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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章 女子何故都如此(1/3)

作者:平生未知寒
草鞋真人,草鞋集因他而成,因為常年喜穿草鞋,故而被人稱為草鞋真人。

他在北地的散修裡很有名,威望和境界一點都不差,只是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很是神秘。

想想如今正是北地散修們遭受最大考驗的時候,這位草鞋真人再次現身,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散修們在看到那隻草鞋的時候,眼中都有些熱切,覺得有了這位草鞋真人在,今天的事情只怕就能解決,但很快,當他們看到那個年輕武夫居然不管不顧朝著天空遞出一拳的時候,又偏偏覺得這件事麻煩了起來。

雖說沒有幾個人認為眼前的年輕武夫能勝過成名已久的草鞋真人,但光看著年輕武夫這個樣子,所有人都覺得今日的事情,只怕非得有一人身死才能解決了。

草鞋真人自不會死,但這個年輕武夫要是死了,這事情也顯得很是麻煩。

畢竟他身後還有大梁朝在。

……

……

草鞋真人修行多年,氣機充沛程度並非一般忘憂可比,加上這次他是含怒出手,那一腳重重踏下的時候,彷彿天地都在此刻壓了下來,那股磅礴威壓,讓遠處觀戰的一眾散修都感覺到有些恐怖。

在開戰之初的年輕武夫,本就身處劣勢,但在那磅礴威壓下,他並未選擇躲避,一拳遞向天空,拳罡炸開,四周頓時無數地面開始塌陷。

隨著一陣轟隆隆的聲響傳出,一拳一腳在這裡相撞。

那隻草鞋瞬間

繃直,但瞬間便有草繩繃斷,陳朝的氣機裡,彷彿蘊含著有凌厲劍氣,鋒利異常。

遠處的謝南渡忽然抬頭,看向這邊,有些意外。

片刻後,那隻草鞋主動往天空掠去,陳朝腳尖一點,掠上半空,追殺而去。

既然你這位所謂的草鞋真人,不知道青紅皂白就要出來出頭,那我也不慣著你,這裡到底誰說了算,別的不好說,用拳頭來說即可。

陳朝掠向半空,衣衫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眼前有一襲灰白人影,腳踏草鞋,那便是草鞋真人了。

陳朝冷笑一聲,不斷拉近和這位草鞋真人的距離,只是瞬間,兩人之間的距離,便已經不足數丈。

之後陳朝一拳砸出,氣機從手臂流淌而出,而後在拳尖綻放,形成一道劇烈的拳罡,猛然綻放。

出拳之時,陳朝身側拳意流淌,而在那一身拳意之間,竟然還有淡淡的道韻存在,除此之外,好似還有些劍意摻雜。

陳朝如今就好像是一個大熔爐,以往得到的那些機緣,都在自己這個大熔爐裡不斷匯融交匯,他已隱約間似乎能將其融合,然後藉此走出一條自己的路。

當然,這個路程不管怎麼看都不會在短時間裡走完。

天下武夫練拳,大概沒有比陳朝更駁雜了。

草鞋真人屈指彈出,一抹流光從指尖綻放,然後掠出,如同一柄飛劍激射而來。

更是在空中拖拽出一條長長白痕。

陳朝目不轉睛,只是出拳。

一拳之

後,這道流光轟然碎裂,草鞋真人則是一頭栽入那道拳罡裡,雙手不停,竟然在這裡抽絲剝繭一般,將陳朝這道看似整體的拳罡一條條剝離,最後便成了一條條絲線。

陳朝微微蹙眉。

草鞋真人穿行在絲線裡,最後完好無損地來到陳朝身前,到了這會兒,陳朝才看清楚草鞋真人的面容,是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留著長髯,若是再戴個斗笠,只怕就很像是前朝那位柳詩家嘴裡的孤舟蓑笠翁了。

草鞋真人撥開陳朝遞過來的一拳,臉色淡然地屈指按在陳朝胸口,一道磅礴氣機從他的手指裡綻放,想要在這裡撕開陳朝的體魄。

但剎那之後,草鞋真人也不由得吃驚失聲,“好堅韌的體魄。”

陳朝默然不語,自己耗費無數精力打熬的體魄,哪裡是這麼容易被破開的。

不過接下來的瞬間,陳朝也有些吃驚了,全因為對面按指之後,驟然下滑,對方指尖好似在瞬間變成了一柄鋒利飛劍,硬生生將他的心口拉出一道長長血跡。

“體魄堅韌,但並非無堅不摧。”

草鞋真人看了一眼眼前的年輕武夫,雖說這一擊有效,但讓他仍舊有些吃驚於眼前的年輕武夫,這般年紀,便有這份修為。

後生可畏。

陳朝吃痛之後,一把拍開草鞋真人的手掌,屈肘壓在對方肩膀,驟然用力,兩人便跟著下落。

草鞋真人想要脫身,但卻發現自己被對方的這一肘壓住,

很難離開。

陳朝微笑看著這位草鞋真人,淡然道:“前輩只怕有些過早高興了。”

草鞋真人沉默,只是一隻手掐了個法訣,整個人開始變得透明,眼瞅著就要離開此處戰場。

陳朝揮手打散留在原地的那個草鞋真人,身形驟然一動,便到了數十丈之外,而後他也不管眼前是否有人,便是拳如雨點般落下。

數拳之後,身前空間波動,草鞋真人的真身被逼了出來。

他有些吃驚地看著眼前的年輕武夫,吃驚問道:“你如何發現我的?”

陳朝默不作聲,只是一拳當空砸下。

草鞋真人不得不雙手橫空,攔在身前。

喀嚓一聲。

草鞋真人的手臂傳來骨裂之聲。

但論起身軀堅韌,天底下的修士,又有幾個能和這純粹武夫相提並論?

更何況眼前的陳朝,乃是其中的佼佼者。

草鞋真人臉色微變,這會兒倒是明白一個道理,自己若是再繼續和眼前的年輕武夫近身糾纏,那自己只怕時間一長,就絕對會落入下風。

但剛想要抽離身形的時候,便已經證明過了,眼前的年輕武夫除去身軀堅韌之外,神識只怕也極為敏銳。

小小年紀,有這般修為,草鞋真人說真的,是由衷佩服。

不過今日兩人註定是敵手。

草鞋真人躲過陳朝接下來的一拳,伸出食指按在陳朝眉心,只是氣機尚未從食指湧出,胸口便結結實實捱了陳朝一拳。

這位年輕武夫不讓他出手的法子,

倒是簡單直接。

草鞋真人感覺這一拳甚至都將自己的五臟六腑擊碎了一般,他臉色難看,但還是強撐著拍向陳朝額頭。

陳朝毫不客氣,第二拳則是朝著草鞋真人的腦袋掃去。

兩人體魄相差太大,陳朝被這一掌拍到或許會受傷,但眼前的草鞋真人卻是直接有可能就此被陳朝一拳打死。

因此草鞋真人猶豫片刻之後,到底還是沒有選擇和陳朝在這裡以傷換命。

他腦袋一仰,同時收手,拍向陳朝手腕。

只是他這一收手,之後的局勢便徹底陷入被動了,陳朝出拳不停,每一拳都蘊含著恐怖氣機,氣機一層又一層地疊加,徹底讓草鞋真人連連敗退。

此消彼長之下,陳朝這邊氣息不斷升騰,草鞋真人就有些招架費勁了。

年輕人氣盛,中年人求穩,老年人求生,本就是不同年齡的修士的對敵基本,陳朝如今佔據上風,哪裡又肯半點鬆懈,出手之時,大開大合,根本不給草鞋真人留半點退路。

草鞋真人艱難抵抗,最後還是被陳朝一拳砸中胸膛,就此跌落下去,在地面砸出一個巨大深坑。

陳朝懸停空中,沒有最後落下去給這位草鞋真人最後一擊,換句話說,也就是留了這位在北邊名震一時的忘憂修士一條命。

何湖、應朝宗、野和尚這三人,每個人都有非死不可的理由,但這位草鞋真人,風評一向極好,其實除去主動向陳朝出手之外,真的沒

有什麼非死不可的理由。

殺這樣一位宗師,的確說不過去。

陳朝緩緩落下,這邊的草鞋真人也緩慢從深坑裡爬起,看著這位年輕武夫,神色複雜。

一場大戰,兩人交談不多,但還是實打實的沒有留力,雖說草鞋真人自認有些輕敵,但仔細想想,即便沒有輕敵,實際上也不會是眼前這位年輕武夫的敵手。

沉默片刻,草鞋真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腳下的那雙草鞋,早已經是破碎不堪,沾染頗多血跡。

他將草鞋解下,放回懷裡,這才看向眼前的年輕人,輕聲道:“聽聞如今大梁的鎮守使是個極為年輕的武夫,想來便是閣下吧。”

有些事情,其實用不著多想,如此年輕,又如此霸道的武夫,在整個世間,絕對不算多見。

若不是那位年輕鎮守使,草鞋真人也想不出會是誰。

散修們其實之前也隱約猜到了這一點,但卻不敢確信,如今草鞋真人開口,算是將他們的心中猜想確定了。

眼前這個行事霸道,修為恐怖的年輕武夫,就是那位如今世間聲名最盛的年輕鎮守使。

陳朝沒有否認,也就算是承認了。

這讓眾人不禁想起之前陳朝說的那番話,這天下姓陳的說了算,敢情那個陳字,不是大梁皇帝那個陳,是你這個陳?

“這三人,算上這裡還有個能喘氣的,都不是什麼好貨色,前輩若是想查查他們做的那些事情,大梁會有官員樂意告知,人本

官已經殺了,這三人所在的宗門,本官也會派人去清理,有罪的,一個都不會放過,至於沒罪的,本官一個都不會殺,前輩若還是想管這件事,也請別難為朝廷的官員,找本官就是。”

陳朝這番話的言下之意,就是知道你草鞋真人是個不錯的人,所以樂意給你多說幾句,但你還真想不管不顧地要涉及這件事,那就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

草鞋真人苦笑一聲,“陳鎮守使的行事為人,在下也有所耳聞,倒沒什麼不信的,只是以後真要有什麼鎮守使大人濫殺無辜的事情傳出來,若是散修,在下也不得不管一管。”

“本官到時候在神都,恭候大駕。”

陳朝微微一笑。

草鞋真人不再多說,微微點頭之後,轉身離開,打著赤腳的他,在地面留下一串血腳印。

由此可見,這位草鞋真人,在剛才的大戰裡受傷只怕頗重。

那位年輕鎮守使真想要留下他的話,他估計真的走不了。

陳朝看向在場眾人,笑眯眯道:“還不走,等本官留大家吃晚飯?”

散修們臉色難看,很多人轉身便要遠離此地,不過才剛剛轉身,就又聽到那邊的年輕鎮守使緩緩開口,“希望諸位,能將本官的話記在心裡,以後行事都掂量掂量。”

本來剛想走的眾人,聽著這話,心裡直犯嘀咕,這我到底是走還不走?

好在陳朝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便不再理會這群人,而是去看向

甘姨,甘姨此刻仍舊是失魂落魄,在她身前,何湖雖然還沒死,但早就動彈不得,更說不出話來。

陳朝嘆了口氣。

有些事情,其實是人心裡一輩子的痛,即便是能報仇,那根插在心裡的刺也都拔不出來了,它會日夜在心間,不斷刺痛人。

“甘姨。”

陳朝忍不住開口,喊了一句。

甘姨許久之後,才驟然回神,她眼神里滿是恨意,伸出手緩緩伸向腦後,顫顫巍巍取下簪子,對準何湖胸膛,但快要刺下去的時候,她又看向那根簪子,搖了搖頭。

“陳……鎮守使,能否借刀一用?”

那根簪子是當初自家夫君送自己之物,她不想髒了。

陳朝解開腰間佩刀,丟了過去,淡然道:“隨便用,我這刀,就是專殺這樣的人。”

甘姨接過雲泥,緩緩將其拔出鞘,用刀尖對準何湖心口,

何湖眼裡滿是驚懼。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死在甘草草手裡。

甘姨本能想閉上眼,但又很快睜開,一刀落下,雲泥刀柄緩慢由漆黑變成雪白。

之後甘姨不斷抽刀,落下,竟然在短暫的時間裡遞出二十多刀。

硬生生將何湖胸膛扎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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