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親,希望能娶愛卿的長女,朕反覆思量,為讓葛邏祿忠心為朕戍邊,朕決定答應他們的求親,封你長女為明月公主,下嫁葛邏祿。”
當獨孤浩然回到府時,獨孤家族彷彿陷入冰火兩重天,獨孤浩然升任了相國,令獨孤諸兄弟欣喜若狂,但獨孤明月卻又被選中和親葛邏祿,令獨孤家的後宅一片悽風慘雨。
裴夫人守在獨孤府議事堂門前,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她大女兒被選中和親契丹,結果慘死,現在女兒又要和親葛邏祿,令她悲憤之極,無論如何,她要勸說丈夫回掉這門親事,不能再犧牲明月了。
可是議事堂中獨孤家族的決議卻令她一陣陣心寒,兩個叔父,以及丈夫的三個兄弟、堂弟等十幾人竟然一致同意和親,都表示絕不能因和親之事毀了獨孤家的相國之位。
裴夫人憤然衝進了會場,會場中正談論熱烈,個個興奮異常,裴夫人的突然闖入令會場鴉雀無聲。
“你們都同意我女兒和親葛邏祿,是嗎?”裴夫人冷冷道。
眾人十分尷尬,這時,獨孤浩然的三叔獨孤遠站起身,乾笑一聲道:“其實我們也不願意,但這是聖上的旨意,我們也無可奈何,再說浩然做了相國,權勢在手,諒那葛邏祿也不敢欺負侄孫女,而且侄孫女可是明月公主,地位大大不同了,這是喜事啊!”
“是啊!大嫂,這是喜事,我們獨孤家雙喜臨門。”眾人七嘴八舌道。
“你們!”
裴夫人憤怒之極,她極力剋制住怒火,對丈夫道:“老爺,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說。”
獨孤浩然苦著臉跟著妻子走出議事堂,他知道妻子要說什麼,連忙搶先道:“夫人,我確實沒辦法,聖上逼我答應,我只得應了。”
“哼!聖上逼你答應。”裴夫人冷笑一聲,“如果你不肯接受相國,他會逼你嗎?”
“這個...”獨孤浩然無言以對,他嘆了口氣,道:“其實我也想過,葛邏祿比較弱小,不像契丹那樣兇狠,明月嫁過去應該沒事。”
“老爺,讓我怎麼說你,就算你不為我想,也要為孩子想一想啊!葛邏祿那種野蠻之人,不懂禮儀,不知倫理,咱們明月如花似玉一般的姑娘,嫁過去不知要被糟蹋成什麼樣子,老爺,咱們怎麼給明月開這個口。”
獨孤浩然垂下頭,半晌他才低聲道:“其實我剛才和明月已經談過了。”
“什麼?”裴夫人愣住了。
獨孤浩然又嘆了口氣道:“明月答應了,她說不會讓我為難,不會讓家族為難。”
“你、你...”
淚水從裴夫人的眼中湧了出來,傷心地道:“你太自私了。”
她一轉身,向內宅跑去,獨孤浩然搖搖頭,自言自語:“夫人,別怪我,其實我也不願意,但真的沒有辦法。”
房間內,明月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平靜,她穿得整整齊齊,一語不發地望著窗外,她已經沒有悲傷了,父親的一席話,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也讓她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她都絕不會連累獨孤家族。
明珠卻急得眼睛都紅了,“姐啊,逃跑吧!我陪你一起逃,這是唯一的出路了,你跑掉了,他們只能去選別人。”
明月只是笑著搖了搖頭,明珠急得一跺腳,“姐,你有勇氣自殺,卻沒勇氣逃跑嗎?跑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明月!”裴夫人匆匆走了進來。
“娘!”明月站起身。
裴夫人心疼地把女兒抱在懷中,含淚道:“孩子,你走吧!娘同意你嫁給李慶安,你去北庭找他吧!”
“對啊!姐姐,娘都同意了。”
明月眼睛紅了,淚水蓄滿了眼眶,但她依然倔強地搖頭道:“我是獨孤長女,我不能連累家族,更不能連累父親,祖父想了一輩子都沒能當上相國,今天父親當上了,實現了祖父一生的夙願,我這個做女兒的,怎麼能不盡一點孝道。”
“可是姐姐,那是野蠻人啊!”
“妹妹,你別說了。”
明月拾起剪刀,毅然從頭上剪下一絡青絲,交給明珠道:“妹妹,姐姐求你去一趟北庭,把它交給李郎,如果他還念著我,我相信他一定會向聖上求情,如果他不肯,那就是我的命。”
裴夫人沉思了片刻,也點點頭,對明珠道:“明珠,娘同意你去,娘這就給你安排,你連夜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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