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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第176章 從此無心愛良夜(2)(1/2)

作者:李燕LIYAN
即使沒有進去他也分辨得出那是她,她的身形他再熟悉不過,當他進入房間時,看見那雙凌亂的鞋,還有那件原先整齊地擺在衣架上,後來被隨意甩在衣架上的外衣,他便能肯定她並沒有睡著,只是她不想睜開眼看見她罷了。

也不知道她服用了那粒解藥之後會如何,此時此刻她又是否已經安然入睡,很快又要到十五,也不知她的毒性是否真的能解。

“三爺。”柳毓璃見莫逸風一直坐在屏風後的桌前,神色恍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忍著心頭的怒氣走到了他跟前,“天色不早,妾身伺候三爺早些就寢。”

莫逸風擰了擰眉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淡聲道:“你先睡吧。”

言語中不帶任何一絲情緒,但是從他清淡的態度上她知道他並不想與她洞房花燭扃。

柳毓璃心頭一緊,臉色白了白,雖然此刻她也不想與他有夫妻之實,畢竟自己已非完璧之身,在他這般清醒之下必定會被知曉真相,但是當他的態度擺在眼前,她的胸口還是忍不住怒火上竄。

她原本以為他今日會喝得酩酊大醉,誰知道那女人今夜明擺著與她對著幹,竟是故意將自己弄病了,而後將他從她身邊三番兩次奪走。

這樣的奇恥大辱她如何忍受嘆?

見莫逸風沒有要就寢的意思,她莞爾一笑從一旁取來一壺酒和兩個酒杯道:“既然三爺還不想就寢,那妾身就陪三爺喝幾杯,等到乏了再去床上歇著。”

莫逸風聞言轉眸凝著她,雖是不言不語,卻好似將她看個通透。

柳毓璃心虛地眸光微閃,努力掩去那些許的不自在斟滿了兩杯酒,一杯遞到莫逸風面前,一杯拿在自己手中道:“妾身敬三爺,恭喜三爺。”

“恭喜什麼?”莫逸風抬起酒杯笑問,笑容不達眼底。

柳毓璃心頭一顫,隨之從容淡笑:“恭喜三爺也恭喜妾身,十年的感情終成眷屬。”

“十年感情?”莫逸風抬起酒杯凝著杯麵輕笑,“本王的十年感情似乎是錯付的。”

柳毓璃再如何從容,聽到他這番言語亦是難掩手中一顫。

輕輕放下酒杯後拿起錦帕拭去手背上灑落的酒,沉默頃刻苦澀一笑:“三爺認為是錯付,可是對於我而言,的確是付出了十多年的感情,我爹是兵部尚書,想要娶我之人不計其數,上/門提親之人更是絡繹不絕,可是我只想嫁給三爺。”她微微一頓,見莫逸風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便又為其斟滿,隨之又道,“無論以前發生過什麼,畢竟已經是過去的事情,從現在開始你我已成夫妻,所以我會珍惜這段夫妻的情分。”

莫逸風抿唇不語,雙眸望向窗外,聽著淅瀝瀝的雨聲,眸色深遠。

柳毓璃見他沒有飲酒但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心中納悶之時也是鬆了一口氣,只要他不踏出這個房門,她便能免於成為整個三王府的笑話。

就在她慶幸之時,莫逸風突然轉眸緊緊絞著她的眸光。

“三爺……”柳毓璃不知道他意欲何為,但是終究是心底害怕。

莫逸風勾唇一笑:“今日是你我***,當真是不能虛度了。”

柳毓璃聞言雙頰緋紅,心狂跳不止,雖然沒有想明白為何他會突然改變了主意,但是緊張的情緒貫穿了她整個身子。可是,當她隨著莫逸風來到床前之時,突然臉色一變頓住了腳步。

抬眸看向莫逸風,他始終神清氣爽,沒有一絲醉意。

這怎麼可能?她方才明明已經在他的酒杯上塗了紫星草,他怎麼沒有像上次那樣醉去?

“怎麼了?莫非是身子不適?”他似笑非笑負手凝著她。

柳毓璃青白著臉色望著她,訕訕一笑:“妾身……沒有身子不適。”

她顫抖著雙手來到衣襟處,卻是怎麼都不敢將衣服脫去,若是讓他發現她早非完璧之身,定然會將她棄如敝屣。思及此,她恨透了莫逸蕭,不但沒有幫上她的忙,還奪走了她的完璧之身,導致她今夜進退兩難。

莫逸風一聲輕笑後上前道:“既然沒有身子不適,那王妃就別害羞了,***一刻值千金,莫要虛度良辰吉時。”他見她依舊支吾著沒有動作,他又道,“王妃既然羞於解衣,那便讓本王替王妃效勞。”

話說著,他突然伸手拉開了她的衣襟,不等她反應過來,外衣已被他粗魯地扯去,嚇得她驚呼一聲跌坐在床上。

莫逸風勾唇一笑淡淡轉眸掃向門口,見門外的兩個宮中派來的嬤嬤竊竊私語了幾句,而後悄悄離開了。轉眸見柳毓璃驚慌失措地緊咬著唇拽著衣襟不肯放手,他緩緩斂去了嘴角的笑容。

“看來你如今是不願意嫁給本王的。”他輕啟薄唇冷冷一語,驚得柳毓璃驀地起身拽住莫逸風:“三爺,不是的,我從來只想嫁給三爺,只是……只是妾身今日身子略有不適,所以不能侍奉三爺,還請三爺恕罪。”

為今之計她只有利用緩兵之策,哪怕今日沒有與他燕好,來日方長,她就不信不能設計讓他誤以為是他破了她的完璧之身,若是今日與他燕好,那麼她就當真再也沒有以後了。

莫逸風冷冷凝著她,突然揚手將她甩開,她再次重重摔在床上,眼淚決堤而下,可是她心裡更是慌亂不堪,就怕他從今以後都不來她房中。

她從床上坐起,淚眼橫秋地望著他滿臉的委屈:“三爺,妾身真的是身子不便,過幾日一定會加倍侍奉三爺,求三爺不要生毓璃的氣。”

看著她一身喜服哭著求他,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那一夜,他誤以為若影為了逃離他身邊,先欣喜地接下聖旨,而後又趁亂逃走,他一時怒火矇蔽了理智,竟是將她傷得體無完膚。

這一刻,他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可是他知道還不是時候。

轉身正要離開,柳毓璃再次將他拉住並提醒道:“三爺,今夜三爺若是出了這個房門,妾身以後該如何做人?更何況皇上已經命人看著,只要有個風吹草動連累的可是整個三王府。”

“那依王妃的意思又該如何?”莫逸風不疾不徐地問她。

柳毓璃話語一滯,張了張嘴,終是無法說出口。

莫逸風低聲輕嘆:“也罷,王妃剛到三王府,雖然是洞房花燭夜,但是你身子不便本王也不能強求。本想著去側王妃哪兒,那是正如王妃所言,這以後王妃該是難以做人了。”柳毓璃剛心頭一鬆,卻又聽他言道,“你先睡下,我不出這個門便是。”

“三爺不睡嗎?”柳毓璃紅著臉低問。

本想著趁他熟睡之時她再用那藥,再在他醒來之前將喜帕染上“處子血”,誰料他竟然沒有要與她同床共寢的意思。

莫逸風看了看她低聲一嘆:“本王也想,只可惜美人在懷卻不能碰,不是在考驗本王的能耐,王妃還真是高估了本王。至於那塊喜帕……本王會處置。”

柳毓璃面色一紅,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子時

柳毓璃已經熟睡,莫逸風坐在桌前端倪手中的同心結許久,終是將其藏於袖中。平日裡他都佩戴在身上,可是今日為了防止旁人對若影有所議論,所以才沒有佩戴在腰間。

抬眸望向門口,聽得外面再無動靜,想來守夜的人也已經睡了,於是他從椅子上站起後轉身來到床邊。

月夜中,莫逸風順著迴廊避開巡夜的護衛來到月影閣,見房中仍是亮著燭火,他懸著的心終是緩緩落下。

也不知從何時起,她在他心裡竟然已經這般重要,娶妻納妾對於一個王爺來說再正常不過之事,他卻一直擔憂著她,因為她今日實在太過反常,讓他不得不多想。

門外沒有人,想來又是她體恤下人將他們全都遣了下去安置。

他徑直推開了房門,見帳幔仍是落下,裡面似乎沒有任何動靜,想來她已經睡下了。

淡淡勾起唇角放輕了腳步走了過去,可是,當他開啟帳幔的那一刻,他整顆心又提了上來,哪怕是視線所到之處均沒有看見她的身影,他依舊還是環顧了整張床,甚至將被子用力掀起。直到確定她確實不在床上,他方轉身走到房間中央裡裡外外地檢查了一遍。

他以為她只是聽到了他過來所以就躲起來了不願見他,誰知四處都沒有她的身影。

“來人。”他終於忍不住大喝一聲。

睡在內閣的紫秋聞聲披了外衣就跑了出來,見莫逸風突然出現在此,驚愕的同時立即行了個禮:“王爺。”

“側王妃呢?”莫逸風繃著臉怒問。

被他一吼,紫秋的睡意頓時全無,怔怔地望向床榻道:“側王妃早就睡下了。”

見莫逸風神色,她心中不祥的預感洶湧而上,踉蹌著腳步忙跑到床榻邊,開啟帳幔一看,發現根本沒有若影的身影,這下可把她嚇壞了:“怎麼會……側王妃明明是睡在床上的,怎麼突然不見了?”

莫逸風再也不敢耽擱,立即走出房門命人在府中四處尋找。

“三爺。”就在他欲帶人四處搜尋之時,紫秋髮現了燭臺邊的書信,看字跡分明就是若影所寫。

莫逸風慌亂地回到房中開啟書信,看著淚跡斑斑的信箋,指尖不著痕跡地一顫。

這信箋不是別的,正是休書,雖然她極力模仿著他的筆跡,可是他還是能看出這是她親自所書寫的:

莫氏若影,有夫莫逸風,因其終日善妒、口多言、並此生無所出,故立此休書休之,此後各自婚嫁,永無爭執。恐後無憑,自願立此文約為照。立約人:莫逸風,玄帝21年。

最後還有他的印章進行落款。

這一刻,他眸色經不住腥紅,身子驟然一晃。

就如他所預料的,她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麼堅強,她還是忍痛離開了他,明明心裡難過,卻還是在他面前強顏歡笑,為的只是不讓他有所懷疑,而後逃離這個讓她不願接受的現實。

他蒼白著臉色轉身緊緊攢著這一紙“休書”,正欲出門去尋她,誰知在他轉身時袖內突然掉落出她親手編織送予他的同心結,這一刻,他的心疼痛不堪。

他以為自己會像以前那麼憤怒地將她抓回來,可是這一次,他卻只是轉身開啟燈罩,隨後將“休書”點燃。看著手上的火光,直到指尖被燙痛,他才將最後一絲灰燼撒在空中,仿若這份休書從未有過。

沒有他的允許,她休想離開,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能將她從他身邊奪走。

雨夜下,莫逸風帶上了三王府所有的侍衛穿梭在大街小巷,就連那些隱衛都盡數出動,而他怕馬走得急,他查得不夠細,所以便下了馬一處處地去尋,顧不得身上已被雨水淋得透徹,他凌亂的腳步出現在了每一個可能她藏身的角落。

若影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原本想要在客棧落腳,又怕有人會將她的行蹤傳到他的耳朵裡,整個帝都都屬於他和莫逸蕭的管轄,她不想被莫逸蕭將她抓到當做籌碼,也不想被他找到再回三王府。

但是因為受了風寒,高燒剛退又漸漸回升,整個身子像是被火燃燒著,口乾舌燥的情況下她也不敢有所逗留,只是伸手接了點雨水長了幾口,卻發現此時此刻連雨水都是那般苦澀。

走了幾個時辰,終於看到了城門,可是此時已是深夜,城門早已緊閉。身後聽到一聲聲沉重的腳步聲,她猶如驚弓之鳥欲求守城門之人放她通行,可是她不但被人斥責了一頓還被推倒在地。

她絕望地望著那扇與自由只有幾步之遙的城門,眼淚不住地伴隨著雨水落下。有腳步在她身邊停下,她抬眸朝他看去,可是雨太大,模糊了她的視線,下一刻她便失去了知覺。

待到她再次醒來之時,自己已經躺在了溫暖的床上,衣服已經被人換了,原本被淋溼的頭髮也已經幹了。她支撐著身子從床上坐起,環顧了四周,只見屋中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醫書和藥材,整個屋子都充斥著苦澀與沁香夾雜的氣味,屋子中央還有個暖爐,此時正燒著炭火,將整個屋子都烘烤得極其舒適。

頭依舊有些昏昏沉沉,可是比昨夜似乎好了許多,可是,當她反應過來此時穿的是男子寢衣時,頓時嚇得呼吸一滯。

努力回想著昨夜的經過,她記得自己從三王府出來後就疾步朝西城門的方向而去,可是城門因為已經過了時辰而關上了,她又因為身子虛弱,所以昏迷在城門口,在昏迷之前隱約有個男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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