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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軍官也勸道:“元將軍,屬下也以為還是慎重點好,騎兵速度極快,一千騎兵很可能只是他們的先頭部隊,大隊人馬或許在後面,請將軍三思!”
“對方不過一千騎兵,我以強弩戰之,若戰不下,再退回水寨不遲!”
元景曜立功心切,他不聽手下的苦勸,下令道:“傳令第一到第八營上岸整軍,第九和第十營留守水寨,隨時接應。”
元景曜一聲令下,四千軍隊紛紛上岸了,只留下一千軍隊守水寨,準備隨時接應他們上船。
李抱真在離鹽碼頭還有百里時,便將他的三千騎兵一分為二,命手下郎將鄭旭率騎兵兩千繞到東面,伺機接應,而他自己只帶一千騎兵,直撲鹽碼頭。
他們速度並不快,一路之上焚燒鹽庫,李璘修建的八十座鹽庫,被他們燒掉了二十幾座,時值西風,頓時濃煙滾滾,鹽碼頭以西煙塵遮天蔽日,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味道,海鹽燃燒所釋放的大量有毒氣體將整個鹽碼頭都籠罩了,就像化學武器一樣,令元景曜的軍隊呼吸不暢。
元景曜無奈,只得將軍隊向北邊稍移,擺下了千弩大陣,元景曜手提大鐵槍,一馬當先,目光中帶著一種激動,準備迎戰安西騎兵。
安西軍騎兵已經漸漸靠近了元景曜的大軍,但李抱真並不著急進攻,他命令騎兵停步在五百步外,保持一種衝擊狀態,和敵軍對峙。
這是騎兵常常採用的一種狼群戰術,以時間換空間,騎兵知道對方的弓弩厲害,所以並不著急進攻,而是等待對方士氣消退,等到對方熬不住後撤時再猛地發動進攻,這就像狼群一樣,或者等候幾天幾夜,等獵物熬不住逃跑時,才發動追擊,甚至用一種無形的壓力,讓獵物自己崩潰。
這其實就是一種意志力的較量,就看誰能堅持到最後。
元景曜顯然沒有對付騎兵的經驗,他過早地擺下弓弩陣,以為安西騎兵開至陣前便會猛地衝殺而來,但他卻沒想到,安西軍並不進攻,而是與他對峙耗時,他落入了安西軍的戰術陷阱。
此時已經是十二月,天黑得很早,一個時辰後,夜幕便漸漸降臨了,寒風四起,寒氣逼人,四千弩兵凍得手指僵麻,渾身直打哆嗦,很多士兵的兩條腿已經站不住了。
但他們卻不敢撤退,在他們身後,另外兩千騎兵已經無聲無息地包抄上來,截斷了他們的退路,三千騎兵對四千步兵,戰鬥的結果已經不言而喻了。
就在這時,李銑率領的三十艘大船也趕到了鹽碼頭外,封鎖住了水寨的退路。
元景曜望著黑暗中,那始終保持著凌烈殺氣的安西騎兵,他的軍隊卻開始慢慢地士氣崩潰了,很多士兵都已經舉不起沉重的弩箭,紛紛跪坐在地上,絕望的情緒在軍中迅速蔓延,也感染進了元景曜的內心,他心中也同樣充滿了絕望......
元景曜面臨著他一生中最殘酷的選擇,是投降求生,還是以一死來謝吳王的恩德,他心中痛苦萬分,難以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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