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全世界都背叛了毛珏,素衣也不會背叛他!
忽閃著長長的睫毛,這妞理所當然的氣呼呼哼著:“當然不告訴這廝,竟然敢謀害咱家老爺,害得少爺殫精竭慮,他死了,活該!”
“那個帝國最能打的將軍袁崇煥?”
這頭晃著小拳頭,素衣剛氣呼呼的表完態,沒想到這兒還有個袁粉,還是那冷傲的大小姐態度,阿德蕾娜倒是欣賞的抱著胳膊點著尖尖的下巴殼。
“婢子在揚州倒是聽到過不少袁將軍的事兒,在大部分大明將軍都被這些北方野蠻人打的節節敗退時候,只有這位袁將軍能正確認識敵我雙方,給帝國帶來了勝利,好像只有他才是能抵抗北方野蠻人的唯一將軍!”
“他?唯一將軍?一個善吹牛皮的大話精而已!要不是大話糊弄了皇帝,他還在廣州蹲著釣魚呢!”
真沒想到眼高於頂的阿德蕾娜居然能對袁崇煥有如此之高的評價,毛珏是立馬不屑的哼出聲來。
“就是,他袁蠻子算什麼,他弱冠之年能當上參將嗎?還得是咱們家少爺才是!”
這主僕倆沆瀣一氣非但沒有壓下這洋妞的風頭,反倒是讓她臉上令人惱火的神秘笑容更加濃郁了不少。
“少爺很在乎這個袁將軍?”
“我在乎他?”
毛珏立馬又是不屑的撇過了腦袋,不過這話說的的確有點虛。
雖然毛珏不是袁粉兒,不過他也覺得剛剛在廣渠門下奮戰過後,渾身被射的跟刺蝟一樣的袁崇煥,回頭就被滿朝文武出賣,被崇禎皇帝拿下,甚至被磔之後還被他拼死保衛的京師百姓給生吞,實在是有些太慘烈,太冤屈了。
袁崇煥才能或許沒有他歷史地位那麼閃光,但他的確是個愛國者,讓他死在與建奴的戰場上也比死在自己人的屠刀下要好。
雖然不知道自己家小少爺知道了什麼秘密,就這麼能信誓旦旦決定一個朝廷總督將軍,皇帝面前的紅人生死,不過阿德蕾娜是看了出來,毛珏並不想讓素衣口中這個毛家大仇人死,不然他也不會糾結了,壓下對這個秘密的好奇心,略微收斂了笑容,洋妞是卻是忽然換了個話題。
“少爺,假如您的獵犬不認主人,咬了您,您怎麼辦?”
“宰了吃肉唄!”
沒明白這妞什麼意思,毛珏想都沒想,便回答道。
“可假如這支獵犬雖然咬過您,卻沒有比這再棒的獵犬了,每次狗熊與野豬襲擊,都是這條獵犬勇敢上去撕咬搏鬥,沒了它您就可能被野豬或者狗熊抓傷,吞噬,您還宰它嗎?”
毛珏是回過來味兒了,這妞也是在變相勸著自己。
她說的還真沒錯,袁崇煥在遼東頂著,他毛珏才好在建奴屁股後頭悄悄縮著,袁崇煥之後,還是遼東三傑之一的孫承宗掛帥,還是打出了大淩河之戰這樣的戰略性失敗,孫承宗畢竟是廉頗老矣。
不過毛珏要顧及的還不止這些,大明的官場可是出了名的黑暗,有時候說錯一句話,寫錯了一首詩,都能把自己的腦袋給玩掉了,就算他要提醒袁崇煥,也得考慮,寫這封信會有什麼後果。
“回鐵山!”
下了決心,毛珏也真是不拖泥帶水,伸手就招呼親兵把馬牽過來,一肚子好奇的阿德蕾娜撐出一個甜美可愛的笑臉討好的湊到了毛珏身邊。
“少爺,您知道這個秘密是什麼啊?”
“問上帝去。”
騎術已經精湛了不少的毛珏接過馬韁繩,利落的來了個翻身上馬,碰了個大釘子,洋妞氣的乾脆的翻了個大白眼兒。
傍晚,幾盞油燈在閣樓上搖曳著猶如螢火蟲般的昏暗燈光,這年頭就是這點不好,沒有光,晃得毛珏比小時候對著檯燈寫作業還要難受,一面揉著眼睛,這貨一面拿著根筆桿子歪歪斜斜的在宣紙上扭著。
這年頭可還沒有簡體字,大家學的都是繁體字,本來毛筆就粗,現學現賣眼睛還直暈,一封信寫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毛珏還沒有寫完。
這年頭夜晚照明差,大家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素衣都睡了半個時辰了,這會兒是強撐著睡眼朦朧提著燈油上了來,一面向幾盞燈內新增著油,一面小貓那樣大大的打著哈欠。
“少爺,哈~夜已經深了,明個還要去督古軍營堡的營建,早點睡吧!”
“知道了!”
難怪古人孩子多,反正是自己通房丫頭,對於自己也沒有顧慮,素衣是直接穿著肚兜上來的,見慣了這妞包裹的跟粽子一樣,冷不丁昏暗的燈下給他展露這麼一抹亮眼的白皙,還有水蛇般的蠻腰,這麼一視覺反差,看的毛珏都是情不自禁躁動了起來。
可惜,這具身體還處於成長階段,現在要是荒銀無度,估計自己也得跟那些帝王那樣,早早掛哉,還得養個一兩年,目送著這妞搖曳生姿的下了樓,毛珏這才把注意力重新回覆到信上。
不過這會兒他是沒什麼平常心了,也不管什麼繁體簡體了,匆匆又是提筆塗鴉把最後一段寫完,毛珏是急不可耐的把信懟進了信封,旋即隨手丟在了燈下。
最後的一點燈油支撐著昏暗的火光,朦朧中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居然都帶了點仙氣那樣,有點仙劍奇俠傳開篇時候的感覺,黑乎乎的四個大字。
袁蠻子親啟!
…………
日子一天天過去,牆也是跟著一天天的高起來,最後在田濤何饃饃幾個傢伙失望中,月谷,加勞峰古軍營等五處衛所立起了六米多高的石頭牆,兩層樓那麼高,這可比之前不過兩米高,還薄的木堡牆要強悍的多,就算下一次就算建奴大兵來掃蕩,據城而守,也不怵他。
反正生產的混凝土夠多,無形之中毛珏還改變了大明幾個世紀的建築格局,結實的大梁木打進地裡做骨,就像造城牆那樣用混凝土那樣添肉,就像後世農村蓋房子那樣,挨著城牆的二層小樓三天也站了起來。
山下的莊稼長的飛快,此時地瓜秧已經綠油油的蔓延了一片,玉米也是站起來老高,脆生生的揮舞著葉子,經歷了一個夏天的動盪不安,這臨近入秋,鐵山郡的屯戶們是終於過上了安定日子,奔溫飽了。
不需要加班加點的鑄城,一部分壯丁又被撥去了鐵山,這兒最大的好處就是鐵匠多,可以自行開礦打鐵,以補充這一個夏天的耕犁,鐵鍬,鋤頭等等生活生產用品的損耗。
尤其是毛珏麾下的戰兵們,跟著尚可喜時候可是清閒的很,三天才進行一次軍訓,平時時候基本是閒著,這跟著毛珏可倒好,東跑西顛的不說,還死了一二百,要麼就是成天的集結軍訓,要麼比軍訓還要苦的採挖鑄城,要不是被毛珏殺人的兇威給嚇怕了,這幫混球估計都得鬧起兵變來。
如今日子可算是苦盡甘來,五個堡壘都給軍隊修了個個大二層小樓軍營,寬敞的操場,單獨的廚房與餐廳,不再需要住帳篷,也不需要打仗,更加和艱苦的勞動說了拜拜,似乎每個人盼望的清閒日子又回了來。
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毛珏再一次鬧出來的么蛾子,讓整個鐵山鎮又是跟著雞飛狗跳。
新城堡的衙門口,就連忙著給房子刷石灰的老頭子都是丟下了刷子,跟著聚攏一堆看著熱鬧,好不容易清閒下來的戰兵更是一個不落,全都湊合了過來。
街口的臺子上,蘇胖子也是披了一身棉甲,神氣的拿著一張公文,低著腦瓜子一本正經的念著。
“底下的,有一頭算一頭,聽好了,咱們將爺今個開始招親兵,只要是壯丁,十八到四十都行,要是選上了,一個月一兩銀子一石米,絕不拖欠!”
“真的假的啊?絕不拖欠?要選多少個啊?”
一兩銀子一石米,這在關外差不多小地主的生活了,立馬一個四方腦袋的鬍子漢在底下高聲叫嚷了起來,這話卻是聽的蘇長梅氣的鬍子都抖了起來,惱火的呵斥著。
“放屁,咱家將爺能騙你們嗎?說給多少就是給多少,不過花鬍子你就別選了,將爺要的是親兵,能跟將爺上陣拼命那種,你小子沒等開戰跑的比兔子都快,真要去選將爺還不得氣死。”
方腦袋鬍子漢立馬被噎的滿臉通紅,引得旁邊看熱鬧的屯民還有大兵們一陣鬨笑,笑了一會,一個拿著木頭鍬,一身泥水髒東西,卻長得格外壯實的屯民又是大叫起來。
“軍爺,您剛才說只要是壯丁,十八到四十都可以,咱們這些屯民泥腿子也行嘛?”
“當然。”
蘇長梅又是重重點了點他那肥嘟嘟的腦袋。
“有一頭算一頭,只要你能透過咱將爺的選拔,能給咱們將爺拼命,不管你什麼出身,就算不是咱們漢民都不要緊,咱親兵團就有你的一個位置,你要是給將爺拼命拼死了,一百兩銀子燒埋銀子不含糊,家裡還給十畝地,免稅!”
一兩銀子一石米,要是在江南也許不算什麼,可在這戰火紛飛的遼東,已經夠讓一家幾口吃飽飯,老婆孩子熱炕頭了,足夠值得這些漢子流血拼命的。
這頭蘇長梅在這加勞堡唸完,又是拖著公文,帶著幾個親兵奔月谷而去,留下好幾百漢子爺們在哪兒議論紛紛著。
這些人的共同點,每個人都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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