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家把那個寶貴的罐子送回去,旋即毛珏又去了玻璃坊,在那兒折騰了一下午,如今這兒的產能實在是有些低,吹喇叭的文淵閣帶著文家三個破落親戚全都投入到玻璃坊中,一天才能產出五六件器皿來,三個人忙的跟狗一樣,可算是在日落把毛珏要的東西煉出來,給他裝盒打包帶了回去。
“少爺,您這究竟要做什麼啊?”
上午是能化掉皮膚的水,下午又是這玻璃,抱著盒子下了馬車,一面往帥府的公子小樓走去,一面素衣還滿肚子好奇,拉著毛珏的衣袖問呀問個不停,可惜,搖晃著腦袋,毛珏就是氣死人不償命般的一副神秘笑容,就不告訴她。
“山人自有妙計,你就等著看本少給你變魔術吧!”
“哼,少爺你壞,就欺負素衣!”
丫頭小脾氣大,撅著小嘴還不理毛珏了,抱著個盒子蹦蹦跳跳先進了小樓,嘴角掛著笑容,頭一次,毛珏感覺穿越也不一定是壞事兒,前世憑他那三千來塊工資,想在沿海城市找到個漂亮媳婦可是太難,到這兒來,好歹組織算是給他發了一個。
畫素衣這麼漂亮的妞,估計要在後世還在上高中呢,而且人家得是班花,一堆小男生眾星捧月著,能搭理毛珏這個社會閒散青年?可在這兒,素衣是他的通房丫頭,名義上已經是他的人了,想摘就能摘的。
最近算是一切走上了正軌,只要對付了袁崇煥,幾年之內至少毛珏是高枕無憂了,暖飽欲思淫,目送著這妞小屁股一扭一扭的上樓,毛珏心頭頓時活泛起來,想想推倒素衣這個luoli,他心頭禁不住泛起一股子小激動了。
可就在這功夫,樓上卻是響起了素衣的驚叫聲。
“少爺!”
心一緊,毛珏趕緊三步並走兩步衝上了樓梯,看著裡面的模樣,氣的他頓時狠狠一拳頭砸在了桌子上。
自己繪畫的那些草稿被翻得亂七八糟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子火燒味,而他最寶貴的罈子,被打翻了一地,那些珍貴的液體,幾乎流光了。
“誰他孃的乾的!”
毛珏的咆哮聲半個帥府都聽到了。
…………
十幾個下人被聚攏在了兩排,然而,面對毛珏那雙冒火的眼睛,這幫傢伙居然一個個吊兒郎當,有恃無恐的模樣,連個丫鬟婆子竟然在後頭小聲嘻嘻哈哈著。
“誰幹的?”
臉色鐵青,揹著手,毛珏陰沉的站在這些人身前,聲音低的像悶雷那樣,陰鬱的在這些人耳旁迴盪而過,只不過站在他身旁,素衣臉上卻滿是擔憂,兩個小拳頭捧在了胸口。
“回少爺的話,小的們真不知道是誰幹的,也許是風颳得,少爺應該問問素衣!問我們,多此一舉了!”
最前頭,一個二十來歲,身材尤為魁梧的家丁略略低頭抱著拳頭,不過他那語氣,別說恭敬,嘲諷還差不多,聽著這聲音,後頭的下人更加肆無忌憚了。
“啪~”
這一聲脆響簡直是石破天驚,不可置信的捂著嘴角流淌的血,那個下人頭目彷彿看恐龍那樣看著毛珏,其他的下人亦是長大了嘴巴。
穿越這一遭,毛珏失去的太多了,家人,工作,現代社會的形形色色,甚至小命都是懸著的,這個大帥公子算是給他的唯一補償,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沉浸在毛珏這個角色所帶來的地位享受上了,此時,他是分外容不得別人再敢騎在他脖頸上拉屎。
“放你孃的屁,滾!”
沒等那家丁頭目醒過神來,毛珏又是一腳踹到了旁邊那個驚駭的家丁腿肚子上,那右手跟老虎鉗般,直接拽到了後排一個丫鬟的手,在她痛叫中,狠狠地將她拽了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
一塊漆黑的傷口蔓延在她手上。
平日裡家丁戲稱毛珏是豆腐公子,可就算豆腐公子也是公子,眼看著他雙眼通紅,那殺氣騰騰的樣子,這丫鬟都嚇傻了,磕磕巴巴支吾不出個所以然來,眼見著如此,旁邊那個家丁頭目又是陰沉的一抱拳。
“少爺,秋菊的手是在伙房時候被火燒撩到的,這點小的……”
“啪~”
“哪兒他孃的有你說話的份!”
又是在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毛珏再一次狠狠甩了那家丁一個耳光,旋即再一次拎著那丫鬟的衣領,陰狠的喝問著。
“說,到底怎麼回事?”
“少,少爺,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您,您饒了奴婢吧!”
“承認了?很好!承認了就好!”
終於甩開了那下人的衣領子,毛珏喘著粗氣哼哼著退了兩步,可就在那個丫鬟也是鬆了口氣的時候,毛珏居然再一次狠狠一腳踹了出去,同時扭頭對著那家丁頭目吼道。
“咱們毛府家規,下人偷了主人家東西,該怎麼辦?”
“少爺,這秋菊不懂事兒,是該嚴懲,小的現在就去請三夫人來,您看成不?”
這會兒變得恭敬多了,臉上兩個通紅的耳光印,這家丁頭目陰鬱的抱著拳鞠躬拜下,跪在地上,驚嚇的猶如小雞子一般那女婢亦是滿是希望祈求的看著他。
然而,毛珏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之前的毛珏是啥樣,怎麼忍氣吞聲他不知道,可如今他是毛珏,就絕不允許別人再欺負到他腦門上,一幫混賬背後跟著他監視他不說,這會還砸了他的寶貝,再這麼下去,還不反了天了?
“素衣,你說咱家規該怎麼辦?”
“回,回少爺!”
這時候的毛珏,變得讓素衣也格外的陌生,她都有些磕巴起來,戰戰兢兢的回答著。
“老爺定的規矩,抽五十板子,送官!”
“都聽到了!還不給本少爺拿板子!抽!”
這個威,毛珏今個是鐵了心立到底了。可惜,他的怒吼一大幫家丁下人雖然哆哆嗦嗦,可竟然一個動彈的都沒有,都把視線悄悄地張望向那個家丁頭目。
臉上兩個血印子雖然沒褪,不過耷拉個腦袋,這混賬暗暗的再次流露出一股子得意的神色來。
這下子,倒是弄得毛珏騎虎難下了,臉上的肌肉抽動著,足足重重呼吸了幾秒鐘,他剛才陰沉的冷笑起來。
“行,一個個都裝聾作啞是不?好,本少爺成全你們!”
都說萬惡的封建社會,主人家可都是有鞭子的,這小樓裡也有,轉身急促的兩步從櫃子上抽出來,毛珏對著人群長鞭直接狠狠地甩了下去,啪的一聲脆響,好幾人衣服都抽裂了,慘叫著捂著傷口蹲了下去,連一點停頓都沒有,毛珏又是輪起了第二鞭子。
噼噼啪啪的聲音伴隨著齜牙咧嘴的慘叫,前院這些下人全被抽倒在地,不管什麼階級壓迫亂七八糟的東西,鞭子總是能讓這些下人知道自己什麼什麼,毛珏這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打下,哀嚎中終究有人開始挨不住了,哭喊著磕頭求饒。
這立得不僅僅是毛珏的威,還伴隨著自己的威一點點崩潰,在旁邊抱著拳鞠躬了半晌,臉上肌肉也是劇烈抽搐,猛然間,那個家丁頭目一個箭步呃住了毛珏的手,將鞭子按了下來。
“少爺,這府裡大事小情都是歸三夫人總管,您這大打出手有失身份,還是請夫人來處置吧!”
“滾!”
再一次毫不留情的大臉,猛地刷開手,毛珏就要再舉鞭子,可這也徹底把那家丁頭目惹毛了,猛地,他狠狠推在毛珏的胸口上,退的他一個踉蹌,差點沒坐地上。
“你他孃的敢推老子!”
氣到極點,毛珏擼著衣袖就奔了回來,同樣也是怒到了極點,那家丁頭目不屑的甩開膀子嚷嚷著。
“不過一個庶子,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老子……”
“這兒是毛府,誰敢在此喧譁,都不要飯碗了嗎?”
這一聲吆喝,讓家丁頭目禁不住僵了下,忌憚的略綠略退了半步,又是一抱拳,卻不說什麼了。
“文伯!”
彷彿見到救星那樣,素衣是興奮的迎了過去,幹忙的指著人群解釋著。
“少爺的東西被偷了,還被秋菊砸壞了不少,少爺要按照家規處置,可……”
話不用說完,那基情老頭已然冷哼出來。
“少爺都發話了,按照家規辦,你們還愣著幹什麼?”
他還不是自己來的,山西張家還有遼東文家都是大戶,就算嫁過來自然也帶著自己的家人親眷,兩個毛珏在張夫人那兒見過的家丁拎著板子兇悍的走到前面,直接將那個秋菊按趴在地上,在她淒厲的求饒中,那竹片板子毫不留情的拍了下來,噼噼啪啪的響聲響滿了院子。
這一次,所有下人眼中看向毛珏都帶了恐懼,捂著身上的鞭子痕跡,蜷縮成一團。抱拳低頭,那個家丁頭目亦是不在吱聲,不過明顯能看得出來,他胳膊上的肌肉一抽搐一抽搐的。然而抱著胳膊,毛珏卻也是不滿的哼哼著。
打了二十竹片之後,他乾脆厭倦的揮了揮手。
“行了,拖走!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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