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沒有拉起來,給羌胡們的攻門帶來了極大的便利。
玉門關校尉酒三危眼睛都急紅了,他在城牆邊上跳腳大喊:“玉門關城門年久失修,經不起幾下撞擊,快將吊橋拉起來!”
但沒有人理會他,吊橋和城門已經被做客的李慶安手下控制,李慶安彷彿一座石雕般一動不動,眼睛裡充滿了冰冷的笑意,既然安思順賊心不死,那就休怪他李慶安辣手無情了。
“準備火藥包!”他一聲令下,十幾名親衛動作熟練地取出了五包火藥,他們經過赤嶺之戰的血洗,對火藥的效能都有極深的瞭解,對火藥包的使用也已無比嫻熟,片刻,五隻火藥包已架上了小型投石機,等待著最後的指令。
“轟!”地一聲巨響,巨大的撞木砸在城門之上,整個城樓都晃動了,羌胡們興奮無比,糧食、錢帛、女人,眼看就要屬於他們了, 一百多名抱著撞木的羌人嗷叫著迅速後退,準備再進行第二次撞擊,後面的大將金德驚訝無比,玉門關的吊橋居然沒有拉起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北庭軍在使計嗎?就在這時,他忽然聽見城樓上一片鼓聲,只見幾名白衣巫神在瘋狂的舞動,中間一名年邁的老巫神雙手舉天,仰頭喃喃地向上天乞求什麼?不僅是他,所有的羌胡們都看見了,那羌人們祈雨時請雷神的舞蹈,羌胡們心中一陣莫名的驚懼,都不由抬頭向天空望去,慘白的月亮在幾片灰雲中穿行,這是河西走廊最常見的夜景,可這時,卻在他們心中變得有些莫名的詭異。
“轟!”又是一聲巨響,城門再一次劇烈的晃動,年久失修的城門吱嘎嘎被撞開了一條縫,儘管心中驚疑,但即將撞開門的驚喜令金德忘記了一切擔憂,他揮刀大喊,“騎兵壓上去!”騎兵轟然啟動,向吊橋猛衝而去,‘轟!’地第三聲巨響,城門終於禁不住撞擊,轟然大開。
羌胡們大喜過望,狂呼亂喊著向城門掩殺而來,騎兵更是奮勇爭先,揮舞著長刀,大呼小叫地衝來,最先衝入城門的是步卒,但他們剛至城門邊,卻看見一排排張滿的弓弩,銳利的箭頭冷冷地對準了他們,最前面的百人嚇得魂飛魄散,調頭便逃,一聲梆子響,城內千箭齊發,箭矢強勁迅猛,城門洞中一片慘呼,大片大片的羌胡被射倒,死屍遍地,在城門口堆成小丘,前面的人向後跑,後面的人向前湧,亂成一團。
騎兵已經衝離城門不足百步,就在這時,城頭上忽然發出一聲淒厲地叫聲,所有人抬頭向城頭望去,只見老巫師渾身顫抖,指著天空大喊:“雷神!雷神來了!”他喊的是羌語,每個人的心中都被喊得慌亂不已,一片黑雲將月亮遮住了,天空頓時黯淡下來。
忽然,從城頭上飛出五隻灰色的包裹,分別在羌胡騎兵們的頭頂、人群中爆炸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在玉門關下回響,近百人被炸得血肉橫飛,巨大的氣浪將殘肢斷體高高拋起,數股濃煙飛騰而起,聚集成了一朵巨大的黑色煙雲,爆炸聲中,羌胡戰馬亂成一團,拼命地嘶叫,驚恐地四處奔逃,羌兵們也歇斯底里狂喊:“雷神!雷神下界了!”羌胡騎兵們調頭奔逃,每一個人都被嚇破了膽。
五隻火藥包帶來的心理震懾遠遠超過了爆炸本身,又有巫神的配合,給迷信巫術的羌人帶來了巨大的恐慌,每個人都認定了是雷神降臨,他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逃!’
羌胡們兵敗如山倒,騎兵在前面奔逃,步卒在後面跟跑,一支唐軍騎兵從城門洞衝出,南霽雲揮舞鐵槍,勢如猛虎下山,又如金蛇狂舞,槍槍見血,片刻便將數十名羌胡步卒挑翻,在他旁邊是巨靈神雷萬春,他手執兩柄各重五十斤的大鐵錘,錘法精湛,兇猛如熊,他經過之地,羌兵無不腦漿迸裂,死得悽慘無比。
“不錯!不愧是我北庭二虎。”
李慶安微微一笑,他取過烈火弓,將一支火箭搭上弓弦,拉弓如滿月,弦松,一支火箭騰空而起,赤亮的火焰在夜空中格外清晰,隨著火箭騰空,西北方向陡然間傳來馬蹄奔騰,一支真正的沙陀騎兵殺來了,鋪天蓋地,勢如山崩海嘯,骨咄支憋足了勁要在新任北庭節度使面前表現,這關係到他們沙陀人的生存,他揮舞戰刀,嘶聲狂吼:“殺上去,把冒充我沙陀的羌胡趕盡殺絕!”
玉門關上傳來了收兵的鳴金聲,北庭軍令出則止,霎時收兵回城,一人不漏,吊橋高高拉起,城門轟然關上,恢復了戰前的平靜,城外的慘烈廝殺才剛剛開始,沙陀人在前年的爭奪牧場中失利,一百多名牧人被殺,他們對羌人充滿了仇恨,此時,新仇舊恨在他們刀上爆發了,三千沙陀軍分為三隊,如三支利刃插入羌胡潰軍中,霎時間把羌胡軍扯得七零八落,他們縱馬如飛,揮刀如電,戰馬過處,人頭滾滾落下,肢體橫飛,血流成河,這一戰,三千羌胡被殺得幾近全軍覆沒,只有不到百騎逃回,連主將金德也被沙陀人亂刀分屍,屍骨無存。
李慶安站在城頭上注視著沙陀人的作戰,沙陀人的驍勇和犀利使他眯著眼笑了,剛到北庭他便找到了一把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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