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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宮崎貪財?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1/2)

作者:豬頭七
 趙長庚有些焦急的看向譚府的方向,他迫切希望今天能夠有所收穫。

這些日本人非常現實,只有真正能夠給他們帶來幫助的人,他們才會真正賞兩口肉。

譚府。

程千帆同譚平功來到了一處略安靜的所在。

兩人看著舞池內來來往往的賓客,寒暄了兩句。

譚平功微笑,擺擺手謝絕了‘小程總’遞過來的香菸。

他拿出鼻菸壺,取下壺塞,放在鼻尖嗅了嗅,笑著說道,“我這樣的老古董,還是喜歡這玩意。”

程千帆哈哈大笑,他從身上摸出自己的純金打火機,撥動轉輪,看著那溫軟的火苗,他微微低頭,引燃了口中的菸捲。

“陳公子最近在忙些什麼呢?”程千帆抽了一口香菸,澹澹問道,“程某等陳公子那頓飯,可是等了許久。”

陳專遇刺那天,陳文濤平白無故突然遷怒程千帆,當眾質問程千帆。

‘小程總’念在其突遇‘喪父’大變,且有譚平功出來轉圜,總算是沒有發火,輕輕略過此事。

及後,在譚平功的勸說和點醒下,陳文濤透過譚平功遞話過來,言說‘悲痛之下以至於言語無狀’當向‘小程總道歉,改日定要做東當面請罪。

陳專既死,程千帆可以不理會陳文濤這個紈絝公子的面子,不過,餘姚商會副會長的面子,‘小程總’要給。

只是,此事過了這些天了,陳文濤所謂的做東賠罪卻遲遲沒有兌現,程千帆自然心中不滿,故而現在半開玩笑似的質問譚平功。

“罹經此難,每日面對殘垣之家,每每憶及闔家團圓景象,文濤心中悲傷不已,實難再呆在上海,他已經於數日前離滬回南京了。”譚平功嘆了口氣說道。

“是啊,至親遇害,眼見皆是悲愴之憶,著實令人感慨。”程千帆搖搖頭嘆息。

譚平功看到程千帆沒有生氣,心中稍定,就要開口說話,便看到程千帆嘴角揚起一抹似冷笑又似嘆息的弧度。

“蒙陳公不棄,與程某暢談甚歡,可謂忘年交。”程千帆說道,“現陳公蒙難,只餘文濤兄一人,程某自不能旁伺無動,改日文濤兄回滬,還望譚會長及時知會一聲,程某定當好好招待文濤兄。”

譚平功聞言,心中惱怒不已,這哪裡是看在陳專的面子要照顧陳文濤,這是赤裸裸的暗示:

除非陳文濤不回上海了,旦回上海,就要找陳文濤算賬!

只是,譚平功憤怒之後,又是嘆息和無奈。

客觀的說,此事確實是陳文濤不對。

陳專遇刺之日,陳文濤向程千帆發難,此一不對。

經過譚平功的斡旋,陳文濤表示要做東賠罪,此後又害怕逃離上海,此二不對。

是的,陳文濤就是因為害怕才逃離上海的。

他害怕的原因有兩個,有傳聞說重慶方面幹掉陳專還不罷休,‘大漢奸死了,小漢奸也要除掉’的傳聞令陳文濤驚懼不已。

此外,陳文濤此前桀驁跋扈,自詡自己乃是南京維新政府陳專部長公子,並不將程千帆看在眼中,不過,在陳專被重慶方面除掉後,正所謂人走茶涼,陳文濤很快便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和影響力也大不如前。

在這種情況下,譚平功又幾次三番的勸說他向程千帆低頭。

而陳文濤在瞭解了程千帆的一些‘事蹟’後,對於‘小程總’的態度從不屑很快變成了驚恐。

雙重驚懼之下,陳文濤竟然一聲不吭的逃離上海,抵達南京數日之後,今天上午才告知譚平功。

譚平功自是憤怒不已。

只是,念及他同陳專這些年的交情,以及當年陳專的恩情,他又不能真的眼睜睜看著不管。

罷了罷了!

譚平功心中嘆息一聲,他從身上摸出一個信封,“程副總,文濤走的倉促,他只留下了這一封道歉信,囑我定要親手交給你。”

“陳公子真是講究人啊,走就走了,還急匆匆寫信與我。”程千帆皮笑肉不笑的接過信封,最後還是終於難掩怒氣冷哼一聲。

一封道歉信就要將此事揭過?

呵呵。

不過,手上捏了捏信封,‘小程總’的神色瞬間有了細微的變化。

他抬起信封,探手進去,入眼一掃,然後平靜的將右手抽出,將信封收入內兜。

“文濤兄這封信更是情真意切,文采飛揚。”程千帆搖頭讚歎,“再者說了,文濤兄也太客氣了,些許小事,還如此鄭重其事,端地是……”

他停頓一下,微笑說道,“程某最喜結交文濤兄這樣的好朋友。”

“看你們年輕人能夠志趣相投成為好朋友,我這樣的老朽最開心之事莫過於此。”譚平功高興說道。

‘小程總’和‘譚會長’對視一眼,兩人哈哈大笑。

旁處的一些賓客眼見得譚副會長同小程總言談甚歡,也是頻頻看過來,豔羨、揣測不已。

譚平功作為東道主,自然不能一直陪著程千帆,很快,譚會長便去接待其他賓客了。

‘小程總’打了個響指,從一個侍者的手中接過一杯紅酒,只是擎在手中搖晃,卻是並未入嘴。

他心中輕笑一聲。

陳文濤的‘道歉信’著實是誠意十足。

信封裡面裝的並非是信紙,乃是花旗銀行的一萬英鎊的本金匯票,憑票立兌。

而且,根據程千帆剛才暗中觀察,他懷疑這筆錢並非陳文濤所出,或者是暫時並非陳文濤所出,最起碼現在這筆錢應該是譚平功拿出來的。

對於平頭小民來說,一萬英鎊的鉅款需要幾輩人的努力也根本不可能賺到。

即便是對於餘姚商會副會長譚平功來說,一萬英鎊的鉅款……自是可以輕鬆拿出來的!

程千帆手中搖晃著酒杯,看似在思索事情,眼中的餘光則是在暗中打量舞會的賓客。

數日前,來自重慶羅家灣的密電,只是命令上海特情組方面安排人手接近譚平功的太太,以圖後續。

至於說後續是何,重慶方面並沒有提及。

這個命令堪稱是程千帆這幾年來接受的來自重慶(南京)方面的最簡單,同時也是最奇怪的命令了。

程千帆暗中琢磨。

接到命令後,他很快便確定了安排應懷珍接近譚太太的計劃和行動。

現在,有了他的暗中配合,應懷珍已經和譚太太搭上線了,程千帆並不懷疑應懷珍此後能否取得譚太太的友誼,獲得合理且正常拜訪譚府的機會。

這個女人的交際能力沒得說。

程千帆現在在琢磨的是這個任務本身。

能夠令戴春風親自下達這麼一個沒頭沒尾的‘突兀’的命令,很顯然,這個看似簡單的任務實則非常重要。

此命令的焦點在於譚平功的太太身上。

這個女人的身上有什麼秘密?竟然值得戴春風如此關注!

……

宴罷,舞會結束。

“看起來你和譚太太相處的很愉快呢。”程千帆看了一眼似乎表情雀躍的應懷珍,笑著問道。

“譚太太人很好呢,她真的很有學識,也很有修養。”應懷珍高興說道,“我已經約了譚太太過些時日一起出去喝咖啡。”

“不是說譚太太是中派的,不喜歡蛋糕咖啡的嗎?”程千帆說道。

“沒有啊。”應懷珍一臉茫然,“我在譚太太那裡看到一臺義大利進口的咖啡機,譚太太遺憾的說機器壞了,不然定要請我喝咖啡。”

她的腦袋朝著程千帆的懷裡拱了拱,繼續說道,“我就說邀請譚太太去起士林喝咖啡,譚太太欣然同意了。”

“不錯幼。”程千帆捏了捏應懷珍的臉頰,若有所思,“譚平功在餘姚商人中頗有影響力,和這個人維持好關係,大有裨益。”

“你啊,好好的副總巡長,卻整天想著你的生意。”應懷珍纖細的手指戳了戳程千帆,“滿身的銅臭味。”

程千帆哈哈大笑,低頭在應懷珍的額頭上啄了一口,“臭男人才配香美人嘛。”

……

“少左,舞會散場了,賓客都已經從譚府離開了。”

左上梅津住打了個哈欠,隨口問道,“程千帆呢?”

“已經離開了,同他的那個叫做應懷珍的情人一起離開的。”

“撤。”左上梅津住點燃一支香菸,抽了一口,皺著眉頭,說道。

手下看了左上梅津住一眼,想要說什麼,卻是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很快,小汽車發動,消失在大上海的茫茫夜色中。

另外一邊,吉田手指夾著香菸,看著窗外的夜色,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什麼,或者是在等待。

大約幾分鐘後,房門被敲響。

“太君。”趙長庚推門進來,他的身邊跟著一名西裝革履的男子。

此人一身精緻得體的西裝,文質彬彬,不過,見到了吉田的那一刻,整個人的身軀立刻矮了一截,點頭哈腰的跟在趙長庚的後面,“太君,我回來了。”

“姚先生,辛苦了。”吉野看了男子一眼,微笑點頭。

“回太君的話,不辛苦。”男子趕緊滿臉堆笑,“為蝗軍效力,實乃姚某祖上冒青煙修來的福分。”

“很好。”吉田滿意的點點頭,“說說吧,舞會上有什麼發現?”

“太君,因為情報並不是特別精確,我們無法確定目標是何人。”姚先生想了想說道,“而且只有三張請柬,我們人手不足,只能囫圇看著。”

“說重點。”吉田瞪了姚先生一眼說道。

“舞會上最活躍的自然是譚平功。”姚先生說道,“這個人對待每一個人都滿面春風,和每一個賓客或是點頭,或是說會話,照顧到了每一個人的面子。”

“這麼說,是有特別之處了?”吉田饒有興趣問道,此人這麼說,必然是有其他發現。

“譚平功同法租界的‘小程總’說話的時間較長,小的注意到譚平功給了程千帆一封信封。”姚先生說道。

“信封?”吉田思忖問道。

“是的。”姚先生點點頭,“程千帆開啟信封看了一眼,然後露出高興的樣子。”

吉田點燃一支香菸,安靜思考。

根據趙長庚彙報的絕密情報,重慶方面潛伏在帝國內部或者是帝國扶持的中國政權內部的一名王牌特工最近抵達上海。

進而,帝國潛伏在重慶政府內部的特工處也有情報反饋,憲兵司令部綜合判斷,趙長庚揭發的這名特工大機率就是何興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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