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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9章 有文章可做(1/2)

作者:豬頭七
荒木播磨的心中是驚訝和不解的,他安排柿沼譽士夫是來殺人的,怎麼現在卻成了救人,而柿沼譽士夫也丟了性命。

是宮崎君對山崎修一痛下殺手?柿沼譽士夫適逢其會被滅口?

荒木播磨在心中搖搖頭,首先初步排除了這個可能性。

他是瞭解宮崎健太郎的,自己這個朋友做事情極有分寸,哪怕宮崎君確實是對山崎修一恨之入骨,恨不得除掉山崎修一,但是,宮崎君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的。

井上彥也是皺眉不已:

特高課的人在保護山崎修一?

只說這一點,這就是井上彥根本無法接受的,山崎修一莫非是和特高課有什麼私下裡的勾連,為何特高課的人會暗中保護他?

不過,這似乎又有些奇怪,此人是荒木播磨的手下,但是,荒木播磨卻並不知道這個人為何會出現在西自來火行街,更不知道為何這個人會保護山崎修一。

一名日軍憲兵來到小島信一郎的身邊,低聲彙報。

小島信一郎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他看向荒木播磨。

荒木播磨會意,來到一旁與小島信一郎說話。

……

“可以確定嗎?”荒木播磨表情嚴肅,問道。

“有目擊者。”小島信一郎說道,“在山崎修一家中出事前,有人看到巷子裡停了三輛車,程桑從小汽車下來進了山崎修一家裡。”

“程君沒有理由對山崎君痛下殺手。”荒木播磨搖搖頭,“他是帝國的朋友。”

“我也不認為是‘小程總’做的。”小島信一郎說道,“程桑是一個聰明人,這是公然挑釁帝國的行為,他不會做這種事的。”

憲兵隊自有憲兵隊的情報來源,關於兩年多前井上公館曾經派人跟蹤程千帆的事情,憲兵隊也是有所耳聞的,要說程千帆和井上公館沒有仇怨,那自是假的,不過,小島信一郎卻也並不認為會是程千帆殺死山崎修一的,無他,以這位‘小程總’的能力和手腕,他完全可以安排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幹掉山崎修一,而不是這般公開行事。

“荒木隊長,關於‘小程總’曾經出現在山崎修一家中的事情,我必須向井上公館作出通報。”小島信一郎說道。

他知道程千帆與荒木播磨是關係不錯的朋友,所以,必須事先宣告。

“這是你的工作,理解。”荒木播磨點點頭。

……

井上彥皺起眉頭。

程千帆?

不愉快的回憶再次湧上心頭。

兩年多前,山崎修一奉他的命令派人跟蹤程千帆,因為此事,他被今村兵太郎呵斥、制止,此外,井上公館還為此損失了幾個人。

這件陳年往事並不算什麼大事,卻是令井上彥一直是耿耿於懷。

程千帆來拜訪山崎修一?

井上彥有些看不透。

忽而,他心中一動。

“柿沼譽士夫是我的手下,山崎副館長是帝國的人,發生這樣的慘案,特高課責無旁貸要查一個水落石出。”荒木播磨正色說道,“此事我會親自查勘的,井上公館這邊若是有什麼新的線索,還請館長及時告知。”

“有勞了。”井上彥與荒木播磨握手,“山崎是一位真正的勇士,為了帝國,他犧牲很多,現在更是獻出了寶貴的生命,我們必須給他一個交代。”

荒木播磨與小島信一郎離開後,井上彥的表情迅速陰沉下來。

“山崎最近和程千帆有來往?”井上彥沉聲問道,他環視了一眼眾手下。

西岡嘉一郎以及神田鬼次郎依然在仔細的檢查屍體,並未有什麼異樣之色。

只有矢野耕三郎面色微變,這立刻被井上彥看在眼中。

“矢野。”井上彥眼睛一眯,狹長的目光陰冷的掃向矢野耕三郎。

“副館長安排人監視程千帆。”矢野耕三郎趕緊說道。

“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井上彥非常震驚,他是真的不知道,然後他的臉色陰沉無比,“巴格鴨落!”

……

夜色深沉。

魯玖翻拉動燈線,屋內立刻光亮,然後他眼眸一縮,右手立刻踹向了腰間。

“我是哪裡出的紕漏?”一個男人從窗簾後面走出來。

“鞋印。”魯玖翻指了指地面。

男子低頭看了一眼地面上的鞋印,不禁苦笑一聲,“著了你的道了。”

門口有一塊窪地,存了水,很不起眼,現在看來,那一小塊窪地的出現,是有其道理和需求的。

“最近幾天你儘量不要外出。”魯玖翻說道,“帆哥和日本人井上公館的副館長山崎修一爭鬥,估計市面上會比較熱鬧。”

“程千帆和井上公館鬥上了?”男子很高興,“狗咬狗一嘴毛啊,這是因為什麼?”

“應該是山崎修一派人暗中跟蹤帆哥。”魯玖翻說道。

他便講了程千帆今晚帶人去山崎修一家中‘辦案’之事。

“程千帆還是不敢真正幹掉山崎修一。”男子冷哼一聲,“也是,本就是要當漢奸的人,怎麼敢得罪日本主子。”

說著,他搖搖頭,笑道,“不過,程千帆敢這般羞辱、折磨山崎修一,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了。”

“對於程千帆而言,最重要的是安全。”魯玖翻說道,“山崎修一竟然敢派人監視、跟蹤他,也就怪不得程千帆會直接翻臉了。”

“程千帆給了山崎修一一槍?”男子思忖說道,“你覺得,這件事我們能不能做點文章。”

“你的意思是?”

“製造點事情,最好能讓程千帆和日本人徹底翻臉。”男子說道。

說著,他表情振奮,“有了,我這就帶人去,幹掉山崎修一。”

……

“小寶,困了的話就去睡覺吧。”程千帆看了小寶一眼。

小寶堅定的搖搖頭,強撐清醒,她堅持要守歲。

程千帆與白若蘭對視了一眼,皆是笑了。

這是一九四零年乙卯兔年的最後一天,明天就是庚辰龍年了。

小寶最終還是沒有能夠堅持守歲,小囡囡趴在白若蘭的腿上,很快就打起了小呼嚕。

程千帆一隻手抱著小芝麻,一隻手用點燃的菸捲燃放了爆竹,爆炸聲卻是嚇得小芝麻哇哇大哭,白若蘭白了丈夫一眼,程千帆卻是拍手讚歎自己兒子的哭聲嘹亮。

白若蘭一身喜慶鮮豔的旗袍,正在向丫鬟傭人們發紅包。

是用紅紙包裹的,裡面是一個或者兩枚銀元,對於程太太來說,這並不算什麼大手筆,圖的就是一個喜氣。

“今天還要去點卯?”白若蘭幫丈夫整理警官制服。

大年初一,程千帆穿起了法捕房的高階警官警禮服。

“年初一嘛,總要有人值班的,金總年歲大了,我便代他去捕廳慰問一下諸位兄弟。”程千帆說道。

“早點回來。”白若蘭說道,“說好了今天一起去馬思南路的。”

“放心,我記著呢。”程千帆親了小芝麻的嫩臉蛋一口,從小栗子的手中接過公文包出了門。

……

“情況怎麼樣?”程千帆問正在開車的李浩。

“山崎修一死了,是李彤雲動的手。”李浩說道,“不僅僅是山崎修一,李彤雲還殺死了飯島明日香。”

他便向帆哥彙報了李彤雲昨天的行動過程。

“不錯,不錯。”程千帆微微頷首。

對於李彤雲,他非常滿意,做事機靈,關鍵時刻又能下得去手,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桃子發現有人暗中監視著山崎修一家,這個人試圖搭救山崎修一,發生了槍戰。”李浩說道。

“一個人?”

“是,一個人。”李浩點點頭,“桃子開槍擊斃了這個人。”

程千帆微微頷首,他陷入了沉思。

竟然有一個人暗中監視著山崎修一的家,不,也許不是監視,是暗中保護。

“沒有留下什麼紕漏吧?”程千帆問道。

“處理的很乾淨。”浩子說道,“桃子說,李彤雲工作的醫院有去杭州公幹交流的名額,他有意安排李彤雲藉此機會去杭州,避避風頭。”

“可以。”程千帆點點頭。

桃子做事很有他的風格,凡事都會未雨綢繆,盡最大可能降低出事的機率。

距離薛華立路二十二號還有約莫百餘步,李浩點了點剎車。

“帆哥,是荒木播磨。”李浩透過擋風玻璃看過去,對程千帆說道。

“你先回巡捕房,告訴留值的兄弟們,中午我在聚仙樓請大家吃酒。”

“是!”

……

程千帆拉開車門,上了荒木播磨的小汽車。

“荒木君。”程千帆打了個哈欠,說道,“今天是大年初一,什麼事情這麼緊急來這裡堵我。”

“山崎修一死了。”荒木播磨說道。

“死了就……”程千帆按了按太陽穴,然後露出震驚的表情,“山崎死了?”

“不僅僅是山崎修一死了,他的情人飯島明日香也一同遇難了。”荒木播磨說道。

“真是可惜了。”程千帆嘆息一聲,說道。

說著,他抬頭看著荒木播磨,皺眉問道,“荒木君是懷疑我殺死山崎修一的?”

“我相信應該並非你所為。”荒木播磨搖搖頭,“我只想要知道,你去見山崎修一,發生了什麼。”

他遞了一支菸給好友,“法醫官檢查了山崎修一的屍體,山崎修一中了四槍,其中三槍在頭部和腹部,還有一槍在小腿上。”

“井上公館的西岡嘉一郎認為小腿上那一槍是第一槍。”荒木播磨說道。

“西岡嘉一郎?”程千帆皺眉思索,然後他搖搖頭,“沒什麼印象。”

“這個人有著不錯的驗屍技藝。”荒木播磨說道,“他說小腿上是第一槍,目的是為了折磨山崎修一。”

說著,他微笑著看著宮崎健太郎。

然後,他就聽到自己好友點頭笑道,“好了,荒木君莫要再試探我了,你有什麼要問的暨直接問。”

程千帆說道,“沒錯,山崎修一的小腿上那一槍是我開的。”

他吸了一口菸捲,然後彈了彈菸灰,“我就是揍了山崎修一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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