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讓大秦在這個星球上面閃光,首先你就得擁有自保的力量的,嬴高當然知道,要是連他自己這個大秦皇帝的生命安全都不能保證的話,又何談以後那些東西。
所以嬴高的計劃就是,不管怎麼樣,得對張良和項羽動手了,而人家現在已經是匈奴的單于了,而且按照之前項羽暗自給嬴高的信件中所說,三年之內,項羽應該都是想要在匈奴積蓄力量的。
所以嬴高現在所能夠利用的,無非就是田言的師兄這一條線,根據田言的說法,她因為久居山中,所以並未見過傳說中的張良,這倒是讓嬴高暗中鬆了口氣,但是同時他也發現了張良跟他佈置在大秦境內的暗線很有可能是單線聯絡的事實。
跟朱家佈置完了這件事之後,嬴高只能安心的等候結果,張良不可能自己回到大秦的境內,他是如何跟他的那所謂的弟子聯絡的嬴高也不得而知,他能做的,只有等待田言的師兄落網。
接下來的十數日,嬴高依然沒有到田言的宮殿裡去,就好像是他們倆的賭約已經分出了勝負這件事並沒有發生一樣,倒是讓田言有些難以相信。
其實這一點倒是讓田言有點錯怪嬴高了,不是嬴高不想去找他,而是這段時間以來,這新政和秦律下發之後所得到的反饋那是像雪片一樣湧進了咸陽宮。
因為嬴高之前就有言,有關這方面的事兒必須得他親自過目才行。所以這幾天下來,陸賈,陳平以及蕭何幾乎是一動不動的待在咸陽宮裡頭。
每每到了晚上,處理完了好幾十個事兒的嬴高都是頭昏腦漲,面色腫脹,雙腿發軟,腦袋裡面想著的只是好好的睡一覺。
在這樣的狀態之下,他自然不能去找田言了,要不然萬一第一次就沒能支稜起來的話,以後心裡面留下什麼陰影也說不定。對於田言,嬴高早就想好了,他一定要找一個自己狀態最好的時候,才可以將她拿下。
在這期間,對於嬴高來說算是一個比較提氣的訊息就是韓信經過了幾個月的時間,已經帶著彭越從夜郎國回來了。
跟著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夜郎國原來權力最高的三個人,國君,丞相和大將軍,只不過這個時候的他們仨,早就成了韓信和彭越的階下囚了。
在韓信歸來之前,他已經把嬴高從咸陽城派過去的十數個官吏全部都安排在了以夜郎國的疆域新成立的郡中了,而且據韓信的描述,他和彭越這一下子,就好像是解放了之前受苦受難的夜郎人民一樣。
他們對於自己從夜郎國的子民變成了大秦的子民這件事,那是相當的歡迎,也正是因為如此,夜郎的事兒才能這麼快的結束。
這次拿下夜郎,對外宣稱自然都是彭越的功勞,他以少勝多,用自己的智謀取了夜郎,而韓信只不過是嬴高派去善後的罷了。
這樣的成績,當然足以讓彭越成為一名能夠登得上臺面的將領了,而韓信,自然也不會有什麼的不甘心,因為早在他走之前,嬴高就已然給他說明了這次去的情況,那無非就是棒棒彭越這個小老弟,讓他在朝堂上面立足而已。
至於自己的功勞,韓信還真就不在乎打下一個小小的夜郎的功勞是不是自己的,人家嬴高將自己的親妹妹都下嫁給自己了,那一點點的功勞,韓信自然是嬴高想讓他分給誰就分給誰。
這一天,嬴高階坐在大殿主位上,底下坐著的是韓信,蕭何,蒙毅和朱家四人。
這個規模的相聚,自打韓信去了夜郎之後就幾乎是沒有發生的,他們幾個都知道,一旦嬴高把他們幾個召喚到了一起,那幾乎就是有關大秦的大事,甚至於比新政和秦律的修改還要嚴重。
因為嬴高這個人,能用一個兩個人解決的事兒,他是絕對不會這麼興師動眾的。
事實證明,他們想的是正確的,當嬴高一上來就丟擲了自己想要說的事兒的時候,幾乎所有在場的人都站了起來,因為嬴高所告訴他們的,乃是他們聞所未聞之事。
“君上,此事可不能信口說出啊!”
最先做出反應的是蒙毅的,這些人裡面要是論見識廣,蒙毅幾乎就是第一了,他自認為要是以輩分而論的話,嬴高都得是他的晚輩,所以從嬴高的嘴裡面忽然之間說出一個自己從未聽說過,甚至超出了自己思維之外的事兒,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過震撼了。
“朕所說之事,不會有一絲虛假,至於朕是如何得知此事,朕倒是不便說出,此事暫且只有朕與南海郡的扶蘇兄長知曉,除了我等,其餘人等一概不知。”
這個時候的嬴高,正在他大殿裡面的那張碩大的地圖前方,而他的手指指著的地方,顯然已經超出了地圖的範圍,都快要蹲到地上去了,但是他嘴裡面說出來的話,可不是鬧著玩的話。
“君上的意思是,那南海郡之南不知多遠,還有一規模不下於我大秦帝國的帝國,其人口軍士的數量,甚至還有可能在我大秦之上?”
問出這話的是蕭何,他幾乎就算是完全把嬴高之前說出來的話又給重複了一遍,足以見得跟蒙毅一樣,這個說法在他的心裡面造成的震撼到底有多大。
而韓信和朱家呢,早已經給嬴高一樣,幾乎蹲在了地上,細細的看著那地圖上面的地方,在心裡面估算著那個地方距離大秦到底有多遠的距離。
“正是,諸公對於我為何早早就讓王離將軍在九江郡督造戰船之事想來是有些疑惑,因為我大秦幾乎都是地處內陸,海外並無敵人,諸公有所不知,若是我大秦沒有戰船,一旦被那帝國之人發覺了,攻到我大秦的陸地之上,我大秦便被動了。”
見嬴高說的這麼一本正經,他們顯然知道,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雖然不知道幾乎一直待在咸陽城裡面,二十多年壓根就沒出去過幾次的嬴高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這個事兒,但是真要是像嬴高說的那樣的話,大秦沒有成規模的戰船和水軍還真就是不行。
“君上,若當真如此的話,怕是南海郡不但不能撤兵,反而要加強守備啊!”
韓信的思路還是相當的清晰的,按照嬴高之前在地圖上面指出來的方向,要是真的有這麼一個強大的敵人,並且這個敵人有可能乘坐戰船來攻打大秦的話,他們最有可能登入的地點無疑就是如今的南越深處。
那裡可還是南越人的地牌呢,大秦的南海郡雖然規模已然是不小,但是卻還沒有深入到那樣的程度。
一旦嬴高嘴裡面說的那個帝國來了的話,首先面對的會是那些南越的部族,而既然人家有度過重洋來到你這邊大陸的實力,區區南越部族自然不能阻擋住他們的步伐。
這麼一來,南越的腹地就會被人家佔領,到時候人家萬一以那裡為大本營循序漸進的積累兵力的話,有可能等到人家都吞併幾十萬了大秦還啥都不知道呢。
“此事朕已然知會了扶蘇兄長,依照朕的判斷,數載之內,我大秦定然是安然無恙,今日將此事告知諸公,不過是想要讓諸公心中留神一些,我大秦的敵人,並非只有區區的匈奴和南越,若是他們都不能輕鬆的解決,日後大秦定會陷入到泥潭之中。”
雖然沒有什麼其他的說法了,但是就這一個訊息,已經是足以讓眾人的心裡面平添許多的擔憂了,當嬴高宣佈並沒有其他事宜的時候,他們的步伐都都不似來的時候那般的輕便了。
最終,嬴高把朱家和韓信兩人留在了自己的大殿裡,顯然,對於他們倆,嬴高還是有未盡之言的。
“那來自上黨的兩人還未到咸陽城?”
嬴高首先問出的是田言的師兄的境況,嬴高這些天之所以沒有去找田言,和這件事也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嬴高不知道自己要是有一天真的在田言知情的情況之下把他的師兄給處死了,田言會是怎樣的一番心情。
但是他能夠肯定的是,在她的師兄的情況有一個定論之前,自己最好還是先別改變自己跟她的關係,畢竟那可是一個在被窩裡面幾秒鐘就能讓自己死的人,嬴高當然還是得慎重一些了。
“未曾,那兩人十數日之前還曾出現在上黨,不過據在上黨的禁衛傳來訊息,他們似乎是想要離開上黨,一旦離開的話,我等便可以得知其去向。”
一聽這倆人的確是好像要出遠門了,嬴高的心裡面就有點數了,只不過對於匈奴那邊,有一件事一直是嬴高有點想不明白的。
之前項羽給他寫下的那封書信,的確是有一些炫耀和想要激怒嬴高的意思,但是當然最終他並沒有得逞,但是在書信之中還可以看到,項羽在三載之內是絕對不想主動和大秦產生什麼戰爭的,剛剛接手匈奴的他一定會想辦法提升匈奴人的戰鬥力,這也的確是嬴高可以理解的。
但是張良明明就是跟項羽在一起,但是他卻數次派出了刺客來刺殺嬴高,這跟項羽想要採取的方針顯然不在一個頻道上面。
嬴高相信,要是張良的這些舉動都是項羽授意的話,項羽完全可以等到自己想要對大秦進行一些事情的時候,恰恰也會是嬴高的警惕性最低的時候再來做這些事兒,而不是在這個本來就有些敏感的時候幾次三番的不計後果和犧牲的強行刺殺,這和項羽在他書信裡面能夠流露出來的想法都是極為不符合的。
透過這兩點,嬴高的心裡忽然之間有了一種想法,張良和項羽之間,莫不是……
這樣的想法其實出現在嬴高的腦袋裡面已經有了一段時間了,嬴高之前一直都想要用田言的師兄這個可能直接跟張良有著書信往來的人來驗證一個自己的這個想法,但是沒想到田言這個師兄還挺沉得住氣,田言都已經進入到咸陽宮這麼久了,竟然還沒有到咸陽城裡面來看看。
所以今天,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的嬴高決定不再死等著田言的師兄了,他要主動出擊,一旦匈奴的事情真的像他想象那樣的話,這裡面可就有文章可做了,而且重要的是如果能兵不血刃的解決掉項羽和張良的威脅的話,嬴高才能真正的把目光放到南方。
雖然他跟蒙毅和蕭何他們說出了孔雀王朝的存在時看似不過是想要讓大秦免受可能的打擊,但是嬴高真正內心深處所想的,可並不僅僅是防守而已。
“且繼續關注那兩人的行蹤,但對於匈奴,朕心中有一想法,爾等二人其中的一人,怕是要走一趟了……”
說完這話之後,嬴高將一臉懵逼的二人召到了自己的近前,低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朱家和韓信對視了一眼之後,幾乎同時拜倒在地,口中說道:“某願往!”
嬴高一看這個架勢,一時間也是有點難以抉擇,這件事,還真就只能他們倆中的一人前去嬴高才能放心,按照正常來說,應該是由韓信前往的,畢竟朱家最大的任務就是在咸陽宮內外護佑自己的安危。
但是嬴高考慮到韓信才剛剛從夜郎回來沒多長時間,自己要是直接就把韓信給派走了的話,他有點怕自己的妹妹回來跟自己拼命,所以左思右想之下,還是將這個問題拋給了他們倆自己決定。
“朱家需得在咸陽城中護佑君上的安危,若是換做他人,我不放心,此番需得由我前往!”
還沒等嬴高和朱家再想說啥呢,韓信直接就霸氣的來了這麼一句,朱家一聽,還真就沒啥可反駁韓信的了,不由得看向了嬴高,畢竟這個事兒最終想要怎麼樣,就是嬴高一句話的事兒。其實朱家長久的在咸陽城裡面待著,倒是也挺羨慕韓信能時常出去溜達一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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