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片,在國內和國外的受重視程度不一樣,楚軒你知道嗎?”王佳衛拿著塊糕點咬了口,他看了眼楚軒,說了這麼一個話。
國內的微電影產生不了幾個利益,致使短片的存在還不流行,國內的市場也不太關注短片。
縱使國內有些電影節設定有短片獎,但基於以上原因在,這個獎就算拿下了也沒有太大意義,難以產生良好的後續效果。
也是如此,這幾十年以來,國內的短片非常少,拍短片的導演更是沒幾個。
即便年年都有短片冒出來,基本上都是各大學院的導演系學生用來應付畢業的。
也是因此,國內很少出現用心製作的短片,也少有用心製作短片的導演,除了第六代導演賈章柯等人在短片領域打出了國際名氣外,其餘的都是一些經歷無數失敗還在尋求出路的籍籍無名之輩。
縱觀戛納成立以來的歷史情況,由華國送審的短片不足二十部,入圍並獲獎的短片也就寥寥幾部。
這是國內對短片不重視的原因,也是國內的電影市場還未全面發展起來的原因。
不管是什麼原因,華國短片在國際上沒什麼分量,這是無法去論辯的事實。
相比於國內的短片局面,國外在這方面的影響力則截然不同。
四大電影節都有最佳短片獎,且四大電影節面向全球,這份影響力能夠產生的價值自然就不一樣了。
大半個世紀以來,大把的沒背景沒資源的導演,都是透過低成本的短片獲獎出名,然後再有資本的投資,最終才踏上電影圈功成名就。
久而久之,在國內不受重視的最佳短片獎,在國外的電影節裡是備受關注的大獎。
在媒體們和業內人士眼中,但凡獲得四大電影節最佳短片的導演,就有機會成為未來的全球知名導演。
“大概瞭解一點。”楚軒說道,劉藝妃和文木野也點了點頭。
國內國外的影壇形勢不同,這他們事先也瞭解過。
有戛納的國際影響力在,短片如果獲獎,媒體們在全球範圍內同樣會跟電影一樣大肆報道,讓作品有一定國際知名度,短片獲獎也說明該作品導演的市場潛力。
有了作品知名度和導演的市場潛力,那就有資本願意投資,有了投資就能拍真正的電影了。
這也是全球很多不知名導演每年拍短片角逐獎項,以及媒體的報道和資本的青睞,才把短片的地位捧了起來的原因。
這些他們也懂。
“你們的《希望》有點特殊。”王佳衛卻是笑著說道:“從沒有過一部短片,能在國內引發熱度,還有央視‘六公主’的幫忙,導致你們的《希望》備受國內市場關注,這是以前從沒出現過的事。”
眾人微微一笑,看了看楚軒和劉藝妃。
《希望》作為一部短片能夠有熱度,除了科幻屬性吸引人外,主要就是這小兩口的人氣加持。
看看張子怡,看看鄒迅,看看李栤栤,這幾個超人氣演員有誰會去拍短片?對於她們來說拍短片這是一件很掉價的事。
沒有知名導演和高人氣演員的加成,媒體也不稀罕去報道沒人氣沒影響力的事物,國內以往的短片沒人關注也正常。
但擁有超人氣的演員楚軒和劉藝妃,恰逢面臨要交付畢業作品的時候,也是在產生了特效大片夢想的時候,決定以短片開始並完成了《希望》。
這個時機就很巧妙,在外人看來這並不掉價,畢竟人家楚軒和劉藝妃是為了畢業作品,這是一個完全說得過去的理由。
隨著楚軒和劉藝妃的人氣越來越高的趨勢,他們的作品《希望》自然也就備受關注,即便是不知道的新粉絲,也會去上網查詢給扒出來,意圖跟上老粉們討論《希望》的節奏。
一個短片在國內能有如此熱度情況,確如王佳衛所說的,這就挺特別的。
“還有一個特殊的點,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想到過。”王佳衛拿刀叉切著牛排,說道:“戛納雖然已經是商業和文藝綜合性電影節,但很多評委受到以往的影片文藝核心的影響,現在他們的觀念多多少少還是偏點文藝向。”
八十年代的新星導演計劃,旨在吸引全球各國擁有導演夢想的人,從而提高戛納影響力。
來自全球各國的新人導演,每個人的思維觀念各不一樣,這才讓很多商業型別的影片注入戛納,也使得戛納完成了文藝到商業加文藝的改變。
但在八十年代以前的幾十年裡,戛納只注重文藝的局勢讓一些老評委們早已習慣,這部分人即便接受了商業片,但骨子裡也會潛意識的偏向文藝。
“今年十二部短片,只有《希望》是稍微帶點文藝的商業片,其餘十一部都是純文藝片。”
“《希望》能搶佔一個入圍名額,除了內容質量和製作技術外,讓那些文藝向的評委投贊成票的一個原因,就是《希望》是華國科幻。”
聽到王佳衛的話,楚軒和劉藝妃他們一時沒反應過來,倒是陳愷歌露出恍然面色。
“好傢伙,如果你不說,我也沒去往這方面想。”陳愷歌放下刀叉,看向小兩口道:“華國之於科幻,相當於外國之於武俠。”
眾人怔了下,面面相覷,心裡也有所明悟。
陳愷歌繼續說道:“任何一個電影節每一屆都希望大獲成功,對於組委會的人來說,他們評定這屆電影節成功的標準,除了私底下的利益往來所獲外,就是獲得更多的關注。”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楚軒和劉藝妃點了點頭,看著他繼續聽他講。
陳愷歌接著道:“你們想一想,如果豪來塢要拍武俠……”
他隨手指了指:“國內市場或許會質疑,畢竟武俠是咱們的拿手好戲,外國人行不行?但除了質疑,肯定會有很多人很多媒體乃至很多影視人士,會好奇、期待、去關注。”
他笑道:“同理,華國拍科幻?海外市場同樣會質疑,科幻是歐美的拿手好戲,然而華國在他們印象中是無科幻市場,現如今華國科幻短片《希望》入圍,對於這部華國出產的有史以來第一步科幻,即使是短片,但這也註定會成為一個焦點。”
王佳衛用刀叉戳起塊牛排放嘴裡,道:“已經受到關注了,入圍名單和影片資訊公佈出去後,就有好幾家媒體找我打探《希望》的訊息。”
起初他也沒反應過來,《希望》這部來自我國的科幻短片入圍戛納,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在上個月公佈入圍名單後,陸陸續續有媒體找上他的助理想從他這裡得到些《希望》的內幕訊息,他這才明白過來。
如陳愷歌所言,華國之於科幻,相當於外國之於武俠。
外國如果要拍武俠,我國的媒體肯定也會想方設法提前問出點東西,比如什麼樣的武俠,什麼樣的故事之類的,好宣傳出去吸引觀眾。
我國拍科幻,外國媒體同樣如此,常被說無科幻的華國,這會兒突然冒出個科幻短片《希望》,媒體們對《希望》都有深深的獵奇心理。
文木野卻是臉色有些不好看,道:“這麼說,我們的《希望》只是被戛納用來當吸引人的噱頭?”
在一個馬戲團,猴子們的搞笑表演總是提前出場引發關注,而重頭戲往往都是後面的獅子、老虎和大象。
聽陳愷歌和王佳衛兩位大導這麼一說,他忽然就覺得他們的《希望》就跟猴子一樣,僅是一個用來吸引人的開場。
王佳衛看了眼文木野,道:“還得是年輕人好啊,就是這麼熱血。”
文木野一頭霧水,他只是認為自己的作品在評委們心中的地位如同馬戲,從而心有不忿,這怎麼就熱血了?
“如果《希望》內容質量不佳,噱頭也就是個笑話,你覺得戛納會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王佳衛笑著。
聽他這麼一說,文木野訕訕一笑,尷尬地撓了撓頭。
原來王佳衛說他熱血的同時,也在說他這個導演沉不住氣,這麼簡單的事都想不明白。
陳愷歌和劉小麗忍俊不禁,衝文木野看了一眼。
《希望》是文木野導演的作品,在他們眼裡,這會兒的文木野就像是護犢子的父親,以為《希望》受到不公平的評判和定義,這位父親就心裡不平衡了,帶著滿腔熱血的將喜怒形於色。
也不怪乎文木野有這樣的表現,畢竟是第一次參與國際電影節,有些事情初次經歷確實難以看透。
“那王導,《希望》獲獎的機會大不大?”文木野又問道。
他問得很直白,搞得像王佳衛能一言決定哪部作品獲獎似的,可偏偏王佳衛沒這個能力,或者說沒有哪一個評委能在戛納一言堂,這問題就問得王佳衛有些尷尬。
這問題問得很沒人情世故,但也表明了文木野對《希望》獲獎的強烈渴望。
王佳衛對此避而不談,只道:“作為導演要相信自己的作品。”
他又說道:“就像愷哥導演剛說的華國之於科幻,相當於外國之於武俠,如果外國的武俠拍的爛,想都不用想肯定會遭到國人的謾罵和侮辱。”
他抬頭看向楚軒和劉藝妃眾人:“同樣,如果《希望》爛,或許也會遭到那些外媒的抨擊和辱罵。”
他很認真地說:“《希望》是華國第一部科幻,你們即然選擇將《希望》送審戛納且被全球關注,就要做好要麼榮譽而歸,要麼被抨擊敗走的準備,只有這兩個結果。”
聽此一言,眾人露出怔色。
楚軒和劉藝妃是事情太多了,來這之前他們從沒有往這個層面去考慮過這樣的結果。
文木野他們是第一次參與國際電影節,《希望》也是他們送審國際電影節的第一部作品。
這幾位《希望》的原創團隊,僅是懷揣著帶《希望》走出國門的願景和獲獎的期望,從沒考慮過如果沒獲獎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華國第一部科幻在戛納失利?
被外國人嘲諷?
被外媒抨擊?
這要是傳回國內,那丟臉丟大發了。
文木野、孔生、黎雪和劉義的心情沉重起來,他們渴望《希望》獲獎,但如果不獲獎也只會感到遺憾。
可萬萬沒想到,《希望》沒獲獎會預計發生這樣的結果。
王佳衛也不是忽悠他們,他說的話有道理,如果外國拍個武俠片跑到我國電影節上展現,但凡沒獲獎都會被一些觀眾找茬辱罵,保不齊會被網暴。
換位思考想一想,如果他們的《希望》沒在戛納獲獎,大機率也會受到同樣的網暴待遇。
造成這樣的結果只有一個原因,科幻是世界的,但華國沒有科幻。
除非他們能證明,我們的國家有科幻!
文木野、孔生、黎雪和劉義默不作聲,但心裡因國家的榮譽感引發的熱血,讓從去年準備送審材料至今的他們,頭一次對《希望》獲獎的渴望達到了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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