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塊銀元一個月,差不多是你俸料的三倍,李慶安對你很大方,那你一定很感激了,對不對?”李亨的目光變得嚴厲起來。
李文俊一咬牙道:“是!我非常感激,不只是我,所有的官員都感激不盡,太上皇或許不知道,我們的日子實在太苦了,我們要養家餬口,可朝廷三年不發俸料,想做買賣沒本錢,也丟不起那個人,只有賣田賣宅,我的同僚羅助教夜裡去東市幹活掙錢,結果被人羞辱,回來差點自殺,這些太上皇都不知道吧!我們連小商小販都不如,斯文丟盡,我們感激趙王殿下,至少他給了我們最起碼的尊嚴!”
這時,李文俊的妻子也進來跪下,泣道:“我家文俊也可憐啊!為了養家餬口,便替人抄書,每天抄書到半夜,三年了,用禿的筆都快有一簸箕了,就在門口,太上皇剛才不是看見了嗎?”
李亨愕然,半晌才道:“你們不是賣地得了一百五十貫錢,一年用五十貫,雖然少一點,但也不至於苦成這樣。”
夫妻兩人再也忍不住,都哭了起來,李文俊哽咽道:“父親去世借不少錢,還債就用去了六十貫錢,母親多病,這三年看病吃藥就至少用了六七十貫錢,現在米價天天在漲,日子真的很難過,這些天孩子又生病了,若不是安西送來三十塊銀元,我真的不知該怎麼辦了?”
李亨心中雖恨他收李慶安的錢,但見他們家窘迫成這樣,也有些於心不忍,只得嘆了口氣道:“算了,這個錢你也不要上交了,就用吧!給孩子看病,買些衣服,反正也不是你一個人拿錢,法不責眾,朝廷也不會拿你們怎麼樣。”
李文俊心中感激,連忙磕了一個頭道:“多謝太上皇,我們也知道拿安西的錢不妥,但這畢竟不是安祿山的錢,我想朝廷應該能諒解我們,只要朝廷正常發俸料,我就絕對不會再要安西的錢。”
他妻子跪在一旁卻有些捨不得,便暗暗掐了丈夫的腿一下,李亨看在眼中,心中暗暗不禁苦笑,朝廷哪有錢發俸料,不說他們,連自己都一年沒有了,全靠一點老底,都怪自己那個逆子不爭氣,只想養軍隊,卻不管官員,中高層官員或許家道殷實,要不要俸祿無所謂,可這些底層的官員全靠俸料養家餬口,他多少也應該發一點,也不至於被李慶安鑽了這個空子,無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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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能啊!”
從李文俊家出來,李亨心中憋悶的慌,禁不住仰天長嘆,一年前,他完全可以收拾楊家,能得一大筆錢,可以解決多少問題,可他卻不敢,現在楊家把財產轉移走了,現在才想到收拾霍國夫人,收拾也可以,派三百士兵便可解決了,他卻又要搞什麼大三司會審,要以理服人,可人家就會引頸待戮嗎?會和他講道理嗎?簡直幼稚之極!李亨冷笑連連,他什麼都不會去說,就想看一看他怎麼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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