
“你想得美。”楚軒說道:“還下得了嘴就當早餐,下不了嘴就不吃啊?你要吃就和我一起吃完,不吃就吃你那營養餐去。”
“憑什麼!”劉藝妃不依:“不好吃的話你還要逼我吃,哪有你這樣的。”
“哦!”楚軒轉過身來,沒好氣道:“你逼我吃你那個營養餐的時候呢,我不想吃也不是被你逼著吃的?”
劉藝妃眼看道理站不住腳,跟做錯事的小媳婦兒似的,咬著唇作撒嬌狀,看著有些幽怨的老公,又看著鍋裡那不知是什麼鬼東西的麵條,被咬住的唇角鬆開,軟嘟嘟道:“好吧,我吃行了吧,捨命陪君子。”
楚軒無語,道:“吃個面還捨命陪君子,真有你的。”
他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哎……唯女人難養也。”
劉藝妃眯了眯眼,環抱楚軒腰身的右手一收,對準楚軒右邊腰間就是一掐。
楚軒輕“嘶”了一口氣,又寵又無奈的看了她一眼,瞧她那一副勝利女神般的傲嬌模樣,是真拿她沒一點辦法。
“來,吃吧,給我吃完。”
楚軒盛了兩碗麵,遞給劉藝妃一碗,兩碗麵條各有些煮爛的西紅柿和煮成渣的雞蛋沫。
劉藝妃端著碗筷,跟楚軒往客廳方向走著:“要是吃不完呢?怎麼辦?”
楚軒走在前頭說:“那你再別想讓我陪你一起減肥,我陪你一起吃苦,你也要陪我一起吃苦,這才叫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劉藝妃展顏一樂,從楚軒的話中抓住漏洞:“吃都還沒吃呢,也不一定是吃苦呢,你對你的麵條就這麼不自信嗎?”
“對啊!”楚軒開啟客廳的燈,走向沙發:“你看看,這就是意識形態洗腦,像我這樣理智穩重的人也被你三言兩語帶偏了節奏,你個妖女。”
劉藝妃哭笑不得,端著面不好做大動作,只輕輕抬腿踢了楚軒一腳,和楚軒往沙發上一坐,看了眼令她心情五味雜陳的麵湯,拿起筷子夾了一根嗦了一小口。
有道是顏值不代表內在,不好看的不代表它不好,這味道還真不錯。
“可以呀,竟然能吃。”劉藝妃讚許。
“把竟然這兩個字去掉,這對我是種侮辱。”楚軒自己都還沒吃,但聽媳婦的讚美,立馬就讓他很是驕傲。
“嘁,得了便宜還賣乖,繼續加油,減肥期間餓了就給我煮麵。”劉藝妃說道。
“自己動手。”楚軒回道。
劉藝妃“哼”了一聲,不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偏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天要亮了。”
“六點了。”楚軒抬頭看了眼牆上鐘錶。
“吃完打掃衛生,然後出門辦股東章。”劉藝妃說道,埋頭吃起了麵條。
待得一頓簡單的早餐結束,夫妻倆去廚房把碗筷清洗乾淨放好,此時也天色大亮。
昨晚的行李還沒整理好,還都在幾個大大的行李箱中。
兩人上樓一番著裝後,劉藝妃便負責整理衣物並清洗要換洗的衣物,楚軒則拿著掃把打掃起了別墅。
“老公,各家官媒真的都表揚了我們誒。”
劉藝妃抱著換洗的衣物出了臥房的門,來到去往洗衣房的樓梯口,探頭往下喊了一聲。
路演採訪受到官媒點名表揚,昨天還在臺北的時候方晴給他們提過一嘴,但不知具體情況。
剛在臥房開啟筆記型電腦,接收到公司團隊發來有關他們訊息的近期彙總檔案,又上網看了看情況,好多官媒都藉著他們的採訪言語做文章。
官媒表現出的大格局雖是有政治目的的,但引用了他們夫妻倆的採訪言論做文案,這無疑是對他們的認可和高度讚揚,不然也不會如此。
作為演員、藝人,這亦是讓她感到榮耀的事。
“是嗎,好事,再接再厲。”
楚軒在一樓拖地,昂頭和媳婦隔層相望,欣然接受到這一訊息,透過眼神和媳婦互相勉勵。
得此訊息的劉藝妃心情很美妙,哼起歌兒、抱著衣物,蹦跳著就進了洗衣房幹起了清洗的家務活。
晾著衣物,察覺樓下有動靜,湊近陽臺探頭一看,原來是楚軒來到別墅外擦起了門窗玻璃。
“老公辛苦啦~”劉藝妃柔美地問候。
“老婆也辛苦啦。”楚軒在樓下和煦地回了一句。
“等我晾完衣服就下來幫你。”劉藝妃說了聲,便抽身離開陽臺晾衣服,想著晾完衣服就下樓幫老公的忙。
“不用,快弄完了。”楚軒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這麼效率嗎?”劉藝妃拿著晾衣杆撐起衣架把衣物掛上,讚揚一聲道:“老公真厲害,完美好男人!”
樓下擦門窗玻璃的楚軒聞言後,朗聲道:“老婆也厲害,完美好女人!”
陽臺上的劉藝妃心生愉悅,回道:“老公才完美啦,能做你的女人是我最大的幸福呢。”
這番話說的,讓樓下的楚軒那叫一個心花怒放,回敬道:“老婆才完美,演戲如月閃耀,登臺眾星捧月,出門又老闆娘的氣質絕頂,回家又是賢妻一枚,亙古未有之,得之我幸!”
三樓陽臺上的劉藝妃綻放容顏,既感有趣又欣喜萬分,回敬道:“哎呀,我有這麼好嗎,老公才是最好的啦,俊朗陽剛如趙雲,才智無雙如諸葛,謀略非凡如周瑜,風華不羈如郭嘉,可堪天地未有之才,日月也難掩老公之光華!”
堪稱逆天的讚美輸出不斷,然而樓下半天都了無聲訊。
“老公,你怎麼不說話了?”劉藝妃喊了聲。
只聽樓下說道:“很尷尬,這個話題暫時無法接通。”
只靜了一兩秒,旋即樓上樓下同時響起這夫妻倆的大笑:“哈哈哈哈……”
劉藝妃樂得不行,晾衣服的力氣都沒了,把晾衣杆放一旁,湊近陽臺往下看:“還好沒有別人,不然我們這商業互吹那叫一個尷尬。”
“何止尷尬,摳腳指頭都能摳出三室一廳來。”楚軒一臉開懷。
“但我說的是真心話!”劉藝妃愛意滿滿。
“我也說的是真心話。”楚軒情意濃濃。
“嗯哼。”劉藝妃很開心,滿足又挑逗似的眨了下右眼。
楚軒有樣學樣,抬頭回敬了一個眨右眼給她。
半吊子水平的眨眼動作就很逗,但夫妻倆都不以為意,反而在這份趣味中加註了一份溫馨與愛。
旋即,夫妻倆又各自幹起了家務活。
居家的小日子樸實無華,但其中含有的夫妻樂趣只有他們自己自知,總歸是合著有、離著無,心在一起幹什麼都快樂,心不在一起做什麼都無趣。
而夫妻倆所追求的就是,心一直連在一起就好。
上午八點,家務事裡裡外外忙活完。
離開也沒幾天,別墅裡頭還算乾淨,花了一兩個小時稍微清掃一下也就差不多了。
劉藝妃眼看整個房子整整潔潔的一幕,還特意拍了幾張室內照片發給媽媽,以示他們夫妻倆有多麼能幹。
【真乖,不錯。】
媽媽回覆了簡訊,劉藝妃受到表揚後的喜悅感油然而生。
【哪天把家務當成日常,而不再特意發來炫耀,那你們就徹底長大了。】
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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