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罷,還是韓信將軍去吧,這門客的收編之事,若是沒有一人主導,怕是中間會出許多岔子,韓信將軍且先準備兩日,三日後出發!”
最終,嬴高還是決定前虧欠著自己的妹妹一些,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其實嬴高說出之前的問題之後就稍有有點後悔了,韓信和朱家兩個人,擅長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一樣的,智謀上面的事兒,你非得把韓信扔在咸陽,這還當真就有那麼點說不過去了。
“君上,萬一那張良與項羽之間並未……”
見自己還依然是當仁不讓的人選,韓信就開始捉摸起這個任務的細節了,當時就問出了一個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你且莫要著急,一定要等到朕的訊息傳到了你再開始行動,這一次,目的並非是項羽,項羽不論如何,你都不要對他輕舉妄動,一切行動皆要為了張良,張良若能消失在這個世上,項羽就憑藉著一個老邁的范增,怕是也成不了多大的氣候。”
雖然韓信心思相當的活絡,智謀也多,但是這一次嬴高的本意就不是跟項羽分出個高下來,他怕韓信一旦找到個什麼匈奴的破綻就往死了上,那可就背離了自己的初衷了。
“話是如此,但一個張良,當真能有那麼大的作用嗎?”顯然,韓信對於張良還並不是十分能看得起。
“張良在項羽的手中對我大秦並沒有多大的作用,但若是到了朕的手中,作用還是十分明顯了,並且匈奴之地,縱然沒有項羽,也會被東胡或是月氏佔領的,我大秦對其並無興致,倒不如先讓項羽拿著。”
嬴高這麼一說,韓信也就明白了,雖然他依然有點不能理解為啥嬴高不像之前整死劉邦那樣逼迫項羽,但是他知道自己夫人的這個兄長肯定不是力不從心,也不是忘了,只能是有著自己的打算。
答應了此事之後,韓信就出去準備了,而朱家卻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在韓信走了之後在嬴高的面前低聲問道:“若是當真如君上所言,在大秦的南邊有著如此強悍得敵人的話,我咸陽宮的禁衛數量怕是依舊要增強啊,君上不是時常有言,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萬一……”
“萬一真的要是讓人家異族都打到了咸陽城裡面了,我這個皇帝當不當還有什麼用?身邊有多少禁衛還不都是徒勞?依朕看這一次派韓信將軍去還真就是錯了,此事就應當讓你去辦,免得你日日在這咸陽城裡面研究所謂的咸陽城守衛之事,已然都快忘了朕時常說的另外一句話了,以攻為守,以攻為守啊!”
對於朱家的提醒,嬴高的耐心深處還是感到十分的溫暖的,但是他卻自然不能讓朱家看出來什麼,他要培養自己手底下將領的,那是狼性的精神。
南北有孔雀帝國了,那不要緊,但是你們不能就光想著可別讓人家打到大秦的領土上來啊,你們想的得是啥時候咱們能把那兩三千萬人的地盤也給佔領了,這才是華夏子孫應該做的事兒不是?
看著自己面前連連點頭,並且眼睛裡面的確多了一絲精光的朱家,嬴高也知道,現在不敢想那些並不是朱家和韓信他們就比人家慫,而是你大秦現在相對於人口來說,兵力的確不是那麼的充足啊。
就算之前戰國時候的秦國,那也是每逢大戰拿出來個五十萬的兵力都不成問題的,而現在呢,大秦的機動兵力就算是把步兵和騎兵都算上,估計連十五萬都沒有。
當然,這不能算各個郡守手下的兵力和駐守在南海郡和上郡的兵力,但是那些兵力也的確是不管遭遇了什麼樣的情況都不能動的啊。
徵兵這個詞,嬴高在新政釋出之後已經好幾次在朝堂上面提到了,但是他依舊沒有采取行動,自打登基一來,大秦就沒有過大規模的徵兵的情況還在持續著。
這當然並不是嬴高不想要讓自己王朝的軍隊規模增多,而是他認為最好的徵兵時機還並沒有到,在嬴高的心裡面,好的戰士,並非是像提線木偶一般,非要你告訴他去幹什麼,他才會不情不願的去幹。
嬴高想要的戰士,是還沒等你的命令下下去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是嗷嗷叫喚著想要將敵人碎屍萬段了,這樣一來,等你將領一聲令下,啥動員都不用做,他們自然會使出自己的渾身解數去斬殺敵人。
“君上,家知曉如何去做了,五日之後,家自會將此番咸陽城門客的所獲得的二百最為精銳之人帶至君上面前,有了這二百門客,君上之前計劃的那個隊伍,應當是可以形成了。”
“不錯,禁衛主要護佑的是咸陽宮以及朕的家人的安危,秘法隊近些年來也多被朕散出去執行刺探的任務了,朕的身邊,你的手下,的確還缺少一柄能夠在無形之中左右局勢的利劍,這二百人朕過目之後,便暫且交由你來訓導,兵貴精而不貴多,就算是最終只剩下十人,這十人也要是忠於你我且實力超群之人,至於他們的用處和真正的統帥,到時朕自會告知於你。”
“真正的統帥,莫非這樣的隊伍,君上不親自指揮?”
“此事且先容朕思慮一番,此事你定然是逃脫不了的,就算朕安排了他人,也是與你一同管理。”
這個事,算是嬴高和朱家之間的一個秘密,自打朱家在一次不經意間跟朱家提起來之後,朱家就把這個事兒當成了自己心裡面的一個大事兒。
這一次的門客收編行動嬴高讓朱家主導,朱家一下子就知道了嬴高究竟是個啥意思,很明顯,不少身懷絕技的門客的價值並不僅僅是成了大秦的百姓然後再慢慢的在大秦的土地上面發光發熱。
最終,朱家帶著疑問走了,雖然成立了這個秘密的隊伍之後嬴高可能會親自掌控朱家還是有準備的,但是又讓第三個人插足進來卻是朱家一點都沒有想到的,更別說這第三個人朱家還並不知道是誰。
“唉,你現在讓朕說,朕還真就不怎麼敢說……”
看著朱家離去的背影,嬴高也是嘆了口氣,他忽然之間發現,其實自從自己做到了這個位置上面之後,事關大秦江山的事兒,跟事關自己的事兒,多多少少都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的,到了這個時候,嬴高才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身不由己。
緩緩的回到大殿的椅子上面,翻開自己的老丈杆子馮劫剛剛送進來的函谷關外近處的兩個郡的門客清理情況,嬴高微微的嘆了口氣,心說這要是依著自己剛剛來到這個時代的性子,怕是現在已經就進入了田言的宮殿裡面,正在做著某種不可描述的事兒呢,這玩意願賭服輸,她也沒啥好說的不是?
但是現在的嬴高,他還真就不能這麼幹,他想要跟田言這樣的挨著強烈的江湖俠女氣息的女子長相廝守的話,那急速必須得不旦讓田言看到他是一個明君,還得讓田言徹底的跟外界斬斷了聯絡,而她的師兄和張良就是她和外界的聯絡,所以不處理掉這些的話,嬴高還真就沒有那個膽量進入她的宮殿……
一個個大大小小的佈局,一張張嬴高苦心經營的大網,雖然看似彼此之間並沒有什麼關聯,但是卻幾乎同一時間在大秦的土地上面鋪開了。
上黨郡中,已經獲取了的合法的身份,並且通過了核查的田言的兩位師兄被分到了一間房屋和一塊田地,這是秦律之中對於那些不學無術的門客的待遇,也算是門客們從自己之前的東家出來之後的最低生活標準了。
稍微有些才能的,都被召入了郡中的軍營,而真正有才能的,據說被暗中送入了咸陽城,具體去幹什麼,就不是他們兩個能夠猜測得到的了。
而他們不透過展露自己才學的方式進入咸陽,是因為他們倆的身世漏洞百出,一旦進入了咸陽城之後收到更加嚴格的審查,那肯定是兜不住的,所以他們倆還是先成為能夠在大秦的地界上光明正大行走的人再說,左右知道他們不為人知的事兒的人都已經死的差不多了。
“師妹已然進入了咸陽宮數月,想來不會讓我等等候太久,在上黨蹉跎終究不是辦法,你我二人這數日之間就啟程,前往咸陽,一旦有事情發生,也能更快的與先生聯絡。”
“但那驗傳……”
“如今你我二人已然是大秦登記在冊之人,又如何得不到驗傳?如今商籍已然盡皆可以自由轉換,我等便進入函谷關去倒賣一些貨品,不也是正常之事嗎?”
就這樣,在這二位終於以為自己能夠在大秦的都城裡面玩一出燈下黑的時候,卻不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的走向嬴高所設定的大網之中。
將這些事兒全部都下發下去做了,嬴高自己最不能放心的,就剩下一件事,那就是講學堂的成立,其實之前嬴高之所以開放了講學之風,其最終的目的正是為了這個時候講學堂的成立。
單單靠著這些文化人自發的講學,顯然是無法覆蓋到整個大秦的範圍內的,而講學堂的成立,能夠讓每一個縣中核心區域的講學之人得以集中,參與聽講學的人也得以集中。
這樣一來,一個大秦的少年就不至於只能接收到一個學者的理論,甚至於嬴高要求每一個縣中設立的講學堂必須有數個學派的學者坐鎮其中,其目的正是為了配合陸賈和陳平提出來的新政,而最終的目的,則是讓大秦的下一代有知識的人不再有門戶之見。
甚至在嬴高的想法裡,什麼儒家,法家,墨家,道家還是可以存在的,但是你要是不能讓自己的學派融進更多的東西,那麼你終究會被嬴高主導之下的大秦所淘汰下去。
文化這個東西,嬴高雖然在前世也並不瞭解,但是他卻知道你思想要是受了侷限的話肯定是不行的,思想受到了侷限的話,大秦是絕對不會進步的。
想要讓大秦進步,那首先大秦百姓的思想就得進步,而這其中,最迫切需要進步的正是這些個讀書人,而嬴高這一條條的新政,不過是在祝他們一臂之力罷了。
而現在這個情形,那些讀書人顯然還處於改革的陣痛期,他們暫時是不會理解嬴高的新政和這所謂的講學堂的,所以這裡面就需要嬴高採取一定的技巧了。
按照新的秦律之中的說法,講學堂要設定堂主,那必須要由既擁護大秦的新政又在郡縣之中有口皆碑的大家來擔任,這個堂主的俸祿,那是由大秦買單的。
雖然比縣令和縣尉他們稍微要差上那麼一點,但是三百石對於一個不事生產的讀書人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了,這能夠讓他們安心的研究他們的學問,而家人單單靠著這些就能生活的風生水起,在之前,這是完全無法想象的。
而堂主之下,便是講師,這講師的俸祿,也一樣要由大秦買單,根據在當地的名氣,也有一百石到二百石之間。
這個訊息一放出去,那些原本對於這個講學堂並不太感興趣的大家們,可就全部都動了心了。
這說明啥,這說明他們入了這講學堂的話,可就成了大秦的官吏一樣的存在了。而且是僅僅比縣令什麼的主要官吏差一些的存在,在這個時代,這可就算是僅有的鐵飯碗了。
在金元和地位的作用下,嬴高在大秦收到的一封封縣令和郡守們的彙報幾乎都是在新的秦律下發之後短短十數天的時間之內,講學堂就已經具備了執行的條件。
甚至於有一些郡縣來問嬴高,是否可以多召一些學派的人進行講學。
對於這樣的問題,嬴高統一的答覆就是一個縣中的講學堂,每一個學派最多隻能有兩人,並且必須要至少有六個不同學派的人之後,某一個學派才能擁有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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