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了聶雪瓊的情況後,熊起示意蒼雅扶她到房裡去休息。
昏迷了一天的時間,聶雪瓊肉身雖然沒被傷害,可精神、心理上卻一直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有些精神萎靡,只能靠休息來恢復。
熊起將院內一顆大樹下的灰塵吹走,又將地面冰封住,這才懶散地趴臥在地上,然後對千幻道:“你過來。”
千幻來到熊起面前盈盈一拜,道:“主上可是要詢問陸上的情況?”
“不錯。”
仔細算來,熊起帶著蒼雅幾人離開雲國已有兩年多。
雖然蒼雅一直都以暝教特有的方式與張墩、李木保持著聯絡。
但這種聯絡方式也並不是很方便,若無重要大事,兩人是不會聯絡蒼雅的。
故而,過去兩年多,熊起一行基本沒收到過北邊傳來的訊息。
熊起很想知道,如今諸國的形勢,雲國又變成了什麼樣。
千幻一笑道:“正要告訴主上,而今大雲已經統一天下,改朝換代了。
我等隨主上南行後,羅、陳、燕、雍四大諸侯國相繼歸附大雲。
去年,最南邊的炎國以及剩餘的幾個小諸侯國,也都向大雲遞交了降表。
至於滇國,主上在時便已經是大雲屬國了。
去年九月初八,虞帝下詔禪位於雲帝。隨後雲帝改元天聖,而今應當算是天聖二年了。”
熊起雖然對此事有所預料,可聽千幻說著還是覺得很有意思。
畢竟,雲國當初可是快要被雍國滅國的,沒想不到十年,便復國進而一統天下。
這其中它的作用自然是極大的,因此頗有一種國家養成、經營的快樂。
羅、陳、燕、雍四大諸侯國迅速歸附熊起並不意外,畢竟它離開時,羅、陳、雍三國明面上已經沒有神府境了。
燕國雖然還有一個白雪,以及劉倫,但白雪已經被它收服,劉倫僅是神府一階,獨木難支,歸附理所當然。
倒是炎國也如此快投降有點出乎它的意料。
須知,羅、陳、燕、雍四大諸侯國都是與雲國交過手的,知曉熊起的厲害。
炎國蕭家應該是有兩位神府境老祖,又遠離雲國,怎麼打都不打就投降了呢?
想到這裡,熊起問:“我走後,白雪、顧常等神府境可還聽雲瑤的調遣?”
千幻笑道:“那是自然。別說他們,就連我萬毒教各位神府境收到雲帝調令,也需思量一二呢。”
聽千幻這麼說,熊起就明白了。
想來,即便是它這兩年沒露過面,可雲國剩餘的一眾神府境仍讓炎國有泰山壓頂之感。
何況,羅、陳、燕、雍歸附後,雲國已佔據天下十分之九。
炎國蕭家只要不傻,便知道除了歸附別無他路可走。
關於現今雲國,或者說大雲,更具體一些的情況熊起並沒有問。
畢竟千幻也只是回去兩個多月。
念及此處,熊起便問:“你何時來望熊島的,那處毒系洞天可有眉目?”
“奴是數日前來到望熊島的。”千幻應道,然後甜美的臉上增添了幾許煩惱之色,“奴在滇、錦兩地交界一帶尋找了近兩個月,沒有絲毫髮現。主上,那裡真的有毒系洞天嗎?”
聽千幻這麼說,熊起也不肯定了。
但它口中卻肯定地道:“肯定是有的,只是不好找罷了。”
ε=(′ο`*)))唉,看來哪怕是轉世成熊,也會習慣性的欺騙女子。
難道我要當一頭渣熊?
熊起開起了自己的玩笑,內心戲豐富。
···
兩日後,熊起帶著蒼雅、黃西鳳、黑鶯、聶雪瓊一起前往迷霧海。
千幻則被留在望熊島上,“照顧”風眠及蜂巢。
如此安排,千幻卻也沒異議,因為她已經意識到,僅憑她自己恐怕找不到那處毒系洞天,必須得藉助熊起的能力才行。
風眠原本也想跟著熊起再回一趟息風洞天的,但讓熊起拒絕了。
按熊起所講,風眠在息風洞天呆了那麼久,實力早已提升到了瓶頸,再回去呆幾個月也沒用,倒是讓它帶著蜂巢來去十分麻煩。
去迷霧海的時候,考慮到黃西鳳、黑鶯速度皆不如,熊起便讓四個女子各保住它一條大腿——準確的說是抓住它的腿毛。
隨後,它就運轉風、雷兩系靈力,只用了一個多時辰就趕到了迷霧海。
將黃西鳳、黑鶯送入息風洞天,再將聶雪瓊送入冰封洞天,熊起這才和蒼雅一起進入無光洞天···
半年後。
大雲天聖二年冬。
南嶺以北,天降大雪已過半月,十九省皆遭雪災。
雲帝詔令天下官員,竭力抗災、救災。
莜都。
作為大雲帝都,只不過三年時間,便擴建一倍有餘,城內定居百姓超五十萬。
在加上原雍、燕、陳、羅等過都城因各種原因衰落,而今莜都已成為大雲最繁華之城。
然而,此時若有人從天空中向下俯視,便會發現,鉛灰色的厚重雲層下,鵝毛大雪飛舞,偌大的城池除了一隊隊穿著極厚的巡城兵丁,街面上幾乎沒有行人,家家閉戶。
之所以會有如此景象,只一個原因。
太冷了。
只見一隊巡邏兵丁駐足,其中一位擰開隨身帶的皮鐵製保溫水囊,先是喝了一口,發現裡面的水已不熱,隨手倒下來,竟然在半空中就凝結成冰,砸到了雪地裡。
“這日子他孃的沒法過了!”兵丁無奈,咒罵一聲,收起了水囊。
為首的隊長道:“別抱怨了,上面已經發話,過兩日就給我們巡邏隊備酒水,以後再出來巡邏,就是一人一囊酒。”
有一個兵丁聞言質疑道:“聽說大雪遍及十九省,怕是糧食都不夠吃了,還能給我們放酒禁?”
“這我便不清楚了。”隊長知道的顯然也不多。
招呼一聲,帶著本隊兵丁繼續向前巡邏。
來到一戶人家前,隊長喊了一聲戶主的名字。
好一會兒沒人應,他臉色便微變,直接一掌破開木門,闖了進去。
來到屋裡檢視一番,卻見一家四口都無聲息地躺在床上,僵硬如冰,已然凍死了。
“哎!”隊長重重嘆了口氣,走出來道:“記錄一下,掛白番。”
幾個兵丁雖然聞言也臉色微變,卻也僅僅如此罷了。
這樣的事情,他們幾日來見得越來越多,已經沒有最初那麼大的觸動。
這一條街望去,放眼十幾戶便有一家掛上了白番,或是有老人小孩凍死,或是闔家皆死。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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