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三十年的三勒漿只是一個巧合,但現在胡沛雲明白了,裴遵慶就是被隱龍會所殺。
帳篷裡很靜,靜得讓胡沛雲感到一種無形的殺機在籠罩著他,不知過了多久,這種殺機漸漸地消失了,帳篷裡響起了李慶安略帶疲倦的聲音,“可以停止調查,把它徹底封存了吧!”
“是!”
胡沛雲明白這個‘徹底封存’的含義,他行一禮,慢慢地退出大帳,走到大帳門口時,忽然聽見李慶安道:“我記得你也是隱龍會的成員吧!”
胡沛雲渾身一震,他慢慢回頭,李慶安那疲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這一絲笑儼如一道突破烏雲的陽光,頓時使胡沛雲心中一陣溫暖,一種莫名的感動使他鼻子一酸,點點頭,快步走出去了。
李慶安慢慢閉上了眼睛,他很疲倦,還想再睡一會兒,可是他知道不能再睡了,李慶安微微嘆了一口氣,有的事情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裴遵慶做得有點過火了,不遵守遊戲規則了,為了家族利益,不顧天下人側目,強行要將裴家子弟安插為慶州、原州、隴州、延州的長史或者司馬,這些他李慶安都可以忍了,但他不知收斂,反而變本加厲,竟然買通南唐禮部郎中趙運,也就是獨孤浩然的門生,誣陷獨孤浩然私通南唐,其野心竟然膨脹到了這種地步,這就讓李慶安忍無可忍了。
但不管怎樣,他下午必須要去一趟裴遵慶的府上,陪著婉兒一起去。
.......
半個時辰後,李慶安回到了自己的府上,一家人都湧出大門來迎接他,就像歡迎勝利歸來的勇士,李慶安望著自己的妻女,他心中洋溢著一種無比的幸福。
“爹爹!”
長女李思朵張開手臂跑了上來,還差五天就是她兩歲的生日,李慶安一把將她抱起,重重在她小臉蛋上親了一下,點了一下她的鼻頭笑道:“想要爹爹給你什麼生日禮物?”
“爹爹,我要蜜糖!”
聽女兒巴巴兒就要蜜糖做生日禮物,李慶安不由哈哈大笑起來,這時他的兒子也跑上來抱住他的腿,“爹爹,我也要禮物!”
李慶安兒子在一歲時正式起名為李檀,被封為伊吾郡王,他只比李思朵小兩個月,卻古怪精靈,各種花花點子都能從他的小腦袋裡想出來。
李慶安也將他抱起來,笑問道:“那你要什麼禮物?”
小傢伙一指李慶安的萬里追雲馬道:“我要爹爹的大馬!”
“嘿嘿!你這臭小子想得倒挺美,要爹爹的戰馬,那好!爹爹會給你一匹小馬,讓你天天騎。”
“好啊!”小傢伙歡喜得直拍掌。
“爹爹,我不要蜜糖了,我也要馬。”
李慶安愛煞了自己的寶貝女兒,狠狠用鬍子紮了她的小臉蛋一下,笑道:“爹爹也給你一匹馬。”
“我要大馬,比弟弟的馬大。”
這時,如詩笑著把女兒抱了過去,“爹爹累了,讓爹爹休息一下。”
明月也挺著大肚子走上前對兒子道:“別鬧了,快點下來。”
李檀受姨娘們的寵愛,卻十分怕母親,他乖乖地從李慶安身上下來,被如畫牽到一邊去了。
明月已經快生了,走路十分艱難,她上前笑道:“你回來也不事先說一聲,舞衣正好帶孩子去慈恩寺還願去了。”
舞衣的養女就是張越遺下的孤女,被封為金滿縣主,也是李慶安的女兒了,李慶安便問道:“他們母女相處好嗎?”
“孩子剛來時鬧了幾天,吵著要嬸孃,後來慢慢地適應了,前天忽然摟著舞衣的脖子叫了聲‘娘!’舞衣眼淚都出來了,那孩子很懂事,讓人心疼。”
“嗯!你的身子如何?”
“快了吧!我生過孩子,我知道,問題不大,孩子的胎位很正,對了,我正準備寫信告訴你,婉兒也懷孕了,半個月前御醫診斷出她是喜脈。”
李慶安點點頭,其實他已經知道了,正是因為婉兒懷孕,裴遵慶才會那樣瘋狂,明月見丈夫臉上沒有狂喜,驚愕道:“你知道了?”
“那個張御醫說出去了,你知道我的情報網一向很強大。”
明月默默點了點頭,道:“她祖父之事對她打擊很大,你去安慰她一下吧!”
李慶安這才發現裴婉兒不在,不由問道:“婉兒呢?”
“她在自己房間裡,我已命人去告訴她了,你回來了!”
......
裴婉兒的住處叫東園,是一處幽靜而精雅的庭院,這也是明月考慮到她的家族背景而特地給她安排,比舞衣的琴思苑還要更大一點,院子種滿了各種蘭花,蘭花是裴婉兒的最愛,一叢翠竹將她所住的小樓團團圍住,格外地清幽雅緻,裴婉兒有四個丫鬟,都是她從孃家帶來的貼身丫鬟,進了趙王府,按照慣例,四個丫鬟都恢復了自由身,但這對她們來說,沒有什麼意義,她們從小和裴婉兒一起長大,早已視她為主人。
“姑娘,老爺來了!”
李慶安剛走進院子,四個丫鬟之一的白蘭便喊了起來,她依然習慣稱婉兒為姑娘。
裴婉兒從屋裡跑出,眼睛紅紅的,見李慶安過來,她奔上前一頭扎進了李慶安的懷中,淚水撲簌簌地滾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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