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第七百五十九章 在大梁,姓陳的說了算( ) 陳朝轉過頭看了一眼謝南渡,謝南渡輕輕轉身,朝著不遠處走去,站在一棵樹下,開始打量著手裡的玉牌。
玉牌在她眼裡看來,實在是平常,但上面的文字,她卻喜歡得很。
至於為何,她也說不準。
陳朝看著眼前這位只見過一面的甘姨,神情複雜,他只是開口問了一句,說了一句,哪裡能想到,眼前的婦人就哭得比之前要更兇了不少。
天底下大多數男子,或許很多事情都能平常對待,但他們面對女子哭泣,幾乎都束手無策。
好似女子天生就是用來克男子的。
陳朝束手無策,只能這麼看著甘姨,他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在很快甘姨便停下了哭泣,這位經歷了無數風雨的婦人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傻小子,說什麼呢?好好陪著你媳婦兒比什麼都好,你媳婦兒長這麼好看,可被別人看上了,這世上可沒什麼好人。」
陳朝看著這個故作堅強的婦人,笑道:「誰想搶我媳婦兒,問問我腰間的刀答不答應。」
甘姨瞥了一眼陳朝腰間的佩刀,只是微微一笑,她自然是把陳朝這話當作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的說法了。
不過這種話,她偏偏也喜歡聽,這個世上,也正是有了這些年輕人,其實才很有意思。
「去對你媳婦兒說去。」
甘姨啐了一口,不管眼前的年輕人是出自何種目的,但甘姨都不願意讓他涉險。
這不僅僅是因為陳朝長著一張和她死去的夫君相似的臉,更因為她那藏在心底的善良。
她行走世間這麼多年,什麼人是真善良,她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來。
毫無疑問,眼前這個年輕男子,便是。
陳朝正要開口,遠處忽然就傳來了一道聲音。
「草草。」
一箇中年文士出現在這邊,看向甘姨,微笑道:「草草,隨我回雲霞洞吧。」
甘姨看著這個殺夫仇人,雖有滿腔的怒火,可這會兒都只能藏在心裡,她壓抑怒意,平淡道:「青月山還有些事情,得???????????????等我回山處理。」
何湖臉色微冷,但還是耐著性子說道:「草草,青月山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最大的麻煩我都幫你解決了,你現在回去做什麼?」
言語之間,自有威脅。
甘姨低下頭,以此掩蓋眼裡的黯淡和憤怒。
片刻之後,她緩緩抬起頭,看了陳朝一眼,依舊是擠出一個不是很好看的笑容。
然後她緩緩朝著何湖走去,似乎是認命了一般。
陳朝忽然說道:「甘姨,你可以不跟他走。」
他的聲音很突兀,在他的聲音響起之前,何湖甚至都沒有注意到甘姨身邊還有這麼一個年輕人。
但他一開口之後,何湖不想注意到他也不可能了。
這位雲霞洞的洞主看向眼前這個年輕人,眼睛微微眯起,眼中殺機湧現,他可以對甘姨有好脾氣,但對這個不曾見過的年輕人,卻不見得有什麼好脾氣。
甘姨止住腳步,轉頭看向這個不過見過一面,萍水相逢的年輕人。
陳朝看著眼前的甘姨,微笑道:「說真的,甘姨,你不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不去做,至於後果,我能幫你擔著。」
甘姨眼神複雜,那雙才已經失望至極的眸子,這會兒又驟然冒出些生機。
「年輕人,說話要慎重,不怕閃了舌頭?」
何湖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這位雲霞洞的洞主,在北地橫行這麼多年,還沒有見過這麼不知死活的年輕人。
誰知道陳朝根
本沒理會這位雲霞洞洞主,而是看向甘姨,再次重複道:「甘姨,被人脅迫這種事情,真可以說出來,我還真挺喜歡打抱不平的。」
甘姨苦笑道:「你知道他是誰?」
陳朝點點頭,「雲霞洞洞主何湖嘛。」
北地訊息,傳到他這位鎮守使的耳朵裡,當然也要附帶這些所謂大人物的畫像。
甘姨越發苦笑,眼前這個年輕人或許是仗著自己身後有靠山,可以肆無忌憚,但出門在外,其實哪裡有這麼簡單,在這裡何湖將你打殺了,之後來個毀屍滅跡,其實事情很簡單的。
於是甘姨嘆了口氣,輕聲道:「何湖,別為難他。」
何湖譏笑道:「現在這個樣子,是我不為難他,他就會善罷甘休嗎?」
甘姨張了張口,說不出什麼話來。
陳朝則是終於看向這位雲霞洞洞主,笑眯眯道:「看起來你也不像是什麼好人啊。」
何湖冷笑道:「能讓你把嘴巴閉上就好。」
陳朝哦了一聲。
他再次看向甘姨,問道:「甘姨,到底有什麼委屈,快告訴我,我可不能平白無故打殺一位雲霞洞洞主。」
陳朝這話說得輕描淡寫。
甘姨心中五味雜陳,看著陳朝的那雙眸子,這位歷經風霜的女子最終還是鼓起勇氣,開口道:「他殺了我夫君。」
聽著這話,何湖臉色微變,這樁事情,他自認做得隱秘,理應怎麼都不會被甘草草知道才是。
可怎麼?
「草草。你聽旁人胡說些什麼?!」
何湖很快復歸正常,找不出一點破綻。
甘姨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說起來的確是沒有證據,不過之前的紙條,加上她的感覺,她覺得錯不了。
更別說何湖如今的所作所為。
「證據嘛,等會兒你會親口告訴我的。」
陳朝忽然開口,微微一笑,就開始朝著眼前的何湖走來。
何湖眉頭一皺,驟然發現自己身前好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座大山,此刻正在朝著他的頭上壓來,讓他動彈不得。
他很快意識到,這便是威壓,是對面的年輕人散發出來的威壓,這種威壓,絕不是尋常修士能夠散發出來的。
更何況自己早就已經是一個彼岸境界的修士。
唯有一點,卻讓他不敢相信。
可就在他失神的時候,眼前的年輕人已經來到他身側。
「何大洞主,怎麼回事?怎麼連動都不動,看不起我?」
陳朝眯眼而笑,但同時已經一巴掌拍向這位雲霞洞洞主的臉。
打人不打臉?
不好意思,我最喜歡打人的
臉。
何湖的半邊臉,此刻已經肉眼可見地青紫起來,他的嘴角也有鮮血流出,但他仍舊動不了一點,只感覺自己身側有一股強大的氣機已經將自己鎖定,自己一旦妄動,就會片刻間身死。
但他仍舊不相信這是眼前年輕人身上散發的。
只覺得這年輕人身後暗處藏著一個忘憂修士。
「前輩,晚輩唐突,或許是衝撞了貴宗弟子,可否請前輩高抬貴手,晚輩知錯了……」
話還沒說完,陳朝便一隻手放在他的脖頸上,微微用力,掐住他的脖子,搖頭道:「沒眼力,是很容易死的。」
陳朝掐住眼前人的脖頸,不去管他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只是淡然問道:「只問一次,甘姨夫君是不是你殺的,想好再回答,不然我怕你再說不出別的。」
陳朝扭頭看了一眼待在原地已經失神愣住的甘姨,露出微笑,好似在說
,事情其實就真的這麼簡單,我沒騙你吧。
甘姨至今沒能回神。
「咳咳……甘草草的夫君……是我設計殺害的……」
何湖到底也不是什麼硬氣的角色,在面對生死的考驗下,到底是沒能撐過多久,便已經開口。
陳朝哦一聲,自言自語,「到底是沒錯。」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忽然起了幾聲驚呼,是之前散會的散修們來到了這邊。
為首的自然是應朝宗和野和尚。
應朝宗看到這邊這一幕,也愣了許久,怎麼自己這個老朋友,被這麼個年輕人輕描淡寫地掐住脖子,一動不能動?
野和尚則是脾氣要暴躁得多,怒道:「哪裡來的賊子,還不放開何洞主?!」
陳朝扭頭看了一眼野和尚,笑道:「你怎麼知道本官在等你?」
本官。
一個值得細細品味的自稱。
野和尚也根本沒有去細細思考,他和何湖交情不淺,雖說何湖從來沒將他當成朋友,但他還當真是將這位假仁假義的雲霞洞好友當成好朋友的,他渾身金光大作,宛如一尊真正的佛陀,身前更隱約有***懸空,可謂氣勢逼人。
陳???????????????朝毫不理會,只是鬆開何湖的咽喉,伸手扯斷他的胳膊,然後順手廢了他的修為,將他周身經脈全數打斷,然後隨手將其丟到了甘姨身前。
「甘姨,怎麼處理,看你自己。」
之後陳朝才堪堪回頭。
野和尚這會兒勢大力沉地一拳,堪堪到了陳朝後腦勺。
陳朝轉頭,側身躲過一拳,然後一掌拍碎這位野和尚身前懸空的***,而後順勢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剛看你騎著白獅過街,感覺很威風,怎麼就這點本事?」
陳朝身形不動,一拳砸在這位北地的散修大人物心口,直接便將他的心口砸出一個凹陷。
【鑑於大環境如此,
後背凸起很大一塊。
野和尚噴出一口鮮血,剛想說話,又被陳朝拉住手臂,直接將其折斷。
「啊!」
一聲慘叫從野和尚的嘴裡發出。
陳朝面無表情,直接扯斷他的一條胳膊,任由鮮血灑落,而後將手臂丟向遠處的白獅。
白獅此刻完全都已經被陳朝的氣勢鎮住,原本還想要上前幫著自己的主人,可到了這會兒,是一動都不敢動。
眼前這個年輕男子,可比它的殺氣還要重。
那些後來的散修們,看到這一幕,都愣在了當場。
這他孃的可是兩位散修裡的巨頭,一位雲霞洞的洞主,一位孤廟的野和尚,這兩人,現在一個人生死不知,另外一個,看著很快就要死了……
這到底是哪裡橫空冒出來的狠人啊?
野和尚原本只是以為何湖是一時不小心才遭了這年輕武夫的道,可等到自己上了之後,才發現哪裡是何湖不小心,這根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啊。
野和尚吃痛不已,此刻的他已經想退出戰場了,可眼前的年輕武夫,可根本沒有給他半點機會,他不僅一言不發,手上的動作也不小。
根本沒給野和尚脫身的機會。
最讓野和尚生氣的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看著這麼年輕,有這份修為也就算了,腰間的刀居然也不拔出來,這不明擺著就是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嗎?
他這輩子還沒受過這麼大的氣,即便是當初在鹿鳴寺裡,他那位師父也不曾這麼對過他!
可他即便想要改變局勢,現在
也是根本一點辦法都沒有。
眼前的年輕武夫,宛如一個沉默的殺神。
……
……
扯斷野和尚的一條手臂之後,陳朝沒什麼心情跟眼前這個殺過大梁官員的野和尚多浪費時間,一腳踹倒之後,只是一腳踏在他的頭顱上。
陳朝看著在不斷掙扎的野和尚,好奇問道:「你說,你在殺我大梁官員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一天?」
野和尚原本還有幾分僥倖,可在聽到這句話之後,便再也說不出話來,心如死灰。
這年輕人竟然是大梁的人。
「要殺就殺,哪裡這麼多廢話!」
野和尚嘶吼一聲,彷彿不想低頭。
陳朝一腳踩在他另外一隻手掌上,頓時便傳來一陣骨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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