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舊白色,顯得有些破落了,這裡便是前安西節度使夫蒙靈察的宅子。
次日中午,一身衣著光鮮的李璫出現在了夫蒙靈察的府宅前,大門緊閉著,他走上臺階用勁拍了拍門,“有人在嗎?”
半天沒有人答應,他又拍了拍,這時大門‘吱嘎!’一聲開了一條縫,露出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你找誰啊?”
“老丈,請問夫蒙大帥在家嗎?”
“夫蒙大帥不在,夫蒙靈察在。”
“哦!老丈真會開玩笑,我就找夫蒙...哪個!我就找他。”
“你是誰啊!”
李璫連忙取出一張名帖,遞上去道:“以前我見過夫蒙大帥,你就說碎葉的璫公子求見。”
“好吧!你等著。”
老人接過名帖將大門轟地關上了,沉重的腳步漸漸走遠,李璫搓了搓手,站在門外等候。
李璫在長安除了李回春和常進外,不認識任何人,他也只知道東市的回春茶莊,那裡是他進京時住過的地方,昨天晚上他想了一夜,終於想起了夫蒙靈察,他曾經見過兩次,夫蒙靈察挺喜歡他,曾經說過,自己若有什麼難處,可以來找他幫忙。
雖然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李璫還清楚地記得,他一早便找人打聽,運氣很不錯,一家酒肆的掌櫃知道夫蒙靈察的住處,而且還知道夫蒙靈察就在京城,前些天還見過他。
夫蒙靈察自從小勃律戰役後被高仙芝取代,他被改封為安東副都護,安東都護府也就是今天遼東半島和遼西的部分地區,天寶二年後,都護府駐地在今天的錦州,安東都護府和平盧節度使管轄地區基本重合,這就使得安東都護府沒有什麼實權,更多是一種象徵意義,在強勢安祿山的權勢下,夫蒙靈察完全是一個擺設,在那裡呆了幾年,夫蒙靈察心情鬱悶,竟生了一場大病,他藉口養病回了京城,便再也沒有回去過,當然,名義上他還是安度副都護,只是他在不在任上並沒有什麼區別。
夫蒙靈察已經不想回去了,再過兩年他就準備向聖上乞骸骨退仕,夫蒙靈察喜歡釣魚,他便在後院挖了一個魚塘,養了幾百尾魚,閒來無事,釣魚解悶。
一早起來,他在魚塘裡釣魚了,雖然陽光明媚,但他仍然穿一身蓑衣,戴一頂斗笠,一副獨釣寒江雪的派頭,可惜天公不作美,不下一層薄雪,給他添幾分意境。
這時,他的老管家慢慢走來,稟報道:“老爺,門口有個年輕人找你,叫什麼碎葉的鈴鐺公子。”
夫蒙靈察眉頭一皺,什麼鈴鐺公子,他從來沒有聽說過,他見管家手中拿有一張拜帖,伸手接了過來。
‘李璫!’這個名字有點眼熟,他仰頭想了好久,才猛然想起,大概是六七年前,碎葉大富豪李回春曾經帶他來找過自己,想求自己給這個年輕人在安西軍中安排一個職務,當時好像是這個年輕人的身體太弱,也不夠聰明,他有些看不上,便婉言拒絕了,他現在來找自己做什麼?
夫蒙靈察剛要回絕,可是轉念又一想,見見他其實也無妨,自己府上已經很久沒有客人了。
“帶他去我小客房,我馬上便來!”
他又釣了一會兒魚,這才收了釣竿,脫了蓑衣和斗笠,揹著手慢悠悠向小客房走去。
李璫已經等候多時了,正坐著喝茶,見夫蒙靈察進來,他連忙起身施禮:“後輩末學李璫,參見夫蒙大帥!”
夫蒙靈察擺擺手道:“不要提什麼大帥了,那已是過去的事情,你叫我一聲前輩便可。”
“是!夫蒙前輩。”
“坐吧!”
夫蒙靈察微微一笑,請李璫坐下,自己也坐了下來,隨手端起一杯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大帥,不!前輩,我來是有一件關於安西的大事,想向前輩稟報。”
夫蒙靈察眼皮一挑,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安西之事你應該去找李慶安,安東之事才應找我。”
說到李慶安三個字,夫蒙靈察略略加重了語氣,那是他極不願意提到的一個名字,當年的小小校尉,現在竟然做到安西節度使,而且還是政事堂相國、安西郡王,歷任安西節度使都沒有做到這種高度,就算是高仙芝,也是在劍南才成就了安南郡王,長江後浪推前浪,當然這句話是和別人談起時說的,他自己心中卻是充滿了嫉妒。
“可是夫蒙前輩,我說的就是李慶安之事。”
夫蒙靈察一怔,他再次看了一眼李璫,眼芒似電,剛才的那種老態昏沉模樣竟一掃而空,“什麼事?”
李璫湊上前壓低聲音道:“夫蒙前輩想不想知道李慶安真正身世?”
“他不是洛陽人嗎?隨祖父流落碎葉,我記得好像是這樣。”
“不!”李璫咬牙切齒道:“那不過是他掩人耳目之言,他其實是玄武門之變中建成太子的後人。”
“啊!”
夫蒙靈察的眼睛猛地瞪圓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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