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你也是仙人嗎?”
重新出現在玉京臺上,派蒙的眼中閃著亮光,激動的向萍姥姥詢問。
“仙人……這兩個字,我老婆子可很久沒有聽人正經提起了。”
“至於我是不是仙人,孩子,你心裡難道不明白嗎?”
萍姥姥稍稍皺眉,打量了一下興奮的派蒙。
她其實很想說,你們的身邊就有一個古早時期的魔神,但看清法瑪斯的眼神後,還是將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老婆子的年紀大了,管不了這麼多事情。
璃月也面臨了無數的危機,帝君對於凡人報以希望,那麼她也沒理由阻止帝君的計劃。
“唔…好像懂了,又好像沒全懂。不過婆婆,您…就這麼把鈴鐺給我們了?”
“您不奇怪嗎?巖王帝君剛出事,我們就急匆匆的找您來要鈴鐺……”
此時激動勁兒過去的派蒙也注意到法瑪斯和萍姥姥之間奇怪的氛圍,往熒的身後退了一步,小心翼翼的詢問。
“傻孩子,璃月港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少仙人離開,也不知道折騰出了多少風浪。”
萍姥姥用滄桑的語氣講述,時不時看看旁邊的法瑪斯,頗有種敲山震虎的意味。
“但無論是哪一次,璃月都平安度過了,都是按規矩先把送仙典儀辦體面了,再去安排後面的事。”
“一個勁地喊著抓兇手,卻耽誤了送仙典儀,在我看來,才是本末倒置。”
“現在你們來借鈴鐺,我揣摩著,大概是哪位老朋友終於看不過眼,出來主持大局了吧。”
萍姥姥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情緒突然低沉下來。
歸終塵散的時候似乎也是秋末冬初,當時的歸離原還下了點小雪。
一晃都這麼多年了,年輕時熟悉的小籠包鋪子的老闆,已經從之前的老闆娘變成了老闆娘的兒子,老章的鐵匠鋪已經傳了三代,當初的小章又成為了老章,熟悉的璃月港逐漸變得陌生。
“好了,既然拿到了東西,就快點回去吧,可別誤事了。”
見熒和派蒙還想聽故事,萍姥姥笑著催促三人,讓他們帶著鈴鐺去完成送仙典儀。
聞言,派蒙拉起金髮少女的手,認真的點頭。
“萍姥姥,那我們就先走啦!”
三人目標明確的往玉京臺下走。
法瑪斯說他在吃虎巖的小攤上見到了閒逛的鐘離。
剛剛離開萍姥姥的視線,派蒙就迫不及待的繞到法瑪斯身邊,捏著小拳頭,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的看著法瑪斯。
“法瑪斯,你原來也是火神吧?是不是也有那種…嗯…茶壺一樣的東西……”
“可以讓好多人進去,還有很大很大的房子……”
派蒙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
在萍姥姥茶壺中見到的擺設和山水震驚了初入洞天的小派蒙。
“要是可以在壺裡的山上放一大堆野豬,然後在水池裡好多好多魚……那麼多好吃的!”
貪吃的小吉祥物已經對照著萍姥姥的茶壺,開始想象野豬島、魚島、大米島的樣子了。
派蒙揮舞小短手,討好的為法瑪斯捶打著肩膀。
感受到派蒙用力的小手,法瑪斯心情舒暢的點頭,揪住應急食物的小臉,把小派蒙拉到自己的面前。
“的確,我也有像是洞天一般的地方。”
法瑪斯的確有一處堆放雜物的空間,用神力也能擴建。
但這處空間並不允許活物進入,具體原理法瑪斯當年也沒來得及研究。
只知道如果要開闢一處可以居住活物的空間,就必須要層巖巨淵產出的“翠鈺巖”。
當年的遠征軍雖然打到了璃月,但開發層巖巨淵也是一項龐大的工程。
鞭長莫及的法瑪斯還沒來得及制定詳細的計劃,就被一大堆更重要的事情困住,忙得焦頭爛額,只能將遠處的戰事擱置下來。
“本來那裡是不對活人開放的,但派蒙有這個需求……”
法瑪斯壞笑著揉捏派蒙肥嘟嘟的小臉,還故意用拇指在小吉祥物臉上拉出一個大大的笑。
“那裡面很大,但可能會痛,派蒙,你稍微忍一下。”
腦子裡全是好吃的,派蒙差點沒反應過來,靈敏的小耳朵突然捕捉到了“活人”這個關鍵詞,笑容頓時僵硬,在法瑪斯的手掌上掙扎起來。
“不…不要,我不去了!”
派蒙努力掙脫法瑪斯的懷抱,嚇得眼圈都紅了,淡金色的眸子更是水靈靈的,好像下一秒就會抽著鼻子哭出聲來。
活人不能進,那不就是…
“哦?真的不去了嗎?”
調戲著可愛的派蒙,法瑪斯帶著熒穿越人潮擁擠的集市,路過璃月中央地區的水池。
三人找到鍾離的地方,是在一處圍著小孩的攤位上。
穿著山岩衫,抱著雙臂的鐘離無奈的站在一群小孩之中,拿著七隻風箏,似乎是在等著什麼人。
“你們來了。”
鍾離高高舉起七隻風箏,躲避在大腿旁歡呼雀躍的小孩子,防止這些小朋友們弄壞了定製的風箏,轉頭看向走來的法瑪斯和熒:“有帶多的摩拉嗎?”
“誒?又是我們付錢?”
派蒙瞪大眼睛,自己剛剛才在法瑪斯那裡受了委屈,現在又要幫鍾離付錢。
“公子給了你們不少錢,儘管付吧。”
鍾離點了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看得派蒙一陣火大。
“喂喂!說得好像是你的錢一樣。”
雖然也不是她們的錢,但看著金燦燦的摩拉離開手,派蒙總有種依依不捨的感覺。
而且,公子上次給的摩拉,好像已經被花光了。
“買風箏也是送仙典儀的必備嗎?”
熒盯著鍾離手中顏色各異的七隻風箏,好奇的問。
“對。”
鍾離平靜而簡短的回應,金箔色的眸子掠過法瑪斯,稍稍暗淡了一下。
既然典儀需要用到,購買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這年頭,願意買這式樣風箏的客人,已經很少見了。”
阿山婆紮好一隻新的風箏,遞給等待的小孩,成功將鍾離從孩子們的包圍中解救出來。
“實在不好意思,孩子們年紀還小,容易被這些花花綠綠的風箏吸引。”
掏出一隻紅皮撥浪鼓,遞給一個流著鼻涕泡的小男孩,用玩具吸引了孩子們的注意力,幾人終於找到談話的機會。
“誒?這些風箏還有什麼其他的寓意嗎?”
派蒙飛到鍾離身邊,盯著七隻除了顏色,看上去沒什麼差別的風箏。
“這七隻風箏,是送仙典儀用的飾物……”
阿山婆懷緬的嘆了一口氣。
“七隻風箏,象徵著七神。”
鍾離及時的補充解釋,法瑪斯卻盯著代表戰爭的火焰紙鳶,默然不語。
“不愧是璃月最為博學的鐘離先生。”
“敬獻風神的紋樣,我特意把顏色自由的塗出了界。”
阿山婆蒼老而沙啞的聲音響起,然後逐漸降低:“至於敬獻巖神的,就要好好按照契約來畫咯,這種花紋很古老,在黃金屋裡也找得到……”
老人的絮叨聲逐漸減弱,似乎是陷入了回憶中。
“這隻風箏的雷紋…嗯,旋迴感把握得很好,正如雷神想要的永恆,而敬獻智慧的草葉紋路、銀木年輪…巧妙地融合在風箏的骨架裡,是相當高超的手藝……”
鍾離將手中的風箏一一展示給熒和派蒙看,但輪到至冬國和穆納塔時,鍾離的語氣明顯稍弱,吐字也含糊起來。
“水面般平衡的正義、如火熾烈的戰爭,凜冬的寒霜……嗯,細節做得都很到位。”
每位神靈的特質象徵,都在風箏上面顯示出來,引得鍾離讚許的點頭。
“嚯嚯嚯,偶爾能聽懂行的客人多誇幾句,也是賞心樂事。”
驚訝於鍾離的知識儲備,阿山婆咳嗽了兩聲,笑著說出恭維的話。
在買賣雙方都相當滿意的時候,法瑪斯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話,讓阿山婆和鍾離的笑容同時僵在了臉上。
“穆納塔的戰旗花紋,你畫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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