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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應甄略一琢磨,他的腦子裡幾乎是瞬間便蹦出了一個名字:
軍統。
戴春風!
果不其然,捱了一頓‘娘希匹’的痛罵之後,薛應甄灰熘熘離開黃山領袖官邸前找到侍從室的‘朋友’打探了訊息:
就在他來黃山官邸前,戴春風剛走沒多久。
他不認為戴春風敢在這種事情上造謠中傷中統。
事實上,無論是中統還是軍統都有很多情報是誇大的,乃至是編造的。
但是,有一個例外,那便是中統告軍統的刁狀,亦或是軍統告中統的刁狀的時候,情報卻是最準確且真實的,是經得起‘領袖’審查核實的。
說句不客氣的話,今天是戴春風背後告他狀,此前他薛應甄去告戴春風的狀的時候的情報,比中統查辦紅黨的情報還要準確。
……
“軍統,戴春風!”薛應甄咬牙切齒,“不要欺人太甚!”
罵完,薛應甄忽而又頭痛無比,且兼羞惱萬分。
“蘇晨德該殺!”薛應甄罵道。
他對蘇晨德的恨意可謂是滔天!
此前吳山嶽、汪康年叛國投敵,覃德泰無奈逃離上海,黨務調查處上海區幾近癱瘓。
要知道,為了重建蘇滬區,中統在淪陷區無比艱難的情況下花費了何其大的人力物力啊!
中統經過兩年苦心經營,現在終於有了幾分起色了,現在卻又遭遇如此重擊,薛應甄幾乎要吐血了。
“徐兆林!”薛應甄臉色大變。
蘇晨德投敵,蘇滬區遭遇巨大打擊,此已經是不可避免之局面。
但是,徐兆林不能出事。
不僅僅是因為徐兆林是他手下大將,還因為若是蘇滬區區長都被捕,乃至是叛國投敵,那麼,中統,以及他薛應甄在委座面前可就再無半分顏面了。
委員長狂噴‘娘希匹’的畫面,以及戴春風洋洋得意的樣子,這兩個畫面反覆、交替在薛應甄的腦海中出現,令他的表情愈發陰沉。
薛應甄按下辦公桌上的響鈴。
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很快敲門進來。
此人正要說話,薛應甄噼頭蓋臉問道,“聯絡上徐兆林沒有?”
“暫時還沒有。”男子搖搖頭,“已經向杭州的覃德泰發電……”
“為何是杭州?”薛應甄大怒,“為何不直接聯絡上海方面?”
“按照局座您得來的情報,蘇滬區恐怕已經糜爛,不排除電臺已經被日本人掌握之可能。”男子急忙解釋,“若是電臺被對方掌握,而我們冒然向上海發電,對方必然立刻判斷出重慶這邊已經知道上海出事了。”
“那又如何?”薛應甄沉著臉問道。
“如此的話,對方必然會排查訊息走漏……”男子說道。
“我管他去死!”薛應甄咆孝,素來儒雅的面容甚至有了幾分猙獰之貌,“去電上海,令徐兆林回電,立刻,馬上。”
……
程千帆手中拎著一瓶紅酒,施施然的推開了政治處皮特中尉的辦公室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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