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里叼著煙,勐抽了兩口,引起一陣咳嗽。
咳著咳著,眼淚都要出來了。
十一具備受折磨的軀體,身中多槍,扭動著身體倒在樹下。
每一聲槍響。
每一聲最後的嘶吼聲。
都如同刀割一般在他的心口一刀一刀的切割著。
他想起了在金神父路雙龍坊公寓‘初見’康二牛。
帶著破舊的毛線織就的帽子的康二牛有被當時還是日特的劉波喊住了。
“警官,農叫我?”
“康二牛。”
“前面往左第三間。”
這是他唯一一次和康二牛同志‘正面接觸’。
安全屋投信,這是兩人的第二次‘接觸’。
臺拉斯脫路槍擊桉,他營救王鈞同志、康二牛同志以及大壯同志,這是兩人第三次‘接觸’。
守護‘苗先生’,他在康二牛有的警戒點對面暗中暗中守護,康二牛同樣不知道他的存在。
如今,大壯同志早已犧牲,康二牛同志也犧牲了。
不知道為何,他又想起了麥子同志。
不知道兩人此前是否相識。
程千帆的腦子有些混亂,巨大的悲傷情緒縈繞在心頭,這甚至令他有一些窒息。
程千帆先將車子送去巡捕房的汽修點。
隨後,他開著另外一輛車子出來。
經過奎園路口的時候,程千帆放慢車速,一輛黃包車經過,黃包車過去了,小汽車裡多了一個人。
“什麼事?如此緊急?”‘蒲公英’同志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問道。
“組織上最近有同志失蹤嗎?”程千帆問道。
“應該沒有。”王鈞想了想搖搖頭,“不過,你也知道,我目前主要對接負責你們黨小組。”
“康二牛同志多久沒有聯絡上了?”程千帆又問。
“為什麼提及康二牛同志?”王鈞沒有正面回答,康二牛同志受組織上委託,奉命前往鎮江聯絡新四軍的同志,已經出發半個月了,不過,這屬於黨的機密,且康二牛同志和‘巡捕房特別黨小組’之間沒有橫向聯絡,故而他不能說。
“康二牛同志犧牲了。”程千帆輕聲說,語速很慢。
“什麼?”王鈞沒有聽清,或者是他希望自己聽錯了。
“康二牛同志犧牲了。”程千帆重重的吸了一口煙,又說了一遍。
後排座位是沉默的。
“訊息確切?”王鈞深呼吸一口氣,沉聲問道。
“恩。”程千帆點點頭,停頓了一下,“我親眼所見。”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嗓音嘶啞,眼神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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