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鋮看到老孃顧氏真情流露,心中十分感動,大概這個世界上唯一對馬鋮沒有索取只有付出的,只有面前這個顧氏了。
馬鋮跪在地上緊爬幾步,抱住顧氏的雙腿哭道:“孃親,兒子也想孃親!”
看到兒子對自己如此依戀,顧氏也哭道:“都怪你爹這個老天殺,為娘最喜歡的兒子也不能留在身邊,非要出去帶什麼兵?難道朝廷上沒人了嗎?”
說到這顧氏才想起來,自己兒子出去一年多,聽說打了無數的勝仗,顧氏不管勝不勝仗,但是自己的兒子一定要安全無事。
顧氏趕緊將馬鋮攙扶起來,上下看了一百八十眼,現兒子身上沒缺少零件,俊俏的臉上也沒有傷疤,這才將一顆吊著的心放了下來。其實不管按照這世還是後世的審美標準,馬鋮都只能算箇中人之姿,除了個子高點,真是長的其貌不揚。不過在父母眼中自己的兒子都是最完美的,所以在老孃顧氏眼中,自己的這兩子一女才是最漂亮的。
看到兒子無事,顧氏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哭也哭夠了,顧氏問道:“寶兒,這次回來是不是就不出去了?”
聽顧氏這麼問,馬鋮為難的說道:“孃親,這個不好說,兒子出去這一年只是平定了南直隸與浙江,還有福建的唐王與兩廣的桂王,兒子估摸過了年後又要出征了!”
聽兒子這麼說顧氏滿心的不高興,正要數落馬鋮幾句,這時門外又進來一個人,正是顧氏的長子,馬鋮的親大哥,馬鑾!
看到大哥來了,馬鋮趕緊站起身來行禮道:“大哥來了,小弟有禮了!”
看到自己的兩個兒子一文一武,都這麼出色,顧氏十分高興,笑道:“鑾兒也來了,快勸勸你弟弟,讓他在家多陪為娘幾天!”
馬鑾今天在家修沐,聽到二弟馬鋮回來,因為有重要事情與弟弟商量,這才過來找馬鋮。馬鑾雖然也是正三品高官了,但是讓馬鋮留在家中這種大事他可做不得主,沒辦法只有敷衍老孃說道:“娘,兒子找弟弟有些事情,請孃親放心,兒子一定勸勸弟弟!”
馬家是大家族,家中規矩很多,顧氏聽到兒子們有重要事情,知道自己不便聽,沒辦法只好說道:“既然你們兄弟有事情,那就去吧!不過鋮兒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晚上咱們全家吃頓飯,大家熱鬧一下!”
馬鋮馬鑾二人聽老孃這麼說,不敢反對,趕緊答應下來後,馬鋮才在馬鑾的帶領下出了顧氏的院子。
馬鑾帶著馬鋮在後宅七拐八拐,來到馬鑾的院子。進屋後馬鑾笑道:“二弟,看來你在孃親面前比我這個哥哥吃香多了!”
“哈哈,大哥說笑了!小弟只是個武夫,別看孃親喜愛小弟,但在內心中還是以大哥為重的!”
馬鋮說的不假,馬鑾年紀輕輕就是舉人,現在更是三品高官,只要在歷練個三年五載,出京擔任一省巡撫積攢些資歷,在四十歲以前就能回京擔任尚書一職,妥妥的候補內閣人選。
至於馬鋮,雖然打仗厲害,但是在明代人眼中基本上已經到頭了,頂多將來光復大明後,像徐達、常遇春那樣,死後給個郡王頭銜,對一個武將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馬鑾也知道馬鋮說的不假,哈哈笑了幾聲,然後讓家人請出張氏給馬鋮上茶。
馬鋮已經與張氏一年多沒見面了,看到張氏出來,趕緊站起身來說道:“小弟見過嫂子!”
張氏福了一禮,然後為馬鋮上茶,說道:“叔叔請茶!”
馬鋮這時距離張氏很近,張氏今年正好三十,雖然在明代屬於半老徐娘,但在後世正好是跑破鞋的年紀。馬鋮看到這個與自己有肌膚之親的嫂子,幾年沒見越的珠圓玉潤起來,不禁心猿意馬,口花花道:“一年多沒見,嫂子越俊俏起來了!”
張氏因為心中有鬼,聽馬鋮這麼說好懸沒將手中的茶杯摔了,好在馬鋮眼疾手快,一把將茶杯接住。張氏因為背對著馬鑾,所以馬鑾沒看到張氏的神色,還以為馬鋮在與張氏開玩笑,馬鑾笑道:“你這個傢伙和小時候一樣,就喜歡開嫂子的玩笑!”
馬鑾比馬鋮大上十歲,張氏也比馬鋮大八歲,當年張氏入門時馬鋮還只是個五六歲的小孩子,所以當年馬鋮最喜歡取笑這個嫂子。現在馬鋮這說,馬鑾也沒放在心上,以為自己這個弟弟和以前一樣,與嫂子開玩笑。
馬鋮面無表情,但是張氏可沒馬鋮的心理素質,臉上被嚇得雪白一片,馬鑾看到夫人的面色不好,趕緊關心的問道:“夫人,可是身體不適?”
聽自己夫君這麼說,張氏借坡下驢道:“是的,妾身有些乏累,就不陪叔叔聊天了!”說完對著馬鋮又福了一禮,趕緊回到後院去了。
馬鑾看到張氏走了,以為自己夫人真的身體不爽,嘆了口氣說道:“二弟不要怪你嫂子,半個月前查出你嫂子已經懷有兩個月的身孕,你也知道大哥子息艱難,如果這次能產下嫡子,也算圓了爹孃的一番心思!”
馬鑾與種*馬馬鋮不同,馬鑾有兩個孩子,但都是女兒。以前顧氏就因為張氏生不出兒子來,對張氏很不滿意,一度想要讓馬鑾休妻。現在張氏再次受孕,馬鑾可不敢有半點馬虎,畢竟馬鑾今年已經三十四歲了,看馬鋮一連生了三個兒子,馬鑾不心急那是不可能的。
馬鋮也知道馬鑾的心結,聽馬鑾這麼說笑著勸道:“大哥放心,這次嫂子必定能為大哥誕下嫡子!”
聽弟弟這麼說,馬鑾笑了笑說道:“那就借二弟吉言了!”
喝了幾口茶後,馬鋮揮揮手讓屋中的丫鬟退出去,只剩兄弟二人,然後馬鋮低聲問道:“哥哥,這次朝廷讓小弟回來為的什麼?真是皇帝大婚嗎?”
馬鑾點點頭說道:“對,正是皇帝大婚!”
馬鋮聽馬鑾這麼說放下心來,他這一路上還以為皇帝又有了什麼新招數要對付自己,不過皇帝心可真夠大的,現在只是平定了兩個省,剛坐了幾天太平
天子,就要準備娶媳婦了?
“二弟,除了皇帝大婚,爹也希望二弟這次能回來!”
老子馬士英也希望自己能回來?這是為何?馬鋮將心中疑問說了出來,馬鑾接著說道:“現在朝中關係錯綜複雜,自從兩個月前阮閣老死後。。”
馬鋮聽馬鑾說到這大吃一驚,打斷馬鑾問道:“怎麼?阮大鋮死了?”
馬鑾點點頭,奇怪的問道:“是啊,二弟不知道嗎?”馬鑾說完後拍了拍額頭說道:“對對,當時爹爹讓哥哥給你寫信了,但是你嫂子懷孕,哥哥忙於這件事,將寫信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阮大鋮是兩個月前死的,自己是一個半月前接到聖旨,再加上路上的半個月,也就是說這份聖旨在阮大鋮死亡的前後就已經擬好,這時間點也太巧合了吧。馬鋮左思右想感覺不對,可是到底什麼地方不對他又說不上來。
馬鑾知道這個弟弟與阮大鋮的女兒那些破事,現在看到馬鋮低頭不說話,還以為弟弟在埋怨自己不給他寫信。
“二弟,你看也不能怨哥哥,你嫂子畢竟年紀大了,這胎關係太大,所以哥哥。。”
沒等馬鑾說完,馬鋮問道:“大哥,父親讓我回來是什麼意思?可是想借助我的力量爭奪阮大鋮的內閣位置?”
“對,父親正是這個意思。阮大鋮死後內閣空出一個位置,東林黨那邊推薦祁彪佳入閣,父親的意思想要推薦吏部堂官張捷入閣,這不就卡在這裡了嗎!”
馬鋮聽完後不置可否,問道:“皇帝是什麼意思?”
“哼哼,皇帝能有什麼意思?現在他要大婚,所有心思都在大婚慶典上,聽說錢謙益的女兒賢良淑德,皇帝的魂都沒有了,哪裡能顧得上內閣!”
錢謙益的女兒?馬鋮問道:“大哥,皇后可是錢謙益的嫡女錢雨荷?”
“叫什麼名字哥哥不知道,不過聽說是錢謙益的嫡女,二弟你認得?”馬鑾知道這個弟弟風流的很,萬一與這個錢雨荷有什麼勾搭可是大禍一件,搞破鞋搞到皇帝的頭上,你還想不想活了?
“二弟,這個錢雨荷與你什麼關係?你怎麼知道她的名字?”
馬鋮看到哥哥一副著急的模樣,苦笑道:“哥哥,人家是千金大小姐,怎能認識我這種地痞無賴?小弟是從阮小姐哪裡知道的!”
阮麗珍是名滿南直隸的女才子,同時還是南直隸的大戶,與錢謙益的女兒有過交往倒也說得過去,不過馬鑾還是怕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弟弟與新任皇后有什麼瓜葛,趕緊說道:“二弟,現在錢小姐已經成為皇后,你就不要在惦記人家了,讓皇帝知道可要遷怒咱家的!”
聽到自己的心上人就要嫁給那個廢物皇帝朱倫奎,馬鋮哪裡還有聽馬鑾勸說的心思,木然的點點頭應付道:“這個請哥哥放心,小弟知道事情輕重!”說完馬鋮站起身來躬身道:“大哥,小弟剛回來要回家看看,就先告辭了,等晚上小弟再回來拜見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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